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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死对头摄政王连夜爬我墙姜临安裴泓景全局

沛沛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凤和宫中,龙延香袅袅升起。姜临安立于殿中,还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她脸上笑容乖顺,看不出任何异样,更看不出之前的半分嚣张,好似不日前那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并不是她一般。宁德皇后阖眸小憇,身边的宫女正用凤仙花替她染着指甲。直到姜临安小腿微微发麻,宁德皇后才懒洋洋地睁开眼睛。看到脸色苍白的姜临安时,她直接就摔了手边的茶盏。“没有眼力劲的东西,二公主在这候了半天,也不知道让人赶紧坐下?”青禾赶紧拿了个小凳过来,语气却不见半分尊敬。“二公主请。”姜临安乖顺坐下,心中却在冷笑。她能在凤和宫站这么久,难道不是皇后的刻意为之?只是,她实在想不出皇后这样做的理由。难不成是前几日她的那番话让皇后记恨,所以今日特意将她喊过来故意磋磨?若非她不知前朝出了什么变...

主角:姜临安裴泓景   更新:2025-04-12 16: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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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临安裴泓景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死对头摄政王连夜爬我墙姜临安裴泓景全局》,由网络作家“沛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凤和宫中,龙延香袅袅升起。姜临安立于殿中,还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她脸上笑容乖顺,看不出任何异样,更看不出之前的半分嚣张,好似不日前那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并不是她一般。宁德皇后阖眸小憇,身边的宫女正用凤仙花替她染着指甲。直到姜临安小腿微微发麻,宁德皇后才懒洋洋地睁开眼睛。看到脸色苍白的姜临安时,她直接就摔了手边的茶盏。“没有眼力劲的东西,二公主在这候了半天,也不知道让人赶紧坐下?”青禾赶紧拿了个小凳过来,语气却不见半分尊敬。“二公主请。”姜临安乖顺坐下,心中却在冷笑。她能在凤和宫站这么久,难道不是皇后的刻意为之?只是,她实在想不出皇后这样做的理由。难不成是前几日她的那番话让皇后记恨,所以今日特意将她喊过来故意磋磨?若非她不知前朝出了什么变...

《重生后,死对头摄政王连夜爬我墙姜临安裴泓景全局》精彩片段

凤和宫中,龙延香袅袅升起。
姜临安立于殿中,还保持着行礼的姿势。
她脸上笑容乖顺,看不出任何异样,更看不出之前的半分嚣张,好似不日前那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并不是她一般。
宁德皇后阖眸小憇,身边的宫女正用凤仙花替她染着指甲。
直到姜临安小腿微微发麻,宁德皇后才懒洋洋地睁开眼睛。
看到脸色苍白的姜临安时,她直接就摔了手边的茶盏。
“没有眼力劲的东西,二公主在这候了半天,也不知道让人赶紧坐下?”
青禾赶紧拿了个小凳过来,语气却不见半分尊敬。
“二公主请。”
姜临安乖顺坐下,心中却在冷笑。
她能在凤和宫站这么久,难道不是皇后的刻意为之?
只是,她实在想不出皇后这样做的理由。
难不成是前几日她的那番话让皇后记恨,所以今日特意将她喊过来故意磋磨?
若非她不知前朝出了什么变故,又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在这里站了将近半个时辰?
宁德皇后见她一副乖巧的模样,眼底的笑容愈发慈祥。
“临安,这几日吃得可还习惯?若是有不习惯的地方,尽可跟本宫说。”
姜临安眸色微僵,皇后竟然开始关心她的日常饮食?
事出反常必有妖,皇后现在表现越慈祥,那就说明她算计越深。
最大的可能就是和亲的事出了岔子。
也就是说,大魏如今处于劣势,急需她去和亲,那她原本的谋划就会有变。
皇后会对她有如此好态度,定是因为和亲日子将近,皇后特意用她来彰显仁德!
想通这一点,姜临安几乎瞬间就收敛起那副乖巧柔顺的模样。
她殷红的唇瓣微勾,眸底带着微讽的笑意。
“儿臣的情况如何?母后难道不是最了解的吗?”
