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徐蔓蔓徐昭月的其他类型小说《替嫡姐为质五年后,她杀回来了徐蔓蔓徐昭月全局》,由网络作家“七行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凤仪宫内,地龙烧得暖烘烘的。徐蔓蔓才跪下,被冻得麻木的膝盖连着小腿及以下的位置疼的她大汗淋漓,可她却不敢发出一声痛呼。“蔓蔓,你可还有什么心愿吗?”凤位上的皇后雍容华贵。宫内森严的氛围压的徐蔓蔓根本喘不上气来。殿内瓜果香气四溢,让她的脸色更难看了几分。曾经在赵国被拴在马厩内,让人逼着像狗一样用舌头舔着吃下一大盆瓜果的记忆扑面而来,这样清香气味反而让她胃里翻滚。“你去赵国做质子五年,本是为国为民的大功臣,如今赵国覆灭,你却一不要封二不要赏,外头的人还以为是陛下不厚赏功臣呢。”皇后又道。徐蔓蔓抬起她瘦得已经凹陷进去的脸颊,不卑不亢道:“娘娘,当年臣女去赵国为质,本就是因为父亲吃了败仗,连丢三座城池,是去赎罪的,又岂敢要赏。”可她算什么功...
《替嫡姐为质五年后,她杀回来了徐蔓蔓徐昭月全局》精彩片段
凤仪宫内,地龙烧得暖烘烘的。
徐蔓蔓才跪下,被冻得麻木的膝盖连着小腿及以下的位置疼的她大汗淋漓,可她却不敢发出一声痛呼。
“蔓蔓,你可还有什么心愿吗?”
凤位上的皇后雍容华贵。
宫内森严的氛围压的徐蔓蔓根本喘不上气来。
殿内瓜果香气四溢,让她的脸色更难看了几分。
曾经在赵国被拴在马厩内,让人逼着像狗一样用舌头舔着吃下一大盆瓜果的记忆扑面而来,这样清香气味反而让她胃里翻滚。
“你去赵国做质子五年,本是为国为民的大功臣,如今赵国覆灭,你却一不要封二不要赏,外头的人还以为是陛下不厚赏功臣呢。”皇后又道。
徐蔓蔓抬起她瘦得已经凹陷进去的脸颊,不卑不亢道:“娘娘,当年臣女去赵国为质,本就是因为父亲吃了败仗,连丢三座城池,是去赎罪的,又岂敢要赏。”
可她算什么功臣?
她若是功臣又岂会和赵国皇室俘虏一起回京。
皇帝不让她回国公府,而是把她直接送到凤仪宫来的目的,只是想向世人表达一下天家恩典。
“若是娘娘非要赏臣女什么,不若就允臣女一个承诺吧,等到时机成熟,臣女还求娘娘给一个恩典,允许臣女去徐姓,换新名,与国公府断绝一切。”
既说她是功臣,她也不客气一次。
许是她说的决绝,皇后本想再劝说一句什么,可看着她单薄的身影,想起来她在国公府的遭遇,还是应允了。
徐蔓蔓拜别皇后,步伐缓慢的往宫外去,腊月的北风,刮的人脸生疼,身上单薄的衣衫还是进京时,下面人怕她冲撞了贵人,给她换的赵国旧宫装。
风一吹,冷意灌入衣襟,顺着脊梁骨爬遍全身。
宫门已经近在咫尺,挂着徐国公府牌子的马车,就在宫门口侯着。
“徐蔓蔓,你能不能快点,墨迹什么呢,你知不知道小爷还赶着回去给三姐过生辰呢。”少年声音,自宫外传来。
徐蔓蔓抬起头看过去,却见一个眼熟的少年带着稚气,埋怨的看着她。
“是亦洲吧?”
她不确定的询问。
五年不见,男童已经成了少年。
“除了我这个倒霉催的,还能是哪个?不就是因为我年纪小,才被推出来接你这个灾星的么?”
徐亦洲啐了她一口,自顾自的上了马车,又看她穿着不合身的宫装,忍不住的嘲讽道:“山鸡就是山鸡,便是披上凤羽也是伪劣模样,今日三姐生辰,你穿这么好看做什么,还想抢三姐的风头?”
他只瞧见了宫装繁琐华丽,可曾看见她衣衫单薄不抗寒?
徐蔓蔓愣怔的站在了原地。
她有多久没有听见灾星这个名号了?
她以为自己在赵国为质五年,已经练成了一副铁石心肠,可再度听见这样刺耳的外号,依然心脏猛缩。
全家人都怪她来的不是时候,姨娘知晓怀上她的那日,正是徐家历代以来吃的最大一次败仗,老国公战死!
国师给她批命,直言她便是千年难得一遇的祸星命,偏生国公夫人怀的嫡女徐昭月,是利于天下太平的福星。
一福一祸,此消彼长。
她成了徐昭月的替罪狗!
