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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力太强,主任求我别辞职方知砚杜宇最新章节

纸扇不用扇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什么!”许秋霜柳眉一竖,好看的脸上露出一层薄薄的怒气。很显然,她似乎误会了什么。甚至,以为方知砚在调戏她。可方知砚会做这种事情吗?他是一名有医德的医生啊。再看旁边的沈清月,也是眉头直皱。方知砚轻叹了口气,指了指面前的片子。“看到了吗?瓶盖的锯齿紧紧地压着食管上端的黏膜,单纯的胃镜钳子想要取出来,是很困难的。”“而且很容易就会损伤食管,但是呢,如果我们用一个避孕套,把瓶盖套住了。”“然后再用胃镜的钳子这么一拉,是不是很轻松就可以把瓶盖给取出来了?”为了让许秋霜明白自己的意思,方知砚尽可能地解释得清楚一些。听到这话,许秋霜的俏脸刷一下子就变红了。原来,自己误会了方知砚啊。“我,对不起,方医生,我还以为。”许秋霜羞得无地自容。方知砚叹了...

主角:方知砚杜宇   更新:2025-03-04 20: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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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方知砚杜宇的女频言情小说《能力太强,主任求我别辞职方知砚杜宇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纸扇不用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什么!”许秋霜柳眉一竖,好看的脸上露出一层薄薄的怒气。很显然,她似乎误会了什么。甚至,以为方知砚在调戏她。可方知砚会做这种事情吗?他是一名有医德的医生啊。再看旁边的沈清月,也是眉头直皱。方知砚轻叹了口气,指了指面前的片子。“看到了吗?瓶盖的锯齿紧紧地压着食管上端的黏膜,单纯的胃镜钳子想要取出来,是很困难的。”“而且很容易就会损伤食管,但是呢,如果我们用一个避孕套,把瓶盖套住了。”“然后再用胃镜的钳子这么一拉,是不是很轻松就可以把瓶盖给取出来了?”为了让许秋霜明白自己的意思,方知砚尽可能地解释得清楚一些。听到这话,许秋霜的俏脸刷一下子就变红了。原来,自己误会了方知砚啊。“我,对不起,方医生,我还以为。”许秋霜羞得无地自容。方知砚叹了...

《能力太强,主任求我别辞职方知砚杜宇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什么!”

许秋霜柳眉一竖,好看的脸上露出一层薄薄的怒气。

很显然,她似乎误会了什么。

甚至,以为方知砚在调戏她。

可方知砚会做这种事情吗?

他是一名有医德的医生啊。

再看旁边的沈清月,也是眉头直皱。

方知砚轻叹了口气,指了指面前的片子。

“看到了吗?瓶盖的锯齿紧紧地压着食管上端的黏膜,单纯的胃镜钳子想要取出来,是很困难的。”

“而且很容易就会损伤食管,但是呢,如果我们用一个避孕套,把瓶盖套住了。”

“然后再用胃镜的钳子这么一拉,是不是很轻松就可以把瓶盖给取出来了?”

为了让许秋霜明白自己的意思,方知砚尽可能地解释得清楚一些。

听到这话,许秋霜的俏脸刷一下子就变红了。

原来,自己误会了方知砚啊。

“我,对不起,方医生,我还以为。”

许秋霜羞得无地自容。

方知砚叹了口气,看着面前的许秋霜多少有些无奈。

他微微摆手,“不用道歉,现在最需要的是避孕套,你看你能不能去买一个?”

许秋霜连连点头,她匆匆跑了出去。

但一眨眼的功夫,又骤然止步,一脸无奈地回头看向了方知砚。

“我,这东西到哪里买啊,我没有买过啊,这。”

许秋霜的一张脸红得娇艳欲滴,煞是好看。

说这话的时候,她就差把脑袋埋进胸口了。

方知砚闻言,嘴角微微一扯。

得,还是个纯情小姑娘。

他挠了挠头,然后看向了旁边的沈清月,“要不然,清月姐,你带她去买一下?”

沈清月白了他一眼,“你觉得我就知道了?我就买过吗?”

“咳。”方知砚轻咳了一声,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情况,就这么难办吗?

也就在方知砚想着如何指导许秋霜去买的时候,旁边的胃镜室责任医生开口了。

“套子嘛,早说嘛,我有啊。”

说着,他从口袋里面掏了一个出来。

“别误会,我朋友让我帮他带的,不是我用。”

方知砚点了点头,一脸的敬佩,“我懂,好朋友。”

“咳!”

责任医生轻咳了一声,板着脸带着患者往里面走去。

二十世纪初,胃镜技术也算是一个刚刚出现的新科技。

哪怕是中医院,虽然拥有了胃镜,可对它的掌握技术,还处于一个十分普通,甚至是摸索的阶段。

方知砚和许秋霜仔细说明了手术的情况,做好术前签字,并表明如果不成功的话,那可能就要转院了。

毕竟这台手术,其实还是很难的。

瓶盖的底部有锯齿,很容易划伤食管内膜。

食管因为本身的特殊性,又很难自行愈合,在遭受外伤破裂的情况下,需要像食道癌一样进行手术治疗。

譬如现在的情况,就得进行三切口,颈部吻合,每天那种无法言明的味道充斥着整个医院的走廊。

啧啧啧。

方知砚微微摇头,尽量确保自己下手要小心一点。

但,责任医生并没有让方知砚动手的打算。

他主动进行了这场手术操作,在一片红呼呼的背景之中,胃镜钳子小心地接近了瓶盖。

瓶盖的锯齿压在食管内膜上面,隐约已经出现了缺血的迹象。

而随着责任医生的动作,避孕套却怎么都套不住瓶盖,甚至隐约还导致瓶盖下压,对患者的食管产生了一定的二次伤害。

责任医生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他停顿了片刻,然后继续动手。

但几个呼吸之后,他放弃了。

“不行,这个操作有点困难,我无法成功。”

“你这个鬼点子,好像不靠谱啊?”

责任医生开口道。

他似乎想把责任推给方知砚。

方知砚则是摸了摸鼻子,然后道,“要不,让我试试?”

“你?”责任医生一下子就急了。

“那怎么行?你是实习医生,你有这个技术吗?”

方知砚眨了眨眼睛,决定扯个虎皮。

“这个方法是我想出来的,况且,是急诊科的何主任特招我进来的,我有足够的能力,相信我。”

责任医生犹豫了起来。

他仔细看看方知砚,还是没有敲定下来。

方知砚苦笑一声,“要不然你做,我搭把手,好吗?”

“也行。”

这次,责任医生没有拒绝。

两人一同出手,在方知砚的帮忙之下,胃镜的钳子再度深入,同时将避孕套的边缘顺着瓶盖的四周往下拉了拉。

下一秒,随着避孕套完整地掏出了整个瓶盖,责任医生人都傻了。

这么简单?

不是,自己刚才怎么不行?

这小子不是实习医生吗?

你告诉我,这是哪门子实习医生?

他满脸的不可思议,随后看着方知砚,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将瓶盖给取了出来。

“这?”

“牛!”

责任医生竖了一个大拇指,脸上的表情异常的精彩。

真是长见识了,还有这种诡异的方法,竟然能够用避孕套解决如此难题。

妥了,这下自己随身带避孕套的借口不就有了吗?

方知砚笑了笑,谦虚地开口道,“还是崔医生厉害,我就这么一个猜想,还被您给证实了。”

责任医生愣了一下,紧接着轻咳一声,“呵呵,好说,好说。”

“你这个小伙子也很不错,想法很大胆,很靠谱,下次需要胃镜,再来找我。”

“好咧。”方知砚笑呵呵地应下来,然后拎着避孕套装的瓶盖儿走了出去。

室外,许秋霜还在焦急地等待着。

先前方知砚的术前须知让她极为的紧张。

如果中医院都解决不了的话,那就只能转院了。

到时候进行开胸手术,就真的麻烦了。

自家这个弟弟,怎么这么倒霉,喝个可乐都能出事。

正当她着急地乱转的时候,胃镜室的门打开了。

方知砚一脸笑容的走了出来。

“你看看,是这个瓶盖儿吗?”

许秋霜瞪大了眼睛,惊喜地喊了出来。

“啊!方医生,你好厉害!”

“你竟然真的取出来了!”

