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羡宋隋珠的其他类型小说《让我替身顶罪?我干脆上位掀翻全家!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晏昭琬”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眼前的女子愣了愣,一脸难以置信地道,“你说什么?”语气一时比正常人还要精神百倍。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赶紧收敛神色,又装作病弱的要摔倒模样,咳嗽了好几声。“娘~”只能边咳嗽一边急急地撒娇喊道。宋李氏也是半晌没反应过来,指着宋隋珠道,“宋今禾,你......”“母亲,你怎么了?我可是刚从大理寺监狱和国公府回来的!”宋隋珠伸手握住了宋李氏的手指,“阿兄,你看母亲莫不是糊涂了,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认识了,胡乱指错了,若是让今上知道了,李代桃僵,那可是欺君之罪啊!”那双冰凉的手触及宋李氏时,她冷不丁地一颤,瞬间让她清醒了过来。“你......你......”她一时竟不知如何言语。宋隋珠却继续用她的双手紧紧包裹住宋李氏的手,强调道:“母亲,我知...
《让我替身顶罪?我干脆上位掀翻全家!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眼前的女子愣了愣,一脸难以置信地道,“你说什么?”
语气一时比正常人还要精神百倍。
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赶紧收敛神色,又装作病弱的要摔倒模样,咳嗽了好几声。
“娘~”只能边咳嗽一边急急地撒娇喊道。
宋李氏也是半晌没反应过来,指着宋隋珠道,“宋今禾,你......”
“母亲,你怎么了?我可是刚从大理寺监狱和国公府回来的!”宋隋珠伸手握住了宋李氏的手指,“阿兄,你看母亲莫不是糊涂了,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认识了,胡乱指错了,若是让今上知道了,李代桃僵,那可是欺君之罪啊!”
那双冰凉的手触及宋李氏时,她冷不丁地一颤,瞬间让她清醒了过来。“你......你......”她一时竟不知如何言语。
宋隋珠却继续用她的双手紧紧包裹住宋李氏的手,强调道:“母亲,我知道这些日子让你伤心了,怕是操劳过度所以眼花了。”
“你看看清楚,我是宋隋珠,你的亲生女儿宋隋珠。这位被娇养的姑娘才是我的远房表亲宋今禾呀!”
一边的女子似是气的拳头都忍不住拽紧,只娇声娇气地喊道,“娘,她......她......我不是!”似是受了莫大的委屈,要哭了一般。
宋知舟也多了一丝无奈,“隋珠,你这又是何必?”
宋隋珠强忍着身心的不适说道,“阿兄,你可知我和陆大人是怎么回来的?”
宋知舟已有一丝不好的感觉,“怎么回来的?”
“我们一路沿着东驿街、淮巷、临水街一步一步走回来的,今日路上可真热闹,大雪纷飞的日子,没想到街上还有那么多行人。”
宋知舟紧抿着唇角,似在考量着什么,终是沉声道,“隋珠,那日在车上我已表明了我的态度,我知道你受了委屈,我说过你依旧是宋家的女儿,既然你喜欢这个名字,以后你就是宋隋珠。”
“阿兄~”一旁的女子难以置信,瞪大了双眼,又急又气,忽而抽着一口气栽了过去。
“珠珠~”宋知舟与宋李氏惊呼道,急急喊道快叫大夫。
宋李氏转眸瞪向宋隋珠,眸子里满是愤恨,原本的和善早已消失不见,指着宋隋珠骂道,“你这贱蹄子,早知道死了算了,还把你弄回来做什么?珠珠要有什么事,我非要你偿命不可!”
“宋夫人莫忘了,该蹲监狱的人应该是谁,杀人偿命的人又该是谁!”宋隋珠索性也不再装了,此时她也疼痛难忍,气性不知不觉中也大了几分。
那个珠珠或许是装晕,可她却早已没了力气,如今只是强撑着罢了。
“阿兄,狗急了也是会跳墙的!”她只盯着宋知舟沉声说道。
从回来至今,无人关心她的状态,她的狼狈他们看在眼中更多的却是厌恶,而她的难受却无人问津。
似有那么一刻,她想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宋知舟紧蹙着眉头,眉心多了一丝怒意,“够了,你先回去休息,等珠珠醒了,我们再说别的。”
“母亲,救珠珠要紧。”宋知舟一边宽慰着宋李氏。
大厅里早已空空,徒留她一人,她终是支撑不住,整个身子瘫软了下来。
她喘着气,知道自己还不是卸下的时刻,只能强撑着让自己站起来,先回之前的院子休息。
“姑娘!”一个担忧的身影响在她耳内。
她睁着疲惫的双眼看见一个小丫头跌跌撞撞地跑过来,见了她,早已是满目通红。
“姑娘,你终于回来了!”那小丫头涕泪横流道,一边说一边抹鼻子,“姑娘那么好的人,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待姑娘!”