“母后放心,儿臣在您的关照下,自然会过得极好。”
宁德皇后神色微变,眼底的怒火几乎瞬间就要喷涌而出。
但在关键时刻,她忍住了。
她笑得温柔,端得是慈祥宽厚。
“临安,你恐怕是对我有误解,和亲之事关乎两锅国情谊,稍有差池就会让两国百姓遭殃,到时候若有意外,就是百姓受苦。”
“临安,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孩子。”
她语重深长地劝慰,似乎把姜临安架在高高在上的大善人名头上。
“临安,我这样做都是为了让你好好学规矩,这样和亲之后才不会丢脸,你应该能明白母后的苦心,对吗?”
姜临安笑意更浓,皇后竟然忍下了她的不敬?
这下事情可就更加有趣了。
再说了,百姓生死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她又不是什么好人。
她自己都已经死了一次,如今又要被送入狼窝,哪儿来得精力管他人死活?
这天下黎民的供养,她从未享受过半分。
这嫡亲公主的好处,她也从未沾染过分毫。
凭什么要让她来为这一切后果承担?
姜临安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唇角的笑意却满是讽刺。
“母后,若说这天下最善良的姑娘,那自然是长乐公主,这京城最懂规矩的人,也必是非她莫属。”
“儿臣粗鄙,成为公主不过数日,又怎么及得上皇姐从小培养的气质?”
“如此想来,这和亲人选本该落在长乐公主身上才算合适,她知书达礼、进退有度,定不会让母后和父皇失望。”
宁德皇后慈祥的神色霎时变冷,“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本宫不过教导你两句,你便有几十句等着回本宫的话。”
“这般不知礼数,日后到了北蛮也定是会影响两国情谊,本宫现在就帮你掰正过来!”
她冷冷地瞥了身边嬷嬷一眼,“去!教教二公主该怎么说话!”
岑嬷嬷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戒尺,一步步向姜临安走来。
她自然不会束手就擒,“你们敢!我马上就要去和亲,若是受了伤到时候丢脸的也是大魏,若引起两国争端,你们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说得对!”
宁德皇后摔了手里的茶盏,雍容华贵的脸颊此刻因愤怒而有些扭曲。
“那就别打脸,不日后二公主就要嫁往北蛮,若是伤了这张如花似玉的脸蛋可不好。”
岑嬷嬷手握戒尺,目光往旁边看了一眼,“按住她!”
“二公主不懂规矩,更不懂如何尊重皇后娘娘,今日老奴就好好教导教导二公主宫规,让二公主知道什么才是规矩!”
蓉锦见姜临安被人按住,瞬间又惊又怒。
“你们放开公主!公主金枝玉叶,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对她?”
岑嬷嬷第一板子就落在蓉锦背上,小丫头瞬间疼得浑身颤抖。
“你这个不要脸的奴婢,竟敢教主子做事?”
“来人!把她给我丢去掖庭!”
“等等!”
姜临安抓住蓉锦的手腕,狠狠将她往后面推。
“下去!”
岑嬷嬷却并不打算放过蓉锦,眼神示意让人将蓉锦拖走。
姜临安却忽然笑了,殷红的唇瓣更是衬得她如同鬼魅一般。
“她可是皇叔特意安排在我身边伺候的,你们若是想让皇叔起疑心,尽管可以弄死她。”
岑嬷嬷询问地看向宁德皇后。
皇后美眸微冷,明显也没有想到还有这一出。
裴泓景一向对姜临安看不上,怎么会突然给她送个宫女?
顿了片刻,宁德皇后招了招手,终于还是选择放过蓉锦。
“做奴婢的不懂事,自然都是主子没有教好。”
“临安既然这么护着这奴婢,那就将这奴婢的惩罚也一并受了。”
“左右,都是你不懂规矩。”
姜临安紧咬着唇瓣,不再多发一言。
她知道今日皇后将她叫来就是故意弄这一出的,她能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还不如一次性受着。
这笔账,她会留着慢慢算!
岑嬷嬷交见她不再反抗,当即拿了戒尺就狠狠打下,每一下都正正落在姜临安手心,不过瞬间掌心就沁出血迹,连额发都被浸湿。
即使如此,姜临安也依旧没有多余的反应,神色淡淡,紧咬着唇瓣不肯屈服。

陆司忱后知后觉:“难道,临安被抓走了?”
