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祝鸢盛聿的其他类型小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可盛总是狼啊!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九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原风野悄摸打量盛聿的脸色,奈何看不出一丝波动。聿哥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玩这么大!“你怎么穿着盛聿的衣服?”陆老太太用力拽住祝鸢的衣领,愤然甩开,刚缓和的脸色骤然变得铁青。祝鸢心口一窒!什么盛聿的衣服,他们怎么知道的?余光扫向周边眼神各异的众人,祝鸢稳住心神,连忙抓起衬衣的领子侧边一看,果然绣了一个暗纹的字:聿不光是盛聿,这个圈子里很多人的衣服都是私人订制,家里有专门的裁缝和设计师,但她怎么也没想到盛聿的衣服上竟然还绣字?谁家好人往衣服上绣字?但这怪不得盛聿,衣服是她自己拿的,要怪就怪她太不小心了。祝鸢懊恼自己的疏忽。可眼下情形逼得她不得不做出解释,否则惹恼了陆家人,最后一分钱也拿不到。她现在很需要那笔钱。“鸢鸢,这到底是怎么回...
《兔子不吃窝边草,可盛总是狼啊!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原风野悄摸打量盛聿的脸色,奈何看不出一丝波动。
聿哥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玩这么大!
“你怎么穿着盛聿的衣服?”陆老太太用力拽住祝鸢的衣领,愤然甩开,刚缓和的脸色骤然变得铁青。
祝鸢心口一窒!
什么盛聿的衣服,他们怎么知道的?
余光扫向周边眼神各异的众人,祝鸢稳住心神,连忙抓起衬衣的领子侧边一看,果然绣了一个暗纹的字:聿
不光是盛聿,这个圈子里很多人的衣服都是私人订制,家里有专门的裁缝和设计师,但她怎么也没想到盛聿的衣服上竟然还绣字?
谁家好人往衣服上绣字?
但这怪不得盛聿,衣服是她自己拿的,要怪就怪她太不小心了。
祝鸢懊恼自己的疏忽。
可眼下情形逼得她不得不做出解释,否则惹恼了陆家人,最后一分钱也拿不到。
她现在很需要那笔钱。
“鸢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祝安安眼神透着担忧。
盛聿的身份摆在那里,其他人不敢问他,齐刷刷的目光盯着她,恨不得在她身上戳出一个洞。
“老太太......”
祝鸢心想赌一把,盛聿既然开口了,他应该是愿意帮她的吧?
之前不敢说是不敢揣测这位爷的心思。
她侧身搀扶着陆家老太太的手臂,先是支吾了一下,表现出难以开口的窘迫,最后才说:“其实是我头晕不小心掉池塘里了,恰好被聿哥看见,聿哥心善仗义,把我捞起来以后担心我着凉,给了我一件衣服。”
“我信你个......”凌冰脱口而出的谩骂,却在盛聿抬眼朝她看过来的刹那硬生生憋回去。
陆老太太余怒未消,“你掉池塘里了?”
“我头晕不舒服就在池塘边坐下,本想缓一下就回房间,谁知道头晕的厉害,就掉下去了。”
祝鸢状似难为情地摸了一下耳朵,却叫众人看见她侧边头发上粘着的几根水草,随后大家也看见她的裙子也有几块青苔和淤泥。
陆老太太将她上下打量一眼,这样子可不就是掉鱼塘里了吗?
原来是虚惊一场。
“原来是掉池塘里了,我说呢,怎么湿漉漉的。”
“池塘那边的灯前两天就坏了,昨晚我就差点摔了。”
“有没有哪里受伤?”祝安安担心问道。
祝鸢摇了摇头,余光瞥见众人的反应,这谎言应该成立了。
如果她没有拿了盛聿的衣服而是披着浴巾出来,大家一定会怀疑,浴巾是客房里的,可是客房和她的房间分明是两个方向,她没事去客房做什么?
但她的衣服湿透了,已经到走光的程度,又不得不找一件衣服换上。
掉鱼塘里是她临时想到的主意,以防万一,没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场。
“没受伤就好,那你怎么一开始不说?”祝安安抬起手,将她头上的几根水草拿下来。
祝鸢乖巧地站在原地,脸色窘得发红,“我这么大的人掉鱼塘里好说不好听,我不要面子的吗?”
