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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后,女帝杀光文武百官全文

江楠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太监低头领命:“是。”夏映雪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大牢。阴暗潮湿,空气里带着浓重的霉味和一股说不上来的腐臭。流民们被关在一起,靠墙坐着,脸上写满了愤怒和怨恨。“都是他!”“要不是他带我们来,我们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秦乾,害死了我们家人,现在又害我们下大牢,他就是个灾星!”人群中,几个壮实的男人低声议论着,目光阴沉地看向秦乾。秦乾坐在角落,靠着墙,闭着眼,思绪飘远。夏映雪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她是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的?还有凌婉倩,怎么也来了?难道是有人泄露了自己的行踪?一颗石子砸在他身上,打断了他的思绪。“装什么死?”有人骂道。“哼,三年前他就害了这么多人,现在嘴上说几句好听的话,就想让我们信他?”“早就该让他死了!”一人...

主角:秦乾戚良骥   更新:2025-03-28 14: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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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秦乾戚良骥的现代都市小说《我死后,女帝杀光文武百官全文》,由网络作家“江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太监低头领命:“是。”夏映雪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大牢。阴暗潮湿,空气里带着浓重的霉味和一股说不上来的腐臭。流民们被关在一起,靠墙坐着,脸上写满了愤怒和怨恨。“都是他!”“要不是他带我们来,我们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秦乾,害死了我们家人,现在又害我们下大牢,他就是个灾星!”人群中,几个壮实的男人低声议论着,目光阴沉地看向秦乾。秦乾坐在角落,靠着墙,闭着眼,思绪飘远。夏映雪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她是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的?还有凌婉倩,怎么也来了?难道是有人泄露了自己的行踪?一颗石子砸在他身上,打断了他的思绪。“装什么死?”有人骂道。“哼,三年前他就害了这么多人,现在嘴上说几句好听的话,就想让我们信他?”“早就该让他死了!”一人...

《我死后,女帝杀光文武百官全文》精彩片段

太监低头领命:“是。”
夏映雪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
大牢。
阴暗潮湿,空气里带着浓重的霉味和一股说不上来的腐臭。
流民们被关在一起,靠墙坐着,脸上写满了愤怒和怨恨。
“都是他!”
“要不是他带我们来,我们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
“秦乾,害死了我们家人,现在又害我们下大牢,他就是个灾星!”
人群中,几个壮实的男人低声议论着,目光阴沉地看向秦乾。
秦乾坐在角落,靠着墙,闭着眼,思绪飘远。
夏映雪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她是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的?
还有凌婉倩,怎么也来了?
难道是有人泄露了自己的行踪?
一颗石子砸在他身上,打断了他的思绪。
“装什么死?”有人骂道。
“哼,三年前他就害了这么多人,现在嘴上说几句好听的话,就想让我们信他?”
“早就该让他死了!”
一人站了起来,握紧了拳头,往秦乾的方向走去。
“你给我们一个交代!”
拳头还没落下,一个小小的身影猛地挡在秦乾前面。
“别打他!”
小安展开双臂,拦在秦乾面前,声音沙哑。
“他不是坏人!”
那人冷笑:“小子,别被他骗了!”
“你爹就是被他害死的!”
小安红着眼,咬着牙喊:
“你们说他造反,可一个肯用命帮咱们讨公道的人,真的会造反吗?”
“我爹以前常跟我说,秦将军从不把兄弟当棋子,每次打仗都冲在最前面!”
“就连现在,他也是为了给咱们讨公道,才被关进来的啊!”
围着的流民们愣住了。
小安回头看了一眼秦乾,眼里带着泪。
“你说过会帮我们拿回抚恤金,我信你。”
“但你不能死,不能让他们打死你。”
他转头看向那些人,声音带着哭腔。
“你们说秦将军害了我们,可他真的害过吗?”
“是你们亲人愿意跟着他的,他们信他,愿意听他的命令。”
“可你们现在却要打他,你们对得起自己的亲人吗?”