“明明不是姑娘的错,可他们却让姑娘担了罪名,如今又不管不顾姑娘,姑娘,你不知道咱们院子的东西基本都被搬空了,他们说......他们说......”
“无非是觉得我必死无疑罢了,阿桃,不必在意这些。”宋隋珠惨淡着一张脸道。
可看着小丫头一脸泪痕,红彤彤的眼睛,心下不由一软,也多了一丝暖意,“没事的,我不是已经回来了吗?”
阿桃是半年前才来伺候她的,原本的丫头本就是之前那位的,一直伺候她一是为了教导她规矩,再则也是为了不让他人起疑,只是后来,有两个回到原主人身边,只留下一个降香还在伺候她。
阿桃虽然年纪较少,心思却极为单纯,所以这短短半年的相处也能看出是个知冷知热的好丫头,她从不让阿桃叫自己小姐,只称呼姑娘,她原本就不是这里的千金小姐。
“姑娘,”阿桃仍是抽泣着,却还是抹了眼泪,扶住宋隋珠,可她刚一握住她的手,便惊呼道,“怎么这么冷?”
又急急地探了探她的额头,“姑娘,你怎么冷成这样了?快,赶紧回屋暖一暖。”
宋隋珠点点头,疲惫的身躯像是有了依靠,“等会儿弄点热水,让我先洗一洗吧!”
阿桃瓮声瓮气地回应着,泪水却仍止不住地流,“侯爷他们也太狠心了!连一件衣服也不给姑娘送,姑娘穿着的这身还是走的那天穿的。”
“没事的,傻姑娘,我已经回来了,一切都会好的。”宋隋珠安慰着她,原本她已经对宋府众人没什么感觉了,可听着有人在为她鸣不平时,内心竟也会涩涩地痛,终究还是会觉得委屈。
自己何其无辜啊!
“可是......可是......”阿桃还想说些什么,却又止了声。
宋隋珠只觉得自己越来越困,是真的想要睡去了,便没有再听她说些什么。
终于二人回到了澄园。
“哟,小姐回来啦?”降香早就靠在门口一脸看好戏地说道。
“降香,你还不来扶小姐!”阿桃提醒她。
“你算什么东西?也来命令我!小姐都没说话呢!”降香磕着瓜子语气尖酸。
宋隋珠艰难地抬眼,“降香,去烧些热水过来,我要沐浴。”
降香不满地看她一眼,到底还是去了,只是边走边道,“什么东西!”
阿桃更是气愤不已,“姑娘!”
宋隋珠摇摇头,“先扶我进房!”她此时已无力再同任何人招架,现在她只想休息。
一切等她恢复后再来处理吧!
她这样想着,脑子竟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姑娘!姑娘!”阿桃吓得大喊,可园中无人问津。
直到宋景玉一脚踢破澄园的大门,怒骂道:“宋隋珠,你给我滚出来!”
宋隋珠只觉自己的世界一片昏暗,迷迷糊糊中,她似乎躺在一个破庙的草堆上。
“孩子,孩子!”有人轻轻摇动着她,“快醒醒!”
她睁开眼,眼前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看着她道,“孩子,快......快逃,他们不会放过我们任何一人的......”
她愣愣地张着嘴,想要问眼前的这人是谁,可她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
“快,听话,你赶紧走,我已身中剧毒,撑不过片刻,出去也是死,若你带着我,那些人迟早会追来,你便逃不了了。”那个人靠在一边艰难的喘着气道,明明自己嘴里不停地流着鲜血,关心的却是她的性命。
为什么?为什么那些人要害我们?他们究竟是谁?是宋府的人吗?
她想她要死了,终归要问个明白,可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急得舞动着手指,可仔细一看,这是一双娇小的手,竟还是个小孩子!
自己究竟是谁?