她生来便是天上的皎皎明月,她却只能是地上被践踏的野草,所以,五年前她爹吃了败仗,赵国为了羞辱大夏指名道姓要徐家送嫡女去赵国为质的时候,全家都赞同让她来代替!
嫡女变庶女,福星变祸星,当赵国发现被坑骗时的怒火可想而知,她为奴为隶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傻愣着做什么呢,不愿上来就跟着跑回去吧!”徐亦洲的声音再度传来,徐蔓蔓磨磨蹭蹭的上了马车。
看着马车上处处是按照徐昭月的喜好安置的,她默默垂下头去。
她与徐昭月之间的差距,总是在方方面面被对比出来。
徐家想拿好名声,哪怕在背后个个直呼她祸星,却从来不在人前提起,当初怕她闹事,毁了替代计划,亲爹口口声声说,只要这一次她代替徐昭月去赵国,她回来便会跟徐昭月一个待遇。
五年前的徐蔓蔓傻,对着那廉价的亲情奉若神祗,以为牺牲就能换来手足的爱护,长辈的宠爱,可......
五年为质归来,他们都在忙着给徐昭月过生辰,只嫌她回来的太不逢时。
“从前你就不安分,去了外头五年,想必跟赵国那些贱民学了不少脏手段,小爷警告你,别以为你替三姐为质就是多大的功劳,也别拿这个当跟三姐争宠的砝码,你一个灾星就老老实实的跟从前一样给三姐当狗就行,用不着你露脸。”
徐亦洲毕竟少年心性,什么心事都藏不住,对她的厌恶亦是如此。
她走的时候他才七八岁,他什么都不懂,哭着抱住她的腿不让她离开。他明明亲口说了,不管外人怎么称呼她,怎么误会她,他永远相信她没做错。
他说,他会努力成长起来,会变得坚不可摧,直到帮她撑起一片天!
就因为这一句话,她替他受了多少罚?当年春日登山时,他们跟大家走散,他被毒蛇咬伤,是她背着他跑了十几里山路才送到的医馆救治。
如今,他却在说叫她回来继续当狗?
许是她一直没回应,看出来了她的诧异,徐亦洲恼羞道:“看什么看,就你这下贱的狗眼,迟早小爷给你挖出来。”
“从前是小爷瞎了眼,还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你怎么不想想为什么大家都叫你灾星不叫别人,你难道就没错?”
徐亦洲嘴角带着冷意。
瞧她还是不说话,又道:“哑巴了?说话!”
“五少爷教训的是......都记住了。”徐蔓蔓垂着眼睑,低声认错。
她以为她会像从前那样嘴硬反驳自己的徐亦洲,听了她的话,反而皱了眉。
从前的徐蔓蔓,从来不认命!
她勇敢,开朗,明媚,哪怕面对全家的欺凌,却依然生机勃勃。
可现在的徐蔓蔓,却满眼死气沉沉。
不过做质子而已,她这幅要死要活的鬼模样给谁看的?历朝去别国做质子的多了去了,哪个不是好吃好喝的养着,难道真跟三姐说的一样,她就是想用苦肉计来骗取家里的怜惜?
徐亦洲皱着眉,只是冷哼了一声。
不知死活,果然下贱。
徐国公府已经近在眼前!
因着今日徐昭月大办生辰宴,过府宾客如潮,就在徐蔓蔓想要下车的时候,原本坐在正位的徐亦洲,却忽然拽住了她的衣袖。
“怎么?就你还想走正门?”
“我已经说过了,今日是三姐的生辰宴,你现在堂而皇之的走正门,是想给三姐添晦气不成?”
“那边!偏门!”
撂下这话,徐亦洲一脚踢开车帘,气势汹汹的下了马车。
隐隐中,她似乎听见了车夫替她辩白了两句,徐家没有主子走偏门的规矩。
“从今日起,这个规矩就有了。”
徐亦洲冷漠的声音,像是一把尖刀插进徐蔓蔓的心口:“偏门不愿走?给她脸了,那不若钻狗洞吧,反正她本就是带来灾祸的贱狗。”
徐蔓蔓还是从偏门回了府。
她明明是回家,却好像在做贼。
她从来没有自己的小院,一直是跟着生母温姨娘一起住,温姨娘生的柔顺貌美,阖府都知道她性子懦弱。
徐蔓蔓才进院门,都还没来得及给温姨娘行礼,却听那个温柔娇弱的妇人,直接砸了茶杯,狠着声音道:“我还当是谁来了,这么悄无声息的,原是你......”
“在外头五年之久啊,你为何还能回来,为什么你不直接死在赵国?”
享福?这是什么鬼话!
去敌国做质子,她享的哪门子的福?
伤口暴露在人前,在所谓血脉亲人眼里,她感受不到心疼反而更多的是厌恶,莫大的屈辱萦绕在她心头,徐蔓蔓感觉自己更像是屠宰场上,等人随意挑选点评的猪。
徐蔓蔓心底一股子戾气横生,可想到自己在徐家的处境,又只能咽下去。
她抬着一双毫无生机的眼睛,从徐亦洲手里将围巾拽了回来,语气平静的询问他:“三姐姐给你说的我去享福了么?”