盛聿甩动打火机盖子的手一顿,目光落在脸色羞红的祝鸢身上,轻笑一声,转头看向廊下稀疏的树影。
凌冰说什么也不信,“怎么那么巧,你掉鱼塘里就遇到聿少出手相救?”
“我心善仗义,有何不可?”盛聿说的漫不经心。
祝鸢的心脏猛地一颤,心虚别开视线。
明明是夸他的话,怎么从他嘴里说出来就怪怪的呢。
人群中有人小声嘀咕:“可刚才凌小姐说她明明看到祝鸢跟一个男的搂搂抱抱。”
盛聿将打火机盖子一收,“拎小鸡一样的搂搂抱抱?”
跟在他身后的司徒嘴角一抽。
一开始聿少的确是像拎小鸡一样的拎着祝小姐,明明是顶级神颜的两个人,画面却毫无美感。
但后面祝小姐有点失控,聿少大概也是烦了,直接把人扛起来往客房走去。
“凌小姐也真是的,这都能看成搂搂抱抱。”
“我看她就是故意针对祝鸢。”
“我听说她以前上学的时候霸凌过同学,没想到本性难移。”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
“凌小姐。”陆老太太不悦地看向凌冰,“以后不确定的事不要再说了,这事关陆家的颜面,今晚发生的一切我会如实告诉你父亲。”
“老太太......”凌冰慌了。
眼见形势打转,她不甘心就这么放过祝鸢,说话也不过脑子,“难道你们不怀疑吗?她掉池塘,聿少救她也就算了,那么刚好带了干净的衣服你们信吗?”
“怎么,你要管我?”盛聿的语调不再漫不经心,而是透着股上位者的威严。
这个圈子里,谁敢管盛聿?
周围顿时变得鸦雀无声,众人眼观鼻鼻观心,愣是一口气都不敢出。
凌冰一激灵回过神来,吓得脸都白了,着急脱口而出:“聿哥......”
盛聿的一声冷笑打断了她的求饶,“你哥来了都不敢叫我一声哥,你叫得起吗?”
这话着实有些羞辱人的意思。
凌冰当场被羞辱得面红耳赤。
怎么?
这声聿哥祝鸢叫得,她就叫不得了?
可他们凌家在这些顶级豪门面前都不够提的,更别说是盛家这样的大财阀,惹恼了,她整个家族都要跟着遭殃。
凌冰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青,却半个字都不敢反驳。
她无助地看向原风野,希望原风野看在他们两家有点亲戚关系的份上,能帮她说话,“原哥......”
原风野无奈的白了她一眼,冷声道:“聿哥有洁癖,出门带衣服又不是什么稀罕事,你自己上赶着找骂,谁都帮不了你!”
刚才他差点真的以为聿哥被撩动了,吓了一大跳,原来是自己吓自己。
凌冰求助无果,只能将希望寄托在祝安安身上。
“凌冰,今天是你冲动了,鸢鸢是我的妹妹,你冤枉了她我也很生气,但你是我朋友,你跟鸢鸢道个歉,这事就算过去了。”祝安安好心劝她。
凌冰怔愣地看着她,难以置信地说:“我就是想替你......…”
“凌冰!”祝安安冷声打断她,扣住她的手腕,“听话,这件事是你不对。”
祝鸢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一幕。
订婚不到三个月,祝鸢的未婚夫就死了。
陆家老宅昏暗的角落。
人影纠缠摇晃,暗香浮动。
“耐不住寂寞了?”
隐在黑暗中的男人斜靠着廊柱,缓缓攥住祝鸢在他的胸膛作乱的小手,语气透着股漫不经心。
然而手中的力道却仿佛要将她的手指捏断。
“好痛......”
祝鸢皱着眉痛呼出声。
男人毫不怜香惜玉地将她的手甩开。
祝鸢趔趄了一步差点跌倒。
“胆子不小,敢招惹我?”
盛聿磕出一支烟点上,眼尾勾着凉意扫了她一眼。
这时,远处车灯一晃而过,照在祝鸢透着不正常红晕的脸上。
“谁在那里?”
