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相比苏绣和我有特殊关系而有利用价值不同的是,许红娟是去黑诊所做的手术。
风险本就大,又加之为防被人看出来,做完手术的许红娟没休息直接下地干活。
这导致,她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孩子。
王阳不仅丝毫没有愧疚之心,更是像丢垃圾一样,想把许红娟丢在这里。
王阳坚信,许红娟爱他,而且为了自己的面子也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
可王阳猜错了,为爱情痴迷的人被爱情背叛后,会豁出一切。
许红娟将所有的愤怒和委屈都发泄了出来。
想上前帮王阳的张北国,在知道王阳身份是假的后,更是帮许红娟补了两脚。
他们这样的人,哪有真正的友情。
有的只有利益。
没有身份的加持,王阳就还是那个没有后台,任人欺负的小喽啰。
认清现实的王阳,突然大笑起来。
挣脱开束缚,冲着所有人大叫。
“什么知识青年,就是一群见风使舵的墙头草。
我随便透露两句,你们一个个就像见到肉的狗纷纷添上来。
留着你们在这世上,就是浪费粮食,既然你们不想让我好过,那么大家就一起下地狱。”
面对从墙角拿起镰刀的王阳,院子的人四处逃窜,我却异常平静。
王阳,他就是一个胆小鬼。
他的这一举动,只是他的最后挣扎。
他不会,也不敢砍伤任何人。
果然,在警察到来的那一刻,镰刀从王阳手中滑落,发出“哐当”的巨响。
王阳被吓得瘫坐在地上。
“别动,老实点。”
“我不动,我老实,我老实交代。”
“坦白从宽,坦白从宽!”
被放出来的苏绣木讷着看着眼前的一切。
直到院子重新恢复安静,她才小心翼翼走到我面前。
“建设,谢谢你。”
我摆了摆手,她被放出来并不代表我原谅她。
而是我还需要她。
“通知书,请还给我。”
我昨晚上回来收拾行李时发现,一直被压在墙砖底下的通知书不见了。
知道我喜欢将重要东西压在墙砖底下的习惯,除了我就只有苏绣知道。
没想到,苏绣为了王阳竟做了两手准备。
只是她的用心,在被王阳推出去挡枪的那一刻显得那么可笑。
苏绣郑重地将通知书交还给我。
试探开口:“建设,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知道我心里一直有你。”
我笑了笑。
“但你的心很大,可以同时装下两个人;而我不一样,我的心只装得下黑白曲直。”
说完,我平静地离开。
这一世,去大学的火车我不能再错过。
那些帮着王阳污蔑我的人,在我离开的时候,一个个都向我鞠躬道歉。
但我知道,他们只是想通过这个举动,让我原谅他们。
以后,万一他们有事需要我的时候,我还能不计前嫌的帮他们。
他们算盘打得很响,但自此一别,我们以后将再无交集。
再见到苏绣,已是八年以后。
作为大学教授的我在同学的推荐下,来学校门口的小摊处买早点。
“赵...建设?”
我诧异打量起眼前肤色黝黑约莫二十七八岁的妇女。
“苏...绣。”
“是我。”
她尴尬地将手在衣服上蹭了蹭。
“听说,你在这当教授。”
“是。”
“真好呀!”
她张着嘴,还想说什么,可再也说不出半个字。
我平静地转身离开。
关于苏绣的情况,不乏讨好我的人想要主动告诉我。
但都被我拒绝。
对于陌生人的情况,我没兴趣也没时间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