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让您兼祧两房就直接说啊,眼见着我们夫人被您宠幸几回,就指使小小姐来偷我们夫人的玉坠子!”
沈茯苓妆模作样轻声呵斥:“环儿,别说了,免得让砚则跟嫂子离心……”她用力轻咳嗽几下,一双水灵灵的眼眸斜斜睨着我。
带着胜利者的得意,做了个口型:去死吧!
裴砚则心领神会,一副痛心疾首的摸样:“小桂花,你身为我的长女,怎么能随意偷盗婶婶的玉坠子?”
女儿死死护住怀中的玉兔坠子,连连摇头:“没有!
爹爹,这是娘亲给我的!
不是我偷的!”
“婶婶家里那么穷,跟本买不起这种玉坠子!”
女儿越说越委屈,眼珠子霹雳霹雳掉。
“婶婶骗人,我才不会头东西!”
“婶婶不仅拿小竹片打我,还搜走了我所有值钱的东西,我不给她这个兔子玉坠,她就说是偷的!”
这些话直接说中沈茯苓最忌讳的出身上。
她委屈更甚,直接捡起地上的岁瓷片:“表哥,让我去死好了!”
“嫂嫂连我生母曾经流落青楼这样的事情都告诉了孩子,让我以后在府里怎么有脸活啊?”
“是不是只有我死了,才不会有人再拿这些陈年往事来欺负我了?”
锋利的岁瓷片决绝划过她的脖颈。
殷红的鲜血流的迅速,裴砚则彻底慌了神,再抬眼,厉声呵斥:“给小小姐上家法!”
沈茯苓表面上是婆母远房侄女。
其实是婆母以前在春风楼接客时一个姐妹的遗孤。
彼时,我婆母还是个未曾接客的淸倌,被当时的纨绔裴公子赎了身……这些隐秘之事,还是我嫁入裴府之后,一个老嬷嬷病逝之前告诉我的。
“爹爹偏心,我根本就没有骗人!”
“这个坠子就是娘亲给我的,才不是我偷懒来!”
“以前外祖父在,他给我玉坠子都成山了!”
“不像祖母,只会嘴上说把我的玉坠子收起来,背地里拿去送外人!”
女儿一番话,更像是点了裴砚则的心底的炮仗。
他一把抢过小竹板,卯足了吃奶的力气狠狠打在女人胖乎乎的身子上。
三寸长泛着油光的小竹板看着轻巧无比。
打在一个大人身上都令人难以承受,更何况是一个五岁孩子?
“啊!
我不要爹爹!”
女儿的嚎叫声冲破天际,惊起树枝上看热闹的小麻雀。
“啊……咦?
不疼喏。”
女儿一回头,眼泪直接甩在我脸上:“娘亲!
娘亲你疼不疼?”
我将女儿牢牢护在身下,任凭被放在床榻上的儿子哭嚎布不止。
裴砚则红着脸,咬着牙,怒火中烧:“你看看你养的好女儿,偷盗东西不说,还整天胡言乱语!
还不赶紧吧小小姐关如祠堂,什么时候知道认错了,什么时候再放出来!”
我将女儿护在身后,试图跟他正常沟通。
但此时,不止从哪里钻出来一个疯女人,一路疯癫逃窜,嘴里还念着:“孩子,我儿子说想要一个孩子下地狱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