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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藏温柔尤瑾宋晚夕最新章节

锦锦不是妖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狂风暴雨,天色阴沉。从车窗往外看,能见度很低。尤瑾握紧方向盘,专注开车,好奇问了一句,“怎么跑到我家附近喝咖啡?”吴薇薇眼神闪烁,看向窗外,“我有个朋友也住这附近,失恋了,我昨晚陪了她一夜,实在太困就想着喝杯咖啡提提神,没想到下这么大雨。”尤瑾兴致乏乏,没再追问。吴薇薇转头看他,“听你助理说,你明早要飞澳洲?”尤瑾语气肃冷,“你少打听我的事。”吴薇薇恃宠而骄的姿态倾向他,手肘顶着隔断,单手托腮,“好巧哦,我跟你定了同一个航班,同一家酒店,不过我是去旅游的。”尤瑾冷冷一嗤,“我是去工作的,没时间陪你疯。”“我又不用你陪。”吴薇薇嘟囔,抱怨道:“你也知道我爸妈,总是把我当小孩子看管,不让我一个人出国,说国外很乱,他们不放心。那我就只能蹭...

主角:尤瑾宋晚夕   更新:2025-03-17 20: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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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尤瑾宋晚夕的其他类型小说《深藏温柔尤瑾宋晚夕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锦锦不是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狂风暴雨,天色阴沉。从车窗往外看,能见度很低。尤瑾握紧方向盘,专注开车,好奇问了一句,“怎么跑到我家附近喝咖啡?”吴薇薇眼神闪烁,看向窗外,“我有个朋友也住这附近,失恋了,我昨晚陪了她一夜,实在太困就想着喝杯咖啡提提神,没想到下这么大雨。”尤瑾兴致乏乏,没再追问。吴薇薇转头看他,“听你助理说,你明早要飞澳洲?”尤瑾语气肃冷,“你少打听我的事。”吴薇薇恃宠而骄的姿态倾向他,手肘顶着隔断,单手托腮,“好巧哦,我跟你定了同一个航班,同一家酒店,不过我是去旅游的。”尤瑾冷冷一嗤,“我是去工作的,没时间陪你疯。”“我又不用你陪。”吴薇薇嘟囔,抱怨道:“你也知道我爸妈,总是把我当小孩子看管,不让我一个人出国,说国外很乱,他们不放心。那我就只能蹭...

《深藏温柔尤瑾宋晚夕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狂风暴雨,天色阴沉。
从车窗往外看,能见度很低。
尤瑾握紧方向盘,专注开车,好奇问了一句,“怎么跑到我家附近喝咖啡?”
吴薇薇眼神闪烁,看向窗外,“我有个朋友也住这附近,失恋了,我昨晚陪了她一夜,实在太困就想着喝杯咖啡提提神,没想到下这么大雨。”
尤瑾兴致乏乏,没再追问。
吴薇薇转头看他,“听你助理说,你明早要飞澳洲?”
尤瑾语气肃冷,“你少打听我的事。”
吴薇薇恃宠而骄的姿态倾向他,手肘顶着隔断,单手托腮,“好巧哦,我跟你定了同一个航班,同一家酒店,不过我是去旅游的。”
尤瑾冷冷一嗤,“我是去工作的,没时间陪你疯。”
“我又不用你陪。”吴薇薇嘟囔,抱怨道:“你也知道我爸妈,总是把我当小孩子看管,不让我一个人出国,说国外很乱,他们不放心。那我就只能蹭你的工作档期,好跟他们找借口说有你陪着很安全,他们就放心了。”
尤瑾沉默着,一言不发。
吴薇薇又说:“倘若,我在国外真有个什么麻烦,你在那边出差,我也能第一时间找你帮忙,兄弟一场,有个照应嘛!”
尤瑾:......
——
这场春雨,断断续续下了六天,总算停了。
空气格外潮湿,阴阴沉沉的天没有半点阳光,让人心情多少有些阴郁。
出租车驶入锦绣山庄,在两层高的独栋别墅前面停下来。
宋晚夕下了车,隔着铁门往里看。
她心情比着乌压压的天还要沉。
结婚两年,她鲜少来公公婆婆家里的,更何况还是后婆婆。
不过这次是奶奶打电话叫她。
得知奶奶从乡下过来,她很开心,也迫不及待想要见一见奶奶。
她按了门铃。
顷刻,保姆从里面出来。
一位敦厚老实的中年妇女,她笑容和善,拉开铁门说,“晚夕,你终于来啦,老太太可盼着你来呢。”
宋晚夕礼貌颔首,“春姨好。”
“好,快进去吧。”春姨关门,领着宋晚夕进屋。
金碧辉煌的客厅里,灯光通明,四条长短不一的欧式真皮沙发围着偌大的矮茶几摆放,四面都坐着人。
茶几上放着茶水和点心,还有各种各样包装精美的礼物。
她公公和后婆婆,二叔二婶和堂妹尤珍妮,吴薇薇和她的父母,以及白发苍苍、慈祥可亲的奶奶。
宋晚夕跟着春姨走进去。
没有人注意到她们。
吴薇薇眉飞色舞地描述旅游的开心事,拿着礼物分发。
“这是阿瑾特意挑的,是给阿姨的。”
尹婵娟笑容满面,作为尤瑾的后妈,能收到大儿子亲手挑选的礼物,甚是开心,连忙接过,“阿瑾和你去旅游,还这么有心给我挑选礼物,我太开心了,那就谢谢你俩了。”
尤珍妮满脸期待,“薇薇姐,有没有我的?”
吴薇薇宠溺浅笑,“哪能忘得了我们的堂妹?当然有啦。”
吴薇薇挑了一个大盒子递给尤珍妮。
尤珍妮笑得愈发灿烂,“谢谢微微姐,也谢谢大哥。”
吴薇薇拿起一份精致小巧的盒子递给奶奶,笑容变得内敛,温软的声音带着几分讨好,“这是我和阿瑾精心挑选送给奶奶的,希望奶奶能喜欢。”
“谢了。”尤奶奶神色淡漠,单手接过,随即放到沙发上,回头往大门看去,心心念念:“我大孙媳怎么......”
话到一半,看见宋晚夕就在身后不远处,她脸上瞬间露出欢喜的笑容,站起来迎上去,伸手握住宋晚夕也同样递过来的手。
“奶奶。”宋晚夕握着奶奶枯老白皙的手,礼貌打招呼。再看奶奶脸上的笑容,很欣慰她已经从爷爷离世的悲伤中走出来。
毕竟年纪大了,早就看透生死,人老终有一死,也容易释怀。
尤奶奶满眼宠溺,很是欣喜,“我的大孙媳终于来了,可想死奶奶了。”
刚刚的温馨气氛在宋晚夕进来这一秒,瞬间跌入冰窖,除了奶奶,其他人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睥睨的眼神,不耐烦的态度。
宋晚夕不善言辞,摸着奶奶的手,轻声轻语问,“奶奶身体还好吗?”
“除了一些老毛病,一切都挺好的。”奶奶牵着她的手,走向沙发。
宋晚夕向里面的人颔首打招呼,“爸妈,二叔二婶,吴叔叔吴阿姨。”
所有人都端着不可一世的模样,冷着脸,眼神多少带着一丝轻蔑,连应声都懒,只是点了点头作为回应。
奶奶往大门看,“怎么没见阿瑾呢?他没跟你一起来吗?”
