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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女侠探办案手札舒重华胡茂 番外

猴毛分叉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朗月三步并做两步也凑上来,看着虎杖手指的位置,抬头道:“进去搜呀。”舒重华:“申请搜查令了吗?”虎杖边整理桌上图纸,边无可奈何说道:“还没来得及写,但这些都不是实质性的证据,仅凭猜测,知州大人如何肯批?”舒重华取出一张白麻纸平铺,提笔说道:“先递上去,事涉机速,无论批与不批都得先接着查。”朗月眼珠子一转,道:“我不是你们的人,没这规矩,今夜我翻进去如何?”“朗娘子,”舒重华一口气没提上来,呛咳了几声,“咳咳,不可胡来,里面什么情况都还没弄清楚,若真的有歹人,你夜入人家,对方动手那是许杀勿论的。”“对对对,”朗月点头如捣蒜,“差点给忘了,那我大白天的摸进去,他们总不敢白日杀人吧。”“不可。”虎杖摊开手,道:“好不容易寻来的线索,这样守...

主角:舒重华胡茂   更新:2025-02-14 15: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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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舒重华胡茂的其他类型小说《大宋女侠探办案手札舒重华胡茂 番外》,由网络作家“猴毛分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朗月三步并做两步也凑上来,看着虎杖手指的位置,抬头道:“进去搜呀。”舒重华:“申请搜查令了吗?”虎杖边整理桌上图纸,边无可奈何说道:“还没来得及写,但这些都不是实质性的证据,仅凭猜测,知州大人如何肯批?”舒重华取出一张白麻纸平铺,提笔说道:“先递上去,事涉机速,无论批与不批都得先接着查。”朗月眼珠子一转,道:“我不是你们的人,没这规矩,今夜我翻进去如何?”“朗娘子,”舒重华一口气没提上来,呛咳了几声,“咳咳,不可胡来,里面什么情况都还没弄清楚,若真的有歹人,你夜入人家,对方动手那是许杀勿论的。”“对对对,”朗月点头如捣蒜,“差点给忘了,那我大白天的摸进去,他们总不敢白日杀人吧。”“不可。”虎杖摊开手,道:“好不容易寻来的线索,这样守...

《大宋女侠探办案手札舒重华胡茂 番外》精彩片段

朗月三步并做两步也凑上来,看着虎杖手指的位置,抬头道:“进去搜呀。”
舒重华:“申请搜查令了吗?”
虎杖边整理桌上图纸,边无可奈何说道:“还没来得及写,但这些都不是实质性的证据,仅凭猜测,知州大人如何肯批?”
舒重华取出一张白麻纸平铺,提笔说道:“先递上去,事涉机速,无论批与不批都得先接着查。”
朗月眼珠子一转,道:“我不是你们的人,没这规矩,今夜我翻进去如何?”
“朗娘子,”舒重华一口气没提上来,呛咳了几声,“咳咳,不可胡来,里面什么情况都还没弄清楚,若真的有歹人,你夜入人家,对方动手那是许杀勿论的。”
“对对对,”朗月点头如捣蒜,“差点给忘了,那我大白天的摸进去,他们总不敢白日杀人吧。”
“不可。”
虎杖摊开手,道:“好不容易寻来的线索,这样守株待兔总不是好法子。”
朗月一拍桌子,顺着虎杖的话,“对,我们守,但就守到入夜,屋子里要是有人总不能一直不出来,若是无人,我们直立刻翻进去。”
“郎君,倘若察觉不对......”虎杖按耐不住,撇了一眼舒重华的反应。
舒重华在白麻纸上落笔,淡淡道:“若是察觉不对,事涉机速,可听先捕获,再取公文发遣。”
“就等郎君这句话了。”
天边落日余晖交织,屋头上袅袅炊烟升起,朗月换了一身暗色,背着剑静静趴在院墙上,与另两个黑衣人轮流盯梢。
虎杖走到墙根下轻拍梯子,递给朗月一个饼,“这个可以吧?”