她又将围巾戴了回去,遮住了那些狰狞的伤口,眼神却并没有离开徐亦洲。
就因为受了徐昭月几句挑拨,所以当初他说的那些豪言壮志就不作数了,继而变成了对她滔滔不绝的恨?
他的誓言,他的决心,可真廉价。
也对!是她忘记了。
徐亦洲本就是嫡出的小公子,徐昭月才是他同父同母的亲姐姐,她这个上不了台面的庶姐算个什么东西。
徐亦洲被她质问的脸色有些发白,脑子好像宕机了似的愣在原地。
“对不起,蔓蔓。”
“都怪我不好,这些本该是我应得的,却教你生生受了五年。”
徐昭月哭着喊着到徐蔓蔓跟前,她伏下身去,作势就要给她跪下。
可她的膝盖才弯了弯,就被后面的徐恬雅给拉住了:“月儿,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又何必给她道歉。”
“怎么旁人入他国为质都是被好生将养着,都能好好的等着归国,偏她这么极端,教人家打成了这个鬼样子。”
徐恬雅刻薄的声音在所有人耳边回荡,老太太忍不住的蹙眉,却并没有开口阻止,其他人的思绪也在她的话里回笼。
就算是去做质子,也不该让人打成这样,定然是徐蔓蔓又把在家里那套上蹿下跳的本事搬到赵国去了。
却不想赵国人不吃她这套,反而让她吃尽了苦头,她自作自受罢了,如今还要到家人跟前来扮演苦肉计。
“二姐姐应当是忘记了,我本是替父亲作为俘虏去赵国为质的。”
大夏身为战败国,她爹是战败的将军,她又不是被送去和亲下嫁的公主,她们凭什么认为敌国会好生的养着她?
她本来只想解释一下缘由,免得徐家这群爱脑补的人误会她别的什么,却不想这一句话,反而惹恼了国公爷徐和。
“混账东西,那你现在是在怪罪你的父亲没有本事打胜仗,只能让你这个做女儿的去做质子吗?”
当年吃败仗的事情,被徐和认为是奇耻大辱,他从不让人提起。
“好了,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老身累了,都回去歇着吧。”
眼瞧着国公爷要发火,老太太适时阻止,她不赞同的看了一眼徐恬雅,像是在怪她哪壶不开提哪壶。
其他人见老太太烦了,纷纷起身行礼,准备离开。
徐恬雅莫名被瞪了一眼,心里委屈极了,却不敢对着老太太发作,只能又回过头来恨恨的看着徐蔓蔓。
都怪这个祸星搅局。
她为什么不死在赵国呢?
人群散去,徐蔓蔓最后一个才敢起身,从前她第一个走出去过,被国公爷一巴掌扇掉了两颗牙,就再也不敢了。
“蔓蔓,你留一下。”
只是她才动了动,就听见了老太太的声音再度响起。
“你恨不恨你三姐姐?”老太太忽然开口询问,她一双昏黄的眼珠打量着徐蔓蔓,试探的意味那么明显。
恨不恨?呵,怎么可能不恨!
在赵国五年的折磨,每一次生死之际,她都是靠着这份恨活下来的。
“蔓蔓不敢。”她低着头道。
“你最好不敢。”老太太看她低眉顺眼的,语气里蕴含了警告。
屋子里的气氛,一时凝结,屋子外头还有呜呜的北风吹着。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才又解释:“祖母也知道这五年委屈你了,只是月儿身子弱,如何受得了去敌国为质?”
“幸好秦王殿下大破赵国,你回家以后,且安心住着,你也到了年岁,祖母会让你风光嫁给方时璋的,那孩子也争气,如今已经是刑部侍郎。”
听老太太提起故人,徐蔓蔓有些愣住了,方时璋,好久远的名字。
犹记当初十六少年一举夺下探花郎的头衔,那么瞩目耀眼,却因跟她自小就有婚约,让多少京中女儿哭断肠。
如今五年过去了,他还在等她?
徐蔓蔓心里莫名夹了些酸涩。
从前,她是把方时璋当成救命稻草的,她以为只要自己嫁到方家,就会有人全心全意只疼爱她一个。
见她不说话,老太太还以为这些话她没听进去,又皱眉道:“你文璟哥哥随你二叔驻守边关,本就辛苦,这些年你在赵国,让他很是忧心,如今你既然已经回来了,往后京城琐事,就不要劳烦他了。”
说来说去,还是担心她给哥哥告状。
徐蔓蔓木讷的点点头。
“孙女谨遵祖母教诲。”
待她回到自己的住处以后,一个看着就机灵的小丫鬟已经给她备好洗澡水。
“四小姐安好,奴婢名唤幼夏,是国公夫人特意安排了过来照顾小姐的。”
徐蔓蔓轻声应了一句,却没有再说别的什么,她忽然想起来了自己从前的丫鬟玉梅,五年前就因为替她辩白了一句,就被国公爷派人打断腿。
也不知如今玉梅怎么样了?