“逃?逃到哪里去?你们哪里也逃不了。”一个狞笑的声音传来,几个黑衣人闻声走了进来。
一刀便刺中了自己面前的身影,她吓得想要尖叫,却仍是发不出声音。
“跑!”那人死前只留下这样一个字,腥红的眸似是不甘。
她奋力地想要逃走,还未走远,一刀划了过来,她跌倒,后脑勺也撞在了破庙的案桌上,她就这样昏昏沉沉进入了一片黑暗。
“可怜的小丫头!”
是老乞丐的声音,她有些激动,想要睁眼,那是她记忆中的救赎,她的乞儿生涯中唯一的温暖!
“爷爷~”
眼角无声无息地流出两行清泪,多日以来,她那强撑的坚强在这一刻如同一颗破碎的琉璃,彻底四分五裂,她放肆地纵容着自己的泪水无声地流下。
“不要离开我,带我走吧!”她乞求着。
老乞丐似是叹了口气,“傻孩子,要好好活着呀!”
说完那慈祥而温和的声音也随着风渐渐消散。
“不要走!不要走!”她发了疯地想要留住他,她挣扎着,奋力地睁开眼睛,打破了这无边无际的黑暗。
手中感受到一丝暖意,耳边是温和而又熟悉的声音,“我不走,我会陪着你的!”
他的嗓音带着一丝儿沙哑,是那样难过而又心痛。
宋隋珠似是意识到什么忽然醒过神来,灯火辉映,床幔轻舞,她微微转眸,如玉似的面庞印入了眼帘,憔悴的面容上挂满了担忧,见她醒转过来,宋知舟的眼中浮现一丝喜色,“隋珠,你醒了。”
宋隋珠没有回应他,只是眸光转向了自己那只被他握紧的手,他似是愣了片刻,随即缓缓松开了,小心翼翼地将她的手放入锦被中。
“做噩梦了是不是?阿兄在这陪着你,莫怕。你昏睡了两天了,可要起来吃点东西?”他温温柔柔地说着,嗓音似流动的清泉一般动人心弦。
可听在宋隋珠耳里,却总能想到那日牢狱里的情形。
温柔刀,刀刀要人命。
她想开口,嗓子却疼得慌,“桃花巷的那群孩子如何了?”
宋知舟眼睫一颤,眸子里似是闪过一丝不安,他知道他那日的做法必是伤了她的心,她是如此在意那群孩子。
那日,她被大理寺带走前,她也只是定定地看着自己,“阿兄,我此去后,万望你一定照顾好济安堂的那群孩子。”
可自己却不得不用他们要挟她。
“济安堂最近新请了武艺师傅,将来这些孩子也不至于沿街乞讨,都能混口饭吃。”他的面上挤出一丝安抚的笑容,“隋珠,他们都好好的,等你养好病,我带你去看他们。”
听到他们安好,宋隋珠安心了不少。至少,听着宋知舟话里的意思,他并没有真的伤害他们。
“我让府医调制了活血化瘀和养肤的药,阿桃会帮你日日涂抹,很快,这些痕迹都会消失的。”
她的脸色忽而一白,整个人也忍不住颤动了一下,指甲嵌入肉心,记忆深处的一股痛感迅速走过全身。曾经他也说过这些话,那时她刚入府,他们说宋家娇生惯养的女儿身上怎么能有那么一道长长的刀疤呢?为了让她更像宋侯府的真千金,他们竟生生地剜去了她后背留下的那道长长的难看的刀疤。
那数十日的疼痛还让人如此难忘,她忍不住转眸看向面前的男子,如玉似的面庞上带着一丝和煦,可他的心却那样残忍。
是了,他们又怎会知道她的痛呢?
他们需要的只是一个合格的宋家嫡女,而如今,真的回来了,她这个假的本来就该退场了。
可她已经生死场上走了一遭,他收留她的恩情,她早已还了,可他们欠她的呢?
“前几日,母亲还特意去寻了一根百年人参,原本是给珠珠用的,母亲知道你病得厉害,所以让人拿过来了,等你好些了,再让阿桃炖给你喝。”
他絮絮叨叨说了半天,宋隋珠偶尔敷衍的嗯声回应。
宋知舟似是看出了她的敷衍,他的眉眼间多了一丝黯然,“隋珠,你是不是还在怨阿兄?”
