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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如露情如尘小说全文免费阅读江云螭梵心

塔塔 著

女频言情连载

“龙女云螭,历劫难成,愿返回龙族受罚。”江云螭面色苍白,含泪捏碎了染满血渍的灵珠。窗外惊雷炸响,她在雷声轰鸣中,听到了龙族传音。“历劫中断,须进地笼,经受海底熔岩炼狱之苦,九死一生,你可知?”“知。”“斩断尘缘,肉身消亡。既无成神之机,也无回头之路,你可知?”江云螭面无血色,沉默许久,终是流泪点头:“......知。”一念花开,一念花落。是她高估了自己,悔不该卷入这凡间红尘。想要渡劫成神,却先遇到了贪婪无度的家人,后遇到冷心无情的佛子。最终饱受折磨。半个时辰前,梵心平静站在她面前。“云雪身子虚弱,需要用你的心头血温养身体。”“从今天起,你每日取血两碗,直至她痊愈。”他的表情冷漠,像是在诉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心头血......”江云...

主角:江云螭梵心   更新:2025-02-24 10: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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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云螭梵心的女频言情小说《浮生如露情如尘小说全文免费阅读江云螭梵心》,由网络作家“塔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龙女云螭,历劫难成,愿返回龙族受罚。”江云螭面色苍白,含泪捏碎了染满血渍的灵珠。窗外惊雷炸响,她在雷声轰鸣中,听到了龙族传音。“历劫中断,须进地笼,经受海底熔岩炼狱之苦,九死一生,你可知?”“知。”“斩断尘缘,肉身消亡。既无成神之机,也无回头之路,你可知?”江云螭面无血色,沉默许久,终是流泪点头:“......知。”一念花开,一念花落。是她高估了自己,悔不该卷入这凡间红尘。想要渡劫成神,却先遇到了贪婪无度的家人,后遇到冷心无情的佛子。最终饱受折磨。半个时辰前,梵心平静站在她面前。“云雪身子虚弱,需要用你的心头血温养身体。”“从今天起,你每日取血两碗,直至她痊愈。”他的表情冷漠,像是在诉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心头血......”江云...

《浮生如露情如尘小说全文免费阅读江云螭梵心》精彩片段




“龙女云螭,历劫难成,愿返回龙族受罚。”

江云螭面色苍白,含泪捏碎了染满血渍的灵珠。

窗外惊雷炸响,她在雷声轰鸣中,听到了龙族传音。

“历劫中断,须进地笼,经受海底熔岩炼狱之苦,九死一生,你可知?”

“知。”

“斩断尘缘,肉身消亡。既无成神之机,也无回头之路,你可知?”

江云螭面无血色,沉默许久,终是流泪点头:“......知。”

一念花开,一念花落。

是她高估了自己,悔不该卷入这凡间红尘。

想要渡劫成神,却先遇到了贪婪无度的家人,后遇到冷心无情的佛子。

最终饱受折磨。

半个时辰前,梵心平静站在她面前。

“云雪身子虚弱,需要用你的心头血温养身体。”

“从今天起,你每日取血两碗,直至她痊愈。”

他的表情冷漠,像是在诉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心头血......”

江云螭声音哽咽:“取心头血这样危险,稍有不慎,便会血崩而亡。”

看着面前沉默的男人,她流泪摇头:“梵心,你不怕我会死吗。”

“侯夫人说,你体质特殊,小时候也取过心头血,不会死的。”

梵心表情复杂:“我问过府中许多人,确有此事。”

他披着浅色袈裟,清瘦颀长,说出的话冰冷如刀。

都说佛度无量众生,可梵心身为佛子,对她只有无情。

哪怕前几天,他们还抵死缠绵,尝尽七情六欲。

他的眼尾晕红一片,辗转亲吻她的眉眼。

哪怕他们还有七日就要成亲。

圣上赐婚,佛子还俗。

江云螭看着桌子上火红的喜帖,心中痛楚难言。

“梵清,我们就要成亲了......”