朗月的肚子发出轻微呼噜声,她顺着梯子跳下,轻盈落地。
虎杖赞道:“朗小娘子好身手。”
朗月接过饼,“过奖,我这雕虫小技可不敢在巡检使面前吹嘘。”
“我担心进出动静太大,好在老妪家中有些炊饼,她给热过了,先将就吃吧。”
“多谢,这饼可以得很,”朗月大口塞进嘴里,“没想到你们一刻也不休息,直接就来蹲守了,我今早就喝了一碗粥,不顶饿。”
虎杖抱着胳膊,笑道:“都想着早日破案,好助郎君早日升迁。”
朗月咽下一口,心里嘀咕,舒重华怎么看都不像急功近利的人,他的人倒是进取。
她望望院墙外的屋顶,说道:“都这个时辰了,那屋子里没一点动静,无人进出也不生火,想必是空的。”
虎杖点点头,“天黑我们就进去。”
眨眼间,西边最后一丝余光也灭了,家家亮起烛火,唯有那户人家静得出奇。
另两个手下扛着梯子蹑手蹑脚穿过巷子,轻轻搭在那家的院墙上,朗月刚踏上一只脚,身后突然涌来一股气流。扭头一看,虎杖脚下重重一踏,一跃而起牢牢攀上墙头,手臂使劲,带着身子轻松翻了进院墙。
朗月眼皮子一跳,屏住呼吸,直到听到虎杖在里面低声道:“无人,进来吧。”
她叹出一口气,舒重华这样稳重的人,怎么带出如此莽撞的手下。
几人顺利进到院中,散开找寻线索。
朗月站在院子里环视了一圈,屋舍和院子维护得不算好,四处落灰结网,但是一个月方才回来几日也算正常。
她摸了一把屋前的石凳,厚厚的灰坚固如石,这家人最近一次回来不就是这几日吗,前日还下了雨,为何一应陈设看起来都没怎么动?而且这里总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奇怪。
又从腰间取出火折子,轻吹了一口气,窜出的火苗虽小,但足够看清两步的范围。
屋子门窗紧闭,她与虎杖撬开门上的锁,打着光,轻声探了进去。
窗户从里面关得死死的,还扯上一层密密的帘子,屋内无光又无声,像个冰窟。
这是一间布置齐整的屋子,乍一看没什么问题,但是细看无不透出怪异,屋内除了大件的家具固定在那,几乎没有可移动的,更别提什么装饰的字画摆件。
最怪的是,书案放在屋子的深处,离窗较远,而旁边又没有任何的灯盏烛台,但屋主人仿佛又对书房比较讲究,花了大价钱在这铺上一层木地板,可是又并没花心思养护,春去秋来冬尽夏至,厚厚的实木板早已变形。
虎杖轻轻踩在上面,也免不得发出细长的嘎吱声,他随手翻开架子上的书,惊叹一声:“快来,这些书有大问题。”
假的,书架上唯一放着的几本书都是假的,里面不是空白,就是意义不明的涂抹。
朗月合上书,用手指轻轻摸了一下书的封面,问道:“你擦过上面的灰吗?”
“没啊。”
“这书上没什么灰,但看书架上灰的厚度,应该有个半年了。”
“这些破书还有人常翻看了,”虎杖把手里的火折子递给朗月,随即取出一个布袋,“帮掌一下灯,我装回去给郎君研究”。
朗月一手举着火折子,一手帮虎杖支着布袋的一边,见他借着微弱的光,把书一本一本凑到眼前,看得实在辛苦,然后将火光递到虎杖眼前,说道:“且放宽心吧,把书揣衣服里,没人调换得了。”
虎杖憨笑了两声,收紧布袋,边走出书房边把东西藏在怀里,刚要伸手接过火折子,突然脚下被什么东西绊倒,身子不由自主往前倾倒。
朗月反应迅速,一把拉住他的胳膊,但虎杖的体重远超朗月,连朗月都被他带着往前趔趄了两步,没扶住,砸在地上发出好大的动静。
朗月惊得瞪大双眼,倒吸一口凉气,细听屋外除了两声鸟鸣声并无其他动静,再缓缓移动火光,发现绊倒虎杖的,竟是他脚边微微翘起的木板。
她咬牙切齿地翻了个白眼,心里暗骂,翻墙跳窗的时候不是挺麻利吗,堂堂七尺男儿,被小小一个坎摔成狗吃屎,这要是有人,全得死。
“你没事吧?”
虎杖颤颤巍巍坐起,眯着眼睛疑惑道:“什么东西,突然绊我一下。”
“就是个翘起的木板,”朗月把火折子还给虎杖,蹲下身去扶他。
火光随着朗月下移,照亮这个角落,突然瞥到虎杖的手,他出于自保本能地抓在书架上,留下了新鲜的手印。
朗月把火光凑近,指着书架的下层,道:“这是什么?”
“我的手印,”虎杖活动着手腕靠近去看,骤然哽住了,“......怎么那么多手印?”
书架下层留着一些骇人的手印,凌乱且深浅不一,纹线变形,流向不自然,明显是挣扎留下的痕迹。

朗月见到来人收了怒气,正正衣襟,细细打量了一番老徐,确定昨夜在香满楼门下那个可以身影,就是他,难不成今天这事早有预谋?
她挤出一抹冷笑:“徐仵作这是何意,方才毒发你们就等不及要动手了?也对,你是仵作,这毒恐怕旁人也发现不了吧,没想到,这毒我们能解。”
老徐行了个礼,从身后赶出来一个满脸怨气的小娘子,还没等说话,人又跑了。“释玉无状,别见怪,老夫是她的阿翁,昨日我在香满楼见到二位就觉得可能是相识之人,”老徐领着二人进屋。
文镜问道:“阿翁?她是您孙女?”