室内一时寂静无声。
难道自己不该怨吗?宋隋珠想着,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可无端的祸事却找上了她,她甚至以为自己真的要死了。
死得不清不白。
“阿兄知道前段时日委屈了你,等过些时日你休息好了,阿兄便带你出去散散心。我都听阿桃说了,景玉那个不成器的又跑来找你麻烦,我已经罚他这一个月不准离开院子。还有降香这个刁奴,你生病了她人却不知道哪里去了,昨儿个我已让人把她绑了关在柴房里,她毕竟是你的丫鬟,看你想如何处置?以后这府里谁再敢欺负你,你来找阿兄,阿兄会帮你出头的!”
闻言,宋隋珠抬起眼睫看着他,眸色清冷,“若那个欺负我的人就是阿兄你呢?”
宋知舟神色发紧,一时怔然。
宋隋珠无声地勾起一个嘲讽的笑意,“是我说笑了,多谢阿兄这两日的照料。降香的事,我会自己处理的,有劳阿兄了。另外,我想找阿兄要一件东西。”
宋知舟本觉得有些压抑的心情忽而雀跃了几分,她还愿意寻求自己的帮助,看来还没有太过生气。
“你想要什么?只要是你喜欢的,阿兄都为你寻来。”他展颜说着。
“阿兄可还记得我曾经送过你一块柱状的玉佩,可否将它还给我。”
宋知舟那原本期待的目光瞬间凝滞,黑眸微沉,“隋珠,阿兄已经这样低声下气了,你还要阿兄如何?”
你看,不过是让他还个东西,他竟觉得他委屈得不行。
宋隋珠微微转眸,懒得看他,“阿兄说笑了,只是我忽而想起这玉佩与我身世有关,人总有来处,还是想留在身边做个纪念罢了。阿兄若在意,改日我再寻了别的礼物送给阿兄,这玉佩便还我吧。”
说到最后一句时,她定定地看着他,似是不容置疑。
“背着杀人犯名声的是你宋隋珠,而我却是娴静柔弱的宋希珠。”宋希珠面带得意地睨了一眼不远处的宋隋珠。
“听说林羡哥哥之前还夸过你,可是那又如何呢?这份婚约也还是会回到我的手上,毕竟,他喜欢的那个宋今禾现在只能由我去扮演了,我会告诉他我改了名,而且现在我也有资格同他完婚,你猜他会不会很高兴?毕竟宋隋珠可是他最讨厌的人啊!”她刻意走到宋隋珠面前,目光审视,面上带着几分讥嘲。
“所以你是因为他才杀了沈清嘉?”宋隋珠沉眸看着她道,语音多了一丝怒意,“可我与他不过几面之缘,你为了陷害我,竟害了一个人的性命,还毁掉了全家的名声,你怎么忍心?”
“沈清嘉?她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不是她,三年前,我根本就不会离开京都!”她愤恨地说着,眸光里全是刺骨的恨意。
忽而,她又收敛神色,冷静道:“我同你讲这些做什么?宋隋珠,以后你就背着这个名字夹起尾巴做人,你我互不干扰,或许我还能放你一码。若是再去招惹你不该招惹的对象,我不介意像对付沈清嘉一样,沈国公的女儿我都敢弄死,至于你,一个小乞丐,你死了,你以为会有人给你主持公道吗?”
宋隋珠一怔,忽而明白了,原来是她身后无人,所以他们敢这般欺辱她,宋希珠才敢这般无所顾忌地直言,因为她根本就不怕,无论自己说什么、做什么都无济于事,没有人在意她,没有人会帮她。
不,有一个人曾经帮过她的。
她轻轻闭眸,沉下一口气,似是下定决心。
“你说的我都明白了,多谢宋大小姐今天的赐教。”宋隋珠抬眸直视着她,目光宁静而又幽深,“不过,姐姐,我也奉劝你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
“你什么意思?”宋希珠拧眉,这小乞丐像是又变了一个人似的,让她心底多了一丝烦躁不安。
“没什么意思。”宋隋珠淡淡说道,“不过是好言相劝罢了。”
她说完便转身欲离去,忽而,顿住脚步,“对了,降香一心忠于姐姐,倒是个忠仆,我这里是留不下她了,还是送还给姐姐吧。”
走出云锦阁的那一刻,她回眸看了一眼。
高楼耸立,如处云端,凭她一介小小蝼蚁,如何推得动这百年高楼,他们是人上人,可高位之上难道只有他们吗?
