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万娇沈诗雨的其他类型小说《为白月光抛妻弃子后,王爷日日跪求复合沈万娇沈诗雨全局》,由网络作家“桃之瑶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辈子。李承瑞心头跳他眼神复杂,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沈诗雨激动的有些说不出话。慢慢起身,脊背挺直,沈万娇感受小腹的疼痛。抬头双手合十,虔诚的望着佛像,心里默默祈祷。她的祈儿下辈子,定能安然无恙。李承瑞上前,用力的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冷声:“沈万娇,这婚事你哪怕是死了,也得嫁!”望着纤瘦出尘的女人,李承瑞眼眸很暗。修长的手指习惯性敲击着腰间佩刀,带了一丝凌冽的杀意,以及质疑。沈大小姐美,世人都知道。只不过她的美带了几分木讷。明明是嫡长女,却被妹妹压一头。沈诗雨灵动、活泼。沈万娇就如一幅画,安安静静站在妹妹身边。唯独李承瑞在的时候,眼中才会生出一些光亮。从前他说不上对沈万娇有多喜欢。但面前的她像是风一样,好像随时可以离开。让...
《为白月光抛妻弃子后,王爷日日跪求复合沈万娇沈诗雨全局》精彩片段
一辈子。
李承瑞心头跳
他眼神复杂,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沈诗雨激动的有些说不出话。
慢慢起身,脊背挺直,沈万娇感受小腹的疼痛。
抬头双手合十,虔诚的望着佛像,心里默默祈祷。
她的祈儿下辈子,定能安然无恙。
李承瑞上前,用力的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冷声:
“沈万娇,这婚事你哪怕是死了,也得嫁!”
望着纤瘦出尘的女人,李承瑞眼眸很暗。
修长的手指习惯性敲击着腰间佩刀,带了一丝凌冽的杀意,以及质疑。
沈大小姐美,世人都知道。
只不过她的美带了几分木讷。
明明是嫡长女,却被妹妹压一头。
沈诗雨灵动、活泼。
沈万娇就如一幅画,安安静静站在妹妹身边。
唯独李承瑞在的时候,眼中才会生出一些光亮。
从前他说不上对沈万娇有多喜欢。
但面前的她像是风一样,好像随时可以离开。
让他有些烦躁又有些心慌。
“那天说得话,有哪句是真?”
男人沉声问。
沈万娇长睫轻颤,直道:“我醉了,不知道王爷在说什么。”
“撒谎。”
两个字,带着阴戾。
她到底有什么秘密瞒着自己?
摩挲女人脸颊,从她脖颈一路滑下,挑开衣领。
她屈辱至极,又反抗不了,咬着下唇询问:
“怎样才能放过我?”
李承瑞又嗤笑一声,阴佞的眉眼划过讥讽:
“沈万娇,是你先招惹我的,不是吗?”
他李承瑞,从来都不是什么君子。
“圣旨已下,你就是本王的王妃。这辈子都别想逃。”
李承瑞的话说得沈万娇心跌落谷底。
沈万娇倏然红了眼眶。
李承瑞停止动作。
那种莫名的违和感又来了,明明沈万娇在他身前,却好似离他很远。
沈诗雨眼中闪过嫉妒。
凭什么沈万娇是嫡长女!她的一切都应该是自己的!
沈诗雨开口,声音有些颤抖:“王爷,让姐姐在这好好想想,一定能想通的。”
李承瑞垂眸看向沈万娇
“下月便是你同本王的婚礼,不要让我听到不好的消息,想想你外祖家。”
说完便头也不回出了佛堂。
沈万娇惊怒,李承瑞知道她最在意的就是外祖家!
她身后,是满含妒意的沈诗雨。
“姐姐当真是好手段,能让瑞王殿下这么魂牵梦绕!”。
沈万娇看着面色扭曲的沈诗雨,讥讽道:“论手段和妹妹比还差的远呢。”
沈诗雨狠狠瞪了她一眼,转身去追李承瑞。
沈万娇望着眼前的烛火。
沈万娇深知李承瑞的脾性。
一个自私自利到极点的伪君子!