朗月抢过话,“先解释解释,你们为何下毒!”
老徐抚了抚胡须,轻笑一声:“与他人无关,皆是我一人所为。此毒无需解,多活动一会儿,多喝些温水,便会自行散去,释玉要求单独来见你们,原是担心你们会对她不利,便用了这等下招。”
他又看向文镜,面露不悦正襟危坐,“老夫也算是她阿翁吧。”
“十年前,坎下村因暴雨塌毁,她家的房子也倒了,人埋在下面,等官兵挖出来时全都死了,就剩她一个。她受了惊吓,只记得是被人卖到这家做童养媳的,吃了不少苦。我见她年幼孤苦一个人在那义庄逗留,无亲无故,便带回来了。释玉常跟着我,不惧逝者,学着我那些验尸的本事,仵作是贱业,也是苦了她了。”
老徐说着说着轻轻摇头,带着可惜和愧疚哽咽了一下,释玉聪慧,若是当初哪家善人将她收养,也不至于同今日这般拘在死人堆里。
文镜站起身,给老徐深深鞠上一躬。
老徐挥挥手,鼻子愤愤喷气,给自己斟了盏茶一饮而尽,“释玉是我和衙署上下拉扯大的,你们当初将她贱卖,如今又来扰她做什么?”
朗月连连摆手,连忙再给老徐添茶,瞥到屋外一抹残影,故意提高声量拉长了声音,“这是天大的误会啊,兄妹二人都是苦命的,您且听他解释一二。”
文镜将十数年的原委悉数道来,这些年他无不借机寻找,只道功夫不负有心人。
释玉在门外一字不落的听完,心设的堤防开始土崩瓦解。前潼州司理参军替她取名“释玉”,希望她能放下过往种种,但在她的记忆中,被厌恶被抛弃始终不可磨灭,心中那一块捂不化的冰最终结成了疙瘩。
她抹了一把眼泪突然笑出了声,嘲笑一直以来,竟然是自己给自己的束缚,想不开,出不来。
院子里一个斜长的影子快步走来,腰间玉坠和腰带碰撞的声音叮当,大半日过去,舒重华终于出现了,他立在门外,微微俯身递上一块手帕,待释玉心情平复领进了屋子。
舒重华看起来有些疲惫,站在进门处不近不远的位置,一袭绿色官袍衬得儒雅肃穆,行礼说道:“舒某迟来一步,望谅,案子尚未完结,耽搁些时间了。”
朗月起身道:“不碍事,多谢舒大人安排我等见面。”
舒重华望望屋外斜晖,淡淡道:“时日也不早了,朗小娘子古道热肠,两次出手相助,舒某为表谢意,已让人在香满楼定了位置,待我将断由提呈上司,今夜请二位赏脸。”
朗月看看身后无措的文镜,垂下眼眸,不止是答谢这么简单,怕是想商量释玉的去留,理解他们教养多年的感情,也理解文镜血肉至亲的相认,要是对方强硬,峰回谷的气势万不能输,但释玉到底何去何从,还是得看她本人的意思。
香满楼内依旧宾客堂堂,昨日的命案仿佛并没有给这里带来多大影响,酒楼伙计端着佳肴酒酿,游走在八仙桌之间,朗月一行人跟着跑堂沿楼梯蜿蜒而上。
厢房的门紧闭,隔出了一方清净,屋内烛火摇曳,空气中弥漫着饭菜香气。
舒重华自顾自说着一些客套的谢辞,朗月直勾勾盯着满桌佳肴白白咽了一口,也没有注意听,只等着谁先开口进入正题,或者先动筷。
她环顾一圈,见四下各个拘谨,都没有要打头提释玉的事,便开口道:“都辛苦一天了,旁的放一放,先动筷吧。”
各位也是心领神会,没再多说什么。
朗月顾不得文镜和老徐,僵持半晌开不了口,夹起一块炙鸭就往嘴里塞,闷声进食,昨夜没吃成,今日费了力气换来的大餐定要好好补上。
她吐出骨头,听着桌上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扫了一圈,看样子都是想好好讲理的,突然和舒重华碰上了视线,急忙心虚地瞟走。
屋内忽然陷入一场安静的漩涡,只有桌上偶尔发出筷子和碗碟轻微的触碰声。
朗月在心中嘀咕一阵,忍不住踢了文镜一脚,使使眼色,快点打破僵局。
文镜刚要落筷,却见老徐身旁的释玉先一步站起身,她嘴里有些含糊,“我知道今夜不单是为了答谢二位,也是因为我,在衙署这些年,司理院大得就像个家,如今又寻得阿兄,我很感激,但......”