树影摇晃,半降的车窗里传来一道叫喊声,来人似乎还想探出脑袋看个仔细。
祝鸢的上衣领口凌乱地敞着,透着惑人心魄的幽香。
盛聿低骂一声,咬着烟,将人往怀里拽,高大的身躯挡住了所有的光线。
那人看不清,这才骂骂咧咧地将车子开走。
盛聿目光幽深地看向怀里神志不清并趁机攀上他胸膛的女人,那只柔弱无骨的手更是往他黑色的领口里钻。
随着男人身躯的紧绷,祝鸢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手抚上男人的脸,仰着头,红唇若有似无地碰着他的下巴。
“帮我,事成之后我给你钱。”
“帮你?”
盛聿冷嗤。
黑沉的双眸如鹰隼般盯住祝鸢的脸,将手中的烟砸在地上。
“你别后悔。”
......
强烈的窒息感让祝鸢挣扎着睁开眼睛。
“咳......”
可还不等她看清周围的一切,滋滋啦啦的水流从头顶淋下来,差点呛到她,她不得不重新闭上眼睛,屏住呼吸往后退。
下一秒,腰间却被一道强劲的力量收紧。
“清醒了?”
男人清冷的嗓音从头顶上方传来。
祝鸢惊得浑身紧绷,猛地一抬头,眨动着眼睛透过水流隐约看见男人棱角分明的下颌。
以及男人耳垂上的一小颗棕色的痣。
男人的脸越来越清晰......
是盛聿!
而此刻,她整个人都贴着他,他一只手揽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拿着花洒。
刚才的窒息感,就是花洒喷出来的水流导致的。
在她惊魂未定之际,盛聿举着花洒作势又要往她脸上滋水。
“你干什么!”
祝鸢回过神来,下意识去夺花洒。
盛聿却仗着身高的优势,将花洒举高,掐着她的腰轻易控制住了她。
“干什么?你刚才对我欲图不轨,我这是正当防卫。”
居高临下地看着怀里被水淋湿的女人,唇边泛开一道嘲讽的弧度。
“你胡说什么......”
刹那间一些她纠缠着盛聿的零碎的画面浮现出脑海。
祝鸢到嘴边的话戛然而止,脸色刷地一下变白。
今天前来陆家吊唁的人很多,一直到傍晚天色将暗,她才在老夫人的吩咐下先回房间稍作休息。
她只是喝了一杯佣人递过来的水,回房间的路上便觉得浑身燥热难耐。
路上她好像被一个男的抱住,情急之下她踹了那个男的一脚,跌跌撞撞跑开,也不知道自己跑到哪里。
药效来得太快,失去理智的她并不知道自己遇上比下药更大的麻烦。
万万没想到她竟然招惹上了盛聿。
京都盛家的太子爷,她未婚夫的好兄弟。
一股寒意顿时遍布全身,祝鸢彻底清醒了。
她哆嗦着攥紧手指,低声说:“对不起。”
后怕的惧意也在这一瞬间涌上心头。
还好他们之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否则,她将万劫不复。
道完这一声谢之后,祝鸢就想马上离开这个地方。
有人给她下药一定还有其他什么事在等着她,她不能处于被动。
正当她准备推开盛聿的时候,盛聿却先一步松开她的腰,整个人懒洋洋地靠着墙,花洒在他的手指间晃了晃,眼神从她衣裳半透的上半身一扫而过。
祝鸢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
黑色的衬衣被水淋透之后,隐隐透出内里粉白的肌肤。
她连忙扯了一条浴巾包裹在身上,遮挡住自己的不堪。
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也顾不得去纠结被盛聿看了多少。
然而她一抬头这才看到他身上也湿了。
应该是刚才她不受控制,盛聿为了让她清醒,不得不抱着她往她身上淋水,导致自己也湿了。
此刻那件黑色的衬衣黏在身上,从胸膛到腹部的肌理轮廓狂野偾张,光是瞥一眼就叫人面红耳赤。
更别说祝鸢药效才刚过,微薄的意志力根本不足以让她能抗拒得了这样的诱惑。
“谢谢。”
盛聿目光懒懒地瞥了一眼她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的耳根,然而那张脸上的表情却是出奇的冷静。
他轻嗤一声。
“没帮到你,道什么谢?”
祝鸢抬头,疑惑地看向他。
盛聿唇边的嘲意更甚了,那双漆黑的双眸透着股寒凉,“不是摸着我的脸,让我帮你,答应事后给我钱吗?”