风拂过,白梅簌簌落下,她盯着远方,眸光愈加明亮,就像是天空中突然燃起的一片明霞。
“砰!”
阁楼中,宋希珠狠狠地摔碎了一个茶碗,“她算个什么东西,竟敢跑我这里作威作福来了!”
降香唯唯诺诺地走了进来,不敢吱声。
宋希珠抬眸冷眼瞧了瞧她,见她红肿个脸蛋儿,不由皱了皱眉头,“你脸怎么了?”
降香抽了抽鼻子,捂着脸蛋道:“奴婢不过是说了主子才是府中的大小姐,就被澄园的那位叫人打了十几个巴掌,小姐可得为奴婢做主!”
“她倒是翅膀硬了,连我的人也敢打!这臭乞丐,再三在我面前挑衅,迟早我要她......”宋希珠愤怒地说着,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沉下一口气,懒懒道,“罢了,不过是个等死的命,她也蹦跶不了多久了!”
说完,眼神一冷,她又盯着降香不满地道:“让你盯着个人都盯不好,还被人赶回来了,我养你干什么吃的?”
降香随即跪了下来求饶道:“是奴婢不知轻重,误了小姐的事儿。”膝盖枕着碎碗,鲜红的血在膝下蔓延开来。
宋希珠嫌弃地皱了皱眉,“行了,起来吧。以后你就还是跟着我,做你的二等丫头吧!”
“小姐,我......”降香张了张嘴,见宋希珠神色多了一丝寒意,便不敢再开口。
她原本就是府上的二等丫鬟,后来跟着宋隋珠,和兰芝一起被提为了一等丫鬟,没想到这会儿回到宋希珠身边竟又做回了原来的二等丫鬟,每个月的月银可要少几两银子呢!
“把地上收拾了,就退下吧。”宋希珠有些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随回了内屋。
“是。”降香低头,眸色却渐渐深沉。
她脸上的伤可不是别人打的,而是她自己,她现在都还记得今晨宋隋珠伏在她耳边轻声说的话儿。
“降香,你和你们小姐的手可都不干净。你们小姐杀了人,有我顶着,可你杀了人呢?侯府会安排别人替你吗?好好想清楚吧,想清楚再同我说话。”
那声音轻轻柔柔的,可听上去却是恶鬼的低语,索她命,夺她魂。
降香睁大了眼睛,惊恐地回复着,“我......我没有。”
“澄园后面那口枯井里的白骨不是你的杰作吗?”
降香忍不住颤了一颤,“那不是我......那是刘......”她忽而住了嘴。
宋隋珠弯了弯唇角,显然她不打自招,“刘德,你的老相好是吧?你们在后院偷情,无意中被翠菊看见,你们害怕事情败露被宋府发卖,便想着与翠菊商量,哪知翠菊不依不饶,你们一时失手杀了翠菊,只好将人丢进枯井毁尸灭迹,还骗人说翠菊跟人跑了。”
“你......你怎么?”
“我怎么什么都知道?”宋隋珠并不意外她会问这句,“那是因为你们上一次欢好时,被我无意中听见了你们的秘密,我本来想告发你们的,可是谁会想到我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被关进了柴房,后来又被推出去顶了罪,就这一点,你确实该感激你的大小姐,如果不是她,可能你早就和刘德一起被抓去砍头了!”
“你......你想干什么?”降香泄了气,瑟缩地问道。
“降香,回到你家小姐身边去吧。”宋隋珠只是慢悠悠地道。
“你想让我帮你对付大小姐?”降香皱眉。
“对付她?”宋隋珠似是觉得可笑,“我从来不想对付任何人,那是高门贵族玩的把戏,我只想好好活着。”
降香偏了偏头,疑惑不解,“那你要我做什么?”