裴泓景居高临下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颇有警告的意味。
身居高位,一言一行都令人闻风丧胆的男人眼眸沉了几分。陆司忱微微一顿,下意识偏开视线改口:“末将愿意跟随容侍卫一同去救临安公主。”
姜临安被抓,裴泓景确实意外。
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将人带走,那必定特别熟悉他们接下来的动向,甚至对他们大部队都了如指掌。
否则绝不敢轻易靠近帐篷。
裴泓景想起昨晚在帐篷中,姜临安说的办法,思忖片刻道:“你带着一队人马从背后包围过去,烧了他们的粮仓。”
又吩咐容七:“你负责接应他。”
低沉富有压迫感的嗓音再次响起:“另外一队跟着本王从正面过去。”
“是!”容七应声。
这是陆司忱第一次跟着裴泓景行事,也是亲身体会到了为何裴泓景会成为昭国唯一的异姓摄政王。
如此果断又能在瞬间下达命令。
陆司忱也忍不住疑惑,既然裴泓景有这样的魄力,那为何没有在第一时间出征北蛮,反而还要利用姜临安和亲平息此事?
饶是内心疑惑,陆司忱也不敢多问:“末将领命。”
被抓到北蛮驻扎在附近的营地时,姜临安整个人都是懵的,她上一世完全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
自然也不知道这附近居然还有北蛮藏着的一队人马。
为首的将军得知下属将姜临安带来,迫不及待去见她。
“想不到临安公主竟然还有这等魄力,拒绝和亲出征北蛮,那公主可想过,我们北蛮同不同意?”将军讥笑了声,“自不量力。”
姜临安蹙眉,盯着眼前人半天,确定丝毫没有印象后,意识到现在发生的事情已经和上一世彻底不同。
“将军把我抓来,就不怕届时被昭国知晓,而引发更大的麻烦吗?”姜临安很镇定。
这让北蛮将军刮目相看,细细打量了她一番:“将你抓来自然是有办法搪塞。”
“公主何不想想,公主在昭国失踪,摆明了是不想去北蛮和亲,那......”
此话一出,姜临安瞬间了然对方的打的是什么主意。
出征是出征,这算是两方默认的结果。可一旦姜临安失踪于出征路上,那就意味着昭国是在向北蛮挑衅。
堂堂昭国公主在昭国内失踪,这怎么可能?
那唯一的解释便是,挑衅北蛮。
如此一来北蛮也有理由进军昭国。
姜临安咬咬牙,深吸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试图跟对方周旋:“将军杀了我,动静未免太大。”
“而且,将我从摄政王营帐带走,难道将军就不怕被摄政王知道后出兵吗?”
裴泓景确实是让北蛮将军觉得棘手。
也正是因为裴泓景的存在,他们才没有第一时间直接杀了姜临安。
姜临安知道对方暂时不会对自己动手,也稍微松了口气。
在这里足足被关了一天,趁着夜里,姜临安见看守自己的侍卫昏昏欲睡,故意开口:“那个什么,我想方便一下。”
侍卫迷迷糊糊盯着她。
姜临安眨眨眼睛,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软着声音:“我真的很想方便一下,我保证会乖乖听话的,麻烦通融一下可以吗?”
本就长得漂亮,尤其是刻意装出这般模样,侍卫心跳都跟着加快,慌慌张张道:“行倒是行,但你可别想着有什么小动作,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姜临安忙不迭点头。
侍卫带着姜临安去了附近的草丛边缘,就这么直勾勾盯着她。
姜临安轻咳一声,不太好意思:“你能先转过去吗?男女授受不亲,我......我很快的。”
僵持一小会,侍卫想着姜临安一个弱女子也跑不了,便转过身去等着。
过了半天,侍卫还没听到姜临安的声音,不耐催促:“你还没好吗?这都多久了?”
依旧没有声音。
侍卫蹙眉转过身,定情一看!
哪里还有姜临安的身影?!