上一秒她还满心欢喜,幻想着他们婚后的生活,下一瞬,他就提出了如此荒唐的要求。

“你是云雪的血亲,只是一点心头血而已,你何必吝啬。”

“当初我身受重伤,是云雪衣不解带照顾我,这才落下病根。”

“她体贴照顾我,你却趁我虚弱,给我下药,诱我破戒......”

他双眸泛红,死死捏住手里的佛珠:“你坏我修行,破我佛法金身,即便如此,我也愿意对你负责,娶你为妻。”

“你还觉不够么?”

他声音很轻,却深深刺进她心里:“云螭,别逼我恨你。”

江云螭苦笑一声,强忍住眼中的泪水。

“你心疼她为你病倒,可是我爱你的心不比任何人少!我不照顾你,是因为我当时为了救你,重伤未愈,无法起身。”

“你救我?受了什么伤?”

你被一箭穿心,而我把自己的心换给了你!

他被穿透的心,被换到了她的身体里。

那颗破碎的心,靠着微薄的妖力支撑,疼的她日夜难眠。

可是这些话到了嘴边,却碍于天道,无法说出口。

“你敢说,那天晚上不是你下药,诱我破戒?”

沉默许久,他眼眸深邃,神色复杂。

她闭上眼还能想起那晚的情景,他如何赤红着眼睛,一件一件剥开她的衣服。

檀香佛珠绕在她的脖颈上,亲吻炙热缠绵......

江云螭紧紧握着拳头,几乎攥出了血。

她本是东海龙女,历劫八世,只等这最后一世圆满,得道成神。

可是在佛法大会上,一眼看见了眉冷目空的梵心。

先天佛骨,不染尘埃。

数百年未曾动过的红鸾星倏然大亮。

这第九世的情劫,竟然落在了那清高出尘的佛子身上。

她为了他,献出了自己的龙心,把他破碎的心脏换给自己。

那一晚,她怕他适应不了龙心妖力,强撑着赶去看他。

却没想到,龙心感应到自己的主人,想要回到主人身体......

他将她扑倒,用力咬着她的唇,不顾一切与她亲密......

她确实没有给他下药,可是他情动难耐,也确实是因为她。

“我罪孽深重,不配苟活于世......”

他一遍遍忏悔,绝望悲伤。

在累极晕倒之前,她看见了他眼里的死志。

如果让他恨她,可以让他活下去......

“不是佛子的错,是我引诱了他。”

面对众人的指责,江云螭把所有的错揽在了自己身上。

而梵心看她的眼神,也由愧疚变为了痛恨。

他恨她不知廉耻,恨她破他佛法金身。

“我没有给你下药,但是......是我的错。”

她嘴里发苦,努力压下心中痛楚。

换心这样离奇的事,她该如何给一个凡人解释。

“你若是知错,就给云雪取心头血,减轻你的罪孽。”

梵心递过一把匕首,垂下眼帘。

“减轻我的罪孽?”

江云螭面无血色,死死咬着牙齿,嘴里几乎泛出血来。

“哪怕这会要我的性命,你也不在乎?”

她含着最后的期盼,死死盯着他的脸。

梵心面色一变,最终还是冷淡开口:“侯夫人说了,你之前取过心头血,不会有事的。”

“她是你娘,总不会害你去死。”

“好......好。”

江云螭举起锋利的匕首,在胸口狠狠一扎,鲜血瞬间浸湿衣襟,她颤抖着拿碗去接。

看着梵心匆匆离去的背影,她边哭边笑,掏出一枚泛着微光的灵珠。

灵珠温润,沾满鲜红的血渍。

“龙女云螭,历劫难成,愿返回龙族受罚。”

......