“我弟弟呢?我弟弟情况怎么样?”

“没事了,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

方知砚笑着开口道。

而旁边的还是沈清月也是满脸的惊叹。

“方医生,没想到啊,你还有这本事。”

方知砚笑而不语。

与此同时,胃镜室对面的走廊内,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胡闹,方知砚真把病人送胃镜室了?他想干什么?”

“他一个实习医生,疯了吗?”




“嘶!”

话音落下,旁边的朱子肖倒吸了一口冷气。

乖乖,这可是市长的千金,卫生局局长的女儿啊。

这方知砚,是真的救了个大人物啊。

可惜了,如果没有人抢功就好了。

现在功劳全被那个叫顾涛的抢走了。

一时之间,朱子肖都有些替方知砚看不下去了。

他伸手拍了拍方知砚的肩膀,“小方,我挺同情你的。”

方知砚咧嘴笑了一下,“没事,人家有这个命,我们斗不过人家,只能认怂。”

听到这话,朱子肖反而不爽了起来。

“这个顾涛,是真的可恶,仗着是金主任的徒弟,每次好一点的学习机会都被他抢过去。”

“现在连小方的功劳都要抢,真不是个东西。”

方知砚闻言看了一眼朱子肖,没想到,这家伙还挺嫉恶如仇。

不过,方知砚可不会这么轻易地把功劳拱手相让。

该是自己的,那就只能是自己的,谁也抢不走。

方知砚冲着朱子肖咧嘴一笑,然后转身出了办公室。

金明成能帮着顾涛抢这个功劳,可自己救人,那是有人证的啊。

他能改掉人证的口供吗?

方知砚趁着午休的功夫,匆匆离开医院去了早上救人的地方。

这一次,他没穿白大褂,只是戴着个口罩,直奔那个药店。

一进门,方知砚就笑呵呵的开口道,“老板,还记得我吗?”

药店老板瞅了一眼方知砚,紧接着脸上露出一丝惊喜。

“呦,这不是小医生吗?你怎么来了?”

“今天早上那小姑娘情况怎么样了?”

方知砚拉下口罩,让老板对自己的面容有了个印象。

“还行,脱离危险期了。”

“那就好。”老板点了点头,冲方知砚竖了个大拇指,“小伙子,还是你有本事,那能力,杠杠的。”

“嗐。”方知砚笑了一声,从口袋掏出钱。

“今天早上用了您的塑料管,刀子,消毒酒精还有生理盐水,我来结账。”

老板一听,顿时拦住了方知砚。

“小伙子,这钱怎么能让你出?不用,你把钱收回去。”

“你给钱那就是看不起我了。”

“你也是救人,我也是救人,能救命,那就行了,你还来给钱,那就没必要。”

老板的态度极为的热情,同时又拉着方知砚道,“小伙子这么年轻,医术这么好。”

“你在中医院哪个科室啊?”

方知砚笑了一下,从口袋摸出了自己的工牌,指着自己的名字道,“我是中医院急诊科的,我叫方知砚。”

“呦,急诊科,方知砚?”

“我知道了,以后我要是生病,也找你。”

老板笑呵呵地开口道。

两人聊了几句,见老板不需要自己结账,方知砚便匆匆离开了这里。

下午,方知砚继续跟着曹冲巡查病房。

曹冲在检查病人的情况时,也会时不时地提出几个问题。

朱子肖和殷静等人回答得结结巴巴的,甚至并不全面。

可方知砚却是对答如流,让曹冲更加满意了。

但同时,他对方知砚也更加愧疚了。

朱子肖则是有些不忿,怎么这方知砚临床基础这么扎实?这不妥妥地夺了自己的面子吗?

大家回答都结结巴巴,就你对答如流,这对吗?

可朱子肖的不忿,又很快在方知砚的一声声肖哥之中烟消云散。

他眯着眼睛享受着方知砚的称呼,同时替方知砚打抱不平。

一直到下午时分,单人病房的罗韵也是清醒过来。

身为卫生局局长,同时也是一个母亲的唐雅,第一时间凑了上去。

旁边的顾涛也连忙迎上去,装模作样地替罗韵检查着身体。

可那生疏的样子,看得唐雅直皱眉。

自己的女儿,真的是他救的吗?

“女儿,你醒了?你可吓死妈了。”唐雅担忧地开口道。

罗韵苦笑了一声,“妈,让你担心了。”

“那玻璃怎么就砸到你头上了?把你额角都砸出了伤口,这要是恢复不好,以后破相了怎么办。”

唐雅满脸的心疼。

罗韵脸上也浮现出一抹担忧。

两人正说着话,门外,一个穿着行政夹克的男人也大步走了进来。

顾涛扭头看去,登时吓了一跳。

这男人,这么眼熟,经常在电视,报纸上面看到,可不就是江安市的市长罗东强吗?

“爸。”躺在病床上的罗韵起身,而罗东强也是连忙扶住她。

“乖女儿,你躺着,先不要动。”

罗东强转头看了一眼顾涛,缓缓点头。

“小伙子,我听说,是你救了我女儿?”

顾涛的心怦怦直跳,不过还是壮着胆子点了点头。

“我上班路上正好遇到了。”

“好样的,感谢你。”罗东强跟顾涛握了握手。

这举动,顿时喜得顾涛合不拢嘴,“都是我老师平时教得好,所以我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样的情况。”

“罗市长,这都是我身为医生该做的。”

罗东强满意的点了点头,同时又扭头看向了身后的秘书。

“薛山,回头你替我感谢一下顾涛医生,对了,还有今天早上无偿提供急救材料的那家店老板。”

薛山点了点头,这件事情,他调查了一下,知道了大体的情况。

中医院急诊科的年轻医生上班路上遇到罗小姐受伤,去药店拿了急救材料救了小姐的命。

这药店的老板,也值得感谢。

当天下午,薛山便在罗东强的示意之下来到了那家药店。

他向药店老板说明了来意,并且带了谢礼还有一个锦旗。

看到锦旗,老板乐得合不拢嘴。

“哈哈,小同志,你要谢,也不用谢我,你该谢方医生。”

“那小医生,你是没看到,出手利落,迅速,而且十分的冷静,医术那叫一个棒。”老板夸道。

而薛山闻言也是一愣,“方医生?”

“对啊,方知砚,救了那个小姑娘的医生不就叫方知砚嘛,中医院急诊科的,我认识啊。”老板道。

薛山眸子一眯,眼中露出了一抹沉思。

他赶忙询问老板具体的情况,老板也是乐呵呵地把事情的经过再度说了一遍。

而另一边,第一天上班的方知砚也是回到了家里。

“二锅!”

看到方知砚,小妹方知夏一个飞扑冲了过来,宛若乳燕归巢。

方知砚笑着接住了她,“哎呦,重了,是不是昨天吃肉吃胖了?”

听到这话,方知夏顿时扭了起来。

“没有,才没有呢,二哥坏,就知道说我胖!”




曹冲是江安市中医院的急诊医生。

同时也是朱子肖等实习医生的带教老师。

方知砚虽说入职晚了一些,不过也被急诊科副主任何东方划分到了曹冲的手下。

今天是方知砚第一天报道的日子,曹冲本想在这里等待一下这个副主任亲自招的实习医生。

看看他究竟有什么本事,竟然让副主任破例将他招进来。

可没想到入职第一天,他就迟到了!

曹冲很生气。

他本就是一位严格要求自己的人。

而且对于医生这个职业来说,时间,是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往往很多病人,只要提前一分钟采取拯救措施,都能够救活。

但就是因为这几分钟的时间,死神便夺去了他的生命。

现在这个方知砚,上个班都能迟到这么久。

如果让他抢救病人呢?

上手术台呢?

他自己的怒火,在朱子肖的话语之下,更加汹涌了。

就在他决定向副主任好好谴责一下这个刚招的医生时,门外急救车伴随着刺耳的鸣笛声停下。

曹冲眉头一皱,匆匆跑了出去。

这是又有急诊病人过来了,千万不能马虎。

朱子肖等实习医生也是紧随其后。

可随着急救车上的医护人员跳下来,其中一道身影顿时吸引了朱子肖的目光。

他愣了一下,紧接着错愕起来。

“方知砚?你怎么在救护车上?”