那几个人愣住了,抬起的手慢慢放下。
秦乾睁开眼,看着小安,目光复杂。
“对不起。”
他低声说了一句,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愧疚。
小安摇头:“我只想要个公道。”
“我爹死了,连个公道都没有。”
大牢里一片沉默,没人再说话。
流民们坐回角落,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秦乾靠着墙,闭上眼,重重叹了口气。
突然,他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咳嗽。
朝声音的方向看去。
一团模糊的影子靠在墙角,蜷缩着,衣衫破旧,污垢遍布。
那人动了一下,咳声带着撕裂般的沙哑,像刀片割在耳膜上。
他愣住了,盯着那团影子。
一瞬间,熟悉的轮廓像破碎的画卷一样拼凑在眼前,模糊却刺眼。
他认出了那人。
“李策?”
声音落地,像掉进深井,砸出沉重的回响。
那人没有应声,依旧靠着墙,像块被丢弃的破布。
秦乾站起,朝那人走过去。
他停在李策面前,视线落下,定住了。
那是一张毁了的脸,皮肤被烧得坑坑洼洼,左半边脸上还覆着扭曲的疤痕。
嘴唇干裂,皲裂的地方渗着血,头发稀疏,像一团枯草。
低头,又看到了那人的双腿。
空荡荡的裤脚瘫在地上,脚踝以下什么都没有。
秦乾站着,没动,喉咙像被塞住了一样,发不出声。
半晌,他才蹲下,低声问:
“是你?”
那人动了动,眼皮颤了颤,缓缓睁开。
眼神迷蒙,盯着秦乾看了几秒。
“秦乾?”
声音干哑,像从破了洞的喉咙里挤出来的。
他低下头,似乎在回想,又抬起头:“你怎么会在这?”
秦乾的心脏猛地一缩,看着昔日好友如今这副模样,喉咙发紧,几乎说不出话。
“是我。”
声音沙哑得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李策盯着他,忽然笑了一下,“呵......原来是梦。”
说完,他闭上眼,靠回墙上,不再动。
秦乾的眼眶发热,心如刀绞。
他伸出的手在半空中微微发抖,最终轻轻落在李策肩上:
“不是梦,我在这儿。”
话音刚落,李策猛地睁开眼,眼里一片清明。
他盯着秦乾,瞳孔收缩了一瞬,像是终于认出了他。
下一秒,他猛地抬起手,狠狠挥向秦乾。
秦乾没躲,那只手砸在他的肩膀上,带着颤抖的力道。
“你为什么还活着!”
“你为什么不死在神机营里!”
秦乾皱眉,盯着他,声音低沉:
“李策,你......”
“闭嘴!”
李策打断他,脸上的肌肉因愤怒而抽搐。
“你还有脸叫我的名字?”
“你知道我现在的样子是为什么吗?”
他说着,伸手抓住自己的衣领,用力撕开。
破烂的衣物下,是一具瘦得只剩皮包骨的身躯。
胸口和手臂上,全是旧伤和新伤交叠的痕迹,有些地方甚至还在渗血。
秦乾盯着那些伤口,呼吸一滞,“你怎么......”
“别问我为什么!”
“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我会变成现在这样,全是因为你!”
秦乾愣住了,看着他,眉头紧锁。
“因为我?”
李策冷笑了一声,“你被关进神机营后,我去皇宫帮你求情。”
“结果呢?那个贱人不但不听,还把我赶出皇宫,下令封杀我!”
“我家......我诺大的家族,被她一句话弄得分崩离析。”
“生意被抢,亲戚反目,我欠下巨款,被人打断双腿,容貌毁了,最后被丢进这牢里!”
“你知道我在这里过的是什么日子吗?”
“每天吃的东西连猪都不吃,每天被人当成垃圾一样踩在脚底!”
“我的命,是你害的!”
说到最后,声音几近嘶吼,每个字都像淬了毒一样。
秦乾听着,心里一阵阵抽痛,不敢抬头看李策的眼睛。
“你说......是因为我?”
声音发颤,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
李策冷笑:“要不是因为你,我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你害得我家破人亡,害得我变成废人!”
“我恨不得杀了你!”
空气里,一片死寂。
秦乾没有说话,脑海里却像被人狠狠砸了一拳。
他想过自己被陷害后,可能会连累别人。
可没想到,李策会被折磨成这样。
“对不起。”他终于开口了。
李策却一愣,“对不起?”
声音拔高,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你一句对不起,就能把我的双腿还回来?”
“又不是你叛国,能把我害成这样?”
秦乾低头,“兄弟,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没有做过那些事。”

李策哼了一声,“你问我信不信?”