他说出婚事照旧,以外祖家为威胁,恐怕真的逃不掉嫁入瑞王府的命运。
沈万娇倏地起身,抖了抖尘土。
既然要嫁,那就得风风光光嫁过去。
太师府不肯给她的体面,母亲早已备好的嫁妆,便是她的体面。
这辈子,谁也别想拿走属于她的东西!
前世抱着思慕之心,不查明真相只盼望嫁给李承瑞。
母亲留下的嫁妆,全部进了沈诗雨的嫁妆里。
沈万娇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留下斑驳的月牙血痕。
迈出门槛,朝着外面走去时,她已恢复了端庄模样。
偌大太师府,除却母亲留下的嬷嬷,无人正儿八经把她当成主子。
思及此,沈万娇喉咙发紧,被宽大衣袖遮挡的手微微颤抖。
“小姐这是准备去哪里?”
丫鬟如意匆忙而来,眼神警惕。
为规范沈万娇的一言一行,不抢走沈诗雨的风头,继室刘氏以她幼年丧母,身边的人毛手毛脚为由,安排了她的心腹如意到她跟前。
这便是刘氏和沈诗雨的眼线。
她曾以为只有如意可信,但临终前才明白,身后早已无人。
沈万娇红润朱唇勾起,眼底迸发寒光。
“我去何处还需向你交代?”
如意有些慌了,错开视线找补。
“奴婢只是惦记小姐刚做了错事,出去抛头露面容易让人......”
啪!
沈万娇挥手就是一巴掌,掌心发疼。
如意捂着脸,眼眶泛红。
“做错事?做错事的,不是我,公主,瑞王都还我清白,一个丫头现在还敢坏我名声?这就是夫人安排过来的人,居然敢编排主子?”
漂亮的凤眸微眯,沈万娇步步紧逼。
如意从未感受过沈万娇竟然有这么强大的气势,腿一软便跪在了地上。
“奴婢知错。”
沈万娇嗤笑,居高临下看着如意。
上辈子就算被厌弃,也没几个下人敢欺辱她,就是因为她的手段。
“既然你知错,就在这先跪着吧。”
转身就朝着沈流云住的院子去。
现在还不能处置她,毕竟还是有用的。
沈太师正跟刘氏谈笑,瞧见沈万娇过来,笑容消失。
“孽女,你来做什么?”
沈万娇直视沈流云双眸,看见了他眼底的厌恶。
薄情寡义!
可惜母亲到死,都未曾看清楚他的真面目。
沈万娇微微欠身后,从袖口取出一张单子。
“这是何物?”
“母亲临死时给我的嫁妆单子,我即将出嫁,需要整理嫁妆。”
沈万娇不卑不亢,直言来意。
刘氏下意识抓紧沈流云的手臂,沈流云则看着刘氏让她放心。
沈万娇将二人的动作尽收眼底,心里冷笑。
“嫁妆的事情自然有你母亲为你准备,那些东西如今已经入库,也不方便查找,等你出嫁家里不会亏待你......”
“女儿不要其他,只想带走母亲生前留下给女儿的,。”
“所以父亲的意思是不给?”沈万娇打断反问。
沈流云被戳破心思,有些恼怒。
“你们不给,我便不嫁,大不了就是抗旨诛九族,我死,你们也得跟着陪葬,可惜了我那要入皇宫的妹妹。”
沈万娇缓缓说着,说出的话让人遍体生寒。
太后轻抬手,声音算不上温柔,藏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
沈诗雨与沈万娇躬身颔首,而后站起身来。
刚要退后两步,殿外的通传声幽幽飘来——
“皇上驾到,瑞王殿下到!”