祝鸢的眉心狠狠一颤。
什么虎狼之词?
她硬着头皮,声音越来越小,“我是想让你帮我叫医生或者送医院。”
盛聿仿佛懒得听她的辩解,收回视线,“嘴是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走到浴室门口的祝鸢突然停下脚步,她回头看了眼浑身湿透的盛聿,目光不敢往下乱看,又不敢直视那张脸,只好看着他的喉结。
她斟酌了一下用词,“今晚的事,希望你别说出去。”
盛聿看也不看她一眼,缓缓转过身去,语气凉薄,“被人下药,就这么算了?”
祝鸢的指尖几乎要将手心掐出血,只平静地说:“我想等陆怀湛葬礼后再说。”
盛聿没说什么。
但祝鸢直觉告诉她,他不会说出去。
祝鸢裹着浴巾走到房间,恰好盛聿的保镖司徒推门进来。
看祝鸢裹着浴巾的架势,把司徒给吓了一跳,脱口而出:“祝小姐,聿少没事吧?”
祝鸢走过去,看了眼司徒手里的袋子,里面装着男人的衣服。
干爽的衣服。
“你们家聿少还是清白的。”
趁司徒愣神之际,祝鸢伸手从袋子里拿出一件黑色衬衣,动作潇洒利落,“帮我谢谢他。”
说着,就拿着衣服离开了。
祝鸢被保镖赶出裴家钱庄范围,厚重的大门也随之关上了。
回到医院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经过护士站的时候被护士提醒:“祝小姐,朱老先生的医药费快不够了,麻烦您有时间的时候到自助机缴费。”
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
深夜,祝鸢坐在病床边握住爷爷干枯消瘦的手,看着爷爷睡梦中还紧皱的眉头,低声说:“爷爷,我一定会救你的。”
其实养父养母去世后,朱家还有点钱,但是哥哥打伤人被判刑之后那些钱都用作赔偿金,一点多余的钱都拿不出来了。
第二天祝鸢花了两百块钱找了个护工,祝家人在决定不再支付爷爷的医药费之后,把护工也给遣散了。
安排妥当之后祝鸢就去了话剧团。
她是京都话剧团的一名话剧演员,前不久陆怀湛病情恶化,她向团里请了半个月的假,今天刚好假期结束了。
“小风筝回来了。”
“小风筝你可回来了,我们都想你了。”
刚从后门走进去,迎面碰见团里的同事向她打招呼。
因为祝鸢的名字里有个鸢,是风筝的意思,团长当初给她取了个艺名,叫小风筝。
祝鸢微笑着回应。
去了一趟团长办公室报道,祝鸢回到化妆间,只听团里的台柱黎姐一边描眉,一边说道:“今天我生日,你们都不要准备礼物,人到场了就行,不去的人小心我给你们穿小鞋。”
她说笑的口吻,可团里根本没有人敢忤逆她。
黎姐和团长的关系不一般,大家心照不宣。
惹了她,今后在团里可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祝鸢前脚刚进去,听见这话正打算收回脚当没听见。
谁知黎姐透过化妆镜看见了她,扬起红唇,“哟,我们的小风筝回来了。”
她起身扭着腰肢朝祝鸢走来,搭着祝鸢的手,“刚才的话你听见了,姐一年才一次的生日,你可不能不给我这个面子。”
“黎姐,我......”
祝鸢刚开口,就被黎姐打断了,她凑近祝鸢的耳边小声道:“我昨天从南郊经过,看见你去裴家钱庄了,怎么了,是不是缺钱?”