“秦乾,我信过你,信了十年。”
“可到头来呢?”
他抬起手,掀开了裤腿,露出了下面空空的残肢。
“我就是因为信你,我家破了,腿没了,活着的每一天,都像死了一样。”
“秦乾,如果我有机会出去,我一定要弄死你。”
一句话砸下来,秦乾没接话。
空气很冷,墙壁很湿,水滴落地的声音也听不清了。
李策抓住衣袖,用力撕扯,布料却纹丝不动。
他眼里闪过一丝疯狂,张口就咬住衣袖,像野兽一样撕咬。
秦乾下意识伸手想阻止,却对上了一双充满仇恨的眼睛,那眼神里的杀意让他僵在原地。
一截染血的布条被李策狠狠甩在他脸上。
“从今往后,你我割袍断义,不死不休。”
李策的声音落地,牢房里安静得像时间停住了。
秦乾没回答,手指动了动,像是想抓住什么,却又松开。
墙角的水滴声一声一声落下,滴在地面上,溅起微弱的回响,冷得刺骨。
空气里湿得发闷,连呼吸都像被堵住。
两个人,一个坐着,一个靠着,谁也没再开口。
然而就在此时......
牢门外,却传来了一阵声音。
铁链,开锁,脚步,然后越来越近。
“秦乾!”
一声呵斥,如炸雷般响起。
牢门被推开,铁锁撞在墙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秦傲风站在门口。
他穿着一身半旧的官服,帽上的翎羽有些歪,靴子沾着泥,袖口的布料磨得起了毛边。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他进来,眼神里满是厌恶,像看着什么脏东西一样,手指着秦乾,着火气。
“我秦家满门忠良,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不肖子!”
“看看这里,看看你自己,你是不是非得把秦家的脸丢光才甘心?”
“现在秦家已经够丢人了,你还不嫌不够!”
“你知不知道,家里因为你,已经被人戳了多少脊梁骨?”
“你这个逆子,三年前的事已经把秦家拖进泥潭了,现在你又带着一群流民来闹事,你是不是要把家里彻底赶尽杀绝才甘心!”
秦乾垂着手,沉声开口:
“父亲,家里困顿,我知道。”
“但这件事,不是我的错,抚恤金被克扣,难道就要眼睁睁看着?”
秦傲风一拍手,冷笑了一声:
“不是你的错?”
“你把自己当个什么东西?救世主?英雄?”
“秦乾,你别忘了,三年前的事,朝廷拿出多少证据证明你通敌叛国!”
“你以为你站在这里,还有脸和我说是别人的错?”
他顿了顿,抬手指着牢房里的一群流民:
“他们信你,那是他们傻!”
“可你现在还想拿着这些人的信任,往秦家身上泼脏水,你良心呢?”
秦乾语气一沉,硬声道:
“父亲,我从未想过拖累秦家。”
“可这些人,确实是无辜的,他们的家人......”
秦傲风猛地打断他:
“闭嘴!少拿那些死人说事!”
“当初的事,秦家是怎么保你的?我跑了多少次乾清宫,求了多少人,你知道吗?”
“可你呢?非但不知悔改,还要闹到这种地步!”
他说着,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喘了口气。
“秦家现在什么情况,你知道吗?”
“你妹妹为了讨好秦墨,天天往他跟前跑,连个像样的婚事都定不下。”
“你母亲呢,天天在家抹眼泪,连门都不敢出。”
“还有你奶奶,为了救你,三天两头跪在宫门口,要不是我拉着,她早就命都没了!”
“可你呢?!”
“你被放出来了,秦家落得一身烂账,你倒好,还敢带着人跑到承天府来闹事!”
“你是不是觉得,秦家已经被你拖累到最底了,反正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秦乾抬起头,声音低沉:“父亲,这不是拖累,这是......”
“闭嘴!!!”
秦傲风一挥手,声音更大了几分。
“你少在这里装模作样,你做的事,早就把秦家的脸丢光了!”
“你看看你自己,现在像个什么样子?”
“你当年是上柱国,护国将军,可现在呢?”
“你这个样子,站在这里,就是个笑话!”
牢房里安静得可怕,只剩下秦傲风的喘气声,像是在逼着每个人听。
忽然,角落里,一个瘦小的身影站了起来。
“不是的。”
声音不大,却清清楚楚。
秦傲风转头看过去,目光落在小安身上。
“你是什么东西,敢插嘴?”