宋晚夕心房抽紧,她已经六天没见过尤瑾了,接到奶奶电话就直接从药研所过来。
尤奶奶带着宋晚夕坐下,吴薇薇挤着微笑,略显愧疚地开口,“嫂子,不好意思,忘了给你带礼物。”
尤奶奶坐到宋晚夕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望向吴薇薇,语气更冷了几分,“现在网络发达,想要什么都能买得到,代购方便得很。”
言下之意:谁稀罕你的礼物。
吴薇薇的脸色瞬沉,回到父母身边坐下,无奈的口吻感慨,“阿瑾也真是的,我本想带他出国散散心,尽情的玩吧。没想到他是个工作狂,去到国外就往分公司里跑,那边分公司的麻烦事还挺多。”
吴母蹙眉抱怨,“阿瑾跟你去旅游也这么不负责吗?那我以后怎么放心把女儿交给他照顾?”
在这些人看来,尤瑾娶宋晚夕是暂时的,而尤瑾和吴薇薇是门当户对,命中注定,才是所有家人的心之所向。
吴薇薇连忙解释,“妈,你别这样说阿瑾,他事业心重也可以理解,更何况他忙工作的时候,都把我带在身边的。”
吴母嘴角微微上扬,“算他还有点良心。”
宋晚夕一言不发静坐,胸口像石头压着,难以言喻的闷堵感,让她浑身没劲。
尤奶奶实在听不下去了,端着冷脸,不悦反问,“我大孙子有父母和老婆要照顾,以后还有自己的孩子要照顾,你家薇薇也没缺胳膊缺腿的,为什么要交给我大孙子照顾呢?”
吴母略显尴尬,微笑道:“老太太,你别误会,我指的照顾是兄妹情,哥哥对妹妹的照顾。”
“我们家珍妮都没想过要她堂大哥照顾,你们倒是不客气啊?”尤奶奶丝毫不惯着她们。
一顿数落,吴母沉下脸没再说话。
吴薇薇咬着后牙槽憋着,抿唇挤出僵硬的微笑,掩盖心中的不快。
她得到了所有人的喜爱,唯独老太太偏爱宋晚夕。
她不甘心,不服气,也很不爽。

尤瑾对他的话置若罔闻,握上门把准备开门。
“哥,把她让给我。”尤晨的声音软下来,带着哀求的语气,“我喜欢她,两年前,在你第一次带她回家的时候,我就被她深深吸引了。”
尤瑾手动作一滞,身躯僵直,背对着尤晨不动,周身笼罩着一股阴沉的气场。
“我尤晨从小到大就没求过任何人。”尤晨从地上起来,手指摸上嘴角,擦拭血迹,“算我求你,哥。”
他们兄弟感情向来不错,这声哥,温情又卑微。
尤瑾冷静下来,声音很沉,“什么都可以让给你,但她不行。”
语毕,他开门出去。
尤晨恼怒吼道,“有本事你就一辈子守着她不放,除了我,还有很多男人等着撬你墙角,就你这种不珍惜的态度,我看你能守到什么时候。”
尤瑾阔步往房间走去,后面的声音尤为刺耳。
客厅里听到动静的长辈紧张地站起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尤瑾冷着脸,无视所有人,进了房,甩上门。
——
经过商量,二叔二婶留在老家陪奶奶一段时间,其他人回城上班。
下午,别墅门前的豪车几乎都开走了。
宋晚夕收拾好衣服,跟奶奶告别,拎着行李袋走出别墅大门。
不远处,冯嫂和一群嗑瓜子的妇女围在榕树头下面,交头接耳嘀咕着什么,眼神时不时瞟向她这边。
她走向尤瑾的车。
隔着挡风玻璃,她看见吴薇薇已经坐到副驾驶位置上。
她走到后备箱,把行李袋放进去,盖上门。
她来到车厢后门,刚拉开,尤珍妮端着冷脸瞥她一眼,不耐烦道,“你坐那边。”
宋晚夕没有跟她计较,关上门,从后面绕过另一边,开门坐进去。
她系好安全带,一言不发地望着窗外的景色。
尤瑾启动车子,扬长而去。
风吹草动,碧绿葱葱的田园一帧帧从她眼前闪过,晚霞染红了半边天。
景色很美,她的心情阴阴郁郁,像要下雨似的潮湿。
“听歌吧。”吴薇薇很自然地操作车显感应屏,熟练的程度宛如自己家的车,她语气轻快,“珍妮,你要听什么歌?”。
尤珍妮满脸笑容,身子开始小幅度扭动,“来首DJ,嗨起来。”
“好。”吴薇薇搜了一首十分脍炙人口的DJ曲目。
劲爆又洗脑的旋律在车内震动,尤珍妮和吴薇薇跟着唱,还时不时摇摆着舞姿,激情澎湃,两人颇为兴奋。
宋晚夕只觉得吵。
吵得脑袋嗡嗡嗡的难受,耳膜要被震裂似的,连心脏都被震得有些失常。
她侧着脑袋靠着窗,闭上眼。
尤瑾伸手一按。
整个车厢瞬间安静下来。
吴薇薇错愕地望着他冰冷的侧脸。
尤珍妮倾身趴过去,侧头看着专注开车的尤瑾,嘟嘴嚷嚷:“大哥,你怎么关了我们的音乐?”
吴薇薇瞥一眼闭目养神的宋晚夕,佯装善解人意,“珍妮,阿瑾不喜欢太吵的音乐,影响他开车。”
尤珍妮抱怨,“坐四个小时的车,多无聊啊,听听歌,时间过得快一点。”
吴薇薇摆出一副她长嫂似的姿态,跟尤瑾站在同一阵线,摸摸她的头安抚,“乖,咱们不听歌,让你大哥好好开车。”
“哼!”尤珍妮气嘟嘟地坐回椅子上靠着,转头看向窗外。
吴薇薇嘴角含笑,眼白冷冷地扫过宋晚夕,坐端正后,视线望着前方,找着话题跟尤瑾攀谈,“阿瑾,我记得今晚有个新品发布会,你赶得及吗?”
尤瑾不紧不慢地应声:“可以。”
“我也想去看看,带上我呗”
“嗯。”
吴薇薇娇羞浅笑,“这么隆重的场合,那我要不要穿礼服?”
“随便。”尤瑾语气寡淡。
接下来的谈话,尤瑾有一句没一句的回应。
这四个小时,对宋晚夕来说,相当漫长。
进了城,天已经黑了,南方的城市被璀璨的霓虹灯笼罩,显得格外有活力。
回到小区门口,宋晚夕第一个下的车。
她精神萎靡,能量被消耗殆尽,慢悠悠地关上车门。
没有一句道别话,连后背箱的行李袋都忘了拿,她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小区。
看门的保安跟她打招呼,她硬是挤出一抹微笑,点了点头。
她长长舒气,仰头看高耸入云的豪宅大厦。
万家灯火,她想着住在这么豪华的大平层里,这里的每个家庭都应该很幸福吧?
为什么她的日子会过成这样?