次日一早,徐蔓蔓才用过早膳,便被国公夫人身边的丫鬟请到了主院曦华堂。
丫鬟来的匆忙,却一句也不肯解释,徐蔓蔓哪怕察觉出来了不对劲,却不得不跟着过来。
“蔓蔓,快来见过方夫人。”
她才进门,坐在上位的国公夫人便向她招手。
顺着国公夫人的视线看过去,徐蔓蔓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个中年妇人,正是方时璋的亲娘。
方夫人从前就一直嫌她是个庶女。
但碍于她和方时璋的婚事,是当初方大人还活着的时候定下的便没说过什么。
如今看见瘦骨嶙峋的徐蔓蔓,瞧她容颜枯槁,方夫人第一反应就皱了眉。
她道:“徐家姐姐,如今蔓蔓我也见到了,但我依然坚持刚刚的说法,今日我们方家是一定要退婚的。”
“老姐姐,你看你也说不出来个理由,就只说要退婚,时璋都等了蔓蔓五年了,能有什么事情比得上五年的时间。”
国公夫人蹙眉,不理解的询问。
才站到国公夫人跟前的徐蔓蔓,却在听见方夫人的话以后,浑身都僵了。
怎么忽然要退婚?
她没敢擅自开口,只是听方夫人冷冷的笑了一声道:“什么缘故难道你们国公府自己不知道?”
她这话说的国公夫人更是一头雾水了:“老姐姐不妨直说吧......”
“徐蔓蔓在赵国到底过的什么日子,你们国公府还敢装作不知情?我都听人说了,她跟猪同吃同住了两年整,身子到底还干净不干净还另说,我儿前程似锦,难道还要做人人戳脊梁骨的接盘侠?”
方夫人尖利的声音几乎要掀翻屋顶。
徐蔓蔓一张脸上本就没有多少血色,听见了方夫人这话以后,更是连呼吸都放缓了几分。
她想过自己回来是什么场景,也想过她在赵国被侮辱的事情传遍京都时,会有多少人对她指指点点。
可往日的伤痛再度被人提起,依然让她呼吸停滞了几分,那些恐怖到连成片的记忆,像一团血淋淋的烂肉朝她扑来。
搅的她眼前一片漆黑!
与此同时,门外响起来一个急促的声音:“母亲,谁让您自作主张来退婚的啊!”
这点东西并不能果腹,甚至还不如不吃,那种饿的眼前冒火星的感觉更严重了,徐蔓蔓身体上的每一处都在叫嚷着饿,太饿了!胃部几乎空到抽搐痉挛。
胃里又一阵翻江倒海,徐蔓蔓脸色更差了,却还是给幼夏了一个笑脸。
“说说吧,点心谁给你的呢。”大厨房的人绝不会给她一丁点吃的东西。
府里的下人一贯趋炎附势,她昨日回来的不声不响,他们肯定看低了她。
幼夏擦了擦眼泪,原原本本的把那个老嬷嬷的话复述了一遍。
“可,既然厨房的人把午膳送过来了,咱们又怎么可能半点没有瞧见。”
饿不饿肚子她们自己还能不知道吗?可厨房那边也确实没有必要在这种事情上强行欺骗她们,所以幼夏才感觉摸不着头脑。
徐蔓蔓在听完她的话以后却已经明了。
“都送来迎温院了还能直接把午膳扣下的人,你说这院子里还有谁有这么大权利?”
经过她这么一提醒,幼夏想起来了今日从曦华堂回来时温姨娘的恶言相向。
“温姨娘看着那么柔柔弱弱的一个人,阖府上下谁不夸她一句温婉贤淑,小姐可是她的亲生女儿,她怎么也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吧。”
是个正常人都不会相信这是亲娘能干出来的事情!
“她不止我一个女儿,在她心尖尖上的女儿只有一个。”
徐蔓蔓表情渐渐变得冷淡了下去。
看看外面的天色,她们说话的这会功夫,太阳已经西斜。
“你瞧,祖母说的府医不也是没有来。”
徐蔓蔓轻轻咳嗽了两声,体力不支的又躺回去,她这话说的太轻,幼夏甚至没有听见。
从前这种事情温姨娘干的多了,是她粗心大意,竟然忘了温姨娘还有这个脏手段,扣下午膳算什么,以前还扣下过她的月银去补贴二姐,拦住来给她看病的府医去给狸花猫瞧莫须有的重病......
她这是打量着整个院子都是她的人,自己一个无权无势无宠爱的庶小姐,根本不会有人在这种事情上替自己出头,所以才会这样肆无忌惮。
阖府中,生母温姨娘才是最盼着她死的那个!
“嘶,好冷!”