两女侧身站在一旁,俯身跪下。
明黄色的长袍上绣着腾龙,袍角因的大步而掀起金色波涛,李承佑眉宇间氤氲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深邃的匆匆眼眸划过身侧跪着的两女,随后又抬眸看向太师椅中的太后。
“母后。”
“儿臣参见母后。”
李承佑站定颔首。
李承瑞跪拜在地。
太后紧绷的脸露出了些许笑意,抬了抬手示意李承瑞起身。
“皇帝怎么过来了。”太后的目光落在李承佑身上,声音也多了几分关切。
身侧的丫鬟早已将两把太师椅搬在了太后身旁两侧。
李承佑径直走到太后身旁,掀起长袍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
“儿臣今日还未向母后请安。”
睥睨天下的双目,独独在看向太后时流露出身为人子的依赖。
“母后,今日万娇前来请安,没有给您添麻烦吧。”
李承瑞幽幽开口。
话音落下,灼灼目光投射在沈万娇身上。
尤其是一双凌厉逼人的眸子,将沈万娇盯得有些不自在。
但她无法抬眸瞧回去。
因为,那是皇帝。
直视皇帝,乃是大不敬。
面皮上强撑着平静,压下了心中汹涌的不安。
太后锋利的目光划过沈万娇,似笑非笑道:“还算懂事。”
只是目光落在沈诗雨身上,太后却话锋一转:“不过,这个丫头倒是个能说会道的。”
沈诗雨的那点小心思在身经百战的太后看来算不得什么。
如今在皇帝面前提上一提,就当是磋磨一下她的锐气。
饶是沈诗雨素日再大条,却也能品出太后话中意思。
若此时不跪下请罪,只怕日后进了宫,莫说是侍寝,只怕没得机会再见皇上了。
“臣女粗鄙,还请陛下责罚!”
沈诗雨身子登时一软,跪在地上娇滴滴道。
“臣女瞧姐姐今日面色不佳,这才关切了几句,可姐姐却误会了我......以为......以为我在置喙姐姐与王爷之间的事情!”
湿漉漉的眼眶微微发红,纯良委屈的眼神在皇帝与李承瑞之间游走。
“是臣女言出有误,还请陛下责罚!”
上下嘴皮子一碰,这有错的,反倒成了沈万娇。
这样的事情,从前在太师府沈诗雨便屡试不爽。
如今竟也演到皇宫大内了。
立身于侧的沈万娇垂眸睨向跪在地上抽泣的沈诗雨,漆黑的瞳仁却看不出半点情绪。
皇帝幽幽抬眸,眉头轻挑,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独属于帝王的森冷直逼沈万娇目下。
妇人依旧从容,一张玉面不见半点愠怒。
沈万娇款款上前,躬身跪地:“回陛下,此事臣妇并没有误会。”
女人长睫覆着眼眸,即使跪在地上,脊背依旧挺拔,不卑不亢。
皇帝目下闪过几不可查的讶色,横眉挑起,嘴角扬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这样的倔强,倒是有些似曾相识。
没有听见皇帝说什么,沈万娇继续道:“臣妇三生有幸能与王爷结为夫妻,更容不得旁人对我与王爷之事指摘半分。”
“沈诗雨妄自揣测臣妇与王爷新婚之夜,是在质疑王爷,还是在质疑天家?”
一字一句犹如利刃,刺入沈诗雨心头。
皇宫里的斗争沈万娇心知肚明,今日她若放过沈诗雨,便是给了他日沈诗雨骑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的机会。
这样的机会,从前在太师府不会有,皇宫大内更不可能!
“不,不是这样的......”
沈诗雨泪如雨下,咬着娇唇连连摇头。
泪洒慈宁宫,这样的事情倒是后宫少见。
安静的厅堂只能听见沈诗雨娇柔的啜泣声。
太后探究的目光扫过李承瑞。
却只见他蹙眉垂眸,满脸不情愿,定是不想理会这等糟心事。
而后目光落在李承佑身上,太后却目下一惊——从前最讨厌后宫无端生事的皇帝,今日脸上竟不见一丝愠怒。
这场闹剧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沈诗雨再怎么说也都是皇帝的救命恩人,又是日后的宫妃,若是被一个王妃指摘,传扬出去定是不好听的。
思忖片刻,太后目色一沉:“够了。”
冷冽的声音将众人思绪拉回。
“哀家方才倒是没瞧出来,瑞王妃倒是个伶牙俐齿的。”
太后笑不达意,双目投射出的寒光编织成一张大网,将沈万娇牢牢锁住。
这场闹剧最后的受害人,依旧是她。
太后身边的嬷嬷上前来,将跪倒在地地沈诗雨扶了起来,递上一方丝帕。
沈诗雨接过丝帕擦去眼泪时,一丝几不可查的得意闪过眼底,略过沈万娇。
“今日-你在哀家面前如此辩驳,可是在乎了天家颜面?”