“查清楚你家小姐当年为何离府,她与沈清嘉又是怎么回事,还要她离开这两三年她又经历了什么!”宋隋珠没有再多说什么。
她要查清楚这一切事件的源头,只有知道了这一切,她才能洗清自己身上的冤屈。
从始至终,她想要的都只是好好活着,清白地活着。
而今,不过是多了两个字——凭心,凭自己的心意好好的、清白的活着。
这些年来,她一直不记得自己究竟从哪里来,究竟如何失忆,如何成为乞丐的?老乞丐捡到她时,也没有昧了她的玉佩,甚至还花了身上仅有的讨来的钱给她治病。
老乞丐曾说这玉佩可能和她身世有关,因而让她一直保管好。可她自遇上宋知舟后,心底便多了一种情绪。从前压抑着不敢言明,而后来真正的宋家小姐回来了,她便以为他们有了那么一丝可能,这块玉佩是唯一真正属于她的东西,所以她将这玉佩送给了他。
如今生死场中走一遭,迷迷糊糊的她竟在梦中看到了自己的过去,或许,她也要寻回自己的来处。
“难不成你是想和宋家断了关系?”宋知舟的声音忽而拔高了几分,眸中竟多了一丝怒火。
宋隋珠竟不知哪里惹到了他,不过让他还个玉佩,他竟说得这般严重,“若是如此呢?”
她一时没忍住,问出了声。
她迟早是要和宋家断了关系的。
“你想都不要想。”他目光冷然,语调冰凉,“从你三年前踏入宋府大门的那一刻,你就注定只能是宋家人。”
她当然知道,顶了宋隋珠的身份,犯下了这欺君大罪,宋家哪有那么容易会放过她,除非她死了。
她现在都还没想明白,宋家为何愿意舍下丹书铁券救她?既然要救,为何一开始不直接用这权力救他们的亲女儿亲妹妹,难不成是怕那女子背上不好的名声?
总不可能是为了她,她早就不指望他们之间还有什么情谊了。
她本来病着,嗓子就疼,还要与他争执一番,实在没意思。
“阿兄莫恼,我不过一句玩笑话,若是阿兄不愿意归还便先留着吧!”她疲惫地回了一句,便侧过身,似是不想再搭理他。
既然是她的东西,她再找机会拿回来就是了!宋知舟不给,难道她还不能自己去取吗?
宋知舟也不知道自己怎的,好端端地突然发起火来,明明她是这样心平气和地与自己交流,可他总觉得她不是她了!
从前的那个女子只会笑意盈盈、红着小脸目光缱绻地望着自己,哪里像她现在这般淡漠,连送自己的东西也要要回去。
可是,看着她羸弱的样子,他又不能拿她如何。
“隋珠,阿兄屋里还有一些有趣的玩意儿,明儿我便让人送来。”他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阿桃却突然莽莽撞撞地跑来,“小侯爷,大小姐她......她跪在澄园门外,说是要给我们姑娘赔罪!”
宋知舟噌的一下站起身来,“她还病着跑来做什么?”
眸中是难以掩饰的关心,正想走,却见宋隋珠转过身来,他的面色似又多了一丝不自在,“珠珠她也昏睡了一天,她本来就觉得是自己连累了你,想过来跟你赔罪,只是一直病着,估计这会儿觉得自己好点了就跑来道歉了。”
顿了一下,见宋隋珠并无任何反应,他的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隋珠,你替珠珠顶罪,是我和父亲母亲决定的,要说亏欠,也是我们的错,她并不欠你什么,而且你如今也占了她的名字,一回来还气晕了她,这事就到此为止吧。”
他的眼里是说不出的心疼,到底是他的亲妹妹。
宋隋珠只觉得十分可笑,难道他们以为她稀罕这个名字不成吗?是他们逼她成了宋隋珠,现在反而说是自己占了他妹妹的名字。
“阿兄的意思是......以后我就是宋府的嫡小姐宋隋珠吗?”她的目光锁定着他。
宋知舟一时哑然,黑眸渐沉,似在隐忍什么,“是,以后你就是华阴侯府的嫡小姐宋隋珠。”
除了名字、还有身份现在都是她的了。
“那外面的那位就是我们的远房表亲,父亲母亲新认的义女宋今禾了?”她目光瞟向院门外的方向,意有所指地继续问道。
“隋珠。”宋知舟沉声喊了一下她,语调中带着一丝不满,“这事父亲母亲自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待的。”
大家?那个大家可不包括她。
“好,”宋隋珠只懒懒地回了一句,再争辩已无意义,“既然她还病着,也不用过来了,阿兄,还是带她回去好好休息吧!”
若真有心,还不如进来给她赔礼道歉,这会儿跪在院子外面,不就是想让众人指责她吗?