“该死!”侍卫愤怒追过去。
北蛮营地人不是很多,也怕目标太大被注意到。但营地少说也得有个二三十人,姜临安弯着腰想找个地方藏起来。
想着趁机会逃走,就在这时候,忽然有人大喊一声:“不好了!粮仓走水了,赶紧来人啊!”
姜临安下意识想到裴泓景。
趁着北蛮士兵都往那边跑时,姜临安松口气趁乱就要跑走。
眼看着马上就要离开这里时,身后传来一道暴怒的声音:“还敢跑!还不给我受死!”
姜临安浑身一僵,紧接着袭来的便是一股剑风。
一把长剑抵在脖子上,姜临安血液都凉了,扭过头撞上刚刚侍卫带着杀意的目光。
“既然你如此不识相,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侍卫眼中杀意毫不遮掩。
颈间微微刺痛了下,姜临安感受到一股温热的液体滑落:“等等!我有话要说!”
“留着你的话跟阎王说吧!”
再次面临死亡,姜临安还是不可抑制的害怕。
眼眶也跟着红了,没想到重活一世,哪怕换了一种方法,可还是难逃一死。
“砰!”的一声。
紧接着便响起侍卫闷哼声,一股龙涎香的味道席卷而来,她被人搂在怀里。
姜临安心跳猛地加快,睁开眼就看到男人俊帅的侧脸,眼泪就这么落了下来,声音溢满委屈:“皇叔......”
裴泓景微垂着眸,那句皇叔很轻很轻地砸在他心口上,陌生情绪在心间浮现。
一直倔强,哪怕被送去和亲,经历过这么多委屈的姜临安也从未有过哭的时候。
可现在,那一滴眼泪。
却让裴泓景心脏不可抑制的一缩,他眸间划过隐隐怒意。
“王......”侍卫惊恐退后。
裴泓景冷厉不遮掩的杀意乍现,挥袖间一道弧形杀气冲着侍卫打过去。
姜临安下意识看过去,还没见到侍卫是怎么死的,眼前便是一热。
佛珠淡淡的檀香味在鼻间萦绕,耳边传来男人低沉却又好似带着温柔的声音:“别看。”

蓉锦眼睛都气红了。
她想上前阻拦,可身边两名宫婢将她双臂拑得死紧,让她连挣脱的机会都没有。
眼看着姜临安掌心慢慢变得模糊,她再也忍不住怒吼。
“住手!你们快住手!”
蓦地,蓉锦想到宁德皇后最忌惮摄政王,当即马上说道:“摄政王每日都要亲自查看公主抄写女戒,公主的手若是废了,到时候就抄不女戒。”
言外之意就是,若是裴泓景检查女戒,到时候姜临安拿不出来,肯定会发现她们伤了姜临安的手。
宁德皇后动作微顿,“停!”
岑嬷嬷瞬间就停手,垂手站在皇后身边,冷冷地凝视着姜临安。
蓉锦已经挣脱束缚,心疼地将姜临安从地上扶起来,泪水一滴接一滴滚落。
“公主......”
姜临安抬手将她的泪水拭去,“别哭。”
眼泪,不值得为不心疼的人流下,那样只会让仇人痛快。
宁德皇后见她表现虚弱,原本难看的脸色不由多出几分畅快。
“临安啊!你可要好好感谢你皇叔。”
的确。
如果不是裴泓景,那今日她这双手,恐怕会废。
姜临安牵了牵唇,“多谢母后教导,临安谨记,定会好好感谢皇叔。”
“嗯。”
宁德皇后对她的乖顺很满意,扬起下巴微微颔首,示意道:“带你家公主回去。”
“临安,好好学你的规矩,好好在你的漱玉宫待着,和亲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
姜临安唇瓣微勾,“多谢母后教导。”
刚出凤和宫门,姜临安脸上的乖巧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狠厉。
和亲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吗?
皇后可能将她想得太过乖巧了些。
有她在,和亲绝对没有成功的可能。
也不知,此时的裴泓景在忙什么?
今日一日都有未曾到后宫,莫非大魏同北蛮的战事已经如此紧张?
