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刚喝完,一只白皙的手从我手里将茶杯稳稳接过,熟练地倒满后放在我面前。
我一抬头,看见我的亲生儿子陆温言失魂落魄地站在面前,前面的头发和衬衫领口都湿透了。
我心里长叹了口气。
陆琦从孤儿院被领养回陆家时,刚满五岁。
出于初来乍到的心理,她本能地依赖这个对她十分照顾的哥哥。
陆温言也很疼爱这个乖巧的妹妹。
可能是我疏忽了这方面的教育,随着年龄增大,陆温言对陆琦的呵护逐渐超出了哥哥的范畴。
我也不是什么迂腐的人,如果两个孩子两情相悦,我也不介意把陆琦留在身边。
可现在,就不委屈她留在这个牢笼了。
温言,你都听到了。
以后陆琦的事,妈妈不希望你再多插手。
陆温言微微蹙起了好看的眉毛。
不愧是我生的儿子,皱起眉都比那个面瘫男好看。
妈,琦琦可能只是一时冲动说了气话,她这么大了,咱们也该给她恋爱的自由。
我嗤笑:她从小到大,我给的自由还不够多?
她想进娱乐圈,我怕她被人利用,又是求人又是托人,把她签进熟人的影视公司才算放心。
公司捧着举着,把她送到今天这个成就。
怕她拍戏受委屈,凡是她参演的剧,咱家都没少投资,就为了她能在剧组不看人脸色。
陆家这么捧在手心里养着,她为了一个男人,就头也不回地和家里决裂。
温言,你回去好好想想,再决定要不要站在她那边。
看到陆温言露出几分恍然的神色,我心才稍稍放下一些。
与对陆琦的娇养不同,我对陆温言是严格按照公司继承人的标准教养的。
陆家在京城算是首屈一指的豪门,在这样的环境下,陆温言也如我所望没有长歪。
可以说除了陆琦这个妹妹,陆温言是没有软肋的。
我一声不吭地等着。
半晌后,陆温言叹了一口气,从西裤口袋掏出金丝眼镜,重新戴好。
妈,是我考虑不周了,琦琦那边有她经纪人操持,应该出不了大乱子。
她要自由,我这个当哥哥的也只有随她去了。
西装眼镜湿发,我再一次对养女的审美产生了怀疑。
每天对着这样的脸,不说眼光养得多刁,陆琦是怎么能看上那个品种的男人的?
大概家里山珍海味吃腻了,路边的狗屎胜在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