“不打紧,释玉的想法,便是你阿兄的想法,千万别有负担,”朗月笑盈盈看向释玉,已经听出她的意思了,原以为会是她阿翁出面,没想到是个能担事的小娘子,不愿推着她说出些决绝的话来,又踢了文镜一脚,“对吧?”
文镜连忙弹起身,“对对,我寻你,只是想知道你过得可好,若是你满意,我心中也是欢喜的。”
舒重华接过话:“释玉,随性而行随遇而安,不愧于人,无论作何选择,这里依旧还是你家。”
朗月鸡啄米一般点头,“我们峰回谷也是。”
只有老徐,低着头,不舍地拉着释玉的手。
这十数年,释玉不是没有想过,若是爹娘有苦衷,来寻人,要不要跟着离开。但这些年跟随阿翁出入各种命案,真实的伤痕和脆弱的生命,逐渐将心中那部分代替,虚无缥缈的念想也已经落灰。
她浅浅一笑,拉着阿翁的手道:“阿翁,我不走,您教的一身本领,我还没能好好施展呢。”
文镜像泄了气一般坐下,朗月轻拍他的肩膀道:“她叫你阿兄了。”
想象中的争夺大战并没有出现,朗月将碟里最大的果子挑出来,送到舒重华面前,低声道:“多谢舒大人成全。”
舒重华:“皆为真心。”
朗月点点头,拿起一块雪花酥刚要张口。
“朗娘子今日是用何武器打的张毫?”舒重华截断了她的动作。
她眨眨眼道:“临铺打肉的铁锏,怎么了?”
舒重华饮了口茶,“肉铺的王掌柜找上门来了,但物证不予归还,他索要补偿。”
朗月突然愣住咀嚼的动作,囫囵咽了下去,“什么?你们倒是还他啊,这钱不会是想让我出吧,没钱,我为了帮你们还毁了一件新褙子,还没来得及找你要呢。”
舒重华嗤地低笑一声,若有所思道:“衣衫多少?”
朗月一听有回头钱,笑眯眯地伸出五根手指头。
舒重华也伸出五根手指:“五百文?好,明日遣人送去桃源客栈给朗娘子。”
朗月被雪花酥和他的话噎到了,猛锤胸口,其实那件褙子是其他买主退回去的,好看但针线一般,成衣铺子五十文就让利卖给朗月了。五百文都可以买下一匹上等的布,做六七件了,怎么舒重华酒也没喝净说些大话来。
她吞了口茶扯着脖子顺下去,急忙按下舒重华的手,“五十而已,多的不敢要。”
眼皮子一跳,舒重华的手怎么这么烫,朗月摸了摸自己额头,又站起身用手背触了触他的额头,怪不得开五百文,原来是脑子烧糊涂了。

朗月硬生生打断桌子另一头的叙话,“老徐快来,舒大人他身热得厉害,都摸着烫手了。”
“诶哟,这可不得了,大人昨夜就没怎么休息,今日又落了水,怕是染了风寒,”老徐忙交代释玉,“大人骑不得马了,快去租个太平车先送回府。”
“我也一同,”文镜屁颠屁颠地跟着释玉下楼。
香满楼的灯火映得舒重华的脸通红,他捧着热腾腾的金银花水,端坐在客堂,等着释玉他们回来。
舒重华嘴里哈出一团热气:“朗娘子......”
“怪生疏的,还是叫阿月吧。”
“好,阿月,你可还好奇胡茂的案子?”
朗月心里咯噔一声,她原也并不是真的好奇,不过是随便扯的由头,但自从听闻木匠女儿的事,不由得生出一阵愧疚,“这,不好告诉我的吧。”
“是你说的,迟早会知道。胡茂是个赌徒,家中生意近乎败光,然后他把亲侄女偷偷卖给张毫抵债,刘大盛发现后便设计毒杀,”舒重华扶着重重的额头,手指轻轻按揉太阳穴,低着头看不见眼睛,“你可知,依我朝律,刘大盛该如何判?”
朗月瞪大双眼,暗暗攥紧拳头。
“宋刑统,诸谋杀人已杀者——斩。”
与外面议论的大差不差,只是朗月在故意逃避不去相信。
舒重华坐直身子,又说道:“结案后,死刑犯将会交由提刑司复核案宗。法者,天下之仪也。舒某提这些是不想让你生愧,刘某的供词言明,他本就是想逃出香满楼后,自己再去赌场闹出动静,他这是在以身鸣登闻鼓。”
朗月像是松了口气,但又感觉心头搅如乱麻,她愿意相信舒重华有扶正之心,但究竟是先刘大盛投告无门了才行此下下策的,实在可悲,更是可恨。
“如今张毫已死,刘家小娘子可有下落了?”