小区外面的车辆迟迟未动。
尤瑾从车窗往外看,直到宋晚夕的背影消失在他眼前。
吴薇薇看着尤瑾落寞的侧脸,紧紧咬着牙关。
尤珍妮等得不耐烦,疑惑道,“大哥,看什么呢?走吧,送我回家啊!”
吴薇薇微笑道,“走吧,你等会不是还有个新品发布会吗?”
尤瑾收回视线,打转方向盘。
车辆缓缓离开。
——
宋晚夕进了家门,开了灯,换上拖鞋,把鞋子摆入柜子里。
她关上门,走到沙发无力地侧身躺下,闭上眼。
多日以来的酸涩,这一刻再也忍不住,泪水悄悄夺眶而出,从眼角滑落。
房子空荡荡的,孤寂感笼罩。
这时,她的手机铃声响起。
她从口袋掏出手机,无力地撑着身子起来,抹掉眼泪,看着来电显示。
她的心更累了。
妈这个字,让她有种无法呼吸的压力感。
又不能不接。
宋晚夕接通放到耳边,“妈。”
“听说,你老公的爷爷死了?”
“嗯,前几天的事,已经下葬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们,我们作为亲家,是要过去送葬的,还要给白金。”母亲的抱怨声极为尖锐。
“白金我已经替你们给了。”宋晚夕不希望她家人过来。
连她都得不到夫家的尊重,她的家人只会更受冷落。
这种委屈自己受就够了。
她母亲沉默了片刻,润润嗓子,正式进入主题,“晚夕啊,你这个月还没给我们家用呢。”
宋晚夕蹙眉,“我上个月不是已经给了你一万吗?”
“上个月是上个月,这个月是这个月,哪能混为一谈?”
母亲打电话给她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要钱。
像个无底洞,永远都不够花。
宋晚夕无力地靠在沙发上,“妈,我上次已经跟你说了,那一万块钱已经是我全部积蓄,我现在没钱,公司的生意也不好,我做研究需要花很多钱......”
“若不是为了你,我们全家需要过得这么苦吗?你哥本来有大好的前程,若不是被你害了,他至于穷得连父母孩子都养不起吗?你个没良心的......”母亲的声音尖酸愤怒,带着哭腔骂着。

客厅的气氛愈发压抑沉默。
这时,春姨爽朗的声音传来,“老太太,你大孙子阿瑾回来了。”
尤奶奶心里很是开心激动,但脸上的笑容随即收敛,故作不悦地端坐着不动。
尤瑾走进来。
他一身优雅的黑色长衫长裤,衬得他矜贵的气质更显几分沉稳清冷。
他的视线扫过宋晚夕,几秒的顿停,最后落在奶奶身上,礼貌打招呼,“奶奶。”
尤奶奶阴阳怪气,“刚下飞机就往家里跑,我还以为你是想你媳妇呢。没想到你们夫妻是一前一后分开过来的。”
尤瑾眸色微沉,没有回应,转身向其他长辈一一打了招呼。
“阿瑾,过来坐。”吴薇薇笑容灿烂,拍了拍身边的空位置。
换作其他场合,他或许会坐过去。
但今天有奶奶与其他长辈在。
他不失大体地坐到宋晚夕身边,两人虽然相隔一点距离,但也同在一条沙发上。
他这反常举动,倒是让宋晚夕有些不自在,身子不由得绷紧,乖巧地坐着,神色淡然。
吴薇薇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粘着闪钻的美甲隐隐掐成拳,一口气堵在胸口里。
她觉得有必要让宋晚夕看看,什么叫门不当户不对,什么叫阶级代沟,什么叫野鸡飞上枝头也变不成凤凰。
一个大山沟出来的穷村姑,是如何融不入她们上流社会的豪门家庭。
吴薇薇立刻抛出一个彰显她高大上的名媛身份的话题,“这次去旅游,我被邀请参加LV的新季时装秀,最新系列真的太好看,太有品味了。”
尤珍妮瞳孔震惊,捂着嘴讶然:“天啊,LV的时装秀一般只邀请代言人,有社会影响力的大人物,时尚界名流,以及超超超顶级VIP,薇薇姐你竟然能被邀请去现场看新季时装秀,太让人羡慕了。”
吴母满眼骄傲,自豪解释,“我女儿在国外留学的时候,跟LV副总的千金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尹婵娟谄媚的口吻接话,“薇薇啊,那你是不是有办法拿到LV最新的限定款?”
吴薇薇微笑,“当然,阿姨看上哪一款,可以跟我说,我送给你。”
尹婵娟顿时心花怒放,脸上的笑容更是收不住,“哪能让你破费啊。”
吴薇薇奉承,“阿姨就别跟我客气了。我知道叔叔最喜欢收藏名酒,特意托朋友从法国原产地寄了几瓶采用稀有干邑葡萄酿造而成的世界名酒,是限购版路易十三·干邑系列,再过几天就到了。”
几十万一瓶酒倒不是尤宏盛买不起,主要是有钱买不到才更加珍贵。
尤宏盛笑逐颜开,满眼欢喜,“薇薇这孩子真懂事,也不知道哪个有福之家能娶到这么好的女孩。老吴啊,我是真羡慕你啊,有个这么优秀的好女儿。”
吴父暗戳戳地笑道,“我女儿的确优秀,想当初,我也说给你做大儿媳的。”
言外之意,是你大儿子没福气,不要而已。
二婶感慨奉承,“是啊,薇薇长得漂亮,有大本事啊!接触的朋友都是时尚界最有名气的大人物。”
二叔笑道:“奈何我家没儿子,要不我也想要薇薇做儿媳。不过,尤晨年纪也不小,不如......”
吴父连忙打断:“阿晨吊儿郎当,像长不大的叛逆期少年。我倒是喜欢阿瑾做我女婿,只可惜他已经结婚了。”
热闹的客厅,聊着奢侈品,聊着吴薇薇的优秀。
宋晚夕丝毫没有因为吴薇薇强大的人际关系而觉得自卑,她只觉得无聊,完全融入不了这种圈子,像个局外人。
奶奶对他们的话题也毫不感兴趣,摸摸宋晚夕白皙柔软的手背,轻声轻语,“晚夕啊,都结婚两年了,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啊?”
宋晚夕身体僵住,心脏一缩,整个人像点了穴似的,有些不知所措地愣住。
尤瑾坐姿随性,一手搭着沙发背,另一只手拿着手机,垂眸在看电子邮件。
许是听见奶奶的话,他眸色微微一沉,滑动屏幕的大拇指也僵住。
奶奶忧心忡忡问:“是不是我大孙子身体有问题。”
宋晚夕尴尬抿唇,挤着微笑摇头,找了借口:“奶奶,主要是我太忙,还不想要孩子。”
他们没有孩子,奶奶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尤瑾的身体问题,宋晚夕心里很是感动。
或许是因为孩子的话题,也引起其他人的专注聆听。
奶奶知道宋晚夕的工作性质,也很能理解,虽有遗憾不能很快抱到曾孙,但还是心疼地安慰,“晚夕,工作太忙,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别累坏了。”
“好的,奶奶。”宋晚夕笑容微甜。
奶奶又好奇问:“最近在研究什么项目啊?”