小安抿着唇,瘦小的肩膀微微颤抖,“秦乾不是坏人,他是好人。”
“他是唯一一个,愿意帮我们的人。”
“他不是带我们去闹事,他是带我们去伸冤。”
“蒋英霍克扣抚恤金,害得我们家破人亡,难道不该讨个说法吗?”
“你说他害了秦家,可是,如果没有他,你们秦家还能站在这里吗?”
“如果没有他,我们这些人,还能活着吗?”
“你根本就不配骂他!”
小安喘着粗气。
但话音刚落,秦傲风的脸色瞬间变了。
他猛地转身,抬手一巴掌甩过去。
“啪!”
小安瘦弱的身体被打得踉跄了一步,撞在墙上。
还没站稳,秦傲风已经大步上前,一把揪住他的领子,把他拎了起来。
“你还敢顶嘴?”
他抬起手,又是一巴掌。
小安的头被打得一偏,嘴角瞬间渗出血来。
牢房里的流民全都愣住了,没人敢上前。
秦傲风的手再次抬起,已经用了十成力气。
“我今天就打死你个小杂种,看你还敢不敢乱说话!”
可是,就在手落下的瞬间,秦乾动了。
他猛地起身,快步上前,一把抓住秦傲风的手腕。
“住手!”
秦傲风被他的力道一震,手腕一疼,动作一下子停住了。
秦乾把小安从他手里拉过来,用身体挡在小安面前。
低头看了一眼小安脸上的伤,说道:“父亲,他是个孩子。”
秦傲风咬着牙,手腕被攥得微微发疼,话脱口而出:
“你也配教我?”
铁栏外透进一线光,地上的积水昏黄透亮,隐约能照出一道模糊的影子,晃动之间,像是要碎开。
秦乾没松手,声音低了几分:
“他是无辜的。”
“无辜?”
秦傲风冷笑,“秦乾,你真是长本事了!”
“我养了你二十多年,教你读书习武,教你立身处世,你都学了个什么样子?”
“今天你敢拦我,明天是不是要直接跟我翻脸?”

“我信你妈个头!”
“秦府出来的混蛋,又怎么会懂我们家破人亡的伤痛!”
“你们这些畜生眼中,我们不过是用来戏弄的乐子罢了!”
有些自暴自弃的流民满脸讥讽,不屑的一口浓痰便吐在秦乾衣上。
秦乾眼中悲哀流转,心中愧疚,声音颤抖。
“你们不是乐子,你们是我大夏最对不起的子民!”
“当初若不是你们的家人挡在前线抛头颅洒热血,又哪里来的这数年安稳!”
“是我,对不起你们!”
“是大夏,对不起你们!”
“但正是因为对不起你们,我才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在这里煎熬度日!”
“我希望让那些阵亡的将士们知道,他们拼死保护的大夏,绝对会给他们妻儿一个交代!”
秦乾的诚恳,只要不是聋子都能听出来。
所有流民互相搀扶的站了起来,神态复杂的看向他。
“虽然秦家人都是一群狗东西。”
“但你,你和他们不一样,我们能看出来。”
“去衙门吧,俺们愿意陪你。”
“但你要记住,俺们信的不是大夏的官,而是你这个人!”
流民眼中的信任,恍然让秦乾回到了三年前风光无限的时候。
他嘴角不由勾勒出一丝笑容,抱拳道:
“各位放心,此去,定让承天府尹还大家一个公道!”
“咚咚咚!”
当鸣冤鼓响起,承天府外瞬间围满了驻足观望的百姓。
看着一名头戴斗笠的清瘦男子奋力击鼓,在他身后是一群衣衫褴褛的流民。
这场面让百姓感到不解,好奇的围上前。
“发生何事?这么多流民聚集,难不成有什么冤案?”
“瞧那击鼓男子打扮倒像是大户人家,只是头戴斗笠根本看不清面目。”
见围观人群越来越多,秦乾扭头朝乞儿示意。
“向府尹伸冤,说出冤情!”
乞儿点了点头,立即照做。
他原本对秦乾还满心质疑,但见对方真带众人来击鼓鸣冤,心中也有所触动。
这些年,他们这群将士家眷四处伸冤无果,根本没人愿意沾惹他们。
“求大人做主,替我们拿回战死将士应得的抚恤金!”