此刻,姜临安挂念的裴泓景正在勤政殿批阅奏折。
今日文宣帝服用丹药后就跟张清风上了观星台打坐,已经数个时辰没有离开。
可朝中的事务总要有人打理。
桌上数百份奏折,裴泓景一人承担了大半,剩下的都交由张裘和高武解决。
得到姜临安消息时,裴泓景刚看完一份北蛮故意骚扰北境百姓的奏折,请求朝廷给个章程。
总之就是,打或不打,给句实在话!
裴泓景明白北境守军的困难,沉默片刻后不经意地将这份奏折放在另一边。
得知姜临安去了皇后宫中,还带了伤回宫,裴泓景有些坐不住。
半盏茶后,裴泓景倏然起身往外走。
高武眸子微眯,“摄政王,何事?”
裴泓景神色不变,“本王想起今日还未检查临安公主功课,既承了她一声老师,那定要好好教导她。”
“和亲之日在即,若是临安公主礼仪出错,到时候丢脸的也是大魏。”
高武和张裘稍一琢磨都觉得是这个理儿。
临安公主出身差、行为粗鄙视的名声,京中众人都有所耳闻。
若是能在和亲之前稍微教导几分,那也是大魏之幸。
张裘早就想放松会儿,只是裴泓景在此,他也不得不装得勤快些。
如今裴泓景有事需要离开,他当场第一个赞成。
“既然摄政王有事,那就先去忙,这里由我们顶着。”
裴泓景朝二人拱了拱手,转身离开勤政殿。
听雨轩中。
原本躺在床上休息的姜临安忽然起身。
今日皇后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教训她,甚至连和亲威胁都压不住。
也就是在今日,裴泓景忙得甚至连后宫都没时间踏进一步。
这些情况无一不在说明一个问题,北蛮出了事。
既是北蛮出事,那裴泓景今日就必会来寻她。
她能看出裴泓景的野心,他分明也无法容忍北蛮的挑衅,只是逼不得已。
既如此,那裴泓景就更会来寻她。
想及此,姜临安当即翻身下床,穿了身月白色宫装,只浅浅挽了个低髻,姿态柔弱地靠在书案上抄写女戒。
对,是真真正正的女戒。
裴泓景走入听雨轩时,姜临安正肿着两只手,在纸上缓慢抄写着,样子看上去有几分滑稽。
尤其是她那双被裹成包子般的双手,实在惹人注意。
裴泓景眉心瞬间拧起,“姜临安,你就不能安分一些?”
他每一次见她,她几乎就没有不受伤的时候。
每一次,姜临安总是又倔强,又柔弱。
他忽然感觉心底很闷。
闻言,姜临安双眸惊讶了一瞬,不可置信地朝他看来,又迅速垂下眸子,抄写女戒的右手却颤抖得厉害。
裴泓景眉心拧得更紧,“既然受了伤,就好好歇着。”
姜临安抿唇,“这是皇叔给我的任务,我必须完成。”
裴泓景眸色倏然幽深,“那我让你安分些你怎么就听不进去?”
姜临安勾唇,露出一抹惨然的笑。
“皇叔,有些人的存在本身就是个错误,无论她是死是活,有没有做!”
“我只是安分待在自己宫中,可依旧会有麻烦找上门,这难道是安分就能解决的吗?”
裴泓景忽然心头一梗,目光落在她的手上。
“你这手是怎么回事?”
“皇后差人打的,说是教导我规矩。”
“胡闹!”
裴泓景冷冷吐出两个字,也不知这两个字说得到底是谁?
姜临安红唇微勾,起身时身体微晃了一下,故意不经意地朝裴泓景歪去,露出一小截白嫩无辜的脖颈。
“皇叔,难道我真的这么差吗?”
裴泓景眸色微动,视线落在下意识已经接住的姜临安身上。
一身月白宫装更衬得她柔弱可怜,发髻微松了两分,几缕碎发散乱于肩,是一株待人怜惜的娇花。
可惜,这株娇花有毒。
裴泓景抬手就捏住姜临安的后颈,像提小狗一般硬生生将她提离怀抱,危险的双眸上下打量着姜临安的柔弱娇软。
“姜临安!你这是在玩火!”
“呵!”