“ALS神经元抗体研究、小儿骨胶原纤维不足药理研究。还有两款罕见病毒的疫苗试剂研究。”
尤奶奶揉揉她的手,感慨道,“都是罕见病啊,你之前的专利药也是治疗罕见病的,这罕见病人数量不多,收入还够支撑研究新药吗?”
这问题,让宋晚夕有些尴尬了。
因为她确实缺少资金。
奶奶年轻的时候是大学化学系教授,对药理也有一定了解,很能理解同为科研人的艰辛和困难。
宋晚夕聪明坚韧,恬静乖巧,又同样是搞科研的,最是深得奶奶的心。
不像她的儿孙们,只会在商场上逐利,满身铜臭味,赚的钱够后代几辈子挥霍也花不完,却对国家和社会鲜少做贡献。
这时,尤宏盛冷声轻嗤,语气轻蔑,“一个连制药厂都没有的小小药研所,能扛打的两款罕见病药,国外效果一般的同类型药物都卖到三十几万一针,你的专利药效果好但不赚钱,才几万块一针,你这哪是做生意的料?明明是做慈善,你还是早早关了药研所,回家做家务,照顾好阿瑾的生活起居,安心做个家庭主妇吧。”
闻声,尤瑾把手机按成黑屏,缓缓抬头,清冷的眸光望向他父亲尤宏盛,脸色沉得很。
公公轻蔑的话语让宋晚夕极度不爽。
她虽内向文静,不争不抢,但她绝非好欺负,特别是诋毁她事业的人。
宋晚夕张嘴,刚想反驳,话到嘴边时。
奶奶骤然暴怒。
“你一个奸商,赚穷人的辛苦钱,剥削员工的福利,在股市上冷血收割,对国家毫无贡献,只会毫无节制地赚钱,有什么资格对我们的药研科学家指指点点?”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错愕不已。
尤宏盛被老母亲骂得没了脾气,诺诺连声,“妈,我就是觉得她的小公司不赚钱,没必要费时费力搞下去而已,你不至于把我说得这么难堪吧?”

夕阳西下。
宋晚夕坐在前院的板凳上,跟着冯嫂和一群村妇学着叠金银纸钱,晚上要烧给爷爷的。
有女人堆的地方,就是全村的消息驿站,大到谁家男人出轨,小到村口的母狗生几个,都精准无误地覆盖。
“你爷爷怎么还不出殡?”女人问宋晚夕。
宋晚夕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冯嫂倾身过去,压低声音,眼神四处观察,生怕被别人听见似的,“她小叔还没回来呢,听说是去什么山峰冒险,要过几天才回来。”
“过几天才回来?他爷爷都臭了。”女人撇嘴嘀咕,“真是不肖子孙。”
宋晚夕的小叔,是尤瑾同父异母的弟弟,尤晨。
一个倨傲不羁,玩世不恭的纨绔子弟。
“咦,那个是谁?”冯嫂直起身板,指着前面停下来的车辆。
所有女人都齐刷刷往她指的方向看去,宋晚夕也不例外。
“哎呀,妈啊!”冯嫂被前面的一幕震惊得大喊一声,拍了拍大腿。
随即,所有妇女都看向宋晚夕,眼神夹杂着同情,颇有深意。
宋晚夕望着前面的一幕,心口不自主地闷痛,呼吸都堵了棉花似的难受,叠纸的手微微发麻。
吴薇薇下了车,扑进尤瑾的怀里,紧紧抱着他的腰,埋在他胸前痛哭流涕。
“阿瑾,爷爷怎么就走了?太突然了......我接到通知,哭了一路,呜呜......爷爷的身体一向很好的,为什么啊?爷爷那么好的一个人,又那么疼我们这些小辈的,呜呜......”
宋晚夕收回视线,低下头继续叠纸。
在农村这种保守又八卦的地方,尤瑾和吴薇薇这种行为,足够让这些妇女茶余饭后讨论半辈子,或许还能幻想出一部精彩绝伦的出轨大戏。
冯嫂用膝盖碰了碰宋晚夕的膝盖,一脸恨铁不成钢,咬牙小声嘀咕,“阿瑾媳妇,吴家那个小妖精敢这样抱你老公,你看到都不生气吗?若是我,我肯定冲过去,扯住她的头发,狠狠扇她几巴掌。”
冯嫂咬牙切齿说完,手还不自觉地扇了空气两巴掌。
她怎么会不生气?
可她和尤瑾的关系,连吃醋的资格都没有,谈何反击?
“诶诶诶,你们快看。”女人小声又迫切地指着前面,情绪很是亢奋。
宋晚夕不想再看,爷爷去世,她已经够难受了。
“哎呀妈呀!阿瑾怎么就抱着小妖精进屋了?”冯嫂拍着大腿,气恼又八卦地站起来,扔下手中的金银纸钱,“我进去探个究竟。”
冯嫂走了,其他妇女也沉默下来,静静观察宋晚夕的脸色,用眼神来交流八卦。
若宋晚夕不在,她们肯定能聊出一场大戏来。
几分钟后,冯嫂像侦察兵似的跑回来,摸着宋晚夕的手,“阿瑾媳妇,原来吴家那个小妖精一直在节食减肥,这几天都没吃什么东西,说是哭了一路,刚刚悲伤过度晕在你老公怀里。”
女人勾唇扭嘴,冷冷一笑,“切,悲伤过度?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阿瑾媳妇呢。”
“阿瑾媳妇就是太好说话了。”冯嫂拍拍宋晚夕的手背,“你这样不行的,你老公迟早给外面的小妖精给勾走。”
宋晚夕抿唇微笑,“你们别误会,尤瑾和吴薇薇只是一起长大的好朋友。”
心在滴血,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
这是她第一次维护尤瑾,也是最后一次。
可谁又会信她的这句话?
——
夜深了。
尤家二少爷还没有回来,大家都商量着给去世的爷爷棺材里加冰砖,防止尸体腐臭。
今晚是爷爷的两个儿子和村民轮流守夜,宋晚夕耐不住困意,拖着疲惫的步伐回到房间。
她关上门。
尤瑾刚好从浴室里出来。
他劲腰之下只围着一条白色浴巾,宽厚结实的胸肌,腰腹肌理线条分明,浑身散发着强烈的雄性气息。
半干的短发衬托他深邃俊美的五官,更显几分野性。
四目相对的那一瞬。
他微微愣住。
宋晚夕心慌意乱,眼神无处安放,急忙撇开视线望向其他地方,脚像生根似的站在门前。
每次回老家,都要跟他住同一个房间。
这是宋晚夕最拘谨难受的时候。
尤瑾眸色一沉,走向衣柜,“我的衣服呢?”