太后语气中带着微怒。
沈万娇躬身匐地:“臣妇知错。”
绝对的权势面前,无论自己究竟对错,都必须低头。
“哀家瞧着你是不知错,既如此,便去承乾殿跪上一刻钟。”
话音落下,太后身后的嬷嬷纷纷上前来,作势便要架起沈万娇。
“臣妇领命。”沈万娇叩首,随后站起身来,抬眸看向身旁的嬷嬷,嘴角扬起一抹和善微笑,“劳烦嬷嬷们了,我听话,不乱跑。”
看着沈万娇依旧不卑不亢的背影,寒意在太后眼底延展开来。
沈诗雨极力压制着得意的就要上扬的嘴角,保持着自己极其委屈的模样。
三人并没有在慈宁宫待太久,在沈万娇离开不久,李承佑,李承瑞以及沈诗雨便离开慈宁宫。
承乾殿乃是大内最中心的殿宇,无论从哪条路走,都会路过。
宫女太监来来往往,无不多瞧一眼跪在殿前的沈万娇。
走远后便是一阵窃窃私语。
不远处,李承瑞脚步放缓,目光落在女人倔强的背影上,一抹心疼在眼底闪过。
但也只维持了几秒钟,便匆匆跟上皇帝与沈诗雨的步伐。
“瑞王妃有点意思,给朕查一查。”
祈儿死的那天全京城悬灯结彩、锣鼓齐鸣。
小太子五岁生辰,陛下大赦天下,满城贺喜。
屋外那么热闹,瑞王府内一片死寂。
李思祈无声无息没了,沈万娇亲眼看着孩子在她手上咽气。
他说得最后一句话是:
“娘亲,儿子是不是等不到爹爹了?”
沈万娇哭都哭不出来,硕大的瞳孔直愣愣瞪着,好像李思祈离开也把她的命带走一样。
伺候的婢女上前安抚沈万娇:
“王妃娘娘,切莫忧思过重,小世子没了,您跟王爷还能有孩子啊!”
还能有孩子?
沈万娇笑出声,眼神幽幽望着赤红一片的窗外。
“如意,你说王爷现在在哪?”
婢女抖了抖身子:“王爷、王爷在寿宴上......”
“他在太子殿下的寿宴上。”
沈万娇语气很轻,抚摸思祈长发像是在讲睡前故事。
“太子乃我嫡妹瑜贵妃所出,是他皇嫂。”
“太子生辰,一月前他便准备寿礼。南洋的珍珠、北漠的丝绸、东壤的神兵......只要太子想要,他天上的星星都会抓来。”
“他爱瑜贵妃至深,太子非他亲儿,也愿意把他当作软肋。”
“可是祈儿呢?李承瑞从未正眼看过他。”
沈万娇闭眼,声音颤抖:“今日他让我母子禁足,连府中太医也被调走,说宫中要备不时之需。”
“李承瑞杀了我的孩子!”
沈万娇忽然放大声音,愤怒摔碎身旁所有药碗。
掐着婢女衣领,通红的眼中满是癫狂:
婢女哆哆嗦嗦,哭着求:“王妃,王妃别这样......”
“世子殿下是病逝,跟王爷无关啊!”
“无关?”
沈万娇笑出声,抱起李思祈。
六年前她怀思祈的时就不安稳。
当时李承瑞被下了药,才会跟她行-房事。
后来被迫娶自己,男人没有给过她一日好脸。
王妃,天潢贵胄,吃穿衣着甚至比不上她未出阁的时候。
这一切她都能忍。
儿子是她唯一的软肋。
若不是他薄待,她怎么可能会生下病子?
儿子不被待见,甚至不配得到他的赐名。
府中下人更是趋炎附势。
要不是她手段了得,在这王府,儿子都不一定能活到满月!
她给儿子取名思祈,只祈求他能健康平安、长命百岁。
儿子的话语历历出现在沈万娇脑中,是每个夜晚他在愧疚道歉:
“娘,是不是我没用,才会让父王不喜?”