徐蔓蔓的眼神都迷离了,瞳孔渐渐失焦,明显已经撑到尽头。
浑身的温度在快速下降,背上脊柱的位置疼的格外突出,好像被人用针一点点的扎进骨髓里面,搅了又搅。
人怎么能连喘气都觉得累!
幼夏听了她的话,将火盆里的碳又拨弄的更旺了一些。
蓦然升起的烟雾,熏得她直冒眼泪,猛咳嗽了几声。
耳边忽然传来一声细微的声响,幼夏并没有放在心上,可过了一会,她再扭过头去的时候,躺在床上的徐蔓蔓半个身子都歪在床边,地上全是鲜血。
“小姐!”
幼夏惊叫了一声,连忙过去查看她的状况。
可躺在床上的没有一点反应,幼夏抓着她的双手只感觉比外头屋檐下的冰棱还冷。
徐蔓蔓胸前连点起伏都没有了!
死了?
才从赵国回来,历经刀山火海都安然无恙的徐四小姐死了?
幼夏眼前一黑,差点也晕过去,她都没敢去试一试徐蔓蔓的鼻息,喘着粗气往外跑。
出了厢房,迎温院里连个人都没有,温姨娘根本不在。
幼夏慌张的刚想大喊,又想起来今日十五,正是府中一月一次的团圆晚宴。
所有人就都在老太太的安和堂!
“轰”
五颜六色的烟花在天空中炸开绚丽的色彩,哪怕此刻天色并没有黑下去,却依然引得无数人抬头瞻仰。
安和院,喜气洋洋的声音隔着老远都能听见。
“五弟,天都没黑呐,你就放烟花,等会父亲又要说你了。”
温温柔柔的徐昭月穿着一件织金百蝶裙,头上的蝴蝶簪子是京城最新的样式,掩藏在发髻之间,像一只真正的蝴蝶在翩翩起舞似的。
“只要三姐开心,我挨两句说算什么。”
徐亦洲笑着说道,从怀里面又摸出来一个锦盒:“那日就瞧着三姐喜欢,我便......”
“谁在外面哭嚷?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么,赶紧撵走,别败了大家的兴致。”
徐亦洲话才跟徐昭月说了一句话,就听到了不和谐的声音,顿时呵斥道。
一个丫鬟匆匆跑来:“三小姐,五少爷,是四小姐的丫鬟来了,正在外面哭着求见老夫人,还还还...”
“还什么,说个话吞吞吐吐的。!”徐亦洲冷着声音问。
“她说求老夫人安排府医过去瞧瞧四小姐,四小姐怕是不行了!”
不行了三个字才一出口,徐亦洲手里面的锦盒骤然掉在地上,精雕玉琢的翡翠蝴蝶发簪就那么掉在地板上,摔成了好几瓣。
徐昭月眼里有心疼一闪而过,正好被他捕捉。
“胡说八道。”徐亦洲一声爆呵,他气势汹汹的往门外走去。
这一声惊动了屋子里说说笑笑的其他主子们,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连忙安排丫鬟出来询问。
门口的幼夏,磕的额头上全是血。
“求求姐姐们行个方便,通报老夫人一声,四小姐真的不行了,人命关天啊!
她哭的嗓子都哑了,就在她又要磕头的时候,面前忽然出现了一双镶着宝石,奢靡无边的靴子,还不等她反应过来,那双靴子的主人已经抬脚踹在她心窝处。
“你再说一遍,谁不行了?”
幼夏面前出现的是徐亦洲那张傲慢的脸,紧随其后的正是徐昭月。
“今日四小姐挨了毒打,不仅没有等来府医的看伤,甚至都没有等到午膳,饥寒交迫之下便晕厥了过去,奴婢过来的时候小姐已经吐了一地血,求爷发发慈悲,救救小姐吧!”
徐亦洲看着幼夏的泪眼婆娑,勾着唇冷笑道:“徐蔓蔓要死了?还真是大快人心呢!”
那个无事生非的贱狗又要闹什么幺蛾子,真以为她死了就能博得大家的关心?
做梦去吧!可笑至极的谎言真够拙劣的,她就算是烂在屋子里,也不会有人问津。
“死也不找个好时间,净会扰人兴致,就因为你随意叫唤,惊的爷摔了十万两银子买的玉簪,你打算怎么赔?用你这条贱命?”
幼夏浑身哆嗦了一下,五少爷明显不信她说的话。
可想起来屋子里的徐蔓蔓,幼夏硬着头皮再次开口:“三小姐,您最是心善,求求您救救四小姐吧,四小姐真的要不行了!”
她凄厉的声音,吓得徐昭月躲到了徐亦洲身后。
“蠢东西,还敢攀扯三小姐,徐蔓蔓死没死爷不管,现在爷就要你死!”
“拉下去打死,别脏了三小姐的眼。”
徐亦洲冷漠的声音无视了幼夏最后一点哀求。
两个婆子拉住了幼夏的肩膀,从地上捞起来就往外面拖,她的脚摩擦在地面上,很快留下了两条血痕。
幼夏努力挣扎,却毫无用处,比小臂还粗的板子哐哐砸在她身上,血溅了旁边婆子一脸。
她以为自己死定了,她还是辜负了贵人的嘱托,她没能保护住小姐!