祝鸢微怔。
“放心,我没跟人乱说,你缺钱怎么不找我啊,姐帮你,多少钱只要你开口,一句话的事儿。”黎姐大方说道。
虽然团里的人都挺怕黎姐的,但她有钱是真的,团长都不见得比她有钱。
早上出门之前,她试探地往裴家钱庄打了个电话过去,被告知接下去的几天都不营业,可今天是医院那边最后的期限。
她没办法了。
“好,那我先祝黎姐你生日快乐了。”
黎姐的生日排场很大,在京都城最大的销金窟——盛唐单独开了一个包间。
大家在离开剧院之前都给足了面子,虽然算不上盛装出席,姑娘们穿了漂亮裙子,化了妆,男人穿了衬衫西裤。
一水的漂亮姑娘从车上下来,路人看得眼睛都直了。
当中属走在边上的祝鸢最打眼。
即便她并没有精心打扮,在盛唐璀璨的灯光照耀下,美得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人群后一辆黑色加长型轿车缓缓停下。
降下的车窗里,男人眉眼清冷慵懒,淡淡地往那边扫了一眼。
男人收回视线靠着椅背半阖眼,修长的手指在扶手轻敲着。
出了电梯,一行人陆陆续续进了包间。
“黎姐真大气,在盛唐里过生日,要知道这里的消费可贵得吓死人。”
“有多贵,我只听过,从来没来过。”
那人比了比手指,“一晚上的消费够你演出几年了。”
对方瞠目结舌,对黎姐竖起把拇指,“黎姐阔绰!”
黎姐按着胸前的披肩,笑容明媚,“今晚可别给我省钱,都吃好喝好啊。”
祝鸢往里走的时候突然有一只手拉住了她。
她回头看是剧团里的化妆师,祝鸢不是黎姐这样的大牌,没有专门化妆师,都是团里化妆师团队随机分配,这个人正好给她化过几次妆。
“小风筝,你待会儿记住了,要多敬黎姐几杯。”
祝鸢被她说的一头雾水,“怎么了?”
黎姐是寿星,况且她又有求于人家,多敬几杯再正常不过,但化妆师的一番话显然有别的意思。
化妆师压低声音说:“你请假前演的那场戏还记得吗?”
祝鸢点头。
那是剧团一出很经典的话剧,黎姐是A角色,祝鸢好不容易才争取到那个角色的B角。
意思就是如果黎姐有急事不能出演、或者演出频繁辛苦了,她必须顶替上。
相当于,她是黎姐那场戏的备胎。
不过黎姐从来没让过那场戏,一直到半个月前她请假的前一天,黎姐因为过劳晕倒了,她才有了机会登台演出。
但她刚下舞台就接到陆家的电话,后续的反响如何她就不得而知了。
“你不知道那场戏反响特别好,甚至都已经盖过黎姐演出的时候了,我听说黎姐为这事在医院里大闹,她是剧院的台柱子,你要继续在团里混下去,别得罪她。”
化妆师好心提醒了祝鸢之后,就跟着其他人入座了。
祝鸢默默地看向坐在主位上,谈笑风生的黎姐,原来还有这种事。
她不喜欢谈论别人的八卦,但之前也从别人口中听过,黎姐的脾气是睚眦必报。
她的风头盖过黎姐,黎姐岂会对她和和气气,甚至帮她?
今晚的生日会恐怕没那么简单。
祝鸢才在心里斟酌着离开的借口,就听见包间门口传来一道笑声:“黎小姐生日快乐啊。”
黎姐看见来人,挑了挑眉站起身来,款款走来,“多谢娄公子赏脸。”
“黎小姐这样的大美人邀约,我怎么舍得不来呢。”男人穿着花衬衫,走进璀璨的灯光中,仿佛一只花蝴蝶。
来人正是娄奕,祝鸢对他可不陌生。
之前在陆家凌冰针对她的原因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娄奕。
一开始娄奕和凌冰因为家族合作走到一起,凌冰越陷越深,反而是娄奕不冷不淡的。
而娄奕在一次看话剧中看上了祝鸢,直接甩了凌冰,对祝鸢频繁示爱。
被祝鸢婉拒了之后他还纯情了起来,给她写情书,只不过祝鸢一眼都没看。
“诶,好巧啊,小风筝也在!”娄奕发现了祝鸢,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眼,眼底一片惊艳之色。
祝鸢不与他眼神对视,微微颔首。
黎姐端着酒杯,一手搂住祝鸢的肩膀,笑着说:“你和娄公子也算是旧相识了,聊聊天呗。”
“况且你不是缺钱吗?我最近手头紧可能解不了你的燃眉之急,你不如问问娄公子的意思。”
祝鸢心口血液凝固,这下彻底明白黎姐今晚叫她过来的用意了。
原来是想推她入狼窝!
娄奕一听来劲了,直接掏出手机,夹着烟的那只手在屏幕上划了一下,看着祝鸢问道:“缺多少告诉哥,哥给你转。”
“不用了娄公子,黎姐说笑的,我不缺钱。”祝鸢转身就想走。
明显是个狼窝,她再不走难道还留下来被人吃吗?
