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衣听罢,抬眼看向李齐光时双眼莹亮,她笑起来,眼儿一弯,“可是真的?”
李齐光本还有些犹豫,可看到禾衣如此期待欢喜的神色,心中酸软,他定了定心神,点头,郑重道:“真的。”
禾衣立刻双手环住了李齐光的腰,把脸埋在他怀里笑,她最是了解他,知他君子坦荡,若许诺必会遵守,他从前从来没这般说过,这是头一回,他是认真说的,必也会照做。
李齐光看到妻子眼中波光流转,软声重复一次:“真的。”他忍不住抱紧了她。
……
禾衣本以为赵霁云今日就会来寻她告知窦千户那边的消息,可她等到晚间,赵霁云都没来,期间她让麦黄跑了一趟玉铺,爹娘也说赵霁云没有来过。
她忍不住担忧是否赵霁云出了什么事,是否是被那窦千户给使了绊子,又过一日一大早,她便遣了方书去了一趟赵家。
方书回来便老实道:“赵五爷家中铺子有些琐事要去隔壁县处理,昨日一大早便出了门,说是过两三日便回来。”
禾衣方才放了心,只李齐光见她如此忧心,在听闻方书的话后,便带着方书打算出门去窦家,禾衣自然阻拦,“锦衣卫皆是恶犬,你别去,还是等赵公子的消息。”
那赵霁云好歹是侯府幼子,属强权,可李齐光只是书院院长之子,从前又与那窦山没有直接的交情。
“无碍,我谦逊上门拜访,他总不能以武相对赶了我出门。”李齐光如此安抚禾衣,“你且在家等着。”
他决意要做的事,总是没人能拦得住的,禾衣只好眉目忧愁地看着他带着方书出门。
不过半个时辰,李齐光便回来了,他面色苍白,残留几分难堪。
禾衣忙迎上去,李齐光拉着她的手,叹了口气,低声说:“那窦山横行霸道,鼻孔朝天,连门都没让我进,看来此事只能等云弟帮忙了。”
他说这话时,声音里难掩失落和难堪,禾衣握紧了他的手,逗着他说玩笑话,苦中作乐:“还好夫君认识赵公子呢!”
李齐光看着她便又笑起来,朗声说:“是呢。”
到傍晚时,李家又来了人敲门,方书比谁反应都快, 冲去开门,却见外面是李奎明身旁的小厮曹沙,他忙回头冲书房的李齐光喊,“二爷,老爷派人回来了!”
周春兰听到是自己那最爱教书的死鬼丈夫派人回来,激动地都从床上坐了起来,腰伤都仿佛恢复了。
可曹沙却是带了李奎明的信回来,对李齐光道:“老爷让二爷速回书院。”
李齐光打开信一看,信上说李奎明京中友人来信,说是听另一友人便是那先前来书院的大儒称赞过他的才学,便想看一看他的文章,出了些题,要他写了传回去,另有诸多话无法在信中言说,故催他回去。
周春兰知晓后少不得骂了李奎明几句,却也不敢耽误儿子要事,催促着禾衣替他收拾包袱。
禾衣虽不舍,心里却早有准备,第二日一大早,便送了李齐光出门,还给他制了一罐肉酱让他带去,可拌饭吃。
李齐光一走,禾衣心中的离别愁绪总要持续个一两日,做事都有些心不在焉,甚至想回偏房沉浸了心情雕琢玉石去,偏还要照料婆母。
中午的时候,有人来家里敲了门,麦黄在灶上做饭,禾衣便自行去开门。
她心里还念着赵霁云去窦家一事,这两日总会想起他,这会儿听到敲门声,几乎是小跑着去开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