即便回去后要被关进深渊地笼,承受海底熔岩炼狱之苦。

哪怕勉强撑过,也再没机会成神,没有回头之路。

她也该走的。

雷声炸响天地,窗外电闪雷鸣,暴雨瓢泼。

“允龙女云螭,七日后回归龙族。”

龙族传音消散,江云螭手中的灵珠碎裂,手心出现一个泛着金光的“七”字。

胸口的心脏缓缓跳动,她怔怔揽着消失的字符。

就这样吧,七日后,她会抛弃一切,永远离开。

她本就是来渡劫的。

渡不过,自然该走的。




自那天之后,江云螭听话极了。

该取血的时候,她从不拖延。

就连对她没有好脸色的长宁侯夫人,也说不出训斥的话。

只是她的脸色越来越白,整个人迅速消瘦下来。

形同枯槁,取血也越来越困难。

她身上的血越来越少了。

“这是我亲手熬的汤药,可以补气血。”

梵心吹了吹药碗,舀起一勺递到她唇边。

江云螭见他小心温柔,心中嘲讽:“为了姜云雪,你当真豁得出去。”

她曾经做梦都想和他温柔相对,岁月静好。

如今他坐在她面前,温柔照顾她,却是为了另一个女人,要她的血,要她的命。

梵心动作一顿,眼中浮起愧疚:“对不住。”

他没有反驳,只说对不住。

“心意领了,我当不起佛子亲手喂药。”江云螭夺过药碗,一饮而尽。

汤药苦涩,涩意一路流进心里,苦的她发抖。

“你放心,没有你的汤药,我也会按时给云雪取血,必不会耽误你们的婚事。”

她用袖口擦了擦嘴角的的药汁,避开他陡然深沉的目光。

“不是我和她的婚事,也是我们的婚事。”

梵心轻轻握住江云螭的手:“你是皇上赐给我的妻子,我们以后也会是夫妻。”

不知为何,见她如此憔悴瘦弱,他心中隐隐泛起疼痛。

心头涌上莫名的焦躁不安。

“听说你夜夜难眠,这佛珠伴了我十余年,最能养神。”他取下腕间的佛珠,一圈一圈绕在她的手上。

“云螭,成亲以后,我也会好好待你的。”

江云螭闻着佛珠上传来的檀香,思绪恍惚。

那一晚,龙心遇到主人,急切想要回到主人身边。他迷失了神智,就是用这串佛珠缠住了自己的脖颈。

动情身热的时候,檀香味盈满床帐。

——“梵清喜欢我,我们早就在一起了。”

——“你卑鄙下药,才换了他一夜欢好。可是跟我在一起,不用下药,他也能身热情动......”

江云雪的话回响在耳边。

江云螭胃中翻腾,刚喝进去的药全吐了出来。

连梵心都知道她病弱憔悴,虚弱到到已经取不出血了。

可是长宁侯长宁侯夫人,这几天一次都没有来看她。

她看着前院的方向,泪流满面。

或许在他们心中,疼爱的女儿只有江云雪吧。

江云螭颤抖着下床,吩咐迎香拿来一个炭盆。

“这些用不上的东西,全都烧了吧。”

她一件一件扔进炭盆,身上的生机好像也被大火燃烧殆尽。

“大小姐......”

迎香哽咽流泪,捂着脸哭泣。

“我不争气,不得父母疼爱,身上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江云螭看着桌上几件首饰:“这是我所有的首饰,等我死了,你拿去换了银钱,归家去吧。”

“我哪里有家,小姐在哪,我就在哪。”

迎香跪在地上痛哭:“我无父无母,是大小姐救了我,把我留在身边......我哪儿也不去!”

江云螭眼眶通红:“傻丫头,说什么胡话。”

她把迎香抱进怀里:“你进府的时候,我没让你签身契,你不是府中家奴,可以自由离去。”

“侯府凉薄,我若是死了,你也没有好日子。”

“走吧......以后好好活着。”

迎香越听越心酸,抱着她嚎啕大哭。

“府中做好了嫁衣,我来给姐姐送衣服。”

江云雪笑吟吟踏进屋内:“多谢姐姐给我心头血,我如今身子大好,特意来感谢姐姐。”

她笑容单纯,好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

“虽说你是皇上赐给梵心的妻子,但我是他心中挚爱。日后你我二人平起平坐,不分大小。”

她笑眯眯展开手里的嫁衣,桃红妖艳。

“但是大红嫁衣只剩一套,梵心做主,把红色嫁衣给我了,只能委屈姐姐穿桃红了。”

“姐姐不会生气吧?”