“肖哥,我上班路上碰到这个女孩被玻璃砸晕,打了急救电话,原地帮她施救了。”

方知砚匆匆开口。

一句肖哥,直接把朱子肖喊得僵住了。

不是,兄弟,我刚才还在带教老师耳边说你坏话呢,你怎么喊我哥呢?

朱子肖尴尬地看着方知砚。

方知砚则是匆匆推着急救车往里走,同时道,“今天急诊科是哪位老师值班?”

被方知砚喊了一声哥,朱子肖多少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他连忙伸手指了一下旁边的曹冲。

“是曹冲老师,方知砚,这也是我们的带教老师。”

方知砚抬起头,看了一眼面前的曹冲。

这中年男人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

但依稀能够看出是张国字脸,浓眉大眼,眼神之中带着一丝威严。

“曹老师,这女孩颈静脉被隔断,同时出现了罕见的创伤性气胸体征。”

“我自制了一个单向阀,暂时帮助她缓解了症状。”

方知砚简洁明了地汇报了一下女孩的情况。

曹冲没有说话,快速接手病人。

急救推车一边往抢救室推过去,他一边查看病人的情况。

等急救推车被送入抢救室之后,曹冲回头看了一眼方知砚。

“你做得不错。”

他露出了一个赞赏的表情,然后直接进了抢救室。

方知砚松了口气,现在病人被曹冲接手,估计是没什么大问题了。

而此刻朱子肖也跟了过来,有些尴尬地站在方知砚旁边。

他因为方知砚昨天在抢救室违反规定,私自出手救人的事情觉得不爽。

今天本想着在带教老师面前给方知砚上上眼药。

谁成想这小子喊哥呢?

你要是态度这么好,我还针对个什么劲儿啊。

朱子肖轻咳了一声,拉了一下方知砚。

“曹老师正在抢救病人,我们要赶紧进去观摩,这是一个很好的学习机会,千万不能错过。”

说着,他主动拉着方知砚走进了抢救室。

看着朱子肖的举动,方知砚心中好笑。

他昨天就看出来朱子肖会针对自己。

可方知砚是来当医生的,不是跟朱子肖这样的实习医生搞内斗的。

现在最重要的,是得到医院的认可留下来,同时考取执业医师证。

像朱子肖这样的人,方知砚能不知道他的心思?

两世为人,方知砚的脑子里不仅仅只有顶尖的外科圣手经验。

所以一声肖哥,轻易化解了朱子肖的敌意。

甚至还让他主动带自己融入这个集体了。

至于观摩曹冲的手法。

对实习医生来说,这是很宝贵的经验。

可对方知砚来说,就有些多余了。

他站在朱子肖身后,看了几眼曹冲的能力,大概便有了数。

救治的方向是对的,但手法还是有些落后。

不过在这个年代,都是如此,也没什么办法。

就比如曹冲的缝合,用方知砚的眼光来看,多少有些粗糙。

如果交给他来做,他会采取美容缝法。

毕竟伤者是个女孩,如果以后留疤,肯定就不好看了。

曹冲虽然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但美容缝法想必他是不会的。

方知砚安静地跟一众实习生待在一起。

一直观摩着曹冲完成整个手术,才是走出了抢救室。

片刻之后,曹冲换完衣服,出现在了自己的办公室。

方知砚也被朱子肖带了过来。

此刻的办公室内,还有另一个女实习生。

一共三人,就是所有曹冲负责的实习医生了。

曹冲坐了下来,拿起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浓茶,然后才是开口道,“你就是方知砚?”

“是的,曹老师,以后我就跟在您后面了,麻烦您了。”

方知砚点了点头,显得很有礼貌。

这样的态度,也让曹冲脸上露出了笑容。

“我看过你进行的抢救措施了,你做得很不错,那一刀划得也很漂亮。”

“病人恢复以后的伤口应该不会留下很明显的疤痕。”

曹冲点评着方知砚的行为。

总体来说,他还是很满意的。

而且这个学生也很谦虚,懂礼貌。

原本他对方知砚早上迟到还有所不满,可知道方知砚是抢救病人之后,也就没有计较了。

毕竟作为一个医生,路上遇到病人,怎么能不搭把手呢?

“从今天开始,你就跟着我吧。”

曹冲开口道。

同时剩下的实习生也是相互认识了一下。

除了朱子肖之外,还有一个女实习生,叫做殷静。

几人在曹冲的带领之下,开始进行查房。

方知砚跟在后面,开始熟悉中医院的情况。

其实实习医生,一般情况下并没有工资,只有生活补贴,但这个补贴是很少的。

不过中医院目前刚刚改革,缺少西医人才,再加上急诊科本身是一个很累的科室。

所以方知砚的生活补贴,相对来说会高一些。

但即便如此,这远远不能让方知砚满足。

现在方家最缺的就是钱,自己得想办法考取执业医师证,这样才能从实习生变成医生。

至于规培证,在二十世纪初这个时候,对此并无要求。

就在方知砚思索着自己接下来的方向时,急诊科内,却突然有不少领导匆匆赶过来。

这一幕,就连曹冲都惊住了。

尤其当看到为首的是院长时,他更加不淡定了。

“院长,您怎么来了?”




金明成匆匆而来,脸上阴云密布,好似正在酝酿一场怒火。

方知砚故作疑惑的看着他。

等金明成靠近了,他才是喊道,“金主任,你怎么来了?”

“胡闹!”

方知砚的话才说完,金明成就怒喝医生,指着他鼻子骂了起来。

“你告诉我,你在干什么?”

“你敢用胃镜取瓶盖?如果食管内膜被划伤了,到时候就只能开胸切除食管来止血。”

“你身为一个医生,难道你就没有反思一下你的行为吗?”

“我就是在上面抢救了一个病人,你就已经私自行动了?”

方知砚看着他,心中有几分好笑。

要不是知道金明成在故意找自己的麻烦,方知砚还真以为他是个好人了。

一通发火之后,金明成喘了口气。

旁边的许秋霜终于有空出声了,“这位,医生?”

“你?”

“你是谁?病人家属吗?”

金明成看到了旁边的许秋霜,眼睛一眯,思索着该如何把病人家属的怒火引到方知砚身上去。

“你知道吗?方知砚他只是一个实习医生,他让你们到胃镜室,那就是害你们!”

“我们中医院的胃镜技术还处于初步开发阶段,甚至医生都不怎么熟悉胃镜技术。”

“如果出事,怎么办?”

许秋霜奇怪的看着他。

刚才自家弟弟在急诊室等了那么长时间,都没有等到医生救治。

好不容易方医生来了,而且如此迅速地把自家弟弟口中的瓶盖给取出来了。

这哪里来了个什么主任,一个劲儿的污蔑方医生呢?

一定是因为方知砚这样的好医生触动了他们的利益。

许秋霜抿了抿嘴,随后从方知砚的手中拿过来避孕套装的瓶盖儿。

“这位,主任,你说的我都懂。”

“可问题是,瓶盖已经被取出来了。”

许秋霜抬手,露出了那个瓶盖儿。

“放屁!”

金明成下意识就想要破口大骂。

可看到瓶盖儿的瞬间,他就蒙了。

不是?

你真行啊?真取出来了?

只一瞬间,金明成就傻了眼。

这合理吗?

那个位置,那个瓶盖,合理吗?

“这不可能!”

“这怎么可能?”

金明成满脸的不理解。

他看着那瓶盖儿,再看看方知砚,眉头渐渐地皱在了一起。

最终冷哼一声,扭头就走。

病人已经救好了,他这个急诊科主任来,还有什么用呢?

自己原本只是想要借着十分钟的时间,让方知砚感受一下危急。

最后再找个借口,让方知砚提前结束实习,赶走他。

可没有想到,他竟然还有这个本事,能在十分钟内取走瓶盖!

算他运气好!

金明成满脸的不忿。

方知砚则是转身看向了许秋霜。

“你弟弟的瓶盖取出来了,但还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崔医生会安排好后续的事情,你不用担心。”

许秋霜点了点头,一脸感激地看着方知砚。

方知砚终究只是一个实习医生,他扭头回了急诊室。

与此同时,这里的情况,也一五一十的落在了薛山的眼中。

他将这些事情全部汇报给了罗东强。

罗东强只有晚上才能在这里陪护自己的女儿。

现在上夜班,正好跟方知砚碰上了。

听到方知砚的操作,罗东强也有几分惊讶。

旁边的唐雅则是道,“这么看来,这个叫方知砚的,还是有些本领的。”

“我们女儿,应该就是他救的无疑了。”

“人家救了你女儿,你不表示表示?”