“娘,是不是因为我,他们才说你疯疯癫癫?”
“娘,下一世我不想当您的儿子了,我只会拖累您。”
沈万娇心疼得跟针扎似的,抱着李思祈走到了庭院门口。
不大的院子,却足足有十人看管。
沈万娇抬头望天,泪眼朦胧。
她扫过那些侍卫,嘴角勾起一抹决绝的笑:“今日这门我定要出去,我看谁敢拦我!”
侍卫们面面相觑,虽心有不忍,却不敢违抗命令。
沈万娇怀中紧紧搂着儿子,毫不犹疑的冲向紧闭的院门。
侍卫们拿着刀想阻拦,却又不敢真的伤害到她。
直到她走出大门。
侍卫看着她渐行渐远,忙进宫通传王爷。
宫宴觥筹交错,李承瑞望着高台上恩爱和谐的帝后,神色恍惚,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杯杯喝着酒,身后有家仆赶来,跪地通传:
“王爷,小世子没了。”
李承瑞拿酒的动作一顿,眉头微皱,并不相信:“你可知编排世子是什么惩罚?”
家仆哽了一声,语气坚定:
“王爷,世子哮病复发,府中无医......”
“世子没了,王妃娘娘强行往刀上撞后抱着世子不知去了哪。”
李承瑞手中酒杯骤然落地,碎片四溅。
李承瑞猛然起身,急匆匆出了宫门。
众人疑惑,热闹的宴席一时寂静。
瑜贵妃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凤袍下戴了护甲的纤手捏紧。
“大夫,救救我孩儿吧。”
今日大喜,医馆大夫纷纷避退三舍,“你这疯婆子,怀里的幺儿都没气了,死了!死人怎么治病!”
“快,把她赶出去,太子大宴,莫要沾了晦气!”
沈万娇被伙夫踢到街边,她捂住儿子的耳朵。
“祈儿别怕,娘一定给你治好病。”
医馆去了个遍,沈万娇又去了木匠铺子,给李思祈削了木马、木船、木车。
儿子体弱,曾经最渴望的便是父亲教他骑射。
李承瑞没有一次答应,却带着太子殿下去秋猎、游湖、蹴鞠。
没有一次陪过世子。
他说,只有太子聪慧,才能继承他的衣钵。
沈万娇想到觉得好笑。
她痴痴傻傻,笑了又哭,哭了又笑,最后来到护城河。
将木马们放在花灯上放走,沈万娇道:
“祈儿,你想要的,娘亲给你。”
“你想去的地方,娘亲陪你。”
街市上有人呼喊:
“快!有人要跳护城河!”
李承瑞从人群中挤出身来,眼见沈万娇站在河边,衣袂飘扬。
沈万娇整个人都在护栏外,半个脚掌悬在梯台,只需一阵风就会坠落下去。
他心跳如鼓,奋力推开众人。
李承瑞怒吼:“沈万娇!”
沈万娇从来没有听过那人如此撕心裂肺喊她的名字。
转头,正巧与李承瑞四目相对。
此刻她已无悲无喜,抱着儿子尸身,对李承瑞一字一顿。
“若是重来,我必不会再爱你。”
语罢,没有一丝犹豫,入河无讯。
李承瑞赶到梯台只摸到她的袖摆,什么都没抓住。
红烛摇曳,暖黄地烛光洒在沈万娇姣好的面容上。
她好似面对陌生人,打断李承瑞的话,装都不想装了。
不顾李承瑞错愕模样,沈万娇拖鞋宽衣,便自顾自上了床。
李承瑞刚迈步过去,便听见她凉凉的声音。
“今日没中药,我对王爷无心,王爷也不用自讨没趣。”
李承瑞脸色骤然呈现猪肝色,攥紧拳头阴恻恻的盯着沈万娇。
“你......”