“苍天有眼,求青天大老爷还我们公道,否则死去的将士死不瞑目!”
一群将士家眷齐齐跪在承天府门外,声泪俱下。
这场面让围观的百姓看的也潸然泪下,纷纷明白过来。
“没想到这些流民竟然是当年将士的家眷,为何过的如此凄惨?”
“听他们说到要拿回抚恤金,莫非连这也被克扣?”
“嘘!小点声,这些将士都是跟随秦贼的人,可怜他们作甚!”
百姓们不知真相,虽然可怜流民,但一提到秦乾各个都满腔怒意。
秦乾听到议论,心中难受,击鼓动作都停下了。
窥一豹而知全貌。
可想而知这些谣言有多恐怖!
“何人击鼓?速速停下!”
此时,几名衙役冲出来,厉声朝秦乾等人呵斥。
为首的一人,面目凶狠,重重踢倒跪在地上的一名老妪。
“又是你们这些刁民,好大的胆子,敢来承天府闹事!赶紧滚!”
老妪摔倒在地,乞儿立即上前去扶。
“李婆婆,您没事吧?”
“咳咳,小安别担心,婆婆还撑得住。”
小安见李婆无大碍,愤怒瞪向刚才那名衙役。
见状,那名衙役朝小安走来,态度嚣张至极。
“小乞丐气性还挺大,还想打我不成?”
衙役说着便伸出手,如同拎小鸡仔一样的将小安拎起。
“放开我,狗官!”
小安如同发狂了一样挥舞双手,咬牙切齿,满脸怨恨。
他清晰记得,母亲去讨要父亲抚恤金时。
遭遇了这群衙役怎样的羞辱。
“小畜生,你敢伤我!”
那衙役倒吸一口冷气,躲闪不及,在脸上留上数道血疤。
眼中一狠,奋力举起小安用力摔在地上,
“砰!”的一声闷响,小安那瘦弱的身躯溅起无数尘土。
他嘴角有血,吃痛的趴在地上,纵然无力抵抗,但眼中的愤怒却愈烧愈烈。
只能眼睁睁看着周围的同伴被打的头破血流。
一衙役大笑道:“伸冤?谁敢有冤,赶紧滚,别脏了我们承天府的地板!”
其余衙役看见流民们狼狈的样子,也全都哄笑起来。
“一群下三滥的玩意,还想学别人伸冤?”
所有流民们眼中悲愤异常,目眦欲裂。
难道当初自己的家人,保护的就是这样一群仗势欺人的畜生吗?
此时,空中却传来一声暴喝:
“他们为何不能伸冤?”
听到质问,几名衙役不满的看过来。
见到秦乾头戴斗笠,几人互相看了看。
秦乾明显穿着与流民不同,在这天子脚下随手拎出一个都是达官显贵,几人也不敢贸然得罪。
“你是哪家府上的公子?”
听出衙役的试探,秦乾心中不齿。
不过是些看人下菜碟的小人。
若是三年前,这些人根本就没资格在他面前开口。
秦乾没有回答,而是指着身后的鸣冤鼓,威严说道。
“大夏律法规定一旦鸣冤鼓敲响,必须升堂!”
“我已击鼓鸣冤,你们妨碍升堂应当被重罚,处五十大板!”
话音刚落,小安等人顿时有了底气,纷纷站起来附和。
“没错,击鼓鸣冤,府尹大人必须升堂!”
见众人起哄,衙役立即变了脸色。
领头的衙役看向秦乾,见他虽然衣着不凡,却跟流民混在一起。
且他刚才并未回答,衙役心中顿时了然。
“都给我闭嘴!当这是什么地方,再吵把你们全都抓起来!”
衙役亮出官刀,面露狠意。
寒芒乍现,众人不敢多言,纷纷往后退了些。
唯独秦乾却依然站在原地,不动如松。
衙役上下打量他一眼,立即将刀刃调转方向。
“小子,你究竟是何人,摘下斗笠,露出面容!”
斗笠下,秦乾面色如霜。
堂堂护国神将,大夏的上柱国,竟被人用刀指着!
真是可笑!