罗东强点了点头,思索片刻之后,抬手对着薛山示意道,“你去让方知砚过来。”

薛山点头,快速转身。

与此同时,方知砚回到了自己的急诊室。

见他回来,护士沈清月压低声音道,“方医生,你小心一点,金主任正在发火儿。”

“你救了这个病人,他估计很不高兴。”

“真奇怪。”方知砚摇头。

“我救了病人,医生反而不高兴。”

沈清月眨了眨眼睛,看了一眼方知砚。

见方知砚并不以为意,这才是转身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一进办公室,方知砚就碰到了一个男医生。

顾涛。

这个抢了他功劳的男人,此刻正恶狠狠地盯着自己。

“你有什么事情吗?”方知砚开口问道。

那一脸人畜无害的表情,再加上毫无攻击力的声音,让顾涛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他往前走了一步,试图用身高压制方知砚。

可他却错愕地发现,方知砚好像比自己高。

顾涛轻咳了一声,掩饰住自己的尴尬,然后用阴狠的语气开口道,“你就是方知砚?”

“我是,你有什么事情吗?”方知砚继续问道。

顾涛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子,开口就要威胁。

可话还没说出口呢,门口人影一闪,薛山缓缓走了进来。

“哪位是方知砚方医生?请跟我来一趟病房。”

顾涛脸色微微一变,抓着方知砚的手下意识松开。

“我是。”方知砚举手,待薛山注意到自己后,他又扭头看向了顾涛。

“顾医生,我不明白你抓我衣服干什么?你要打我吗?”

“我,怎么可能打你。”

顾涛暗暗咬碎了牙,伸手拍了拍方知砚的衣领子。

“我是看你衣服好像脏了,帮你理理。”

“那我可真是要多谢你了。”方知砚笑呵呵的开口道。

“你要是没事的话,那不如松手?”

顾涛连忙松开了手,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表情。

方知砚理都没有理他,径直走到了薛山身边。

“哪个病房?”

“请跟我来。”

薛山的态度很客气,带着方知砚一路来到了单人病房。

方知砚也是眉头一挑,知道自己的机遇来了。

这可是重头戏啊!

一进门,房间里坐着一对中年夫妇,床上躺着一个病人,是他救的那个小女孩。

方知砚快步走了过去,“病人情况怎么样了?”

罗韵已经清醒过来了,正躺在床上,好奇地打量着面前的方知砚。

依稀之间,脑海之中救自己的那个声音和眼前这人说话的声音逐渐吻合。

她眨了眨眼睛,越发地好奇了。

“是你救了我女儿?”

罗东强开口问道。

方知砚迟疑了一下,轻轻点头。

“是我。”




“是你?”

何东方一眼认出了眼前穿着白大褂的年轻人。

半个小时前,自己还跟他说抱歉,你不符合我们医院的招聘条件。

半小时后,他竟然在急诊科帮忙了?

再扭头看看旁边的几个抢救室,何东方的表情再度微微一变。

难怪,这一次车祸十分惨烈,一共分配了小二十个病人到中医院来。

自己处理的时候还觉得奇怪,怎么好像压力不是很大。

原来是有人分担了一部分的病人。

这小子,有点勇啊!

何东方深深地看了一眼方知砚,看方知砚低头想躲,却并没有戳破。

“何主任,他不是我们医院的医生!”实习生大声开口道。

何东方却瞪了他一眼。

“闭嘴!”

我也知道不是我们医院的医生。

可人家现在不是配合的很好吗?

你要在这么多病人面前吵?让病人们都知道,给医院惹麻烦了你才高兴?

“这个病人怎么回事?”何东方训斥完实习生,快速走到方知砚旁边。

方知砚连忙解释道,“左下肢内部被划破,创面大出血,我现在用手止血,暂时稳住血压。”

何东方又看了一眼方知砚,心中更加惊讶了。

这小子还会徒手止血?

虽说这是已经淘汰的手法了,可这种应用在战争年代的手法,绝对是需要大量的实操经验才能学会的。

难道这小子年纪轻轻,还有这么多实操经验?

看样子,自己之前还是小看了他啊。

先看看他处理的情况。

如果真的不错的话,招了倒也不是坏事。

“送去抢救室。”何东方开口道。

说着率先进去了抢救室。

实习生站在原地,一脸的不服气,还又带着些许的懵逼。

抢救室内,何东方接手了方知砚的病人,快速处理起来。

半个小时的时间,整个车祸被分配过来的伤者已经被全部消化完毕。

走出抢救室,何东方一刻不停,快速检查了一下方知砚所处理的几个病人。

片刻之后,他匆匆出现在了方知砚的面前。

而此刻的方知砚,正被先前的实习生看管着,不让他离开。

“你是今天来应聘的?”

“你都不是我们院医生,你竟然还敢抢救病人?”

“小子,你他娘的等着吧!”

“你摊上事了!你事大了!”

“你等着被抓吧!”

实习生在那里跳脚不已,指着方知砚就是一通乱骂。

还不等他骂完,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何东方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主任!”

实习生连忙迎了上去。

“我一直看着他,没让他逃跑呢。”

何东方点了点头,然后打量了一眼方知砚。

“你以前实习过?”

方知砚的处理手法很老道,甚至某些方面让何东方都有些错觉,仿佛比自己还厉害。

如果不是方知砚及时出手,这一次的车祸伤患者,还真不一定能全部处理好。

方知砚则是轻轻点头。

他知道,能不能留在江安市中医院,就看现在了。

“何主任,我知道我的履历确实不怎么好看。”

“但我的能力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方知砚主动开口。

只要有展示的机会,那凭借他上一世外科圣手的经验,绝对可以大放异彩。

“放屁!”

“你知道你刚才的行为会为我们医院带来多大的麻烦吗?”

“我们不报警抓你就不错了,你还想着留在我们医院?”

“做梦吧!”

实习生骂道。

可话音还未完全落下,何东方就笑了起来。

“行,那我就代表医院,把你留下来。”

“急诊科,试用期半年,怎么样?”

下一秒,整个办公室内,一片死寂。

旁边的实习生嚅嗫着嘴巴,想要反驳。

可说话的人,是急诊科副主任啊!

怎么反驳?

这小子运气这么好?

就这么被副主任看中,留在急诊科了?

一众护士,实习生,面色复杂地盯着方知砚。

方知砚也是高兴地站起来。

“多谢何主任。”

何东方点了点头,笑眯眯地继续问道,“刚才车祸抢救的时候,你怎么敢上去的?”

“你知不知道,如果你救的病人出了问题,你会承担什么样的责任?”

“我知道。”

方知砚轻吐了口气。

刚才,那是他唯一的机会了。

至于救得病人出问题,对方知砚来说,这是不可能的。

他拥有着前世超绝的外科圣手经验,应对这样的场面绝对不会有问题。

不过,这些话方知砚自然不能说。

他顿了一下,开口解释着,“我外公是一名中医,他曾经告诉我。”

“人命至重,有贵千金,一方济之,德逾于此。”

“看着病人在我面前受苦,如果连我都不去救,那我又为什么要做医生呢?”

听着这话,何东方缓缓点头。

“人命至重,嗯,这是千金要方的序,看样子,你的外公也是一名医德高尚的医生。”

“那你准备准备,从明天开始,就在急诊科吧。”

何东方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还有很多病人要去看,很忙碌。

方知砚心中欣喜,总算是解决了一件大事。

只要找到工作,接下来就好多了。

思索间,他转过头,冲着刚才的那个实习医生伸出了手。

“你好,我叫方知砚,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

那实习医生脸上涌现出一抹青白交替的尴尬。

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终究还是伸出了手。

“我叫朱子肖。”

“请多指教。”

方知砚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急诊科。

第二天就要来上班了,方知砚心中激动。

他必须赶紧回去,把自己找到工作的好消息分享给母亲姜许。

这样母亲肩膀上的担子就会轻松许多。

这一段日子,方知砚没有收入,找工作四处碰壁。

房租靠的是兄弟陆鸣涛出钱帮忙垫付的。

生活费靠的是母亲帮别人缝被子赚来的钱。

妹妹跟着方知砚搬出来,可还在上小学。

如今方知砚找到工作,一家人就真的有希望了。

想到这里,方知砚的脚步也是轻快不少,回家的路上,还顺手买了块肉准备回家庆祝。

不过正当他畅想着美好未来的时候,手机却突然响了。

方知砚低头一看,是好兄弟陆鸣涛打过来的。

陆鸣涛跟自己是一个地方的,两人一起光屁股长大,感情极好。

此刻电话响起,方知砚也顺手接通。

“涛子,告诉你个好消息,我找到工作了!”