姜临安忍不住笑出了声,脸上的柔软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疏离和冷漠,不带半分感情。
她娇嗔捂嘴,“皇叔,你真是不解风情。”

“说。”裴泓景睨了他一眼道。
陆司忱这骁骑将军也并非是浪得虚名,提及正事时,也是相当敏锐,这也是皇上答应他跟随出征的原因。
“以末将来看,他们早有预谋,似乎是不想让我们成功抵达北蛮。若是临安一死,那也就没了打仗的理由。”
“莫非......”
这话不能再说出口了。
明眼人都知道,许多人都不想迎战北蛮,只要姜临安死了,那战争也就没必要打了。
姜临安阻止陆司忱继续说下去。
哪怕裴泓景确实跟着一同出征,但他毕竟还是昭国的摄政王,倘若他将陆司忱此番言论告知文宣帝。
那等待陆司忱的便是死无葬身之地。
他救了她,她不想让他也牵扯在内。
“皇叔!临安想到了一个办法。”姜临安打断陆司忱,上前一步凑到裴泓景身边。
似乎有了之前的举动,她对靠近裴泓景并不排斥,甚至已经有几分习以为常。
裴泓景将边防图拿出来,摊在桌上。
纤细手指落在北蛮军队驻扎的地方,前一世浮现出来的记忆让她极为清晰。
“这是北蛮放粮食的地方,那边军队驻扎不严。不如趁着夜色他们不备之时,让陆将军带人烧了他们的粮仓。”
“军队在从正面攻打,一退一进,等他们发现粮仓被烧后自然会慌乱,届时直接擒拿对方岂不是更好?”
一番分析让陆司忱和裴泓景都略微意外。
陆司忱忍不住拍手叫好:“临安公主果真有计谋,若是这般,那北蛮那边也定是没有防备。”
裴泓景沉思片刻,也觉得这方法甚妙。
他薄唇上挑了一个很浅的弧度,似笑非笑:“出征之前你不是让本王教你兵法?如今看来,已经自学成才了?”
姜临安轻咳一声:“只是略有耳闻,论兵法还是不及皇叔分毫。”
这男人警惕的很,她不能让他产生怀疑。
一个深居宫中又不受重的公主,怎么可能会熟读兵法?
帐篷外传来容七声音:“主子,刚刚属下率人将尸体检查了一番,尸体胳膊上有个标记。”
标记?
裴泓景蹙眉:“在哪?”
他站起身,姜临安跟着他就要出去,见陆司忱还要跟上,她随意找了个借口打发:“陆将军你刚受了伤,还是早些休息,明日一早还得启程。”
陆司忱一噎:“王爷要去看尸体,你也要去?”
“你......”
姜临安在陆司忱面前懒得遮掩,怕裴泓景离开,抓住他的衣摆跟出去,跟陆司忱道:“有皇叔在,我不怕。”
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陆司忱心口泛起一阵酸涩。
裴泓景感觉到一只手抓着自己,步伐也放慢了些。容七在前面领路,听不到二人的交谈。
“尸体你也要去看?”
姜临安很在意容七刚刚说的话,低着头也没察觉到裴泓景是在试探,直白道:“刺客身上有标记正常,但要真的是派来刺杀我的人,应该将身份遮掩才是。”
“怎么会明知你在这里,还要暴露自己身份?”
裴泓景眸间划过一抹赞赏。
到了地方,姜临安并不畏惧尸体,上一世她见得多了,从最初呕吐瑟瑟发抖,到最后已经习以为常。
她伸手剥开刺客的衣服,看到胳膊上清晰露出一个标记。
瞳孔猛地瑟缩,无数关于北蛮的回忆从脑海中细数浮现,声音沙哑:“这、这是北蛮士兵特有的标志!”
容七惊叹:“如果这真的是北蛮士兵,那刚刚袭击的人,并非是专职杀手,而是北蛮的埋伏?!”
“可他们怎么知道这是我们的必经之路?”