“放开她!”
徐蔓蔓并没有吃的太多,她知道饿那么久乍然吃撑,胃是受不住的。
乍然听闻徐昭月的话,一口汤差点吐出来......知道蠢还说?!
“不若给妹妹单独迁一座院子,之前您和母亲不也是有个这个考量?说妹妹那个小厢房又冷又潮,当初若不是心疼温姨娘母女分别之苦,其实早该把妹妹迁出来的。”
没见她这主意蠢,不要脸到是真的。
明明当初让她龟缩在那个小屋子的人是徐家所有人心照不宣的事情,如今瞧着温姨娘落魄了,便把什么都往温姨娘身上扔。
徐蔓蔓嘴角微微勾起,没有吱声,继续听徐昭月的大计。
偏偏徐家人真捧场,都感觉这个计策最好,唯有国公夫人狐疑道:“那安排在哪呢?”
如今府里可没有什么多余的院子给无关紧要的人住,每个院子都是有名有姓的。
“女儿对面的院子不是刚打理出来么,一应俱全,妹妹过去就能住。”徐昭月说的眉飞色舞,显然是已经计划好了。
“不成,对面那个院子本就是为你祈福而建立的新院,怎么能用那个?”
大哥徐亦桉第一个开口反对。
徐蔓蔓惊讶于斯文清高的大哥难得的情绪失控,对她们口中的这个院子倒是产生了一些好奇。
“对啊三姐,那个院落还有国师大人亲手刻画的祈福阵呢,怎么能随意给旁人。”
徐亦洲第二个开口道。
他的情绪表达就比徐亦桉直接多了,直接把话甩给徐蔓蔓:“难道这就是你刚刚一直装可怜的目的?那座新院子先不说从设计到安置桩桩件件都包含着全家人对三姐的祝福,便是造价都已经达到了上百万耗资。”
话说到这里,徐亦洲没有继续说下去,可他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徐蔓蔓哪里配得上这样好的东西,家里人可以对她有些怜惜,毕竟血浓于水,但绝不允许徐蔓蔓越过徐昭月去,她这个灾星,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要给徐昭月遮风挡雨。
原本刚产生了一点兴趣的徐蔓蔓,听闻这院子还能与那个批命她是灾星的国师扯上关系,顿时没了兴致。
“老四,别太过分。”
“我知道你去赵国五年受了委屈,知道你心里肯定怨怪着家里人,但是你总要让我们慢慢的补偿你。”国公爷话里也带着不赞同,刚刚那昙花一现的愧疚,像鳄鱼眼泪一样稀罕。
看他们三个人振振有词的样子,徐蔓蔓都被气笑:“我几时主动要过院子,这不是三姐话赶话的在提供策略么?”
争的那么激烈,搞得好像那院子已是她的掌中之物一般。
可是她只要一笑,脑袋就渗入骨头的疼。
老太太听的头疼,一锤定音道:“既然你们不舍得新院子,那不若让月儿明日搬迁到新苑,蔓蔓搬到月儿现在的院子里吧。”
“母亲,月儿现在的院子也是......”
国公夫人一听这话顿时也不干,对于徐昭月来说是旧居所,可跟府里其他人的院子比起来,一样算得上是奢华。
就徐蔓蔓这样的哪里配得上啊!
“那要不然把你曦华堂让出来?”
老太太没好气的开口,府里人多,空闲都的院子就那几个,还都是有主的。
左右不过个庶女,月儿如今运势高涨,徐蔓蔓都成现在这个惨样子了,还能翻出天去不成?把她迁到月儿对面,正好月儿那边有祈福阵,还能更好压制她。
国公夫人立即默然......
恰逢此刻,去请府医的丫鬟回来了。
本该时时刻刻守在府中的大夫,竟然那么巧合的在今日告了假,这里面若是没有旁的事情,打死徐蔓蔓都不相信。
满屋子的人都把目光望向老太太,希望她拿个主意,然后徐蔓蔓就听到了一个最离谱的答案。
“蔓蔓,眼下已经宵禁,便是我们国公府也不能随意外出,再出去请大夫已是不可能,不若你今天晚上先忍忍,明日祖母一定给你请保安堂最好的神医圣手看伤。”
老太太捂着胸口,脸上全是愧疚。
可徐蔓蔓分明记得,有次徐昭月半夜不过有些流鼻涕,国公爷亲自拿着令牌去了宫里请太医看诊。
他们觉得,她身上这伤还能忍?