“你先好好休息着,等我安抚好了珠珠再来看你。”
宋知舟只放下这一句便匆匆离去了。
安抚?真是个好词啊!
宋隋珠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雪霁初晴,层云渐散。
她一连歇了将近十日,方才恢复了点精神,或许是那日她与宋知舟之间闹得并不愉快,所以这些时日,他只是让人来送些东西,并未亲自过来看她。
也好,她也懒得再去应付他。
“小姐,奴婢知错了,求您饶了我这一次吧!”降香跪在一边伏在地上求饶道。
宋隋珠倚在窗边,目光落向院子里的梨树,白雪皑皑,挂在枝头,像开花了一般,并未注意房中的人说了什么。
降香原本还打量着宋隋珠的神色,只当她会像从前一般,赶紧扶起自己,还会安慰自己,不敢给自己脸色看,可如今却是当自己不存在一般,全然不搭理,她心下有些慌乱,这些时日她一直被关在柴房里,偶尔有人来给她送些食物和水,纯粹是把命吊着,她知道自己的行为惹恼了小侯爷,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了,她可不想再被关进去了。
“小姐,奴婢当时确实是去烧水去了,可是......可是后来云锦阁那边也要水,奴婢就被叫去帮忙了,奴婢确实不是故意的啊,这都是主子们的命令,奴婢也做不了主啊!”降香仍试着解释道。
“既然云锦阁的人才是你的主子,那还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去找你的主子!”阿桃已愤愤不平地怼了她一句。
降香不满,此时却不敢发作,只继续哭诉道:“是奴婢的错,奴婢不该因为照顾大小姐而误了差事,请小姐责罚。”
宋隋珠这才转过头,淡淡地瞥她一眼,“大小姐?降香,这府里什么时候多了一位大小姐?”
降香愣愣地抬头,目光对视的那一刻她竟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明明宋隋珠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自己,可是竟多了一丝说不出来的感觉,那是从前不曾见过的。
“这......云锦阁的那位才是......”她一时竟摸不准该如何回答。
宋隋珠只轻笑了一声,微微勾起唇角,“说得不错,宋府的嫡小姐确实是住在云锦阁的,阿桃,收拾收拾,我们搬过去。”
云锦阁的格局设计的极为巧妙,阁楼临水,与湖面相融,雾起时,宛如仙境。门前有一株雪梅,雅致中藏了几分诗意,可见当初宋府人为宋家千金整修这座阁楼时的用心。
阁楼中有细微嬉笑声,近听正是宋景玉在屋内谈笑风生。
“阿姐,云州新进贡了些荔枝,知道你喜欢,姑母特意从宫里派了人送来的,赶紧尝尝鲜。”宋景玉一脸讨好地说道。
女子低头含笑,尝了一颗,“确实不错,难得姑母还记得我,我还以为这次惹出了那么大的祸事,姑母不会再搭理我了呢。”
“放心吧阿姐,姑母才不会计较那么多呢,只要你好端端的,我们才会觉得踏实呢。”宋景玉扬着一张笑脸。
女子看着他的模样,忍不住低低一笑,“就会说些好听的话来讨我开心。”
宋景玉忙亲自剥了一颗荔枝讨好地递给她,“多亏阿姐向阿兄求情,不然我还要在园中关一个月呢!”
女子顺手接过,随规劝道:“你以后也少去惹那边,免得下次又触了阿兄的霉头,倒叫你吃不了兜着走。再说,无非就是再等些日子罢了。”
“哼,那臭丫头算个什么东西,如今霸占了阿姐你的名字,还敢惹你不开心,我自然是要为阿姐你出头的!”宋景玉愤愤不平道。
“是在说我吗?看来我来得正巧了?”一道清冷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温温和和,似乎并没有什么戾气。
宋隋珠就这样在二人的诧异之中走了进来,抬眼望去,见那二人面色由红转白,她的唇角不由微微勾起一个笑意,“景玉,你要怎么为义姊出头?”