“不止刘家,据柜坊的伙计招认,他们将赌客引荐到张毫那,能拿到一笔佣金,但再往后的事,张毫并未让他们参与。至于暗娼,也只是他们私下的猜测,那些小娘子的去向,他们都不知情。”
大门外传来高亢的马鸣声,释玉她们回来了。
老徐扶着舒重华上了马车,里面还没坐定,朗月突然上去掀开帘子,问道:“胡、刘二人不同姓不同家,怎会是兄弟?”
苍凉微弱的月光透进车厢,打在舒重华病蔫的脸上,他麻木空洞的双眼,猝不及防地和朗月撞上视线,舒重华语气平淡地说道:“你可知典妻?”
只一个词,便可概括一位女子悲剧的一生。
典妻,就是两家的一场买卖,因贫困将妻子典当出去三五年,以换取财物,待生下孩子后再遣回原夫家。从始至终她的意愿是最不打紧的,所生的孩子不是她的,所得的钱财也不是她的。
朗月不禁打了个寒颤,愣愣放开帘子。
看着舒重华的马车逐渐走远,消失在路的尽头,朗月突然低一声吼,一拳捶在文镜的手臂上。
“啊!”文镜捂着手臂,委屈道,“干嘛打我?”
朗月捏紧拳头,有力无处使,对空气重重挥了一拳,恶狠狠道:“好难受,好想撕开他的脸!”
“谁?”
“他啊,”朗月指着马车消失的方向,“你没觉得他的笑很虚伪吗?一点也不坦诚,心里肯定藏着什么坏心眼,他口口声声说要替民做主,但看上去又很是麻木无情。”
文镜耸耸肩,“法本无情,舒大人办过这么多案子,见过多少人情冷暖,能替那木匠说话也不算麻木吧”
“他替你说话,所以现在你也要替他说话。”
“我是那种人吗,这天底下就没有非黑即白的,何况他现在病了状态不好,你可别会错了意。”
“行,君子论迹不论心,且看吧,”朗月负手大步走在回客栈的路上,又偏过脑袋,“话又说回来,其实他也不是十分的坏,他答应了要赔我衣服。”
夜幕低垂,街上的灯火渐渐熄灭,繁星笼罩,一切归于安宁,直至东方吐白,各家铺子重新支起高高的竹竿,挂出望子。
朗月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再去敲文镜的门时,发现里面竟空无一人,文镜提着钱袋子不见了。
多半是和往常一样先出门买朝食了,她揉了揉咕咕叫的肚子,闭眼许了个愿,“馓子豆浆、汤饼、笋泼肉面......”
客栈的大门一直有人进进出出,朗月空着肚子倚靠在栏杆上等了半刻,嘀咕道,怎么还不回来,上哪闲逛去了?
刚要起身,就见文镜抱着的一大一小两个匣子,身后跟着一名小娘子跑进来,定睛一看,身后那人竟是释玉。
朗月冲他们挥挥手,笑盈盈迎了上去。
释玉提着一个食盒,边进屋边说道:“朗姐姐,我阿翁煮了山药粥,叫我带给你们尝尝。”
朗月不自然地咧着嘴笑道:“还未打开我就闻到香味了,替我谢谢老徐,对了,今日怎么有空出来,衙署无事吗?”
“殓房有我阿翁当值,今日点卯后,我想把填好的尸格给舒大人送过去,却未见他来司理院,他原说过那案子急要,我便直接送到他家里去了,”释玉指了指文镜手上的匣子,“大人准了我的假,顺便让我帮他送五百个铜钱来,又给了些银子,让阿兄拿去把剑赎了回来。”
朗月倒吸一口气,忙不迭打开匣子,剑身散着淡淡蓝光,雕着独特的缠枝纹路,剑柄上嵌着一块天然形成独一无二的月牙形玉石。
她取出剑,随之“噌”地亮出一截,锐利的淡蓝剑光折射在她脸上,果真是她的剑——破风。
“这得六两银子呢,太多了,无功不受禄,”朗月握着剑紧紧不放。
朗月又打开另一个匣子,果真是铜钱。
释玉解释道:“五百文是大人答应赔衣衫的钱,另外赎剑的银子,是舒大人的母亲林夫人给的,她听闻昨日朗姐姐舍命救下舒大人,特意嘱咐的。”
朗月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摆摆手,“这怎么好意思呢,都是举手之劳,等我回家了定要回礼才行。”
释玉打开食盒将粥盛了出来,一缕缕热气从碗口盘旋升腾,文镜凑上来瞧了一眼,贼兮兮笑道:“快趁热吃吧。”
朗月嘴角偷偷抽搐了一下,挪到桌边勉强端起碗,她不太喜欢粥,在她眼里粥羹是一种极单调无趣的食物,并且消化得太快了。
释玉又打开食盒的二层,“昨日共餐时见姐姐口味丰富,路上还带了一份辛辣的羊杂碎。”
葱姜花椒的辛辣与微微羊膻混合,香气扑鼻,朗月不好意思地挠挠后颈,脸上溢出无法掩饰的迫不及待,有这样一份羊杂碎,配什么粥羹都不在话下。
朗月勺起一大勺,眨眨眼突然想起什么,“对了,舒大人为何今日没上衙,病得很重吗?”