江云螭听话,安分守己。

那天之后,她不在出门,也不愿说话。

她咳嗽的越来越厉害,染血的帕子换了一张又一张。

看着手心若隐若现的“二”字,江云螭怔怔出神。

心脏跳的越来越慢,她能感受到血肉在逐渐破碎。

还有两天了,这副身子已经快撑不住了。

“姐姐,今日梵清带我去了佛寺上香,你猜他和我说了什么?”

江云雪笑容甜蜜,含羞带怯。

“他说佛,在他心中,我,亦在他心中。”

江云雪见她无动于衷,压低了声音问她:“你说,一个人的心中,放得下几个人呢?”

“他虽然要娶我们两人,可是他心中只有我呢。”

江云螭一动不动,任凭眼泪模糊了双眼。

“你们虽然有赐婚的名头,可是不被爱的应该退出!”

江云雪沉着脸警告:“梵心和我情投意合,我应该是他唯一的妻子,你要是识相,就应该主动让位!”

“让位?”江云螭声音嘶哑:“我倒是想和他解除婚约。”

“只是抗旨拒婚......你想拉着全家去死?”

“什么全家去死?”

长宁侯和梵心大步走了进来。

“父亲......我没有想要连累全家的意思。”江云雪眼神闪躲,哽咽哭泣:“我知道姐姐是皇上赐给梵心的正妻......我只是太爱梵心了......”

“一辈子就嫁这一次人,我想以妻子的身份出嫁,特意来求姐姐,可是姐姐却说什么抗旨,要拉着全家去死......”

“父亲,我落下病根,也不知道以后能陪你们多久,今生也就这一个心愿了......”

梵心眉尖微皱,轻轻握住她的手:“你身子已经大好了,日后必定能健康顺遂。”

“虽说是平妻,不分大小,可是拜堂的时候总有先后,这满堂宾客,也总得有个说法......”

她泫然欲泣,哭的好不可怜。

“你是姐姐,就让一让你妹妹吧!”长宁侯心疼不已,冷眼看着江云螭:“你的嫁衣正好是桃红,妾室身份拜堂也合适。”

执妾礼拜堂,给江云雪磕头敬茶!

江云螭强忍着疼痛起身,含泪控诉:“我不愿!”

“皇上赐我的是妻位!让我执妾礼拜堂,我宁愿不嫁!”

她声嘶力竭,几欲泣血:“我一退再退,为何你们还来逼我!”

“不嫁?你这是在威胁谁?”长宁侯厉声喝斥:“云雪是你妹妹,你何必斤斤计较!”

“你自小懂事听话,如今为着一个男人,怎么变得如此自私!”

“到了这个时候,还威胁不嫁,你是想气死我是不是?”

江云螭心中悲郁,大口喘着气。

是啊,她自小懂事,做什么都要让着云雪。

如今他们竟然还要她给她下跪磕头!

“我可以给她功劳,给她我的心头血,给她我的夫君,给她我所有的身外之物......”

“可是我最后的尊严,我不能给她。”

给江云雪下跪,比放干她的心头血,还叫她难以忍受。

可是长宁侯却不肯松口。

江云螭死死掐着掌心,皮肉血红一片。

气氛僵持,谁也不肯退步,只听见江云雪抽泣的哭声。

梵心叹了一口气,淡然相劝:“云螭,无论以什么身份拜堂,你都是圣旨定下的妻子。”

“云雪只求一个仪式而已,你就让一让她吧。”

江云螭愕然抬头,怔怔看着他。

她双眼含泪,突然笑出了声。

“好,我让。”




“大小姐——”

迎香凄厉的哭声响彻天空,惊起一群黑色老鸹。

大喜的日子,侯府飞来一群老鸹,盘桓在喜堂上方,嘶哑叫喊。

声声泣血,诡异至极。

喜堂骤然一静,只听见风中传来凄厉哭声,直钻人心。

梵心浑身一僵,胸口突然剧烈疼痛。

他痛苦按着胸口,下意识看向江云螭院子的方向。

头顶的老鸹越聚越多,叫声越来越凄厉,伴着未尽的唢呐哭啼,叫人心里发慌。

“着火了!着火了!”