他的声音很轻,也很冷。
宋晚夕指着衣柜,“在黑色行李袋里面,还没拿出来呢。”
尤瑾开了柜门,把柜里的行李袋拖出来,放到床尾的板凳上。
他拉开拉链,从最上面拿出休闲套装,或许是要找内裤,在袋里翻找了一会。
他手僵了几秒后,缓缓拿出一件浅粉色内衣,眼神泛着错愕。
宋晚夕看到自己的内衣出现在尤瑾的手里,她脸蛋瞬间发烫,心如鹿撞,羞涩又尴尬地冲过去,很是窘迫,快速扯回自己的内衣,慌慌张张藏在身后。
靠得太近,她呼吸里全是他身上好闻的沐浴清香,夹杂着一丝丝冰凉感。
“我找不到你的行李袋,把衣服全放一个包里了。”宋晚夕紧张解释。
尤瑾垂眸看她。
或是看到她脸颊一片绯红,幽深的黑瞳更沉了,数秒后,才收回视线,继续翻找他想要的衣服。
尤瑾去卫生间穿衣服。
宋晚夕趁着他不在的空隙,把行李袋的衣服拿出来,分开放到柜子里。
尤瑾从卫生间出来,径直离开房间。
这一晚,他再也没回过房间,又在外面守了爷爷一夜。
宋晚夕睡到后半夜起来,想让尤瑾回房休息,换她去守着爷爷。
她刚走到大厅,脚像生了根似的,无法动弹。
家属席坐上,只有尤瑾和吴薇薇,其他人都熬不住去睡了。
两人坐得很近,吴薇薇闭着眼睛似乎已经睡着,脑袋侧靠在尤瑾的肩膀上。
尤瑾脸色深沉,望着爷爷的棺木一动不动,任由吴薇薇靠着他的肩。
宋晚夕还没彻底死透的心,在这一刻像灌了千斤水泥,渐渐凝固,痛苦的心已经无力挣扎,流干的泪也不再涌动。
她手脚发凉,心也凉透了。
再爱一个人,也经不住他这样的折磨。
她红了眼,转身回房。

尤瑾将她推向墙壁,力道大得让她后背一阵发疼。
他很高,健硕的体格对宋晚夕来说,宛如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
她的双手手腕被他一只手摁在头顶的墙上,无法动弹。
尤瑾俯下身,冷厉的眼眸与她平视,另一只手的虎口掐住她下颚,把她的脸蛋仰起。
宋晚夕心脏怦动,呼吸里满是男人身上淡淡的酒气,脸颊被掐得发疼,惊惧不安地望着他。
这是她两年来第一次靠尤瑾这么近,这么清晰地看他浓密的剑眉、深邃的丹凤眼、高挺的鼻梁、淡色的薄唇。
他精致的五官很是俊逸好看,眼尾一颗浅浅的小泪痣,更是绝色。
可他身上那股危险的强大气场压得她透不过气。
他以前从不碰她的,任何肢体接触都没有。
宋晚夕紧张地吞吞口水,声线微微发颤,“你喝醉了?”
尤瑾冷若冰霜,声音沉得像胸腔里挤出来,“宋晚夕,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令人厌恶?”
宋晚夕心尖隐隐作痛,眼眶湿润了。
她当然知道。
他若不是厌恶她,又怎会结婚两年都不愿意碰她。
宋晚夕憋着眼底的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尤瑾,想过就过,不想过就离,你不需要委屈自己。”
尤瑾冷冷一笑,手指微微用力,掐得她下巴泛疼,“委屈?五十万娶来的老婆,长得天姿国色,放家里看着养眼。不花我的钱,还能做家务,给我省下不少保姆费。”
他的话如一把锋利的刀刃,狠狠插入她心脏,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你到底是为什么?”宋晚夕气得手在发颤,无力挣脱他的钳制,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微哽,却倔强的不想让眼泪溢出来。
他们是相亲认识的。
父母从她二十岁就开始催婚,只为拿她的彩礼钱回老家盖房子。
父母的催婚电话足足折磨了她四年,实在承受不住压力,二十四岁那年,她相亲了。
尤瑾是她大学老师介绍认识的。
比她大一岁,是显赫的世家子弟,尤氏集团继承人,长得高大健硕,俊逸帅气,是无可挑剔的高富帅。
刚开始,尤瑾对她是极好的,温柔体贴,深情热烈。
她不想有婆媳矛盾,希望结婚后能搬出来住。
尤瑾就在她上班的研究所附近买下一套两百平方的大平层。
她不喜欢热闹,更不喜欢家里有外人。
尤瑾就辞退保姆和钟点工,跟她一起分担家务活。
她有自己的事业和梦想,不想婚后在家做家庭主妇。
尤瑾非常尊重她,从不要求她辞职。
她没谈过恋爱,传统保守。
尤瑾对她是发乎情,止乎礼,绅士且礼貌。
她虽不擅表达爱,但她是真真切切爱上这个极好极好的男人,沦陷得无法自拔。
短短几个月的相处,她就在尤瑾浪漫的求婚下,满怀憧憬地答应了。
婚后,一切都变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尤瑾就像变了另外一个人,对她极其疏离淡漠。
两年的婚姻生活,他们不像夫妻,倒像是熟悉又陌生的室友。
这样的关系,宋晚夕过得很痛苦,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她只能说服自己不要去计较,看淡婚姻,看淡爱情,将就着过吧。
覆水难收,真心亦然。
爱上一个错的人,是要命的苦楚,她没有力气再去爱别人了。
尤瑾的眼神幽深得像一潭死水,直勾勾地盯着她因为愤怒而泛红的脸颊,声音低哑:“宋晚夕,不为什么,纯粹讨厌你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每天冷着一张脸,像寡淡无味的白开水,无趣乏味。”
宋晚夕视线被泪光模糊了,心房最深处是一抽一抽的痛,她终究还是受不了他的恶言相向。
两年来,第一次冲他发脾气。
“那你为什么还要娶我?”她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压抑已久的愤怒和委屈,“你是犯贱吗?”
尤瑾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目光依旧死死锁在她脸上,沉默了几秒,缓缓松开她,后退一步,忽然低声道:“对,犯贱。”
宋晚夕没想到他是这种反应,揉了揉疼痛的手腕,憋着泪,转身进房。
关上门,她身子软绵无力,背靠门板,泪水悄然而至,豆大的泪珠冰冰凉凉的,从她脸颊滑落,滴在下巴处。
宋晚夕一夜无眠,快天亮时,才在疲倦中慢慢入睡。
只睡了四个小时,醒来时,已是早上九点。
她起床洗漱换衣。
把脏衣服放到洗衣机里,清洗烘干。
随手又按了自动扫地机,圆扁的机器人开始清洁地面。
阳光透过阳台的玻璃窗映入宽敞的客厅,暖烘烘的,却照不进她冰冷的心。
她如常做了两份早餐,今天是西红柿鸡蛋面。
她平静地坐在餐桌前,如同嚼蜡地吃着。
突然,门铃响了。
她放下筷子,起身去开门。
看到门口按铃的女人,宋晚夕眸色微微一沉,本就郁闷的心情更低落几分。
“嫂子,早上好。”吴薇薇笑容可掬,伸手递来一个牛皮色大纸袋,“昨晚会所的空调太冷,阿瑾把他的外套给我穿了,刚好经过这边,顺道拿上来。”
宋晚夕没接,“不用还,他有洁癖,别人用过的东西,他不会再用了。”
吴薇薇讪笑,没被邀请就径直越过宋晚夕走进来,黑色高跟鞋踩在干净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仿佛宣称告她的存在。
“嫂子,阿瑾只对你一个人洁癖吧?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穿同一件衣服,吃同一碗饭,喝同一杯咖啡,我就从来不知道他还有洁癖。”
只对她一个人洁癖?