“别这么着急走嘛。”黎姐却拦住她,扣住她的手臂,指甲掐着。
黎姐面上疑惑道:“你不是去了裴家钱庄吗?都走到这个地步了,怎么还说不缺钱?看不起娄公子不如裴家有钱是吗?”
“你去了裴家钱庄?”娄奕拔高嗓音。
他一嚎,包间里其他人都听见了。
纷纷停下手中的事情,面面相觑,又朝这边看过来。
没想到祝鸢连那个地方都敢去?
娄奕怒不可遏,“你去那种地方借钱,不如跟我!我至少让你跟着我一个人,钱借到了吗?”
他的语气带着指责,仿佛遭到了背叛。
祝鸢脸色沉下来,“那是我自己的事。”
黎姐越发掐紧祝鸢的手臂,解围道:“肯定是没借到的,她原本找我借,可我手头不太宽裕实在借不出来,娄公子你这么喜欢我们小风筝,一定舍不得她去那种地方借钱的对不对?”
“当然,我疼她都来不及。”娄奕说着,就要去揽祝鸢的肩膀。
祝鸢躲开他的手,转身用力扣住黎姐的手腕,将对方的手从她的手臂上抓开。
“黎姐,我今晚是来祝你生日快乐的,既然你已经收到生日祝福,那我就先走了。”
黎姐被下了面子,眯了眯眼睛,嗤笑道:“小风筝,听姐一声劝,你缺钱,我帮你找门道,这样的好事可不是每天都有的。”
祝鸢余光瞥见服务员推开的那扇门,化妆师说得对,她还要在剧团里混下去,不能撕破脸。
她往里走了几步,从化妆师手里拿走一杯酒,对黎姐举杯,面上和气说道:“多谢黎姐疼惜,钱的事我自己会想办法,生日快乐。”
喝完酒之后,她就朝着打开的门大步走去。
娄奕哪肯轻易放她走,往左一步拦住她的路,“来都来了,现在就走太不够意思了吧?”
“跟我喝一杯再走。”
娄奕的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杯酒。
祝鸢冷静地看着,上次她已经中过招,不会再轻易喝别人递过来的东西。
更不用说娄奕一心想要得到她。
这酒不干净。
之前娄奕会看在陆家的份上不敢轻易动她。
但现在不一样了。
陆怀湛死了,她和陆家再无瓜葛,区区祝家他岂会放在眼里?
娄奕这个人出行会带保镖,走出盛唐只能往大门,只要她现在下楼,就会被他的保镖抓住。
今晚恐怕没那么容易走了。
黎姐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她设的圈套怎么可能出手相救。
祝鸢忽然扯了一下唇角,凑近娄奕低声道:“娄公子请我喝酒,我当然要给这个面子了,不过这里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不太方便。”
一股淡淡的幽香浮动,娄奕用力吞了吞口水,看向祝鸢的眼神都直了,“好。”
娄奕哪里还等得了那么久,当即就叫人在盛唐开了一间房,像哄着祖宗一样地哄着祝鸢上楼。
“小风筝,我保证,一定一心一意地对你,以后我把你捧成剧团的台柱子,包你压姓黎的一头。”娄奕越说越激动,搓着胖手。
祝鸢只是笑笑不说话。
把娄奕迷得神魂颠倒。
妈的,太够味了!
即便意识到祝鸢的态度转变太快了,但他料定她一个小女人能有什么本事?
估计是真的缺钱用,妥协了。
春宵一刻值千金,娄奕特地挑选了位置最好的靠江边的房间,虽然不能挑最顶层的房间,倒数第二层也相当不错。
不远处,在盛唐经理和保镖簇拥下,盛聿抬眸正好看见步入电梯里的一男一女。
“聿少,是祝小姐。”司徒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盛唐的经理还在向盛聿汇报最新的工作,只见男人忽然停下脚步,一行人顿时像按了暂停键,不敢继续往前走。
“聿少?”
男人没有回应,只是一瞬间周围的空气仿佛冷凝了一般。
经理咽了口唾沫,别是他说错什么话了吧?
......