侯府的一角,突然冒起冲天火光,几乎照亮了半边天空。

梵心脸色大变,扔下手里的牵巾,向外跑去。

那是江云螭院子的方向!

“走水了!快去帮忙救火啊!”

前来观礼的宾客跟在身后:“这叫什么事儿啊,大喜的日子,先是老鸹聚顶,后是有人哭丧,这会竟然走水了!”

“这长宁侯府的婚事,是不是八字不合啊?”

“放你娘的狗屁,这可是圣上赐婚,你好大的胆子......”

顾不上计较众人的议论,长宁侯夫妇一路狂奔,刚进院子,就看见梵心愣愣僵在门口。

不是走水。

迎春一手抱着牌位,一手抱着一个箱子,脊背笔挺,站在院子里。

在她身后,几人高的火焰冲天而起,烧红了半片天空。

“迎春!你不伺候大小姐出嫁,在烧什么东西!”

长宁侯怒骂:“你知道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饶了府里的喜事,你这是找死!”

“来人,把这个贱婢给我拉下去,乱棍打死!”

“我看谁敢!”

迎香嘶吼一声,喉中泣血:“侯爷,我虽然伺候大小姐,可我不是侯府的奴才。”

她声音尖锐,饱含着愤怒和痛楚,压得周围嘈杂的人声顿时一静。

“大小姐从没有让我签过身契,我是良民。”

“侯爷可是想要打杀良民?”

长宁侯脸色一青:“你既然跟侯府无关,为何留在这里?还不赶紧滚!”

“你放心,我办完最后一件事,一定会走。”迎香双眼噙泪,转身看向熊熊燃烧的大火。

“大小姐说的对,这府中人性凉薄,没有一个好人。”

“江云螭呢。”

呆愣许久的梵心突然开口:“江云螭呢......今天我们成亲,你家大小姐呢?”

他不等迎香开口,大步冲进屋子里,四处搜寻熟悉的身影。

卧房没有。

外厅没有。

到处没有。

他惊慌失措跑回院子,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你抱着谁的灵位......”

剧烈的疼痛从心脏传遍全身,他浑身颤抖,一步步走向迎香。

火光照亮了他惊恐的脸,也照亮了牌位上的名字。

“不可能......”

他全身紧绷,呼吸在一瞬间停止:“她是不是埋怨我不给她妻礼拜堂,故意做戏来气我?”

迎香泪珠一连串滚落下来,哽咽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原来佛子也知道大小姐委屈。”她啜泣着:“你们明知道她受了委屈,却都硬逼着她咽了这些苦楚!”

她衣着凌乱,泪殷殷看着燃烧的火焰:“小姐你看,他们这些伪君子,个个都知道你心里的委屈。”

“但是却全都心狠冷硬,活生生把你逼死。”

众人顺着她的目光定睛一看,顿时骇然变色。

那燃烧的火焰里,仿佛躺着一个人!




眼前血红一片。

江云螭抹了一把眼前的血,不可置信看着长宁侯夫人。

她刚才想砸死自己的。

如果不是她身形一晃,那茶盏会狠狠砸在她的头上。

长宁侯夫人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反而大声斥责:“你这是想逼我们全家去死!”

看清江云螭满头鲜血,她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你不要怪我打你,都是你不听话,胡言乱语!”

“你当初给梵心下药,龌龊卑劣,丢尽了侯府脸面,好在皇上亲自许婚,这才保全了侯府名声!”

“现在你说要解除婚约,这是抗旨不尊!”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讨债鬼,你抢你妹妹心上人,气的我卧病在床,还嫌不够!”

“现在还想拖着全家去死?”

