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除了手机的浏览记录,将手机放回原处。
深呼一口气,七天以后,我就再也不用留在这个地方了。
次日破晓,江岸急匆匆地赶到病房,第一句话就是“老婆,我手机呢?”
眼神里还有些心虚和躲闪。
我看着他脖子上的红印,扯了扯嘴角。
“在桌子上。”
“桌子上啊。”
说着江岸就走到桌子前解锁,查看了一会后确定没有我看过的痕迹才长舒了一口气。
他走到我身边环住我的肩膀,刻意避开了我的伤口,展现出了一副好丈夫的形象。
“欢欢,我给你炖的汤跑上来太急了,全洒了。
你不会怪我吧。”
说着他还观察着我的神色。
见我没什么表情,又握住我的手。
“手怎么这么冰,我给你好好暖暖。”
我忍住心底的恶心,不着痕迹地把手抽了出来。
看着我冷漠的表情,江岸的笑僵在了脸上。
他愣住了,“老婆,怎么了,你不舒服吗?”
我摇了摇头,不想再和他多说。
目光突然触及到脖颈间挂着的挂坠,我有些出神。
这是我的小宝,攒了很久的压岁钱给我买的。
我看着江岸虚伪的嘴脸,忍了忍,还是开了口:“小宝呢,你把他葬在哪里了。”
提到小宝,江岸的神色莫名慌乱起来。
他的手指紧紧握了一下,然后张开,随即挂上一副悲伤的模样说:“我把小宝送去超度了,我希望小宝下辈子平平安安的。”
只有我最清楚,江岸握手指的那个动作只有在他说谎的时候才会做。
我闭了闭眼,嗯了一声。
等到江岸离开后,我走出门准备去上厕所,突然听到小护士的讨论声。
“江总真的用辟邪的桃木剑把小少爷封进棺材了啊,这也太残忍了。”
“谁说不是呢,听说把钉子直接钉进身体里的呢,好几十个钉子,想想都让人头皮发麻。”
一个护士脸上露出不忍的表情,沉默了一会又问:“可是为什么啊,小少爷人都死了。”
另外一个护士观察了周围一圈以后,将声音放低说:“听说是江总的心上人老说梦见孩子来索命,老做噩梦,江总这不一下怒发冲冠为红颜了。”
我死死地抠住手心,直到手心传来细细密密的疼痛感。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病房的,身体和心理的疼痛双重折磨着我。
我抱着膝盖,不停地颤抖着哭泣。
我的小宝啊。
那么乖的小宝啊。
江岸怎么敢,他怎么能!
我不知道哭了多久,窗外一点点暗了下去。
门被吱呀一声推开,江岸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
我透过泪水模糊的双眼看着他,哭的不能自已。
江岸轻轻拍着我的背,我已经没有力气去推开他了。
“护士说你在病房哭了很久,我放下手头的工作就赶过来了,怎么了,你是想小宝了,还是伤口太疼了?”
原来他都知道,都知道这两样会让我难过,可他还是做了。
我看着他关切的目光,不明白他这么伪装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想要的目的全都达到了,又为什么要装出一副很关心我的样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