“真的?”陆鸣涛愣了一下,有些惊喜。

但紧接着,语气又严肃起来。

“知砚,你赶紧回出租屋一趟,你那个姐姐方芳来出租屋了。”




“方知砚,嘶,本科?”

“不是,这谁把他喊来面试的啊?我们人民医院,好歹也是个三乙医院。”

“一个刚毕业的本科生都喊过来,这不是浪费我的时间吗?”

“下一个!”

东海省江安市人民医院内,方知砚缓缓地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黯然。

他的对面,坐着几位江安市人民医院的主考官。

说话的那个,是人民医院急诊科主任,杜宇。

此刻他正有些烦躁地看了一眼方知砚,而后挥了挥手。

旁边的人则有些歉意地开口道,“很抱歉,虽说你面试的各项成绩都很出色。”

“但你的学历,不太符合我们院岗位的要求,所以。”

“我建议你去社区医院看看。”

听到这话,方知砚轻叹了口气,他还想争取一下,因为如今他真的很迫切地需要一个能养家糊口的工作。

“我知道我的学历有些低,但我的能力一定不比其他人差的,可不可以?”

“你听不懂人话吗?你的学历低,不符合要求,出去,下一个!”

主考官杜宇再度抬头,暴躁的脾气配合上冷冷的目光,彻底打碎了方知砚的念头。

他道了声谢,转身离开。

只是身后,依稀还能传来杜宇的声音。

“怪不得学历低,连人话都听不懂,说了不符合还在废话!”

方知砚抿了抿嘴,出了人民医院的大门。

人民医院虽然只是三乙,但在江安市这么一个四线城市,已经是最好的医院了。

可偏偏,即便是四线城市的医院,也不愿意招收一个本科。

方知砚叹了口气,马不停蹄地赶往了下一个医院。

看着窗外飞逝的二十一世纪初的建筑,他依旧有种恍若梦中的错觉。

因为就在昨天,他还是一名独自开辟了大量手术禁区,被世人尊称为外科圣手,国医的医学巨擘!

可现在,他就这么穿越到了一个二十一世纪初,普普通通的小医生身上。

不仅名字变成了方知砚,就连学历,也变成了一个只有本科的医学毕业生。

原主是在用热得快烧水的时候被电死的。

方知砚唯一能做的,就是代替原主活下去。

要说原主也算个男人,他是家里的老三,上面各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和姐姐,下面还有个妹妹。

母亲姜许是父亲方建军讨的第二个老婆。

至于第一个老婆,在给方建军留下一儿一女之后就被家暴,打跑了。

方知砚和妹妹方知夏是姜许生的孩子。

可他们在方家日子过得并不好。

父亲酗酒家暴,娶了姜许之后,变本加厉,不仅打母亲,还要求母亲包揽了全家所有的伙食家务。

连同爷爷奶奶,上上下下一家八口人的衣服,饭食全是母亲一个人洗,一个人做。

即便如此,还要接受奶奶的挑刺,两个哥哥姐姐的嘲讽。

最后更是因为母亲没给奶奶倒尿壶,直接抄起凳子打得她头破血流。

正是因为这样,原主大学毕业之后,在家里大闹了一场,狠心分家,带着母亲和妹妹离开了这个地方。

再不走,母亲和妹妹说不定哪天就要被打死,饿死了。

可母亲原本是不同意分家的。

因为分了家,他们连住的地方,吃的东西都没有。

原主之所以能够在这个年代上大学,还是因为母亲自己一针一线地给人缝被子,做针线活儿。

再加上外公时不时地给钱,以及一位自掏腰包给原主交学费,劝他一定要上学的好老师。

最后,还有实在看不下去的邻居。

他们四人集体出钱,给原主念完了五年的医学专业。

再加上原主五年勤工俭学,磕磕绊绊地结束了学业。

原以为出来之后能重获新生,可一个普通大学的医学生,根本找不到好工作。

甚至,连住的地方都是好兄弟帮自己租的。

这让原主心中异常的气馁。

结果在用热得快烧水的时候,一个不留神,沾水的手碰到插座,直接就噶了。

所幸自己穿越过来,代替了原主的身份。

用了别人的身份,那也就得承担起这个身份的责任。

以前的方知砚死了,新的方知砚活了。

所以现在,他决定要帮助原主照顾家里人。

于是,方知砚出来四处应聘。

可原主的履历实在是有些差劲儿。

普通本科医学院!

大都市的医院根本不收,只能回老家江安市的医院试试。

结果人民医院依旧不收,顺带着还给了方知砚几句嘲讽。

方知砚也不气馁,他知道,履历只是原主的。

自己前世作为开辟了无数手术禁区的外科圣手,只要给自己一个机会,一定能够大放光彩。

现在方知砚缺少的,就是一个机会。

于是,他扭头直奔江安市中医院而去。

中医院过去都是以中医治疗为主,可随着西医的兴起,江安市中医院也实行了改革。

除了保留自己的特色中医科室之外,也增加了不少西医诊疗技术和科室。

所以如今和人民医院相差不大。

而原主的外公,就是一名乡村老中医。

因此方知砚想着去中医院碰碰运气。

但,想法很美满,现实很骨感。

中医院主考官何东方在仔细地评估了方知砚的情况之后,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

“年轻人,你的能力很强。”

“但你的硬性条件确实没有达标,这一点是医院的规定,我无法更改。”

“要不然,你去社区医院,或者诊所看看呢?”

听到这话,方知砚轻吐了一口气。

又失败了。

他苦笑着起身,准备离开。

背后的何东方也惋惜地叹了口气。

中医院也不收,那自己去哪里?真的要去社区医院?

那地方工资少得可怜,去了那里,也根本养活不了一家三张嘴啊。

方知砚离开了行政楼,缓缓走在刚刚改革的中医院里面,脸上的表情有几分唏嘘。

正当他思索着接下来怎么办的时候。

远处的急诊大厅,骤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声音。

“快,快,赶紧开通急救通道!”

“又是一车伤员!”

“附近发生了车祸,大部分病人被分到我们医院来了,空下来的人立刻过来。”

方知砚站在急诊大厅外,只看到一个个伤员挤满了通道。

不同危险程度的病人被安置在了不同的分区。

还有不少病人哭嚎着,撕心裂肺,十分凄惨。

鲜血,骨茬儿,某些不明液体,四处都是。

这是一起特大车祸!

中医院或许是因为急诊科成立不久的缘故,所以人手不够,连实习生都拉上了战场。

偏偏他们没有过相关的处理经验,此刻都有些手足无措。

可惜了,如果是自己的话。

等等!

方知砚抬起了头。

他虽然没有执业医师证,但却拥有前世外科圣手的经验。

处理这样的场面并不困难。

哪怕只多救一个人都是好的。

最重要的是,这是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啊!

现在租住的房子都是兄弟陆鸣涛帮忙垫付的!

方知砚迫切地需要一个机遇!

想到这里,他一咬牙,大着胆子走了过去。




“什么?”

方知砚心里一惊,连忙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我现在立刻回去!”