沈万娇眸光澄澈地看着李承瑞,那眸子里再无深情,只留下漠然。
不知为何,李承瑞莫名心慌意乱。
他迈步上前,薄唇微启。
沈万娇已然躺下,闭目假寐。
所有未说出口的话都卡在了嗓子眼,李承瑞望着沈万娇的侧颜,半晌后拂袖而去。
直到脚步声渐远,沈万娇方才缓缓抬起眼眸,唇边露出一抹嘲弄,心底凉意渐起。
翌日天光微亮,外面偶尔传来鸡鸣声。
外面走廊下传来下人步履匆匆的动静,沈万娇难得睡了个好觉,揉了揉酸疼的肩膀。
如意怯生生进来。
自从簪花宴一事后,如意总觉得自家大小姐有了些许变化,却又说不出问题出在哪里。
她似乎是不大愿意自己在跟前伺候了。
正当如意犹豫不决时,沈万娇清冷的眼神已落在她身上,看得她激灵了一下。
沈万娇朱唇微动,“更衣。”
等她穿戴整齐,李承瑞从外面进来。
沈万娇身着粉色罗裙,发髻上簪着翠色蝴蝶簪,随着走动时,衣摆下会露出绿色的绣花鞋。
她身上带着幽幽清香,从鼻尖闪过。
“今日去宫中敬茶,莫要让太后不喜。”
李承瑞难得愿意多说两句话,叮嘱沈万娇在宫中的注意事项。
沈万娇思及前世太后对自己的态度,心下微沉。
对上李承瑞探究视线后,她抬手抚了抚鬓角,扯出一抹笑来。
“王爷只管宽心,该怎么做,我心里清楚。”
说罢,沈万娇迈着标准的莲花步,率先朝外走去。
每一步像是尺子量出来的一样,格外标准。
太后不喜自己,这是意料之中的,就像上一世一样。
只不过现在自己不像上一世唯恐太后不喜了。
登上马车和李承瑞一同进入皇宫。
抵达宫门口,刚下马车,就瞧见了皇帝身边的太监。
“瑞王殿下,皇上请你去勤政殿一叙。”
李承瑞剑眉拧紧,扭头看向沈万娇。
沈万娇只当没注意到,整理好宽袖的褶皱,便已经跟着太后安排的嬷嬷前往慈宁宫了。
李承瑞脸色阴郁,跨步过去挡住她的路。
“太后很好相处,不会为难你,你先去敬茶,等处理了皇上交代的事情,我再来找你。”
看着李承瑞惺惺作态的样子,沈万娇只觉得恶心。
周围诸多视线,她只能强撑着笑意,微微颔首。
辞了李承瑞,很快就到了慈宁宫。
在嬷嬷的带领下进入宫门,沈万娇低眉顺眼看着脚前。
身着玄金衣袍的太后雍容华贵,面色沉静地坐在梨木太师椅上。
“拜见太后娘娘。”
沈万娇屈膝跪在地上行大礼。
太后并未让她起身,故意冷落刁难,暗中打量着这个公然爬床的女子。
青石板硬-挺,沈万娇跪得笔直,不多时膝盖就有些疼痛。
她抿唇身体却未动摇分毫,低垂着眉眼。
这倒是让太后有些诧异,心中的不满略去了些许。
是个懂规矩的。
刚准备叫人起来,便听见了如黄莺般的笑声。
“太后,我听闻你最喜欢菊-花,恰巧在街上寻到了一株难得培育出来的凤凰振翅,便连忙给你送来了。”
沈诗雨一边笑着言语,一边让人把精心挑选的菊-花抬上来。
这菊-花花开时,便宛若凤凰振翅,因此得名。
宫中花匠费尽心思也难培育,可见沈诗雨为讨好太后,费了不少心思。
太后看着那花甚是喜爱,满意地点点头。
“难为你费心了。”
“太后喜欢就不觉得费心。”沈诗雨甜甜一笑,余光瞥见跪在地上的沈万娇。
心里嗤笑,面上不显,反而眼珠子滴溜一转,出言嘲讽,“哎呀,姐姐在这呢,瞧我这记性,今天姐姐要来敬茶的,不过姐姐怎么还不起来呢”
沈万娇抬眸,淡然道:“妹妹慎言,这里是慈宁宫。”
“你......”