进了房间,娄奕火急火燎地关上房门,在玄关就要朝祝鸢扑过去。
“急什么,”祝鸢的手抵着他的胸膛,“我有一件礼物送你。”
玄关昏暗的光笼罩着祝鸢那张妖精似的漂亮脸蛋。
“什么礼物?”娄奕根本等不住了,飞快解开花衬衫的纽扣,喘着气道,“不着急,等我们完事后再看好不好?”
“你刚才还说什么要一心一意对我,会听我的话,原来都是骗我的。”祝鸢佯装不悦道,像个使性子的小女人。
娄奕听着骨头都酥了,以前哪有机会见到祝鸢这一面,当即什么都依她,“行,我先看礼物,你别生气我的小祖宗。”
祝鸢笑了笑,手伸进包里。
娄奕激动地凑过去看,“什么......”
还不等他问出口,只见祝鸢飞快从包里掏出一个黑色的东西,迅速往他身上一戳!
“啊!”
娄奕惨叫一声,扑通晕倒在地。
祝鸢双手握住电击棒,看着倒在地上没有反应的人,惊魂未定地大口呼吸。
刚才包间里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走廊电梯里到处都是监控,她只能在这里把娄奕电晕,才不会留下证据。
就在娄奕被电晕倒地的瞬间,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灯光照进来,祝鸢心跳提到嗓子眼,猛地回头看向门口。
对上一双漆沉如渊的眼眸。
是他!
司徒快步走了过来,先是惊诧地看了一眼祝鸢手里的电击棒,再蹲下探了探娄奕的鼻息,回头说道:“聿少,只是被电晕了。”
男人迈开长腿走到祝鸢面前,鞋底踩在有苏醒迹象的娄奕的手背上,娄奕又痛晕了过去。
祝鸢难以置信地看着出现在她面前的人,刚想说话,盛聿的语气带着一丝丝警告的意味:“想好了再叫。”
房间安静了几秒。
祝鸢心跳慌乱小声叫道:“聿哥。”
“不行!”祝鸢眼圈瞬间通红。
他们怎么能停了爷爷的医药费?
如果停了医药费,医院就不可能继续医治爷爷的病,爷爷连几个月都撑不过去。
她的爷爷,前几天握着她的手还说等他出院要给她做她最喜欢的炸酱面。
一想到爷爷,祝鸢的胸口好像被刺穿了一样痛,“不可以,不可以停医药费!”
冯明月没想到祝鸢的反应这么大,她紧紧握住祝鸢的手,“鸢鸢听话,他毕竟不是你的亲爷爷,我们祝家给他续了几个月的命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仁至义尽?”祝鸢喃喃道,双目通红地看着冯明月。
她不敢相信这样的话竟然出自亲生母亲之口。
“当年如果不是朱家人,我早就死在路边了,他们对我不止是养育之恩,更是救命之恩,你们明明之前答应过我,只要我嫁到陆家冲喜,你们就给爷爷交医药费。”
她都答应他们了,为什么他们要食言?
“你也说嫁到陆家冲喜,可现在陆怀湛已经死了,不需要冲喜了,陆家退婚只是迟早的事,和陆家的合作也无法再继续下去。”
说到这里,祝朝钦严肃道:“祝家的将来都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我们哪里还有精力去管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他是我爷爷,不是无关紧要的人!”祝鸢咬破了唇瓣,有血丝蔓延开,愈发衬得小脸苍白。
“你忘记自己姓什么了吗!”祝朝钦厉声道。
冯明月扯了扯他的衣袖,连忙出声劝道:“鸢鸢,你是我们祝家的女儿,以后和朱家再无瓜葛,那些人你都忘了吧。”
“那是我的爷爷,我怎么能放弃他?难道你们希望祝家的女儿是狼心狗肺的白眼狼吗?”
“我们给他治病花了不少的钱,已经够仁至义尽了!你再要更多,爸妈真的没办法,如果他的病一直好不了,这个无底洞,你是要把整个祝家都赔给他你才甘心吗!”
冯明月越说越对这个女儿感到失望。
朱家人到底有什么好的?一个生病的爷爷,还有一个在坐牢的哥哥,她到底图什么?