她坐在床上,不停捶着胸口:“你妹妹身子不好,用你一点血,你这般不情愿,非得梵心去求,你才答应,这般寡廉鲜耻!”

“当初就不该把你生下来!你根本不是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妖怪,占了我腹中孩子的命!”

想起生孩子前夜做的那个梦,她眼中泛起狠意:“生下来也应该把你掐死!”

“若没有你,也就没有今时今日受的气了!”

字字戳心,痛彻心扉。

江云螭泪流满面,浑身止不住颤抖。

“你又在闹什么!”

长宁侯大步走进房中,脸色难看:“将你母亲气成这样,如此不仁不孝,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东西!”

“父亲,我是来给母亲侍疾的。”

江云螭抹着眼泪:“不是故意惹母亲生气的。”

“既是侍疾,还跪在那里做什么!”长宁侯粗暴扯起她的胳膊,一把将她提到床边。

“快给你母亲治病!”

江云螭本就虚弱,被他一拉,一头撞在了床头上。

还在流血的伤口再次冲撞,鲜血蜿蜒而下。

“快点!”

他们在等,等她用妖力转移长宁侯夫人身上的病痛。

“父亲,我今早刚取完心头血,身子虚弱......”

不是她不肯,而是她有心无力。

仅存的这点妖力,只能勉强支撑那可破碎的心脏跳动。

哪里还能再承受其他病痛。

看着她心口隐隐约约透出的血迹,长宁侯满脸不耐:“养你有什么用!”

“既然不能侍疾,就取一碗血吧!”

“反正已经流血了,不取也是浪费。”

看着手里被塞进的药碗,江云螭眼前模糊一片。

恍惚中被推进侧间,恍惚中取了血,恍惚中,听见父亲训话。

“六日后举办婚礼,你和你妹妹同时出嫁,这几天你老老实实待着,不要搞事!”

江云螭踉跄走出主院,眼前雾蒙蒙一片。

嘴里的腥气一股股泛上来,被她强行压了下去。

等回到自己房中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一口喷了出来。

昏睡了不知多久,依稀中好像有人在哭。

好像还有人在争吵。

江云螭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一个耳光瞬间打了过来。

“你还给我装睡!”

长宁侯夫人接连掴了她两巴掌:“不过是训斥你几句,你就装病不给你妹妹送血!”

“还在梵心面前扮柔弱!”

江云螭被打的眼冒金星,耳朵轰鸣。

“你就是巴不得你妹妹去死,你怎么这么恶毒!”

“赶紧给我取血!”

长宁侯夫人扒开她的衣襟,一刀捅在她的心口:“快些......快些......”

血液汹涌而出,很快流满了一碗。

“小姐!”

迎香哭着爬过来给她整理衣襟,看着她胸口狰狞的伤口哭泣。

“这可怎么办,会不会死人......”

江云螭惨然一笑,任由她给自己擦洗。

她会死的,但不是现在。

看着手里隐隐约约的金字,一个“五”字若隐若现。

“快了。”

她看着帐顶的花纹,喃喃自语。

“是快了,还有五天就要成亲了。”

梵心温和的声音响起,江云螭恍然转头。

“女子爱美,受伤为何不敷药?”

他将她扶起,给她脸上擦着药膏。

江云螭面露嘲讽,命她都不要了,还会在乎外貌?

“我以后会按时给云雪取血,你不必勉强自己讨好我。”

他如此恨她厌她,还能放下身段过来关心她。

真是难为他了。

梵心动作一顿,面色复杂:“云螭,我们以后会是夫妻,何必互相怨怼。”

“你虽犯下大错,但是我毕竟要了你的身子。我愿意原谅你。”

“等到云雪身子痊愈,我们一起好好过日子。”

“我关心你,不仅是为了云雪,也是为了日后......你们姐妹和谐。”

江云螭惨笑,等到她痊愈,自己也就死了。

肉体凡胎哪里经得住活取心头血。

妖力逐渐消散,她就快死了。

他还指望着五日后二女同嫁,日后两妻和谐。

只怕到时候成亲的,会是一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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