太后闻言,眉头微皱,目光在两人间游移,心中暗自权衡。
沈诗雨笑容微敛,心里有多了几分恨意。
太后沉吟片刻,终是开口:“都起来吧,一家人不必如此拘礼。”
沈万娇缓缓起身,膝盖有些颤抖,上辈子自己可是跪了两个时辰太后才让起。
慢慢站起,动作虽慢,却格外标准。
怕是下了功夫的。
对上众人探究的视线,沈万娇不卑不亢。
“妹妹来的真是时候呢。”
她虽不曾明说,太后却品出一些不对劲儿来。
她紧盯着沈诗雨。
本来还尚存的那点喜意消失殆尽,生出不喜来。
可她到底是救过皇帝的人,没必要为了沈万娇三言两语怪罪。
“这里是皇宫,需得谨言慎行,你送的凤凰振翅哀家甚是喜欢,不过日后不可太鲁莽,让人寻了错处去。”
太后淡淡的瞥了眼沈诗雨,提醒道。
沈诗雨脸色瞬间惨白,意识到自己过了,立马认错。
“臣女一时失言,太后教训的是,以后臣女肯定会谨言慎行,我知道错了。”
太后看了眼跪在地上的沈诗雨,抬手摁着眉心,半晌后才示意嬷嬷去接过了沈万娇手中的茶。
“罢了,哀家乏了,你们都先退下吧。”
佑帝一年。
新帝刚登基不久,就出了这种丑事。
幸好长公主府中没有外人,大厅气氛僵持,沈万娇睁开眼就被扇了一巴掌。
“你这贱人,是故意毁了本宫的簪花宴不成?!”
沈万娇被打,并没有生气,而是呆愣愣望着周围的人。
父亲、继母、妹妹,所有人都是年轻时候的模样。
长公主的簪花宴,不是五年前?
沈万娇忽然笑出声。
她跪在厅堂、衣衫不整,笑起来像是被什么妖孽附了身。
“哈哈哈哈哈!”
她回来了,她真的回来了!
跳河前还想着重新来过,没想死后真的能实现。
沈万娇生怕是梦,又打了自己一巴掌。
周围人都傻了,太师府大小姐是疯了不成?
不就是勾引瑞王被捉奸在床,至于自虐吗?
长公主李慕可不会被沈万娇这小动作吓到,冷冷讽刺:
“沈氏,别在本宫面前装疯卖傻,本宫召来京城女眷举办簪花宴,是为迎春赏花,你这贱臣之女居然给瑞王下药,侮辱陷害皇室宗亲可是死罪,你可知错?!”
沈万娇知道她重生还是晚了一步,感受身上的痛,便知已经被沈诗雨陷害了。
上一世簪花宴,胞妹为了入宫,给自己与李承瑞下了药。
李承瑞本来是与二妹定下婚约,因为昨晚的事情,被迫娶她为妻。
而本该入宫为妃的是她沈万娇,现在缺成了李承瑞的王妃。
曾经很她喜欢李承瑞,面对长公主的指责没有多辩驳,心中期盼换亲发生。
但她不会想到,做实勾引妹夫、搅乱皇室姻亲的罪名,全京城的人都对她厌恶至极,名声臭大街了。
从那以后人人都道瑞王妃心机深沉。
什么“第一美人”、“第一才女”的名号,都成了沈诗雨。
既然重生了,她这次必不可能再被沈诗雨陷害。
直视着长公主,沈万娇一字一句:“长公主殿下,臣女并非自愿,昨夜是有人给臣女下了药,还望殿下明察。”
沈万娇说这话,周围人更惊讶了。
沈小姐说什么?并非自愿?
京城谁人不知,沈大小姐爱慕瑞王多年。
今早被下人瞧见二人睡在公主府的偏殿内,就知肯定是沈万娇主动勾引。
瑞王都说了,昨夜被人下了药酒。
她也说被下了药?谁信?