“病得也不算重,只是陆司理见大人太过操劳,近月来都没休息,劝他在家养养病。”
“原来如此,可别把身体给累坏了,你们陆大人还挺关心人,”朗月侧过头看向文镜,乐得看不见眼睛,“不像我们那的司理大人,当街啐同僚口水。”

说罢,虎杖和文镜轻轻放下水盆,蹑手蹑脚走到院墙边,这墙防君子不防小人,二人踩上石块踮起脚,在墙头冒出四颗眼珠子窥向对面。
雾气大,只见他身穿襕衫,头戴巾帽,背着游山器就要出门。
文镜低声道:“他像不像更夫说的那个?不会也恰好要去山里吧。”
虎杖揉揉眼又看过去,不确定,据更夫的描述该是个不到三十的郎君,但昨日见他蓄着须,看着也有三十好几了。虎杖撇撇嘴示意直接出去问,二人立马急如星火把衣服穿好,夺门而出。
“淳然学士!”虎杖叫住他。
郭析回头看见雾里跑出来两个人,眯着眼分辨出俩人后,行礼道:“是虎郎君啊,昨夜可休息得好。”
“多谢关心,请问这么早是要去哪?”
郭析指了指自己背上的筐,感慨道:“我要上祈灵禅院写生,这几日的雾气都太薄,落笔总差点意思,终于等到了像今日这样腾腾的雾,高处云雾缭绕,定是佳景。”
虎杖:“原来如此,这里时常起雾吗?”
“对,锦屏县四处高山环绕,正如它的名字似一道屏障笼罩,”郭析躬身行礼,“还望见谅,再不启程恐怕雾霭将散,改日再叙。”
虎杖不好意地抱拳,目送他离开,扭头对文镜道:“年龄和长相有些出入,既然不进山,就先不管他了。”
天色渐亮,大雾消散,只剩远处的群山还在和云雾缠绕,果真像个大锅盆。
沸水翻腾,白烟不断从一层层笼屉的缝隙里滋滋冒出,店家掐准时间,垫着干净的布用力揭开最上层的锅盖,云雾随即喷涌而出。
朗月叮叮当当放了几枚铜钱进钱匣子里,高声道:“店家,给我来四个豌巢馒头,两碗豆浆。”
“好嘞!”
热腾腾的馒头端上来,香气扑鼻,朗月边吃边用眼神指着对街一户人家,“看,那个扫地的,应该就是林小娘子的母亲何氏,”她点着名册上一个名字,“林淼,年十五,去岁九月十八其母在县衙报官,说她离家两日未归,至今没有消息。”
释玉顺着方向偷偷看过去,轻轻应了一声。朗月又看了两眼,问道:“她看起来没什么异样,会不会已经回来了?”
释玉:“虎大哥能把名册抄回来,那就说明还没销案。”
朗月咕咚喝完豆浆,带着释玉穿过街巷,大步走向那位娘子,问道:“敢问这可是林家?你可是何秋水,何娘子?”
何秋水猛然握紧扫帚退后一步,来回打量面前的不速之客,警惕地应道:“你们什么人?”
朗月观她神色,看来是找对人了,和颜道:“我们正在调查失踪案......”
没等说完,何秋水脸色一变,提着扫帚快步往家里走,释玉急忙跑上去拦住她,“娘子稍等,我们没有恶意,就想打听一些线索。”
谁知,何秋水一听这话更是脚下生风,大步跨入家门猛地转身将门关上。
朗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剑鞘卡在门缝,但里面死抵着,让这门关也不成,开也不是,二人形成一副僵持的局面。
朗月贴附在门上,低声道:“切莫声张,我们是潼州知府衙门的人,特来调查,林小娘子走失肯定还有线索,还有希望,请相信我们。”
刹那间,朗月感觉手里的剑有些松动,心中惊喜,看来有希望。她刚要推门,忽然剑鞘被何秋水一脚蹬了出来,门轰然关上。
她不可置信地愣在原地,呆呆看向释玉,十分不解:“什么意思?”
释玉侧过一边,有些尴尬道:“也正常,百姓对官府的态度是复杂的,尤其是在报官后没有解决问题或达到满意,抵触是会比较明显。”
朗月嘟囔道:“怪不得,我提官府都不管用。”
真是出师不利,头一家就吃闭门羹,手上还有两家呢,她幽怨地踢开门前的石子,徘徊片刻后,重拾情绪前往下一家。
二人的背影在门缝里被拉得细长,何秋水咽了一口口水,直到她们的身影虚虚实实地完全消失在街上,终于缓缓吐出一口气,瘫软在地上,手里却狠狠攥起拳头。
穿过巷子,终于找到了另一家,朗月担心遇到像何娘子那般抵触官府的,又着急说错话,这次换释玉上前敲门。
可是,敲了几声里面才有人应门,“哪位?”
