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乔安然一年没有夫妻生活,显而易见,这个孩子是许长风的。
乔安然不是怕疼,只是不想和我生孩子。
我愤怒不已,我多年的委屈不算什么,但是我的父母年迈,一直盼着儿孙绕膝,却最终尊重我丁克的决定。
乔安然默不作声,像是有些愧疚。
愧疚于明明是自己怀了小三的孩子,却怪我没照顾好她。
突然,乔安然痛呼一声蹲了下去。
“安然!
安然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啊!”
许长风大叫,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
我压抑着对乔安然的怒气,拨通了急救电话,然后扶起乔安然躺在了沙发上。
乔安然紧紧抓住我的手,可怜道:“周杨,我害怕...别紧张,救护车马上要到了。”
我让许长风给她倒杯水,许长风这才知道要做什么,把乔安然的菊花茶续上递给了我。
我无语:“菊花性寒,你这是要把孩子给打掉吗?”
许长风赶紧倒了杯温开水过来。
乔安然好像第一天认识我一样,一直看着我。
救护车到了,我和许长风把乔安然送上了车。
没离婚之前,我依旧是她的法定丈夫,需要负责签字。
但签完字,我便什么都不管了,任乔安然怎么可怜巴巴地看着我,我都置之不理。
乔安然出于对我的愧疚,也没指责我什么。
许长风手忙脚乱地学着怎么给乔安然叠衣服,乔安然把他打发去了公司。
许长风不擅长照顾人,听罢求之不得,和乔安然依依不舍一番直接溜了。
我也想离开,乔安然却叫住了我:“周杨,我想回家了。”
我以为我幻听了。
我爱她七年,最期望听到的就是这句话。
可乔安然现在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这句话?!
装着一副愧疚的模样,嘴上却一句认错都没有,想哄着我做他们母子俩的仆人,呵!
她以为我还是那个舔了她七年的周杨,能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吗?!
她觉得自己的要求很合理,补充道:“你不是一直很想我在家陪着你吗?
现在给你这个机会,我们回家好不好?”
她小心翼翼地拉扯着我的衣袖,好像她才是那个受害者,话里话外却都是施舍的态度。
也罢,只要离婚了,她想怎么样也跟我没关系了。
主要是,我不想在大庭广众下谈离婚这种私事。
于是我去医生那里办理了出院,随后带她去了打印店。
“你等我一会吧,我办点事。”
家附近没有打印店,还是现在打印完更方便。
以前,我从来不敢让她等我,否则她一定会发好大一通脾气,然后离开家去公司和许长风一起加班。
让她等我,还是第一次。
说完这句话,我甚至感到一种刻在骨子里的害怕。
可乔安然竟然没有催促我,还乖巧地说了一声“好”。
过了好一会儿,我还没打印好,毕竟文件体量比较大,我还得跟老板一一确认格式。
乔安然冷不丁地凑上前问我:“需不需要我帮忙?”
“不用,你坐那休息吧。”
我关掉和刘平的对话框抬头回应她。
“刘平?
我记得他是你的大学室友?”
我点点头。
她像是没话找话:“他现在做什么工作?”
“律师。”
我把一沓离婚协议整理好,吐了一口气,感到如释重负。
“久等了,我送你回去。”
这是乔安然和我认识以来,等我最久的一次。
我开车把乔安然送到家。
路上,我在想,不知道她看到离婚协议,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想必会高高兴兴地和许长风双宿双飞吧。
刚开门,她就转身兴致冲冲地对我说:“周杨,我想吃你做的粥。”
我正好从包里掏出离婚协议。
她的脸上收敛了所有的笑意,死死地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