长公主轻笑:“哦?给你们二人下药?谁那么大的胆子,一个是选妃名册中的秀女,一个是平定轩国江山的瑞王!。”
如果沈万娇认她鬼迷心窍勾引妹夫,至多只给她一人治罪。
若她非要说有第三个人谋害,那可是把陛下李承佑给算计了进去,就是诛九族的大罪了。
沈太师听了都惶恐不已,希望女儿息事宁人,别再胡闹下去。
然而他没来及开口,沈万娇言之凿凿答:“在选秀前期有人设计臣女清白,兹事体大,求长公主彻查到底。”
沈大小姐一改往日温暾的脾气,说话颇为咄咄逼人,众人震惊。
一旁看戏的沈诗雨有些害怕,柔柔弱弱的开口:“姐姐,你莫要再执迷不悟了,谁人不知你心悦瑞王已久。”
“你若是诚心要嫁,可以跟我和父亲商量。如今瑞王还未下聘,是能够换的。何须闹出这种事端,惹人笑话?”
她说得楚楚可怜,好像受了不少委屈。
不少人纷纷附和道:“就是,就是,谁不知道她沈万娇就是跟在瑞王后面的小跟班。”
“为了抢亲妹妹的婚事,连这种丑事都做得出来,羞死人了!”
听着流言蜚语,沈诗雨柔柔弱弱的擦拭着泪水。
她长着明艳小脸,头小脸小,皮肤白-皙,说起来话来一副娇病滴的样子。
柔弱无辜的样子,看的人心都软了。
手帕下面沈万娇露出抹笑意。
沈万娇姿势不变。
上辈子在王府,为了谋生、养育孩儿,她用尽了手段,什么肮脏事情没见过。
沈诗雨这样,在王府都活不过三天!
她能活,毕竟她是李承瑞心尖尖上的人。
“妹妹慎言,怎换嫁这种事?岂是你说了算的?况且,妹妹带人来的这么及时,你怎么知道我和瑞王在这边呢?”
沈诗雨脸色一边,咬唇不语。
她这话说得就像是沈诗雨是那“下药的人”一样,李承佑与李承瑞沉了脸色。
“沈万娇。”
男人喊了一句,语气清冷,带着厌恶霸道的警告。
沈万娇回头,与李承瑞对视。
明明不久前同他才见过,沈万娇觉得恍若隔世。
男人长得俊美,有“轩国第一美男”的称号。
面若刀削、眉间盛雪,印堂中央有一颗朱砂痣,似佛似魔。
冷湛之下藏匿着嗜血的煞气。
他少年成才、征战沙场。
李承佑能坐稳轩国江山,李承瑞作为皇弟没少出力。
为此佑帝还为瑞王钦赐了个称号,“并肩王”。
示意兄弟二人、携手并肩。
足够证明其劳苦功高、荣宠之盛。
被李承瑞打量着,沈万娇身体本能感到害怕。
也有愤怒、怨恨、悲伤——唯独没有欢喜。
想到他,五年来被冷待的暴力历历在目。
祈儿的哭泣清晰回响在耳边。
沈万娇勾着嘴角:
“瑞王是不信臣女的话?”
“瑞王可以回忆回忆,昨夜伺候王爷的嬷嬷,如今她人在何处。”
上一世沈万娇被陷害,也是想过自证清白的。
只不过她傻,当时为了换婚可以隐忍不发。
后来被李承瑞责骂,才托人来公主府调查,得知下药的王嬷嬷早死了。
现在时间应该来得及,沈诗雨应该还没来得及安排铲草除根。
长公主去抓人,定然一抓一个准。
果不其然,听见“嬷嬷”二字,沈诗雨脸色瞬间惨白,身体也摇摇欲坠。
刚哭过的眼睫毛透着红,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令人想保护。
长公主并非蠢人,皱眉望着太师府二位小姐的模样愠怒不已。
不过敢毁了她的簪花宴,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她冷哼一声,目光如刀锋般扫过沈诗雨,寒声道:“来人,去找!”
原以为只是沈万娇心术不端,没想是内宅争斗、女人争风吃醋的戏码,叫她厌烦。
长公主是先帝长姐,新帝与瑞王的亲姑姑,年事已高。
身为长辈,她召集女眷就是想看各家女子品行,没想遇见这种事。
这下两个女子,都不想让侄儿们迎娶。
李承瑞幽深的眼眸闪烁,落在沈万娇身上。
沈太傅顾不得细想,急步上前,给了沈万娇一巴掌。
“万娇,你在胡闹什么?为什么要把矛头引在你妹妹身上!”
捂着脸,沈万娇冷怼:“怪我?,若非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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