祝鸢深吸一口气,坚定道:“爷爷的病会好起来。”
“你说会好起来就会好起来?朱家是救了你的命,我们很感激他们,但你要整个祝家都断送进去,我是不会答应的。”祝朝钦冷沉着脸,他以前怎么没看清楚祝鸢竟然这么不懂事。
到底不是从小就养在身边的女儿,一点都不体谅父母的难处。
“爸,您别气坏了身子。”祝安安拉着父亲的手,让他坐在沙发上,手心轻柔地拍着他的背。
祝朝钦的火气瞬间就灭了大半,他反手握住祝安安的手。
还是他们的安安最懂事,最会体贴人。
再看病床上脸色苍白却执意要帮助外人的祝鸢,他的火气就蹭蹭地往上冒。
他一挥手,“反正我们决定好了,这个月的医药费我们已经给他交过,往后的,一分钱都没有。”
这架势从一开始就不是在跟祝鸢商量,而是通知她。
祝鸢怔愣。
已经月底了。
泪水盈满祝鸢泛红的眼眶,她眨了一下眼睛,心口一片窒息。
怎么办,她要怎么才能救爷爷?
她不在乎什么冲喜,不在乎被亲生父母当成工具人一样对待,她只想救爷爷!
祝安安看着祝鸢这样,于心不忍,她为难地看向父母,“爸,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朱爷爷虽然不是鸢鸢亲生爷爷,但也是看着她长大的呀,鸢鸢怎么可能忍心就这么放弃了。”
“要不......”
祝安安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定,对祝朝钦说:“我把那条澳白拿去卖了,应该能......”
“不行!”祝朝钦打断祝安安的话。
冯明月听到她要卖项链,赶忙制止:“那是爸妈送你的十八岁成人礼,怎么能随便卖了呢?”
那条澳白珍珠choker项链是他们好不容易找到的珍品,是给他们宝贝女儿最好的成年礼物,意义非凡。
安安更是非重要场合舍不得带,一直细心保管着。
不可能拿去救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可是朱爷爷的病怎么办啊?”祝安安焦急道,“如果朱爷爷不在了,鸢鸢会自责愧疚一辈子的。”
“爸,您再想想办法吧,除了陆家,就没有其他出路了吗?盛家呢?”
“要是我们家能得到盛家的帮助,别说合作了,能攀上那层关系,其他家族都会对我们另眼相看,合作自然会送上门来。”
祝鸢悄然攥紧手指,咬紧牙关。
盛家。
祝朝钦叹了一口气,“可祝家现在的情况连陆家的合作都拿不到,怎么敢妄想盛家?”
......
人民医院的住院部。
陆怀湛的葬礼结束后,祝鸢还有两天假期,她乖巧地坐在病床边削苹果。
“今天怎么这么老实?”病床上头发花白面容慈祥的老人微笑着看她。
祝鸢佯装生气地瞪他,“爷爷这话说的,好像我经常不老实似的,我多乖啊。”
说着,将削皮的苹果切出一小片递到朱启的嘴边,“尝尝看甜不甜?”
饶是朱启现在根本吃不下去东西,还是笑眯眯地张嘴咬了一口,笑着咀嚼,“我孙女削的苹果就是甜。”
“我看是爷爷您的嘴最甜吧!”祝鸢笑着又给老人递一片苹果。
“你啊,越发没大没小了。”
祝鸢放下苹果和水果刀,挽住老人的胳膊,撒娇地靠着老人的肩膀,“还不是爷爷把我给宠坏了。”
朱启叹了一口气,“回祝家还习惯吗?你爸妈对你好不好?”
“他们对我很好啊。”
祝鸢又拿起苹果和水果刀,给自己削了一片,塞进嘴里。
不甜。
甚至有点酸。
“他们对你好,我就放心了。”朱启抬起干枯消瘦的手轻轻抚摸祝鸢的发顶。
祝鸢低着头吃苹果,眼眶已经蓄满了泪水。
她塞了满满一大口苹果,喉咙哽着,“我去打点水来喝。”
说着,她提起开水瓶匆匆离开病房。
等祝鸢打了开水回来,就听见洗手间传来呕吐的声音。
“爷爷!”
祝鸢丢开水壶冲到洗手间门口。
大概是害怕呕吐声被听见,朱启打开了水龙头。
哗哗的水流声中他没有听见祝鸢的呼喊声,也没注意到祝鸢站在卫生间外面,目睹了他把刚才吃下去的苹果全部吐出来的一幕。
以及,混在苹果里面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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