方知砚的父亲方建军有两儿两女。

其中方北,方芳这两个人是他跟前妻生的。

后来前妻被他打跑了,方北方芳这对儿女留在了方家。

之后有一次,方知砚的外公姜涛雪夜出门给人看病,结果一不小心摔倒在了雪地里。

方建军那日正好喝酒夜归,看到了姜涛。

不过他脑子迷糊,没有去扶,只是依稀感觉那边有个人。

等再后来遇到出来寻找姜涛的姜家人,说了一句那里似乎有人。

这才是救了姜涛的命。

至此,方建军就自诩姜涛的救命恩人。

他又看中了母亲姜许,于是提出了求娶姜许。

母亲姜许为了报恩,只得嫁过来。

可谁成想,一结婚,方建军就露出了原来的面目,甚至变本加厉。

不是家暴就是酗酒,完全把姜许当成了仆人。

因为他的态度,连带着他前妻的这对儿女,也把姜许当成了仆人,呼来唤去的。

现在方芳上门,方知砚甚至都能想到她能有多欺负人。

果不其然,等方知砚回到出租屋的时候,出租屋那边已经闹腾起来了。

一个个子高高的女生,穿着一件紧身牛仔裤,挂着爆炸头的非主流发型堵在门口。

屋子内,是愤怒的姜许。

“这都多少天了?还不回去?”

“怎么?住在别人家你很快乐啊?”

方芳瞥着姜许,语气之中对这个后妈没有一丝一毫的尊敬。

而且因为她最近多了不少非主流的朋友,所以说起话来也拽拽的。

“跟你有什么关系?我都已经离开你们家了,你还要来骚扰我们?”

姜许愤怒地盯着方芳。

方芳吐了口口水,“我爸是你爹的救命恩人,你爹把你嫁过来,就是让你来报恩的。”

“你就是我们家的长工,现在恩不报了,自己跑出来了?你可真有出息。”

是的,在方北和方芳的眼中,姜许就是个保姆,老妈子。

就是伺候他们的!

今天来找姜许,也完全是因为姜许走了,家里活儿没人干。

听到这话,姜许眼中露出一丝愤怒。

刚准备反驳的时候,门外就传来了声音。

紧接着,方芳只觉得一阵大力踹在了自己屁股上,她没稳住,噗通一声摔在地上。

“是谁!”

“哪个王八蛋敢打我?”

等她转过头的时候,便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后的方知砚。

“是你这个小兔崽子,反了天了,你敢打我?”

方芳愤怒地骂道,踢腾着腿就从地上跳了起来。

“知砚。”姜许轻喊了一声,有些担忧。

方知砚摆了摆手,随后不屑地瞥了一眼方芳。

“二姐今天出门没刷牙吧?嘴巴怪臭的啊。”

方芳脸色一变,下意识捂住嘴巴哈口气闻了闻。

但紧接着,她又反应过来。

方知砚这是在骂自己说话臭呢!

这臭小子,以前唯唯诺诺,胆小如鼠。

怎么出来了,还变得伶牙俐齿了?

“臭小子,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你老娘是个老妈子,你也就是个干苦力的!”

“还他娘的大学生呢,你找到工作了吗你?”

“就你这样的废物,在外头也养不活自己,我劝你还是回家低头跟爸认个错,乖乖做我们的长工。”方芳骂道。

方知砚眉头一皱,没有理她,而是走进去把买来的肉放在了案板上。

直到此刻,方芳才终于看到方知砚手中提着的肉。

她满脸的不可思议,肉这个东西,在这个年代,也不是常有的啊。

即便是方家,也好久没吃过肉了。

此刻看到方知砚竟然拎着肉,方芳一下子就馋了,口水都差点流出来。

“你哪儿来的肉?”

方知砚瞥了她一眼,“想吃?”

方芳愣了一下,紧接着点了点头。

“看在你给我吃肉的份儿上,你回去我可以在爸面前说说好话。”

“嗤,不稀罕。”方知砚冷笑了一声。

“至于吃肉,去你梦里吃吧,这是我买的肉,没你份儿,赶紧滚吧!”

“你!”

方芳脸上露出一丝羞恼。

“你敢这样跟我说话?”

“行了,二姐,喊你一声你真把自己当二姐了?”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瞧瞧你那满头爆炸的头发,哪儿学来的非主流,跟个二百五一样。”

“长成这丑样子,也敢天天在街上混?”

“也是真不嫌丢人,我要是你,早把头塞裤裆里去了。”方知砚毫不客气地骂道。

而听到这话的方芳,顿时眼眶一红,带着哭腔,“方知砚,你敢嘲笑我长得丑!”

“不止他说你丑,我也觉得你丑。”

紧接着,方芳身后又传来了声音。

来人提着根棍子,身材高大,正是方知砚的好兄弟陆鸣涛。

见两人都说她丑,方芳的自尊心顿时碎了一地。

“二十几岁的人了,还搁这儿装十几岁小太妹呢,也不害臊。”陆鸣涛继续道。

这下子方芳终于绷不住了。

她哭哭啼啼地跑开了。

等她一走,众人才松了口气。

“知砚,你可回来了。”

“刚才我见她来,就给你打电话,匆忙回家拿擀面杖去了。”

“伯母没事吧。”陆鸣涛开口道。

姜许摆了摆手,感激地看着陆鸣涛,“我没事,谢谢你了。”

“伯母这说的什么话,我跟知砚的情分,不用说这么多。”

陆鸣涛一摆手,但紧接着,眼尖的他就瞅见桌子上竟然摆着一条肉。

虽然不多,可终究是肉啊。

“怎么有肉啊。”陆鸣涛忍不住道。

“是啊,知砚,你怎么还买肉回来了?”姜许也有些心疼。

这一块肉,换成其他的够一家人吃好几天了。

“妈,我找到工作了,在江安市中医院急诊科。”

方知砚这才得空解释道。

“涛子,今天留在我家,吃红烧肉。”

“啊?这不好吧,我不是这个意思。”陆鸣涛脸上露出一丝羞赧。

“行了,我俩客气啥。”

“以前你帮了我很多,我现在找到工作了,你放心吧,房租我会还给你的。”方知砚解释道。

陆鸣涛连连摆手,“你这说的啥话,你不要有压力。”

旁边姜许也是道,“是啊,鸣涛,我们要好好感谢你,今天就留在我们家吃饭吧。”

陆鸣涛终究没有拒绝,毕竟他着实也有些馋这口肉了。

姜许知道儿子找到工作,也很高兴,主动切肉开始做饭。

马上就是小妹方知夏放学的时候,方知砚和陆鸣涛两人干脆一起出了门,在小学门口等着。

不多时之后,孩子们开始陆陆续续往外走。

很快,方知砚便看到了自家妹妹方知夏。

不过此刻却还有一个漂亮女人牵着方知夏的手。

好像是知夏的英语老师,许秋霜。

“哥!”

方知夏也看到了自家哥哥,大喊一声便像撒欢的小马一样冲了过来。




方知砚没有说话,但脸上的表情不是很好看。

自己这个大哥,在家里作威作福习惯了,如今来了自己的出租屋,还是如此的没有礼貌。

方北一进屋,啥都没说,就这么坐在了椅子上。

目光转了一圈儿之后,落在了那正在冒热气的肉汤。

“呦呵?日子过的很滋润啊?还有肉汤喝呢?”

说着,他直接伸手抓向了装肉汤的碗。

但,手还没碰到碗呢,一柄细长的刀就这么从上往下切了过去。

方北吓了一跳,连忙缩回了手,对着方知砚怒目相视。

“这是我家的肉,我们已经分家了,谁让你过来的?”

“你进别人的家不知道敲门吗?”方知砚淡淡地开口道。

话音落下,对面的方北却根本没有理会,只是气愤地盯着方知砚,“你敢打我?”

方知砚冷冷道,“不仅仅是敢打你,我还敢在你身上开个眼子,你要不要试试看?”

方北被激怒了,他刷地一下子站起来,同时伸手拍在桌子上。

桌子是用框架支撑的,十分不稳。

这一巴掌,很容易就会掀翻桌子。

方知砚眼疾手快地将肉汤端了起来。

“你自己喝不到,就想让我们也喝不到?”

方北计划失败,看着方知砚的表情更加的震怒了。

“你不过就是一个当仆人的命,凭什么能有肉汤吃?”

“没了爹,没了方家,你在外面喝西北风,等死吗?”

“我是你大哥,家里有什么东西,向来都是给我先吃,你敢阻拦我,你就不怕以后我教训你吗?”

在这个年代,家族的观念还十分的严重。

方北自诩大哥,所以处处都要压方知砚一头。

可在方知砚看来,他就是个乐子。

姜许眼中露出一丝忧愁。

方北毕竟是大哥,如果他真的要闹事的话,自己孤儿寡母的,根本对付不了。

因此姜许连忙道,“知砚,算了。”

话音落下,方北瞥了一眼姜许,眼中露出一丝得意。

“方知砚,听到没有?把肉汤给我!”