念及此,秦乾微微摇头,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你们的刀应当对准敌人的胸口,而不是同胞手足。”
秦乾的话引来一片拍手称赞,周围热血男儿纷纷鼓起掌来。
持刀衙役一时间下不来台,表情尴尬。
其他衙役立即上前,挥手示意众人不要起哄。
当他们齐齐站在秦乾面前,语气变得不屑至极。
“一群臭乞丐还敢来承天府谈律法,荒谬!”
“我看你是欠收拾,就让本大爷给你点教训让你清醒清醒!”

“奶奶,是孙儿不孝,让你担心了。”
秦乾心如刀绞:“快,带我去看看奶奶......”
秦安却拦在他身前,面上露出不自然的堆笑:
“少爷......少爷遍体鳞伤,身体还没修养好,不如且先休养生息,等身体好些了再去探望......”
“奶奶为我操劳至此,我怎能安心。安伯你莫要拦我。”
秦乾强行支撑起虚弱的身体,踉跄下床,摇摇头。
自己的身体情况,他自然是清楚的。如今已经是油尽灯枯之境,和奶奶的相聚见一面少一面,他不想留下遗憾。
秦安连忙上前替他披上外套,不过行动之中却有隐隐的阻拦之意。
秦乾微愣,看看紧闭的门窗,以及伫立的管家。
他很快反应过来,面色微沉:“是父......侯爷派你来监视我?”
怪不得,专门派侯府管家来,屋内却没一个下人。
“少爷言重了。”
秦安面色有些尴尬,低头道:“侯爷也是关心少爷的身体,少爷别多心。”
“关心?他只关心自己的官帽,什么时候会关心别人了。”
想到那个一门心思不想跟谋反案沾边的父亲,秦乾不由冷笑两声。
秦安又道:“侯爷和夫人,现在就在老夫人塌前侍候。少爷你若是现在去了,到时候争吵到老夫人休息,只怕......”
“为何!”秦乾愤愤不平,“奶奶为了我操劳至病,难道我连见她一面都不行啊。”
秦安满脸愧疚,嘴张了又张,还是坚定的拦在秦乾面前。
“少爷,还恕我无礼。”
“此事过后无论你如何惩处我都行。”
“但现在真的不能让你去看老夫人。”
秦乾满脸苦楚,知道秦安是为了自己好。
末了许久,他沙哑说道:
“秦安,若是奶奶病情好转,劳烦你立刻通知我。”
秦安连连摆手,“少爷,你这样真是折煞了老夫。”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何须少爷吩咐呢。”
“咚咚咚!”敲门声在屋外响起。
一个如百灵鸟般悦耳的声音脆生生的喊道:“秦爷爷,老夫人醒了,吵着要见你。”
“其余仆人笨手笨脚,恐怕伺候不了老夫人,你快些去吧。”
秦安微微点头,扭头看向秦安。
“想必是老夫人担忧少爷你的安慰,想唤我过去询问一下状况。”
秦乾拱手,面容庄重。
“那就劳烦你了,顺便帮我给奶奶问个好。”
秦安微微侧身避开秦乾拱手的方向,但眼眶却红了。
这么礼贤下士的少爷,怎么可能是忤逆造反的凶徒。
曾经那么多人受了少爷的恩惠,在这种关键时刻却纷纷跳反。
若不是自己亲眼看着少爷长大,知晓他的为人。
恐怕要真的信了那些坊间传文,说少爷是大武派来的间谍。
可少爷以前那么好的风评,究竟是从何时扭转的?
好像是从秦墨少爷回来以后......