宋晚夕站着不动,身体僵直,心里仿佛有一根弦突然断掉,无声无息,痛得胸口发胀。
前年冬天,她在客厅看书,因为太冷,顺手拿起尤瑾搭在沙发上的风衣外套披了一会。
还给他的时候,他说,“我洁癖,扔了吧。”
她以为,尤瑾不喜欢别人用他的东西。
原来,只是厌恶她而已。
真是可笑!
宋晚夕笑不出来,她关上门,心里沉甸甸的,胃部痉挛,没了胃口吃早餐。
她端起餐桌的碗筷,进了厨房倒掉。
吴薇薇在房子里转了一圈,来到厨房门靠着,“嫂子,阿瑾的房间在哪?”
宋晚夕洗着碗,“衣服放在沙发上吧,他昨晚喝多了,没那么早醒的。”
吴薇薇轻笑一声,语气带着一丝讥讽,“我跟阿瑾是好兄弟,以前经常睡同一张床,没那么多忌讳。”
宋晚夕洗碗的动作一顿,掐紧手中的海绵,指骨隐隐用力。
吴薇薇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傲慢,“嫂子,我刚参观你家,进你的房间看了两眼,原来你跟阿瑾分房睡啊?”
宋晚夕猛地将海绵扔进水槽,碗碟发出一声清脆的碰撞声。
她洗了手,关上水龙头,冷着脸从吴薇薇身边疾步走过,拎起沙发上的背包,一言不发地穿上休闲帆布鞋,离开了家门。
看着宋晚夕被气走,吴薇薇的笑容更是得意,双手环胸,在客厅里来回晃荡,左看看,右摸摸。
最后,拧开尤瑾的房门,走了进去。

听到“老公”二字,吴薇薇的笑容瞬间凝固,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不悦。她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呵呵,也是哦。那你在这里等吧,我到处逛逛。”
宋晚夕静静地坐在会议室门外的椅子上,手中紧紧攥着包带,目光时不时地望向紧闭的大门。
突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打破了寂静,紧接着是低沉的开门声。
她紧张地站起来。
会议室里陆续走出一些人,从他们稍大的年纪和矜贵的气质来看,不像员工,倒像是股东。
这可不是普通会议,还好她刚刚没被吴薇薇忽悠着冒失闯进去。
这些人步伐沉稳,仪态端庄地从宋晚夕面前走过。
直到最后,她看见尤瑾出来了。
他边走边低头看资料,跟身边的助理在交代什么,并没有注意到她。
“尤瑾。”宋晚夕轻声喊他。
尤瑾脚步一顿,抬头看向她。
他的眸色微微一沉,盖上文件递给助理,走向宋晚夕。
宋晚夕手指无意识地捻着带子,仿佛这样才能缓解内心的紧张。
尤瑾靠近,下意识地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确认没有未接来电后,又将手机放回口袋。
“你来了多久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宋晚夕轻轻摇头,“没有,刚到。”
“下次可以先给我打个电话。”他说。
“好。”宋晚夕不知道他这话是何种意思。
是怕她等太久?
还是希望她先预约,以免妨碍他的工作?
尤瑾交代助理,“你把早上拟好的合同打印两份送到办公室来。”
助理应声,“好的,尤总。”
他又对宋晚夕说:“到我办公室去谈。”
宋晚夕轻轻点头。
尤瑾的大长腿稳步往前走,宋晚夕跟在他身后,小步子走得很快才勉强跟得上。
望着男人宽厚伟岸的背影,他黑色西装很是合身,儒雅沉稳,气宇轩昂。
在转弯处。
尤瑾突然刹住脚步,侧头看向角落。
宋晚夕没刹住脚,直接撞了上去,吓得往后退一步,摸摸脑门,小声说:“不好意思。”
尤瑾回头看她一眼,见她没什么大碍,指着前面的门,“你先到办公室等我。”
“好。”宋晚夕没多想,越过他往前走。
尤瑾看宋晚夕进入办公室,随后左转,进入楼梯间,把吴薇薇从里面拉出来。
吴薇薇摸着手臂,痛得龇牙咧嘴,“阿瑾,放手......放手......痛痛痛......”
尤瑾神色淡漠,肃冷道:“你怎么又跑到我公司来?你在这里鬼鬼祟祟干什么?”
吴薇薇连忙解释:“我不是来找你的,珍妮不是在你公司实习吗?我是来找珍妮的,她还有一个多小时才下班,我只好到处逛逛,开直播打发时间。”
尤瑾:“珍妮在三楼,你跑到二十楼?”
吴薇薇委屈巴巴,“嫂子找不到你,是我送她上来的。”
“下去。”尤瑾松开她的手臂,转身往办公室走。
吴薇薇揉了揉被尤瑾握疼的手臂,气得咬牙,委屈嘟嘴。
她走到电梯前,按了下键。
不一会,电梯门打开,助理拿着两份合同出来。
吴薇薇立刻拉住他,“陈助理,你等等。”
陈助理疑惑,“吴小姐,有什么事吗?”
“你手中的合同,是尤总要的吗?”
陈助理应答:“是的。”
“什么合同?跟那个女的有关系?”
陈助理严肃道:“这是商业机密,吴小姐想知道,可以去问尤总。”
“我是你尤总最好的朋友,我们之间没有什么秘密的。”吴薇薇气恼地说完,一把夺过陈助理手中的资料,转身背对着他,快速翻看。
陈助理慌了,急忙去抢。
可男女有别,吴薇薇越是躲着,他根本抢不到,“吴小姐,请你把合同还给我。这是尤氏集团,不是你家小花园,你别太过分了。”
吴薇薇嗤之以鼻,把合同还给陈助理,“有什么了不起的,还商业秘密?砌!不过就是一份投资合同。”
陈助理气得脸都黑了,拿着合同往办公室走去。
吴薇薇进了电梯,门在缓缓关上,她的眼神由愤怒不屑,逐渐变得阴鸷冷森。
——
偌大的办公室里,宽敞气派。
宋晚夕坐在尤瑾的办公桌对面,翻看陈助理拿进来的合同,片刻,她把合同放到桌面,端坐着身子对视尤瑾。
尤瑾给她递笔,她没接。
“你不是过来签合同吗?”
宋晚夕从容淡定地开口,“尤总,我很清楚我公司不值这个价,你给的条件非常诱人,换作任何一个生意人,都会毫不犹豫签下这份合同的,但绝对控股权是我的原则,绝不让步。”
尤瑾挑眉,似笑非笑地放下笔,“你是觉得我会同意百分之49的控股?”
宋晚夕眸光坚韧,声音温柔有力,“我不觉得你会同意。”
尤瑾沉默,深眸如渊,静静望着她。
宋晚夕被看得耳根有些热,心情莫名紧张。
他叱咤商界多年,雷厉风行,气场全开,一个眼神足以压得人喘不过气。
既然各持己见,都有自己的原则,宋晚夕觉得没有必要勉强了。
“我今天来,是想再努力努力,希望尤总考虑一下少投资,少占股。”宋晚夕顿停,抿了抿唇犹豫几秒,语气硬了几分,“但是,不合作也挺好的,我并不想和你捆绑得太深......”