徐蔓蔓哑然失笑,看向这些所谓的家人,她真恨自己与他们流同样的血。
她最终还是先灰溜溜带着幼夏回了小厢房,老太太给了她好几瓶上好的金疮药以及跌打药酒。
这些东西,没一个能帮上现在的徐蔓蔓。
偏偏他们自以为给了她什么救命良药,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诉她,一定要记着按时涂抹药膏。
幼夏也在安和堂吃了东西,只是身上的那些皮外伤一时半会好不了。
徐蔓蔓到了屋子里以后,刚刚强行提起来的精气神,瞬间撑不住了。
伤处的疼,变成了麻,痒,胀!
“呕…噗!”
没由来的一阵咳嗽,让徐蔓蔓喉咙里一股热流上涌。
她再也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大口大口的鲜血被她吐出。
艳红的血落到地板上渐渐汇成小洼。
徐蔓蔓真的不想死,她想张口喊一喊隔壁间的幼夏,可张口就是大股大股的鲜血喷涌,随后眼前一黑,整个人栽倒在血洼中。
......
月如钩,已是后半夜了。
两个穿着黑色夜行衣的男人摸进了徐家的院子,他们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那个小小的厢房。
屋子里一片漆黑,唯有弥漫的炭火味冲的呛人。
空气里似乎还弥漫着其他味道,已经和炭火味融合在一起了,熏的两个男人完全睁不开眼睛。
男人喉咙滚动了一下,忍不住皱眉,语气里满是不悦:“徐家就让她住在这个地方?岑堰你是不是弄错了?”
这屋子又潮又湿,属于当库房老鼠都不会来转悠的那种垃圾屋子。
另一个男人显然也没有想到是这样的光景,徐家不是满京城号称嫡庶一般无二么,可这徐四小姐...瞧着主子就要发火,他小声回道:“属下查到的千真万确是这里。”
来的人正是白日里徐蔓蔓抵死不愿意也相认的上官寂。
想到那个敢装不认识他的小姑娘,上官寂就气的牙痒痒,他从西北昼夜兼程赶回来,就是为了她。
可她让他过来,第一眼看见的什么......是她在跟别的男的谈婚论嫁!
那样一个没品的男人,连点担当都没有,秦王殿下越想越生气,今日他若是不见到徐蔓蔓,非得把自己逼疯不可。
所以他任性的来了!
“殿下,好像还有血腥气,从那边传过来的。”
上官寂正眯着眼睛分辨屋子里的情况时,忽然听到了侍卫的汇报声。
想到她的身体状况,他的心脏猛的一怔,难道她又受伤了?
上官寂再也忍不住心中焦躁,拔开了火折子,小小的房间一览无余,地上躺着的那个人就尤为突出。
“蔓蔓!”
坑杀赵国数十万大军都没眨眼的活阎王,却在此刻看见地上躺着的那个姑娘时,没忍住红了眼。
大片大片的红色映入他眼帘,直到将姑娘翻过身来以后,他才看清楚了她脸上已经肿的青紫的伤口。
脑海里每一个细胞都在提醒着上官寂,徐蔓蔓脸上的伤口,是被人生生打出来的。
她脸上已经是这样,那她身上还有多少?
“岑堰,去查!”
“我要让凶手碎尸万段,让他后悔这辈子来到世上,我要他......死!”
逆光处,一个单薄的身影出现在所有人面前,幼夏本来都要闭上的眼睛忽然睁开。
“小姐......”
眼瞧着那两个婆子还想继续打,徐蔓蔓已经快步到了她们跟前,一脚踹在了其中一个婆子的老腰上。
“哐当”
木板子掉在了地上,正好砸住了婆子的脚,婆子疼的龇牙咧嘴,另一个还举着板子的婆子连忙将手中的东西丢掉。
徐蔓蔓才活动了一下,额头上就已经是密密麻麻的汗珠,她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然后上前扶起来下半身已经血肉模糊的幼夏。
“哟,你不是死了吗,现在这是诈尸?”听着动静的徐亦洲又跟了过来,一眼就瞧见了扶着那个贱丫头的人正是徐蔓蔓。
他挑衅的看着她苍白的脸,语调里带着不耐烦:“这个贱丫头打碎了小爷十万两银子给三姐定制的玉簪,她还不起,只能用命来抵,四姐既然心疼丫鬟,不若替她补上这十万两的空缺?”
十万两银子?
徐蔓蔓这辈子活了十六年,满打满算加起来花销都没有一万两。
“四姐拿不出来?”徐亦洲嘲弄的看着徐蔓蔓,又继续道:“没钱跑出来充什么英雄好汉,滚回你的院子去,别在这大好的日子里图添晦气!”