方知砚没有说话,他喝了一口肉汤,很香,怪不得方北这么想喝。

而后,他随手将肉汤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自己则是一步步走向了方北。

“你想干什么?”

方北后退几步,眼神有些闪烁。

尤其是方知砚手中那细长的刀,更是骇然。

那刀,是方知砚用来练习自己做手术的手法专门买的,锋利无比。

即便只是碰一下,也能够让方北受伤了。

此刻,他已经有些色厉内荏了。

“方知砚,我是你大哥,你想清楚你在做什么!”

话音刚落下,方知砚快步上前,抬手,挥刀,压在了方北的脖子上。

方北身子瞬间僵住。

他停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脖子上的小刀哪怕没有靠近皮肤,似乎也吞吐着森冷的寒意。

“别,别这样,方知砚,你别冲动,我可是你大哥。”

“什么狗屁的大哥。”

方知砚冷笑着,“方北,有些话我不想说第二遍。”

“我们已经分家了,我们没有任何的关系,你今天上门,想干嘛?”

方北吞了吞口水,可吞咽的幅度也不敢过大,生怕被刀划伤。

他小心翼翼地解释着,“前几天方芳被你欺负哭了,所以我,我来看看。”

“你是替她出气来了?”

方知砚冷笑着。

“你觉得你有这个能力替她出气吗?”

方北没说话,他确实怂了。

毕竟这个刀,真的有点吓人。

方知砚缓缓收回了刀,目光却依旧盯着方北。

“这把刀,就是给你准备的。”

“你下次再过来找事的话,我就把你绑起来,用这把刀,切开你的皮肤表皮,真皮,皮下组织,还有肌肉。”

“然后伸到你的胸口,在里面狠狠地戳烂你的五脏六腑。”

“不信的话,你就试试看!”

方北瞪大了眼睛。

他虽然年纪比方知砚大,可整天宅在家里,属实没什么气概和社会经验。

此刻再听方知砚这暴力而又血腥的话,吓得他冷汗都冒出来了。

他连连摇头,又是后退了几步。

可迟疑一下,又是接着道,“其实我今天来,也是爸让我来的。”

“爸说他不生气了,你们现在乖乖回去,继续做饭,洗衣服,打扫卫生,照顾奶奶,照顾爸爸,他就不跟你计较以前的事情。”

听到这话,旁边一直未曾言语的姜许脸色骤然一沉。

“你说什么?让我们回去,就是替他方家干活儿?”

方北眨了眨眼睛,盯着那把刀,没敢回应。

方知砚则是冷笑一声,“想得挺美,但他无福消受。”

“他自己有手有脚,怎么不去做这种事情?”

“你也是他儿子,你怎么不回去干活儿,伺候他?”

“方北,滚吧,我今天没有心情跟你废话。”

“你再不走,我就真的不会放过你了。”

方知砚捏着手里的刀,都快要在手中转出一个花儿出来了。

望着那寒光凛冽的刀锋,方北整个人都吓傻了。

他也不敢跟方知砚再多说什么,扭头砰地推开门就跑了。

姜许起身看着方北离开了出租屋,才是松了口气。

她重新坐下,暗自坐在角落,没有说话。

自己为了报恩,才同意嫁给方建军,可谁成想,他竟然是这么一个货色呢?

哪怕自己已经走了,他还接连派自己的那一双儿女来骚扰自己。

这让姜许心中何其的难过?

所幸,自己有个好儿子,让自己能够脱离他的魔爪。

姜许心中有些唏嘘。

而方知砚也轻轻走了过来,抓住了母亲的手。

“娘,没事的,我会保护你。”

“那个方家,不是我们的家,我们三个,才是一家人。”

“我们努力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

姜许闻言,心中一股暖流淌过。

知砚真的长大了,是大人了,能够保护自己了。

她起身,将许秋霜送来的肉放到锅里重新加热,然后分成了两份儿。

一份儿给方知砚吃,另一份儿留着小妹知夏回来吃。

方知砚看着心中有些酸涩,把自己的拨了一半给姜许。

姜许想说什么,方知砚却摇了摇头。

“妈,我们会过上好日子的,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姜许看着他,轻轻点了点头。

前一次,方知砚是上夜班,今天便轮到了下夜班。

时间一到,他便匆匆去了医院。

而此刻的医院内,朱子肖是上夜班的人,正在巡查病房。

刚准备交班的时候,便听到护士急匆匆赶来。

“不好了,四床病人发病了。”




方知砚穿上白大褂进来的时候,正看到朱子肖在给病人佩戴呼吸机。

这个病人方知砚大概的了解过情况,也是一个高龄老人,患有急性左心衰。

跟上次方知砚抢救的病人是同一种病症。

今晚值班的是主治医师曹冲,他正在做一台手术,所以这边的情况就让朱子肖暂时接手。

临近换班的时候,病人的情况突然发生恶化,不过随着呼吸机的使用,老人的血氧饱和度也稳住了,并且正在上升。

朱子肖松了口气,扭头看了一眼方知砚,然后罕见地对着他露出了一个笑容。

“知道我为什么当医生吗?”朱子肖开口道。

“为什么?”方知砚顺口问道,目光依旧盯着那个老人。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却又说不出来。

这种直觉,别看似乎挺悬的,可在急诊科,真的很有用。

朱子肖接过了方知砚的话茬儿。

“我小时候,对我最好的就是我的外公了。”

“当时他在家里,得了重病,村里的赤脚医生没有本事治。”

“最近的大医院距离我家还有很远的距离,大雪天,根本没有办法送过去。”

“于是,我们就眼睁睁地看着我外公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撒手人寰。”

“从那一刻开始,我就下定决心,要自己当一名医生!”

方知砚闻言,微微点了点头。

嗯,很励志,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毕竟经过后世很多鸡汤文的洗脑,对这种剧情,方知砚已经习以为常了。

朱子肖却有些不高兴的开口道,“怎么回事?小方?你肖哥在跟你说话呢。”

“我知道,我听到了,肖哥,你真的很了不起。”

“原来你当医生,是为了不让那样的遗憾再发生,你真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好医生。”

方知砚顺口夸道。

朱子肖满意了,也爽了。

他点了点头,刚准备继续说话。

下一秒。

“嘟嘟嘟嘟!”

床头的心电监护仪上面发出了刺耳的警报声。

朱子肖瞬间瞪大了眼睛,脸色惨白一片。

“怎么回事?怎么会又报警了?”

“我明明是按照曹老师交代的做的啊,为什么会这样?”

方知砚则是扭头看向了心电监护仪。

上面出现了不规则的波形。

这是室颤,极度恶性的心律失常。

朱子肖的鸡汤不管用了。

他救不活这个老太太了。

因为这种心律失常,那几乎就代表着死亡。

当室颤的时候,心脏便失去了作用,没有动力给各个脏器进行供血。

而这个时候能做的,只有胸外按压了。

朱子肖依旧处于慌乱的状态。

老人也神志不清,嘴角流淌着白沫。

方知砚快速上前,接替了朱子肖的位置。

“肖哥,快去拿除颤仪。”

方知砚喊了一声,同时给老人开始进行胸外按压。

朱子肖满脸的慌张,“什么?除颤仪?在哪儿?”

极度的慌乱已经让朱子肖不知道在说什么了。

所幸医生是实习的,护士不是。

沈清月推着早就准备好的除颤仪跑了过来。

方知砚大声开口道,“准备,第一次两百焦能量。”

沈清月没有说话,快速按照方知砚的要求准备着,同时将两块电极上面涂抹导电胶。

方知砚看了一眼图示,按照图示选取了除颤的两个部位。

“所有人离开病床!”沈清月在旁边大喊道。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接触这样的情况,因此有足够的经验。

朱子肖也逐渐清醒过来。

他发现方知砚代替了自己的位置。

而自己似乎有些多余了。

不过现在情况紧急,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所以他只能后退。

“砰!”

老人的身体起伏了一下。

方知砚扭头看向了心电监护仪。

警报声解除了,老人的心率瞬间就平复了,变成了正常心率。

“没事了,没事了。”朱子肖松了口气,目光有些复杂地看向方知砚。

这小子,比自己可冷静多了。

他可真是个学医的天才啊,比自己刚才慌里慌张的样子好多了。

自己是不是不该嫉妒他?