她话还没说完,尤瑾脸色骤暗,声音冷沉有力地打断,“可以。”
宋晚夕错愕。
尤瑾严肃补充:“我让助理改合同,你占百分之51的绝对控股权,但经营权和定价权必须交给我。”
没想到转折得这么突然,答应得这么爽快,宋晚夕心潮澎湃,喜上眉梢,内敛地抿着弯弯的唇角,点点头答应。
此时,铃声响了。
尤瑾拿起桌面的手机看一眼,眉心轻蹙,接通放到耳边,“什么事?”
宋晚夕不知手机那头是谁,说了什么,只见尤瑾的脸色骤沉,紧张地站起来,大步往外走,“在哪?我现在过去。”
宋晚夕茫然地看着他着急忙慌的背影消失在办公室里。
没有留一句话,就丢下她。
她大概猜到打电话的是吴薇薇了。
这一瞬,她既悲凉,又可笑。

尤老太太虽亲切和蔼,但家庭地位最高。
即使尤老爷子在世,也把她宠成了皇太后,唯命是从。
尤老太太动怒,便无人敢挑战她的威严。
尤珍妮就是那种初出茅庐不怕虎的愚昧大学生,帮着尤宏盛说话,“奶奶,大伯说得也没错啊,更何况大嫂一直没怀孕,说不定是天天跟那些化学药剂和病毒打交道导致的。”
尤奶奶眸色一沉,怒问:“我这前半辈子都跟化学打交道,难道你大伯和你爸是我垃圾桶里捡来的吗?”
尤珍妮顿时语塞,怯怯地闭上嘴巴,不敢再说话。
宋晚夕没想到奶奶这么刚,着实让她感到意外。
吴薇薇故作温柔体贴地开口,“奶奶,叔叔没有恶意的,你别动怒,身体要紧。”
尤奶奶冷冷瞥一眼吴薇薇,没有理睬她,严肃说教:“你们都是读过很多书的知识分子,为什么认知都这么低呢?奢侈品都是普通的物品,价格全是品牌溢价,花一大笔智商税就能显得你们高人一等了?”
尹婵娟和二婶的脸色瞬间沉下来,很是难看,却不敢反驳。
尤奶奶又看向两个儿子,“还有你们,赚那么多钱,用来喝那些限量的葡萄酒是能升仙,还是能长寿?有那么多闲钱,不如给你儿媳妇的药研所投资,至少以后谁若得了什么罕见病,这药还能救上一命。”
全场沉默,气压极低。
尤瑾却从容不迫地靠着椅背,嘴角泛起一丝爽快的笑意,似乎觉得奶奶骂得很解气。
老太太句句不提吴薇薇,却句句都在暗骂她肤浅。
吴薇薇很是尴尬窘迫,她本想用来彰显能力的手段把宋晚夕比下去,没想到害得叔叔阿姨被奶奶责骂。
她甚是丢脸。
气氛正尴尬时,春姨走来,“老太太,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开饭了。”
“嗯。”老太太点点头,牵着宋晚夕站起来,“晚夕,跟奶奶去吃午饭。”
宋晚夕扶着她走向饭厅。
入座后,其他人兴致索然地站起来,走向餐桌入座。
用餐气氛显得清冷。
大家都没有交谈的欲望了,吴父吴母更是全程黑脸。
餐桌上,老太太一直在问宋晚夕关于新药物研究的方向和进度,遇到什么困难之类的话题。
宋晚夕耐心回答她的问题,而她口中的专业术语,药研流程,还有复杂难题,更是深奥难懂,在场所有人也大概只有老太太能听得懂。
吴薇薇再想如何表现自己的优秀,也插不上半句话。
聊到新药临床测试阶段,需要花钱雇人试药,宋晚夕显得有些为难。
老太太看出她的难处,视线移到尤瑾身上,“阿瑾,我记得你公司有做医疗器械,你就不考虑投资你老婆的新药研发吗?”
宋晚夕愣住了。
尤瑾吃饭的动作一滞,眸色微沉,顿了几秒,放下碗筷,慢条斯理地拿起纸巾擦嘴,侧头看向宋晚夕,“要我投资吗?”
这问题抛给宋晚夕,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莫名地紧张,心尖发颤。
她跟尤瑾的夫妻关系已经够别扭,若再多加一层投资者的合作关系,那会更难受的。
可她的事业因为缺少资金而停滞不前,步步维艰。
她现在急需拉投资。
宋晚夕沉思片刻,觉得感情和事业不能混为一谈。
毕竟尤瑾投资是利益,以后药品成功上市产生的利润,是要给他回报的,自己又不欠他什么。
主动送上门的投资,她若推掉,就显得矫情了。
“要。”宋晚夕轻声回了一个字。
尤瑾说:“回头给我一份详细的计划书,包括你公司的企业资质和财务状况。”
老太太皱眉,“你们是两夫妻啊,还要什么计划书和企业资质?”
尤瑾看向奶奶,沉稳淡定的姿态解释,“奶奶,在商言商,我用企业的钱去投资,需要对各大股东的利益负责,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
“先吃饭。”老夫人甩甩手,“这些事,你们两夫妻回家关起门来,好好商量。”
宋晚夕点点头,垂眸继续安静地吃饭,或许是因为有望拉到投资,心里有些欣喜。
她微微泛着浅笑,感激地看向奶奶。
不由地轻轻舒一口气。
突然,对面的吴薇薇夹了一块鱼肉递过来,从她的视线前越过,放入尤瑾的碗里,“阿瑾,你最喜欢吃的鱼腩,春姨的手艺不错,你试试。”
宋晚夕脸上的笑意逐渐凝固,心也沉了,目光不由自主地看了看笑容灿烂的吴薇薇,再看向脸色如常的尤瑾。
吴薇薇熟稔的口吻说,“这菜离你比较远,想吃就跟我说,我挑了刺再给你夹。”
尤瑾没动筷,也没回应。
宋晚夕垂下头,夹着米饭放进嘴里,胃口全无,食之寡味。
吃个饭都不能让她舒心,吴薇薇是真懂怎么恶心她。
尤奶奶优雅地吃着饭,其他人看来平常到引不起注意的细节,她察觉到了。
她睿智的眸光看看吴薇薇,再看看尤瑾,视线最后落到宋晚夕身上。
很是无奈。
尤奶奶指着离宋晚夕比较远的羊肉,“阿瑾,给你老婆夹点肉啊,她净吃白饭。”
尤奶奶的话让宋晚夕慌了,急忙夹上一片青瓜放碗里,“不用的,奶奶,我自己会夹。”
尤瑾没说话,拿起筷子,用干净的纸巾轻轻擦拭一下吃过的地方,伸长手,夹了一块鸡腿肉送到宋晚夕的碗里。
宋晚夕心里莫名紧张,礼貌且生疏的低语,“谢谢。”
尤奶奶继续指着炖羊肉,“夹我面前这个炖羊肉,很入味,我见她都没夹过呢。”
宋晚夕刚想解释。
尤瑾先开了口,“奶奶,她不喜欢羊肉的膻味。”
“原来这样啊!”尤奶奶会心一笑。“奶奶也记住了。”
吴薇薇脸色更沉了,暗暗瞥着宋晚夕的脸,眼底尽是不爽。
宋晚夕低下头默默吃起尤瑾夹给她的鸡肉。
只是一个满足老人家意愿的举动,算不上关心她。记住她的饮食喜好是他记忆太好,也算不上在意她。
明明都是惺惺作态,她却不争气地产生一丝期许。
这一顿饭下来,尤瑾碗里的鱼腩和底下的米饭,他没再碰过。

尤瑾的爷爷奶奶都是大学教授,不喜欢城市的生活,退休后就一直居住在乡下,两老的身体向来很好,还经常游山玩水,到处旅游。
走了,是离家出走,还是......