“五弟,别这么跟你四姐说话。”徐昭月在徐亦洲背后露出来一个脑袋,笑盈盈的看向徐蔓蔓:“本来祖母是打算也让妹妹跟着我们一起吃团圆饭,但是考虑到妹妹的身体情况,既然妹妹过来了,不若跟我们一起进去吃个团圆饭吧。”
徐昭月明显是知道徐蔓蔓自早膳以后,就再也没有捞着吃别的东西这事,她一口一个团圆饭,看似热情邀请,实在是一点点的往徐蔓蔓心窝里扎。
她是在明明白白告诉徐蔓蔓,这个”我们“不包括你。
“幼夏,你在这里坐着等我一会成不成?”徐蔓蔓没理徐昭月,而是把幼夏先扶到旁边的小花亭的石凳上。
“小姐......”幼夏眼睛里闪烁着不安。
徐蔓蔓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拖着满身的疲倦,走到徐昭月跟前:“走吧。”
“去哪?”她说的那么自然,搞的徐亦洲和徐昭月一时之间都没反应过来。
“三姐这么诚恳的邀请我去吃团圆饭,自然是去宴席上啊,难道三姐的邀请并不诚恳?”徐蔓蔓回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徐昭月顿时脸色一僵。
从前的徐蔓蔓自尊心比谁都硬,因为这个,徐昭月让她吃尽了苦头,本来今日说起团圆饭,也是想让她知难而退,刻意羞辱的,谁知道徐蔓蔓竟然答应了。
徐蔓蔓迈着大步走在前面,看似走路带风,其实身体的每一个位置都疼的在造反。
她望着热热闹闹的安和堂跟她的小厢房像两个世界似的,院子里每个人脸上都带笑意,却在看见她以后僵在脸上
她比徐昭月和徐亦洲还先一步进了安和堂的主屋,屋子里面坐着的人,根本没想到她会来,一时间所有人脸上都带了错愕。
餐桌上已经摆满了食物,正中间八宝什锦整鸡的味道,勾的徐蔓蔓眼前发绿。
她很久没见过这种大餐了。
说好的全家都要口粮减半呢?
“蔓蔓怎么来了?府医给你瞧过伤了吗,怎么看着脸色还得那么差。”老太太见不得气氛冷淡,第一个开口道。
“既然来了,就快坐下吃饭吧。”
国公夫人也热情招手,可她挥手挥了半天,徐亦洲和徐昭月已经落座,一张大圆桌坐的满满当当,连只有六岁的六弟弟徐亦濯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哪里还有徐蔓蔓的位置。
“见过祖母,父亲,母亲......”
徐蔓蔓不能让他们先挑到她的错,行礼了以后,才笑的勉强的开口:“祖母,既然没有孙女坐的地方,我到那边角落里吃一碗粥就行,也算与祖母吃了团圆饭。”
她说的自己那么可怜,徐亦洲这个暴脾气又要开口怼她,只是他话还没有说出来,老太太身边的一个老嬷嬷忽然开口了。
她用开玩笑的口吻问徐蔓蔓:“怎么没见四小姐身边那个小丫鬟,那小丫头也是憨傻的,都过传午膳时辰了,她还巴巴的跑到大厨房去找饭,说四小姐的午膳丢了,老奴听着稀奇,还跟她多聊了两句。”
“这午膳又没有长腿,怎么还能丢呢,奴婢斗胆敢问四小姐一句,那午膳可找到了?”若是幼夏在场,一定能认出来眼前这个老嬷嬷,就是中午给她点心的那个。
是啊,午膳还能长腿了不成?
她这句玩笑话,哄得一桌子人眉开眼笑,却让坐在下面的温姨娘变了脸。
好好的,提什么午膳!
贱丫头的午膳早就被她克扣下来喂咪咪了,这个老不死的,哪壶不开提哪壶,仗着是宫里出来的老宫女就嘴上不把门了!
徐蔓蔓听了老嬷嬷的话,瞬间明白了她是在帮自己,她低着头,声音怯懦的开口:“许是真的长腿跑了吧,至今未找到。”
“咕噜噜~咕噜~”
像是配合她这句话似的,她的肚子适时的响个不停,满座的主子眉开眼笑。
唯有上座的老太太和下座的温姨娘没笑,老太太知道管嬷嬷不会无的放矢,徐蔓蔓恐怕真的没吃午饭。
她的眼神一下子触及到了同样脸色不好看的温姨娘,哪里还能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这个蠢出天的东西,又开始犯她那小毛病了,既然午膳都扣下了,那府医......
老太太对徐蔓蔓没有多少感情,可想起来今日早晨八百里加急送来的那封家书,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转头问向徐蔓蔓:“你还没回答祖母的问题呢,府医去给你看过伤以后,是怎么说的?”
徐蔓蔓听闻这个,明显浑身一抖。
她的头昏的更厉害了,一定是伤糊涂了,她竟然稀奇的听见老太太关心她?
“祖母问你的问题,就那么难回答?”
国公爷一贯看她不顺眼,见她这番作为,顿时冷下一张脸去。
这个女儿,什么时候能不作妖?
好好的给一家人当个解闷玩意多好。
徐蔓蔓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她这一跪下去,身子一个趔趄差点歪倒在地上,她如今的清醒全靠毅力支撑。
原本紧紧裹在她脖颈上的围巾松散开了一角,正好暴露出来了衣领上一大块鲜红色的血迹。”妾身怎么瞧着四小姐身上的伤,倒像是从未上过药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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