毕竟他就是比自己闪耀了一点,自己可不是这么没有容人之量的人啊。

朱子肖轻咳了一声,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方知砚依旧盯着心电监护仪在看。

他的直觉告诉他,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果不其然,只是眨个眼的功夫,老人的血氧饱和度开始下降。

而且下降的频率极大。

朱子肖脸色瞬间僵硬。

“完了,完了!”

“怎么办?怎么这么难救?”

“方知砚?怎么办?插管,对,气管插管!”

“我不会,可我不会啊,第一步是什么来着?怎么插?”

朱子肖彻底慌了。

他手忙脚乱地站在旁边,双腿抖得跟筛子一样。

但他说的话,却很正确。

目前血氧饱和度正在下降,唯一的办法是进行气管插管,也就是有创呼吸机。

不过,一般的实习医生,还真没有这样的能力。

哪怕上学的时候学过。

可这正是生死攸关的时候,谁会给你回忆?

因此,朱子肖一下子就慌了。

他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找老师。

“曹老师,对,曹老师在哪里?我去叫他!”

朱子肖大喊了一声。

然后整个人风一样冲出了抢救室。

在过门的时候,砰的一声脚下差点打滑。

给方知砚实实在在地上演了一下猫和老鼠之中的跑法。

不过,方知砚很快回过神来,对旁边的沈清月道,“快去准备气管插管!

沈清月有些震惊的看着方知砚。

“方医生,你只是一个实习医生,你确定吗?”

气管插管,不是什么医生都能做的。

没有经过专项的训练,很多医生根本不会这个技能。

所以,她现在很怀疑方知砚的话。

“快去吧,病人等不了了。”

“如果你愿意看着病人死的话,可以不听我的话。”方知砚开口道。

“可是。”

沈清月还想说什么,可某个瞬间,她突然愣了一下。

从始至终,方知砚都十分冷静。

跟朱子肖对比起来,他简直冷静得可怕,根本不像是一个实习医生。

难不成,他真的有这个能力不成?

沈清月止住了话,随后一咬牙一跺脚,快速扭头,准备气管插管的工具包。




“什么?食道异物?”金明成闻言,脸色微微一变,匆忙跑了出去。

食道异物这样的情况,是十分危险的。

一般来说,当食道出现异物,并且这个异物的体积比较大的时候,他就会压迫到气管,产生窒息感。

一旦救援不及时,那势必会让患者因为窒息而死。

金明成加快了脚步,同时继续询问道,“是什么异物?”

“是一个可乐盖儿。”手机里的护士快速地解释着。

话音落下,金明成的脚步突然放缓了几分。

“患者出现窒息的情况了吗?”他脸上露出一丝奇怪的表情。

“暂时还没有,可乐盖儿四周有螺纹,能够保证呼吸。”护士解释着。

金明成也是缓缓地点了点头。

那也就是说,这个食道异物,并不会威胁到病人的生命安全。

他扭头看向了紧跟自己身后的顾涛,这孩子还在因为被市长发现了自己冒领功劳而感到害怕。

可究竟是哪里出错,让他暴露了呢?

金明成第一时间想到了被自己威胁的方知砚。

自己跟他说话的时候,他一点都没有紧张,这根本就不像是一个新来的实习生。

难道是他从中作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中医院绝对是不能留着他了。

市长如果在中医院询问起来,方知砚就是一个定时炸弹,自己得找个借口把他赶走才行。

再联想到这个食道异物的患者,金明成果断对着手机开口道,“不行,我暂时处理不了。”

“我这里有一个七十五岁的老头子需要急救,他急性左心衰,情况很危急。”

“这样吧,你打电话给新来的实习医生,让他去处理。”

“什么?”

电话那头的护士一脸的惊讶。

让一个实习医生去负责处理食道异物?

虽说食道异物此刻并不会危及生病,可方知砚也只是一个实习医生啊,他能干什么?

“主任!”护士想说什么,金明成却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随后又不放心地看了一眼手表。

“主任,我们难道不去吗?”顾涛有些担忧的开口问道。

“放心,病人死不了,我们过十分钟再去。”

金明成皱着眉头,心中快速思索着。

以方知砚这个实习医生的能力,肯定解决不了食道异物的情况。

所以,他一定束手无策,在原地没有办法,说不定还会被患者投诉。

十分钟过后,自己亲自过去,处理这个病人,顺便,挑一挑方知砚的刺儿。

而另一侧,被挂断电话的护士百般无奈地打通了方知砚的电话,然后通知了他关于病人的情况。

方知砚听到这消息,也是满脸的惊讶。

他不是惊讶这个病人的特殊,而是惊讶于自己竟然被允许独自救治这个病人。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但出于对病人的负责,方知砚还是匆匆跑了过来。

抢救室外,护士沈清月有些焦急地左右徘徊着。

等看到方知砚出现,才是连忙招了招手,“这里。”

“清月姐,病人情况怎么样?”

“食道异物,卡了一个可乐瓶盖儿,现在病人只有异物感,没有窒息感,暂时没有生命安全。”

沈清月引着路,边走边说。

方知砚闻言,眉头一挑。

食道异物?

可乐盖儿?

这样的病情,放在自己以前,绝对是轻飘飘就可以解决的。

可放在二十世纪初,那绝对是一个大麻烦。

如果运气好,可乐瓶盖儿是塑料的,顺着食道咽下去。

经过胃酸的腐蚀之后,它会软化,然后排泄出来。

可如果可乐瓶盖儿就这么卡在那里的话,就会对食道粘膜产生损伤。

异物会穿透食道黏膜至肌层,或者整个食道壁。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只能通过开胸手术,才能够取出异物。

这样的情况,着实是十分的棘手。

方知砚心中知晓,而旁边的沈清月也有一定的经验。

她无奈的看着方知砚,并不奢求方知砚能做什么行动出来,只希望主任能够赶紧抢救完上个病人,然后来接受这个病人。

方知砚快速进入抢救室,仔细看了一眼患者。

“医生,求求你帮帮忙,我弟弟被可乐瓶盖儿卡住了。”

与此同时,病人家属也是开口道。

只是这声音,怎么听着有些耳熟呢?

方知砚诧异地看过去,而对面的病人家属也一脸惊讶,两人同时开口道。

“许老师?”

“方知砚?”

护士沈清月在旁边左右看了看两人,敢情他们认识啊。

“沈老师,这是你弟弟?”方知砚满脸的惊讶。

许秋霜同样惊讶,“是,我弟弟不小心误食了可乐瓶盖儿。”

“只是,原来你是医生啊。”

许秋霜有些惊叹,她一直以为方知夏的哥哥只是一个普通的工人,毕竟方家的条件确实不怎么好。

可怎么都没有想到,他竟然是中医院急救科的医生。

“嗯。”方知砚点了点头,现在并不是叙旧的时候。

他扭头看了一眼沈清月,再度确认道,“主任真的让我来负责这个病人?”

“对,主任正在抢救一个急性左心衰的病人,顺利的话待会儿才会来。”

“你要是没把握,那就等一会儿主任,等主任来了之后。”

话还没说完呢,旁边的方知砚直接摆手打断了她的话。

“不用这么麻烦,不需要主任。”

对别人来说,这是一个很复杂,甚至难以解决的事情。

但对方知砚来说,前世的外科圣手经验,让他处理这样的事情轻而易举。

并不是说方知砚开了挂,而是医学的进步,即便只有几十年,也是一个鸿沟般的差距。

像在二十世纪初,那就没多少人会胃镜取异物,尤其是在江安市这么一个四线城市。

方知砚快速地示意患者先去拍个片子,而他自己则是跑去了胃镜室。

现在还没有到下班的点,中医院的胃镜室是消化内科的一部分,并且属于慢诊检查,晚上并不上班。

所幸,方知砚的运气很好,胃镜室的责任医生还在,并且同意了方知砚使用胃镜的要求。

片刻之后,许秋霜带着她弟弟,还有刚拍好的片子跑了过来。

方知砚仔细看了一眼片子之后,犹豫地开口道,“许老师,要不然,麻烦你跑出去买个避孕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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