释玉礼貌问道:“这里可是周戊周丈人家?”
里面那人听到是个小娘子的声音,吱呀把门开出一条缝隙,确定来人只是两个娘子,放下戒备,悠悠打开一扇门走出来。
周戊是个跛脚的中年男子,不修边幅,拄着拐靠在门框上,漫不经心道:“什么事?”
一阵浑浊的酒气随着他一道涌出来,释玉感觉喉咙里要涌上一股酸水,拼命压下去,礼貌道:“敢问,您可曾在昔年冬月初二,在县衙报过失踪案。”
周戊没好气地撇嘴:“什么失踪,不知道。”
“令爱周倩倩......”
“放屁!我女儿早就嫁到外面去了,鬼扯什么,快滚!”周戊挥着拐杖,胡乱在空中甩了几下。
朗月飞快拉开释玉,抓着剑鞘打开周戊,“好好说话!”
周戊吓得收回手,缩进门里揉了揉手臂,趁她们不备猛地关上门。
“你这人!”朗月气不过,什么泼皮腌臜好生无礼,猛地在门上踹了一脚,破旧松动的门咯吱晃动。
这一切被巷口茶摊里闲聊的两个娘子看在眼里,她们东一句西一句的,眼见朗月她们丧着脸走出来,便招呼她们过来。
招手的娘子是茶摊的摊主,她沏了两盏普通的茶水,笑盈盈说道:“小娘子,喝点茶败败火。”
朗月和释玉走了一上午,没有分毫收获,脚也累了,口也渴了,两口茶不过瘾,又叫摊主上了些茶点。
“瞧小娘子这身手,也是干收数的?”摊主递上茶点,又说道:“你们别信那姓周的鬼话,他肯定还有钱。”
朗月浅浅抿了一口茶,心里嘀咕,摊主娘子许是把我们当成来讨债的了,周倩倩失踪,周戊一个坡脚光棍,四处欠债,白日里不做事哪来的钱。
没等她反应,释玉先开口道:“娘子,你怎么知道他还有钱还呀?他在瓦子欠下的,估计把屋子卖了都还不上。”
“不能够,”摊主挤到她们中间,悄声说道,“他还有金子。”

知州衙署的都佥厅内灯火通明,舒重华接过王捕头递上的枝条,但他并认不得这是什么茶树。
王捕头:“这树苗生得莫名其妙,歹人怎么会种在那。”
“许是茶树籽或茶树茎,不小心落在那的,茶树喜阳喜温,特意种的还未必能活,”舒重华攥在手里左右端详,又望望门外,“怎么人还没到?”
话音刚落,一名缁衣捕快拿着一摞文书跑来,报:“回禀大人,宏伍街那处可疑院落的砧基簿已调出,经查实,屋主名叫许耐瓦,三代内皆无案底,但有一处可疑,他祖籍也在锦屏县,且在锦屏县随田十七亩。”
虎杖叉着腰站在一旁,“又是锦屏县?”
舒重华的食指在书案上轻叩,沉默须臾,唤王捕头带捕快先退下休息。
他们前脚刚走,后脚便传来差役的通报,随之踏来一串笨重的脚步声,一个五短身材满脸憨厚、同样身穿绿色公服的官人,扶着幞头着急忙慌地跑进来。
潼州司理参军陆奇凡,他站定在舒重华面前行礼,喘着粗气道:“舒推官,我饭都顾不得吃,快马回来,可是查到什么了?”
“不着急,陆司理你先把气给喘匀,坐下慢慢说,”舒重华抬手请陆奇凡落座。
虎杖把茶树枝端到陆奇凡面前,见他满脸疑惑,便先解释这枝丫从何而来。
舒重华:“衙署上下皆知陆司理好品茗,我请你回来,是想让你帮看看这是什么茶树,有何特点。”
陆奇凡刚听到前一句脸上还挂着笑脸,没等听完立马吓得站起来,“不敢不敢,我定竭尽全力配合舒推官侦查。”
“请吧。”
陆奇凡抹了一把额间薄汗,拿起枝条细看,久久说道:“瘦了些,不得什么光照也没下肥,但本身底子是好的,叶片纤细,油润光泽,表面覆着一层细密的白色茸毛,这叫身披银毫。”
他又揪下一片叶子,放在手心揉搓微热,凑近鼻子闻,“这是好树种啊,可制万春银叶或玉叶长春,那可是贡品来的。”
舒重华连忙站起身,“那你知不知道都有哪些地方在种植?”