秦安神色一震,眼中闪过一丝惶恐,连忙摇了摇头,收束心神,不敢在胡思乱想。
推开房门,一个身着火红色狐裘,娇俏妩媚的姑娘俏生生的站在那里,一对丹凤眼灵动传情,此时却若有若无的向屋内打量。
秦安诧异道:“小姐,怎么是你来传话。”
听闻此言,秦乾忍不住扭头看去,一幅幅画面从回忆深处浮现。
秦薇蔚,秦家唯一的千金,曾经,也是自己最为疼爱的妹妹。
五岁那年,她贪玩溜出了秦府,吓坏了爹娘,自己抗下了责任,硬生生吃了一顿鞭刑。
十岁那年,她游玩失足落水,险些淹死在池塘之中,自己奋不顾身去救,风寒落下肺疾。
十六岁那年,她沉迷穷书生诗画,嚷着要私奔,实则是绑匪设下的局,自己拼死阻拦,将她救出匪窝,得到的不是感谢,反而是一句多管闲事。
此后自己为朝廷征战八方,时常写信回京、寄出礼物嘘寒问暖,却石沉大海,让自己担心不已。
所有的记忆画面堆叠,落格在两人最后一面。
她二十二岁那年。
当着文武百官,拿出自己的家书,作证自己意图造反。
如今四目相对,秦薇蔚已经二十五岁,出落的妩媚娇俏,和记忆中那个贪玩儿的小女孩儿,浑然两样。
此时兄妹那时隔了三年的对视,对于秦乾来说却仿佛过了无尽岁月。
秦薇蔚明亮清澈的双眸中看不出一丝愧疚和怀念。
只是挤出了一个局促尴尬的笑容:“兄长回来了。”
“神机营如何?我听闻你在其中虽然劳累了些,但大体不错。”
听闻此言,秦乾惨笑一声,这些年来,他在神机营受到了数不清的折磨,险些生死。
却从未想过,在秦薇蔚口中却轻飘飘的变成了一句大体不错。
他正欲说些什么,却突然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身体直挺挺的就向后倒去。
“少爷!”秦安满脸惊恐,忙了扑了过来。
但却乱了方寸,无意中扯掉了秦乾披在身上的外套。
刹那间,那宛若数十条蜈蚣扭曲爬行的狰狞伤口尽数露在秦薇蔚眼中。
她尖叫一声,下意识避开了眼眸。
随即反应过来,诧异问道:“兄长,你…你这身伤口是哪里来的?”
秦乾虚弱冷笑,“自然是在神机营留下的。”
秦薇蔚当即眉头一皱,温怒道:
“不对,秦墨哥哥明明说过,他特意嘱咐让人对你多加关照。”
“兄长,你这伤不会是自己弄得,就是为了博得家里人愧疚吧?”
说罢,她抬腿就准备向屋内走去,准备亲眼验证一下秦乾的伤口真假。
秦乾悲哀的摇了摇头,虽然早就料到了她会这番态度,但真的遇见,却还是让自己更加心冷。
吃力披上外套,微微抬手阻拦。
“秦某旧病初愈,今天不便见客。”
“秦…姑娘,你且自便吧?”
秦薇蔚不安的扭动着身体,知道自己刚刚的举动寒了秦乾的心。
她连忙从袖中摸出一枚玉佩,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这......这是我在大相国寺求来的安神玉,想送于兄长。”

看到百姓的反应,王思明心中窃喜。
他看向流民,语气一冷。
“一群无知刁民,若不是朝廷及时发现秦乾的阴谋,你们或许也在死伤之列!”
“本官念你们失去亲人,只要说出受谁蛊惑前来,就不牵连责罚!”
王思明说着,眼神已经扫向秦乾。
这小子刚才当众挑战他的官威,还对衙役大打出手,必定要严惩才行。
只要这些流民供出这小子,王思明就能名正言顺将他治罪!
这是王思明打的好算盘,不想被人抓住话柄。
女帝心思难猜,秦乾被关押在神机营三年一直不闻不问。
却在近日被大赦,同时神机营的管事和兵部尚书纷纷被诛九族。
这其中必定跟秦乾有牵连!
王思明能爬上承天府尹这个位置,绝非泛泛之辈。
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不能让自己出现丁点错误。
但凡是跟秦乾有关的事,都必须要慎重处理。
公堂外,百姓们听到府尹的话又开始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还是府尹大人明察秋毫,竟然有人利用这些将士家眷!”
“没准他们都是装的,朝廷怎么会不下发抚恤!”
“我看是嫌少,又来找府尹想再讹朝廷一笔!”
这些诛心之言刺痛的流民们满脸悲愤,
小安愤怒从秦乾怀中挣脱,不甘吼道:“你们胡说,我们根本就不是这样想的!”
“我宁可不要这些抚恤!我只想要我父亲和母亲!”
尽管他声嘶力竭,但声音还是若一叶孤舟沉默在流言蜚语的大海之中。
其余流民本就对朝廷失去信任,现在内心更加失望。
若不是还要留着性命继续伸冤,他们早就随亲人离去。
“我们的亲人抛头颅洒热血却被如此污蔑,你就是个无量昏官!”