姜临安敛下眸底杀意,咽下那一股从心底涌现上来的不甘,深吸口气:“有人通风报信。”
至于是谁,他们不从得知。
重活一世的姜临安对此也不知情。
裴泓景瞥了眼姜临安神情,大手轻推了一下她后背:“回去再说。”
姜临安思绪回神,顺着他的力道往回走,恨不得将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悉数告知。
“刚刚来的少说也有几十人,这么多人没有任何动静,说不准他们在附近也有驻扎营地。”
裴泓景也正有此意,吩咐容七:“连夜探查附近有没有北蛮暗中驻扎的营地,通知军队原地待命。”
“是!”容七立刻去吩咐。
这一晚姜临安睡的并不安稳,北蛮五年犹如噩梦一般席卷而来。
姜临安实在是睡不着,趁着夜色出来,想着等到明早算了。正四处转转,忽然看到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谁?!
姜临安跟过去,却发现那人偷偷摸摸去了他们之前讨论军情的帐篷。
糟了,边防图还在那里。
姜临安想都没想直接冲进去:“你是什么人!”
那人也被姜临安吓了一跳,转头看到只有她一个人后,眼底浮现杀意,迅速将桌上扣着的一张图纸放在兜里。
又以迅雷而不及掩耳之势捂住姜临安的嘴,一记手刀将人打晕。
翌日一早。
裴泓景听着容七汇报:“属下昨晚探查到,距离我们目前五十公里外,有个很小的驻扎营地。”
“但看着不像是北蛮的军队,更像是一群山贼。”
裴泓景冷笑:“区区伪装还看不破?”
他敲定主意,正打算用昨晚姜临安说的办法,将北蛮暗中藏在这里的军队捣毁时,外面就传来焦急的声音。
“王爷!您看到公主了吗?”
裴泓景蹙眉,拉开帐篷出去:“她没在帐篷?”
蓉锦急的快哭了:“奴婢一大早就去帐篷了,公主根本不在帐篷。”
裴泓景脸色微沉,命令容七彻查整个驻扎营地,不出一会,容七面露难色汇报:“属下查遍了,并没有发现公主。”
姜临安失踪了?
怎么会这样?
一筹莫展之际,陆司忱面色焦急走过来,露出手心中一条红绳:“王爷,末将刚刚在昨日商讨军情的帐篷口处,捡到了这条红绳。”
裴泓景眸色一沉。
这是姜临安一直戴在身上的。
他将红绳拿过来,放进手心,身上骤然浮现令人胆战心惊的寒意:“容七!去,带人屠了这营地!”

“母后高明。”
三个人深夜密谋,各怀心事。
裴泓景回到王府,左思右想都觉得哪里不对。
“容七。”
他朝着外面低唤一声,侍卫容七便走进屋内,“王爷有何吩咐。”
“你去找人查一下之前姜临安有没有接触过什么人,不要打草惊蛇。”
这鬼丫头实在是太精明了。
“是。”
第二日晨起,容七便来回禀。
他脸上神色不太对劲,裴泓景见状,问道:“怎么了?被发现了?”
“不是。”容七眼中流露出几分同情,“只是觉得临安公主太可怜了。”
“此话怎讲?”
那丫头那么聪明,能可怜到哪里去。
“属下查了一下,之前临安公主每个月的俸禄只有几文钱,吃食都是过夜的,连口热汤都喝不上,这样的日子就过了十年。”
裴泓景的眸色加深几分。
十年茹毛饮血,怨不得她身子里蕴藏着那样一股子劲。
可正因为如此,她才更加怀疑她的目的,仅仅只是为了不和亲?
还是说她想杀出另外一条血路?
况且这也无法解释她为何会对北蛮的情况如此了解。
“你去吩咐一下御膳房,从即日起临安公主的吃食一律与皇后宫中相同,就说是本王的意思,若是有人敢有异议,让人来找本王。”
“是。”
姜临安这边刚刚起身,就听见蓉锦在院子里和几个小丫鬟有说有笑的。
她简单梳洗一番,撑起窗子朝外瞅着。
只见好几个御膳房的太监立在外面,手上端着的都是热腾腾的饭菜。
她不禁蹙眉,今日这御膳房怎么转了性?