陆奇凡循着凳子坐下,慢悠悠道:“这可就多了,大到整个川峡四路,小到潼州的县份,划分了不少可以种植这类茶树的茶区。”
舒重华盯着他:“县份?可有锦屏县?”
“我......”陆奇凡从脖颈红到脸颊,轻咳一声,“我也不清楚,这就叫人去查。”
陆奇凡说罢连忙起身,抓着腰间革带,挪着重重的身子一摇一摆出去了。
虎杖故意学着陆奇凡的步态,夸张地走到舒重华面前:“郎君,就这么放过他了?”
舒重华的手指在书案上有节律的敲击,不紧不慢道:“还不着急,他走了谁来做事,先前你在查的私贩茶盐如何了?等时机成熟板上钉钉,像陆奇凡这样的全都拉出太阳底下晒死。”
“是。”
翌日。
城东桃源客栈的客堂里,一张八仙桌上行李堆成小山,山的另一头,朗月和文镜端着海碗一饮而尽。
“哈!头一回起这样早,赶上客栈里限份的金钩抄手,果然鲜,”朗月看着还在咕咚下咽的文镜,又说道,“你就留在福泽园,想吃多少吃多少,还用不着早起。”
文镜哐当放下碗,可怜巴巴地看着朗月,“我真的要跟你们去。”
朗月摇摇头:“都说了不行,太危险,你没个身手去了也是碍事,倘若到时候真出事了,我又正好不在,你看他们会不会管你吧。”
忽然,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是巡检司的虎杖,“朗娘子,怎么在背后说我们的坏话。”
“当着面也是要说的,”朗月对虎杖使了个眼色。
虎杖搭上文镜肩头,忙改口道:“对呀,锦屏县那个地方可多吃人的鬼怪了,专吃你这种十六七岁,细皮嫩肉的。”
文镜打掉他的手,“你们当我是黄口小儿。”
自打昨夜从福泽园接回文镜始,他就一直在朗月耳边念叨,朗月现在已然失了耐心,站起身一拍桌子,瞪着文镜道:“够了!别耽误事。”
文镜也揭竿而起,“阿月!谷主交代了,我必须跟着。”
他是会触霉头的,一句话气得朗月甩手离去。
朗月自顾自地坐进马车,冷眼看着文镜把大包小包搬上来,坐在车厢的角落里盯着文镜,四目相对,直至对方认输。
马车起步,文镜随着车厢颠簸了两下,终究是没扛住,讪讪挠头低着语气道:“好师姐,我也是有点用的,我能收拾衣服打扫卫生,你一去多久还不清楚,烦了闷了,我还能给你变戏法取乐。”
朗月瞥了他一眼,“我是没手没脚吗。”
“没了我,你上哪去找这么得心应手的狗腿子?”文镜的头上冒着傻气,一个劲地央求带上自己。
朗月抿抿嘴,轻叹一声:“你不怕吗?一个县里,几年内接连丢失九个小娘子,竟然都没上报知州,你想想多可怕。舒重华不让声张,我们是要悄悄潜进去探查的,没了身份的保护,你去了那就是送羊入虎口。”
“怕什么,我保证定跟着你们寸步不离,”文镜突然摸了一把巾帽,挑挑眉转而说道,“再说,如若你们需要,我还能给你们当诱饵。”
朗月愣住了,睁着眼睛反复确认自己没有听错,“你疯了。”
马车悠悠拐了个弯,文镜猛地抱住将要倾倒的行李,“我没疯,失踪的小娘子也不过十六七,和释玉一般大。谁家丢了孩子能不伤心的,我想帮他们,有多少力出多少力。”
朗月没再答话,从捡到半死不活的文镜,到帮他找寻释玉,再到香满楼,全是凭借自己不要钱的血气之勇揽下的,什么生死利益,哪算得那么清楚。
马车咴咴停在福泽园后门,虎杖领着朗月二人来到书房,瞧里面乌泱泱站着十来个人,上至五、六十的老丈,下至十六七的小娘子,释玉?
朗月拨开缝隙挤上前去,“什么!你也要去?”
释玉轻咬嘴唇,看向朗月身后的文镜,“以防万一,我不单单是会验尸,还略通一些医理和痕迹勘验,肯定用得到。”
“人都齐了,”舒重华抬手介绍身旁的老丈,“这位大家都见过,吴蕴,吴管家,届时同你们一起去,队伍以他为主,就以江南来的茶艺师到此进修技艺为名,进入锦屏县。”
吴管家捋了捋修剪得利落的胡须,呵呵笑道:“各位大可称呼我为茶博士或吴茶僧,老夫也曾是个‘三昧手’。”
朗月抱着剑探出头,“我要做护卫。”
舒重华没有反对,扫了一眼其余的人,“虎杖,你作为茶博士的徒弟,务必护他周全,你的人自己安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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