“我还有二十分钟就到小区门口,你帮我收拾几套衣服。”
这个男人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低落的语气跟她说过话。
必须带上她一起回老家,肯定不是小事了。
“好。”宋晚夕急忙挂断电话,下床收拾。
她用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拿出行李袋装了几套衣服,再跑进尤瑾的房间。
她找不到尤瑾的行李袋,时间紧迫,她顾不上尤瑾是否介意,把他的衣服也塞入自己的行李袋。
十几分钟后。
她站在小区保安亭外面等着。
忘了带伞,毛毛雨越下越大,凉风夹着寒意,吹得她发颤。
熟悉的豪车在路边停下来。
宋晚夕拎着行李袋跑过去。
尤瑾下车,绕过车头,冲向她。
“我找不到你的行李袋,把衣服都......”宋晚夕跟他解释,话还没说完,他已经接过她手中的袋子,扔到后车厢。
随即甩上后车厢的门,扯开副驾驶门,“上车。”
宋晚夕顿了两秒,没时间纠结,坐入副驾驶。
车内芬芳馥郁,座位宽敞舒适,冷气有些低,吹得她身子发寒。
她发丝和衣服都湿了。
整洁干净的车厢没有半点杂物,她不知道纸巾放在哪里。
尤瑾迅速上车,边扣安全带边启动车子,“系安全带。”
宋晚夕反应过来,急忙扯来安全带扣上。
车速很快,近光灯照着外面的蒙蒙细雨,像无数个白点点在漆黑中飘舞。
雨刮缓缓滑动。
车厢格外静谧,宋晚夕靠着椅背,双手不自觉地交叉抱紧手臂,轻轻摩挲。
尤瑾目视前方,专注开车。
蓦地,他伸手往她面前的箱体轻轻一按。
弹出一个暗格,里面放着纸巾口罩和消毒液。
宋晚夕一怔,侧头看他。
车厢很暗,男人俊朗的侧脸显得格外深邃清冷。
目不斜视,还能知道她想要纸巾?
“谢谢。”宋晚夕绵软的语气轻喃,拿出纸巾擦拭头发和衣服上的雨水。
她把脏纸巾放入自己的口袋里,关上暗格,侧身靠着窗。
尤瑾按着控温键,车内的温度逐渐升高。
顷刻,宋晚夕觉得身子变得暖和。
四个小时的路程,对两个没有话题的人来说,是相当压抑的。
宋晚夕习惯早睡,实在耐不住困意,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直到她的手被轻轻一推,传来尤瑾的声音,“到了。”
宋晚夕立刻清醒过来。
才发现,她的座椅不知何时被调得很低,半躺的姿势。
尤瑾下车,关上门。
宋晚夕急忙解开安全带,跟着下车。
凌晨三点的夜。
农村里的独栋田园风别墅灯火通明,门口白灯笼高挂,门前坐满了守夜的村民。
宋晚夕从来没有参加过夫家这边的丧事,怕自己会出错,不自觉地往尤瑾身边靠近。
这时,一位微胖的中年妇女跑出来,“是尤家的大孙子和大孙媳回来了!”
“冯嫂。”尤瑾打招呼。
宋晚夕接着他的话,礼貌颔首,“冯嫂好。”
冯嫂是隔壁邻居,她拿出白布条,绑在尤瑾的手臂上,带着哭腔,“阿瑾,太突然了,你爷爷最后一面是见不到了,回来送他一程吧。”
冯嫂系好带子,又来到宋晚夕面前,把白色花夹子卡到宋晚夕的头发上,叮嘱道:“阿瑾媳妇,呆会进去,跟你老公一起给爷爷上香,烧点纸钱,还要敬三杯酒。”
“爷爷他......”宋晚夕心尖隐隐作痛,声音哽咽了。
她嫁入尤家两年,只有爷爷奶奶喜欢她,对她关怀备至,宠爱有加。
虽然只有过年过节的时候跟着尤瑾回来探望他们,但她是真心喜欢爷爷奶奶的。
“是猝死,坐在客厅里看新闻,闭上眼眯了一会,人就没了。”冯嫂悲痛诉说,热情地挽着宋晚夕的手往里面走。
宋晚夕心里沉甸甸的。
别墅里,四处摆满形形色色的葬礼物品,花圈围绕,棺材位于中央,盖子是打开的,爷爷笔直地躺在里面,全身盖着很多白布,布上面还叠着铜钱和符纸。
铜钱叠上,是不能掀开白布看逝者的,否则影响轮回路。
棺材之下,香炉插着点燃的蜡烛和香,火盆烧着金银纸钱,熏烟袅袅。
南摩大师穿着道袍,坐在旁边闭眼诵经。
在冯嫂的指引下,她和尤瑾一同给爷爷烧了香,磕头、烧纸、敬酒。
礼数做足,遗憾的是不能掀布看爷爷最后一面。
冯嫂指着旁边的椅子,“阿瑾,阿瑾媳妇,你们到那边坐着守夜吧,若是累了就回房间休息。等你们的家人全都回来,你爷爷才可以出殡的。”
“奶奶呢?”宋晚夕四处张望,没发现奶奶的身影。
冯嫂长叹一声,“按照我们这里的风俗,老伴去世,伴侣是不能相送的,我们把她送到医院调养几天,等你爷爷出殡之后,才能接她回家。”
宋晚夕很是心痛,忍不住眼眶都湿润了。
爷爷奶奶相爱了一辈子,死后却不能相送,这是何等残忍的事。
宋晚夕跟着尤瑾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两人之间相隔一张空椅子。
空气里满是熏香和烧纸的刺鼻味道,南摩大师嘀嘀咕咕的念经声,门口守夜的村民细细碎碎地闲聊家常。
氛围显得格外悲切
宋晚夕忍不住侧头看向尤瑾。
他靠着椅背而坐,双腿微微张开,双手十指交叉放在前面,宽厚的双肩宛如大山压着,给人一种深沉悲痛又无力的感觉。
他的视线定格在爷爷的棺木上,眼眶充血泛红。
他们静坐着。
什么也做不了,守夜的妇人一直在烧纸,点香。
天亮后,陆续有村民过来走动,祭拜,送白金。
早餐和午餐,宋晚夕都稍微吃了点东西。
尤瑾却一口未吃。
到了下午,尤瑾的父母和小叔一家才不紧不慢地赶回来。
堂妹尤珍妮拿着手机现场直播爷爷的丧事,她是在大城市长大的,对乡下的丧事习俗倍感新鲜,显得格外激动。
村民看在眼里,怨在心里,觉得她过分又任性,却没有人敢出面阻止。
直到她直播间被禁,才消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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