听到动静,蓉锦赶紧小跑进来,“公主,您总算是醒了,御膳房今日做了许多菜,说是摄政王的吩咐,以后日日都是如此了。”
她一愣,随后心底冷笑。
这男人不过是昨夜误以为摔碎的真的是自己母妃遗物罢了。
他以为小吃小喝就能收买自己。
“让他们端到前厅去吧,我穿个衣裳马上过去。”
“是。”
姜临安简单收拾了一下,随后前往前厅,可人刚走进去,就瞅见一张冷脸。
再看看一旁的蓉锦,她大气不敢喘一声,“摄政王不让奴婢去叫您,说是让您多休息一下。”
姜临安冷冷一笑,“皇叔什么时候这么怜香惜玉了,蓉锦,你先下去吧。”
“是。”
姜临安故意坐到了裴泓景的对面,愣是没有把他放在眼中,拿起筷子就开始夹菜。
看着她这般没规矩,裴泓景倒是也没有计较,他说道:“你这院子里有皇后的眼线,我已经拔除了。”
姜临安并不惊讶,她早就发现了。
“是吗?那就多谢皇叔了。”
“就这样谢我?太没诚意了吧?”裴泓景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姜临安一愣,嘴巴里含着一口桂花糕,嘟嘟囔囔道:“我都陪皇叔用早膳了,你还想如何?”
这丫头的这张嘴,美食佳肴都堵不住。
裴泓景也懒得再和她周旋,拿起筷子开始用膳。
接连几日,裴泓景都是晨起就过来漱玉宫用早膳,两个人也不说话。
蓉锦在旁边看着,甚是不解。
送走裴泓景后,她总算是憋不住了,“公主,这摄政王是何意啊?”
姜临安笑得神秘,“狐狸尾巴就快露出来了。”
皇后那边很快就派了人给陆司忱传假消息。
“什么?临安要和摄政王出征?”
陆司忱得知此消息,心中担忧,战场危险,姜临安一介女子怎能忍受。
他匆匆赶往漱玉宫,只是无意间听见了两个侍卫的讨论。
说是摄政王意欲在途中对姜临安不轨。
他立刻调转方向,准备去御书房,谁料想竟然被拦在了外面。
魏总管一脸愁容,“世子啊,皇上近来烦扰,还是不要打搅的好。”
无奈之下,陆司忱只好去寻姜临安。
可是接连几日他都被拒之门外,一经打听才知道这几日姜临安一直都和裴泓景待在一起。
他更加相信裴泓景是准备迷惑姜临安,然后路上杀之以绝后患了。
只是他琢磨不明白,这个摄政王为何要对临安动手。
一年一度的品茗会到了,只有在这日,宫里头的皇子公主才可出宫。
姜临安这边也收到了名帖,她原本不想出去的,可是转念一想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于是还是决定前往。
临走之前,她特地让蓉锦给自己去做了一袭淡紫色的衣裙,裙摆上绣满了荷花,走动间莲步轻挪,清丽非常。
裴泓景这边也很快得到了消息,心中疑惑。
往年这丫头从来不出宫,如今怎么又要出去了。
他倒要看看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品茗会上,各路小姐公子齐聚一堂,好不惬意。
姜临安不想招惹视线,径自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下来。
只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很快姜攸宁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妹妹,想不到你也有兴致来品茗会啊?”
只见姜攸宁身着一袭粉色宫装,头上更是穿金戴银,竟比皇后还要雍容华贵。
她站起身来,行了个礼,“临安见过姐姐,过几日临安便要出征,到时怕是几个月都回不来,想着临走前到处逛逛。”
“对了,还忘了恭喜妹妹荣获将位,想不到妹妹平日里不声不响的,竟也对领兵打仗有研究?”
姜临安笑而不语。
这个姜攸宁恨不得处处给她挖坑,她才没有那么笨。
“而且我听说皇叔特地向父皇请旨要带着你,妹妹真是好福气啊,竟然能入得了咱摄政王的眼,只是这摄政王年已弱冠,可还未娶妻,这身子......”
她这边话还没有说完,目光中就瞥见一道冷影,吓得赶紧低下头,“攸宁见过皇叔。”
姜临安也是愣了一下,朝后一看,只见裴泓景身着一袭白袍,与往日不同,倒是多了几分光风霁月。
这人走路怎么都没有动静,神出鬼没的。
叫他活阎王果真没有错。
裴泓景走过来,气势压迫着众人。
冷汗自姜攸宁的额角处落下,她不敢抬眸,生怕裴泓景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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