“你?你怎么敢直呼我的名字?”宋景玉十分不满。
“我为什么不能直呼你的名字?”宋隋珠淡淡地瞥他一眼,随即自己竟找了个位置径直坐下。“论辈分,我是你堂姐,论身份,我是侯爷嫡女,喊一下你的名字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你胡说八道!我阿姐才是侯爷嫡女,你这臭乞丐用了阿姐的名字,还想霸占阿姐的身份!”宋景玉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在大理寺牢狱蹲了半个多月,又在国公府跪了七日灵,这身子如今倒是真不行了,走了几步就累得慌,就不站着同二位客套了。”她似是懒得搭理他,坐在一边撑着下巴轻声说道。
“不过,如果义姊愿意担着宋侯府的嫡女是个杀人犯的名声的话,我也不介意把这名字和身份送还给你。”她忽而转过眸,瞟向一边的女子。
那女子微微垂眸,眸间似是多了一丝阴霾,随即又强迫自己仰起头,面上带着一丝苍白的笑意,“姐姐说的是,是我让你受委屈了。”
“说起来,其实我一直比你小,从前不过懒得与你计较,如今换了身份也正好,义姊就莫叫我姐姐了吧!”宋隋珠凝眸看着她。
二人皆是微微诧异,这宋隋珠怎么突然变得伶牙俐齿了起来,从前都只有他们说的份儿,哪里有她说话的地儿。
但宋隋珠心里却明白,从前无非是顾虑着这一点儿微薄的情意,寄人篱下,又奢望着那可笑的亲情,自然是谨小慎微,而今,她已退无可退,有什么再谦让的理由呢?
“宋隋珠,谁让你进来的,这是珠珠姐的房间!”宋景玉瞪着一双圆圆的大眼睛呵斥道。
“堂弟怕是记错了,云锦阁可一直都是宋家嫡女居住的楼阁。”宋隋珠轻飘飘瞟他一眼,“堂弟莫忘了,如今我才是宋家的嫡女。那个寄宿宋府的宋今禾才该住在西边的澄园。你说是吗?义姊?”
她忽然转了眸,定定地盯着一旁的女子。
女子小脸儿煞白,眼圈儿一红,“确实如此,本就是我不该回来的,惹了这等祸事,让姐姐......”
她顿了顿,又改了口,“让妹妹替我吃了苦,别说这名字、院子,就算是你要我马上离开府邸,也是我应该做的。”
她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看着好不让人心疼。
宋景玉见此更是冷静不了,勃然大怒地吼道,“宋隋珠,你安的什么心,还想把阿姐赶走,要不是为了让你......”
“景玉!”一个声音呵止了他。
宋知舟突然出现在视野里,俊逸的面容上仿佛浮上了一层薄薄的寒霜,“好端端的,又在吵闹些什么?”
“阿兄,你终于来了,你再不来,阿姐就要被这臭乞丐欺负死了!”宋景玉忙上前告状,“你知道她说什么吗?她要把阿姐赶出云锦阁,说这是她的院子!”
宋知舟一时讶然,目光朝向她时,正对上了那双平静无澜的眸子,那双黑亮的眼睛里似乎不带着任何情绪,只是静静地望着他,他一时心口竟多了一丝慌乱。
回想起来,她也曾在这里住了将近三年,直到珠珠回来后,便迁去了澄园。那日,他让她迁走时,她只是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默默地收拾好东西离开了。
“隋珠,是澄园住得不畅快吗?若是缺了什么你跟阿兄说,阿兄让人送去。”他好言好语地说道。
宋隋珠微微勾了勾唇角,“澄园自然是挺好的,只是众人皆知宋府嫡女的住处是云锦阁,虽说这几年很少与府外之人打交道,可京中有过来往的妇人都是知道我的住处的,所以前几年阿兄不也是让我住在这里吗?”
“那是从前,如今珠珠已经回来了。”他垂眸,刻意避开了她的视线。
“是啊,她已经回来了。”她笑了笑,似是多了几分凄凉,转眸看着那个与她眉眼相似的女子,“那为什么还要让我替她背这名声?”
她掷地有声地质问着,“难道阿兄说过的话一向算不得数?或者说我不用再做这劳什子的宋府嫡女了?”
她根本就不给他开口的机会,“也是,阿兄自己说过的话怕是早就忘了,就说堂弟眼下不也是在这活蹦乱跳吗?”
宋知舟沉默着,面色多了一丝难堪,“隋珠,你又何必这样咄咄逼人?”
宋隋珠不作回应,只是伸出那只纤细的手,原本这三年被养的白玉似葱的手指这会儿看上去仍然是红肿的,不过十日的修养还没有恢复如初,她指着宋景玉,眼神却望向宋知舟,“他呢?阿兄不解释一下缘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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