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国内信息对我的骚扰,依然没有因为那一个手机号被拉黑而停止。
在我恢复到第一次尝试骑马,差点被摔下来的那一天,看见了姜棠的消息。
听说你被贺麟摔断了腿,抱歉,他只是太担心我了,你千万别和他计较。
只是可惜,你以后再也不能骑马了,当初你每次和贺麟一起赛马都很让我羡慕呢。
这些惺惺作态的话简直令人作呕。
我没在意,在康复师的指挥下,再一次尝试跨上马。
在马场训练的这几天,顾靳乔难得忙得抽不开身,整日只有助理接送我回家。
几天后,我忽然听说贺麟突然把姜棠一个人留在医院,独自前往我曾经任职的马场待了几天几夜。
不知道在调查什么。
回家后看见顾靳乔桌上放着几个刚和律师讨论如果重审的文件时,我才知道顾靳乔在尝试帮我翻案。
也许是他把调查的真相透露给了贺麟。
几天后,我刚从马场走出来。
忽然间,半掩的车门里伸出一只手,将我拽进车里。
我的手警惕地握住车把手,却怎么都拉不动。
贺麟甩出一份调查书,唇瓣不自觉颤抖了几下,难掩内心的慌乱与紧张。
疯药的事情有结果了,是姜棠故意买通别人喂了药,还专门做了香囊带在身边。
她说她原本想扔给你,可当时情况紧急,她来不及反应,所以才被误伤。
贺麟深呼吸几次,看着我那双没什么感情的眼睛。
问我是不是早就知道真相,为什么一直不告诉他。
我镇定地看着他,缓慢勾起唇角,扬起一个他经常露出的讥嘲的笑。
我问他,我说了,他就会信吗?
曾经几次我都解释过我没有对马动过任何手脚。
是他心里早已设定了标准答案,再也听不进我的任何辩解。
贺麟唇线抻平,双眼打量着我握住车把手的手。
就因为我不相信你,所以你一意孤行要离开?
贺麟轻描淡写把他带给我身心上的伤害,全部转化为一句轻飘飘的不相信。
而我也早就不想在他面前浪费口舌。
扭动车把手,意料之中的被锁住。
我阖了阖眼。
叩叩。
脸侧的车窗传来两声敲击。
抬头一看,顾靳乔面色不佳站在车门外,手仍拽着车把,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贺麟,示意他开门。
车门开启的一瞬间,他迅速在我全身扫视了一遍,把我拉到身后。
刚听助理说有人拐走了枝意,原来是你啊。
贺麟坐在车里,不慌不忙地迎上他不爽的视线,却并没有接他的话。
只是忽地看向我。
在调查清楚以后,我已经彻底停了姜棠的医药费。
我目光一震。
一向自负到极端的贺麟,忽然低声对我说了句抱歉。
抱歉他一直以来对我的误会和因此导致的伤害。
说完,他殷切地看着我,似乎很想让我当场决定和他走。
可惜。
我已经过了想听他说对不起的时间。
我拽了拽顾靳乔的袖口,轻声说我们一起回家吧。
转身留给贺麟背影之后,没注意到他倏然攥紧方向盘的手,用力到骨节凸出。
姜棠的电话突然打了进来。
贺麟,今天护工不小心把我摔下床,磕到膝盖了,你能不能来看看我?
电话里不停传出护工慌乱到说不清话的声音。
贺麟冷厉一笑。
姜棠,这种骗人的伎俩你到底还要用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