“呸!这些狗官都是穿一条裤子的,赶走我们就是为了帮坏人打掩护!”
“你们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换成你们家人战死还能说出这样的混账话吗!”
这些将士家眷十分激动,听到这些话忍不住回骂过去。
他们只感到内心懊悔,替他们失去的亲人感到难过。
质问声不断,句句都戳中秦乾的心。
他迈开步子,死死的看着端坐在公堂上的王思明,一字一顿的说道:
“大夏不是你的一言堂!”
“你若不受理我们就去皇城闹,我倒要看看大夏还有没有说理的地方!”
“放肆!大胆狂徒还敢惊扰朝廷!”
王思明猛地一拍桌子起身,指着秦乾的手都在发颤。
他没想到秦乾竟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他不禁有些疑惑,这小子究竟是什么来头?
莫不是......
秦乾的话不光让王思明惊到,也着实吓了小安等人一跳。
去皇宫闹?
他们可还真没敢想过。
虽然他们愤愤不平,但也只是守在秦府外。
皇城哪里是他们这些平头百姓能去的?
“这人怕不是疯了,竟敢说去皇城闹?”
“他以为自己是谁,还妄想去皇城,我看他连承天府也难走出去!”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处处帮着秦贼说话只怕也是同伙!”
围观的百姓听到后露出一脸嘲讽,都觉得秦乾在说梦话。
王思明缓过来些,他摆出官威,厉声喝道。
“朝廷对秦乾造反一事早有定论,你们口口声声要伸冤,究竟是何意图?”
“大闹公堂本官就可以将你们治罪!质疑朝廷质疑陛下,更是论罪当诛?”
百姓们一听认定这些人是秦乾的跟随着,各个义愤填膺。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道悦耳的声音。
“王大人糊涂,不管秦乾是否造反,可将士们的确是为保护大夏而亡,凭什么他们的家人要受此委屈?”
众人循声望去,一名女子缓缓走出人群。
女子身着华府,气质高贵,举手投足间满是世家千金风范。
当女子走到堂前,肌若凝脂,琼鼻皓齿,一条修身的黛绿色长裙,宛若从山水画总走出。
当看清他的面容后,秦乾忍不住捂着心口,只见到揪心的刺痛。
凌婉倩,吏部尚书千金。
也是,自己曾经的未婚妻。
二人定下婚约许久,却被他一句家国未定何以安家为由,一再推迟。
至他被封为上柱国,才决定择日完婚。
可谋逆之事一出,凌家迅速退婚。
凌婉倩态度大变,迅速跟秦乾划清界限,两家从此再无来往。
这还是秦乾三年后,头一次看见凌婉倩。
王思明也认出来,立马起身,讨好的打招呼。
“不知凌小姐前来,有失远迎。”
凌婉倩可是吏部尚书爱女,若是稍有得罪可会影响到他的官场之路。
王思明心中疑惑,为何凌婉倩会来到承天府?
凌婉倩径直从秦乾身边走过,看都不看一眼。
她来到王思明面前,微微点头表示回应。
“王大人,我正巧路过见许多人围观这才上前一看。”
她适时提醒王思明,此事再闹下去恐怕难以收场。
王思明十分精明,立即听懂她的意思。
“多谢凌小姐关心,本官正在审理......”
没等他说完,凌婉倩便再次开口。
“刚才我也听到牵扯到抚恤金可是大事,若真被克扣王大人最好查个清楚!”
“若是被人质疑朝廷,王大人也会被牵连。”
听到她的话,王思明眉头紧锁。
他在心中权衡吏部尚书与兵部侍郎,两人他都得罪不起!
凌婉倩说完后站到一旁,并未打算离去。
感受到她的威压,王思明心中有些犹豫。
无奈之下,他这才向衙役下令。
“去,将蒋英霍公子传唤上堂!”
“是!”
闻言,小安等人露出惊喜的表情,总算看到一丝希望。
即使最后没能拿到抚恤,他们也能为自己的亲人出口气!
唯有秦乾表情凝重,他看向凌婉倩满心疑惑。
两人早已撕破脸,对方怎么会帮忙?
莫非,也是为了这些将士家眷?
就在他疑惑时,衙役领着一名男子来到公堂。
男子满脸不悦之色,冲着王思明就嚷起来。
“王大人何事唤我前来,我正忙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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