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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弑母换荣华?这世子不当也罢!全文免费

老君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杨云在侯府生活这么多年,见过不少世面,当然不会被青山村的阵仗吓住。他整整衣冠,迈步走到老者身前一丈左右,躬身行礼。“后辈杨云,见过族老。”族老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之色。青山村的年轻人对他很尊重。像杨云这样,懂得规矩,知道怎么行礼的人却没有几个。他抬手虚扶一下,示意杨云直起身子。“不必多礼。你和你娘刚回青山村,可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青山村的条件不能跟侯府相提并论,杨云不习惯的地方多的是。他面上却没有丝毫不满,垂首回道:“多谢族老关心。青山村是我家,没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杨云听得出来,族老对他虽然满意,字里行间却有几分疏远之意。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二叔杨玉昭,在族老面前说过些不好听的话。他得想办法把这个印象扳回来,不然母子二人连唯一的落...

主角:杨云姜梅   更新:2025-04-19 12: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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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杨云姜梅的现代都市小说《让我弑母换荣华?这世子不当也罢!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老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杨云在侯府生活这么多年,见过不少世面,当然不会被青山村的阵仗吓住。他整整衣冠,迈步走到老者身前一丈左右,躬身行礼。“后辈杨云,见过族老。”族老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之色。青山村的年轻人对他很尊重。像杨云这样,懂得规矩,知道怎么行礼的人却没有几个。他抬手虚扶一下,示意杨云直起身子。“不必多礼。你和你娘刚回青山村,可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青山村的条件不能跟侯府相提并论,杨云不习惯的地方多的是。他面上却没有丝毫不满,垂首回道:“多谢族老关心。青山村是我家,没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杨云听得出来,族老对他虽然满意,字里行间却有几分疏远之意。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二叔杨玉昭,在族老面前说过些不好听的话。他得想办法把这个印象扳回来,不然母子二人连唯一的落...

《让我弑母换荣华?这世子不当也罢!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杨云在侯府生活这么多年,见过不少世面,当然不会被青山村的阵仗吓住。
他整整衣冠,迈步走到老者身前一丈左右,躬身行礼。
“后辈杨云,见过族老。”
族老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之色。
青山村的年轻人对他很尊重。
像杨云这样,懂得规矩,知道怎么行礼的人却没有几个。
他抬手虚扶一下,示意杨云直起身子。
“不必多礼。你和你娘刚回青山村,可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
青山村的条件不能跟侯府相提并论,杨云不习惯的地方多的是。
他面上却没有丝毫不满,垂首回道:
“多谢族老关心。青山村是我家,没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
杨云听得出来,族老对他虽然满意,字里行间却有几分疏远之意。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二叔杨玉昭,在族老面前说过些不好听的话。
他得想办法把这个印象扳回来,不然母子二人连唯一的落脚地都要丢掉。
族老杨四德对杨云的回答很满意,瞟一眼站在另一边的杨玉昭,清清嗓子说:“姜梅,杨云,知道叫你们两个来祖庙干什么吗?”
被叫到名字的姜梅身子微微颤一下,弱弱地开口,“我......我不知道。”
杨四德挺起腰杆,脸色庄重肃穆地说:“姜氏,你与杨玉明十八年前成婚,当时我还吃过你的喜酒。”
“只是我没想到,玉明死后,他儿子的身份却出现问题。”
“今天我当着列祖列宗的灵位问你,姜氏,杨云是杨玉明的儿子吗?”
凡是家族,血脉都是头等大事,源流必须清晰可靠。
之前青山村的人都以为,杨灿是杨玉明的骨血。
没想到,姜梅却搞出个惊天秘密,
杨灿是天应府侯爷的儿子!
她带着杨云回来,杨家的人害怕她再来一回。
杨四德才在祖庙议事,以正视听。
姜梅没经过这种事,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低声啜泣。
杨云走到姜梅身边,目光坚定地看着杨四德朗声问:
“小子斗胆,敢问族老,我若不是杨玉明的儿子,为何要回到这个偏僻的山村?”
“刚才在我家,我已经跟二叔解释过一遍。”
“我当着族老及全村的人再说一遍。”
“从今天开始,杨玉明是我的父亲,日后每逢清明重阳,我都会去他坟前洒扫祭拜!”
“如违此誓,祖宗不佑!”
祖庙中的人神色一凛,以祖宗之名起誓,这份量相当重!
连一直心怀疑虑的杨玉昭都相信几分,心中想着该用另外一个办法,拿到那块地。
杨四德见杨云的话掷地有声,轻声跟几个族老商议几句,最终点头,
“既然你敢以祖宗之名发誓,从今以后,你是我青山村杨家的人!”
“来人,把族谱请出,将杨云的名字誊写上去!”
杨玉昭已死,以青山村的条件,根本没办法证实杨云是不是他的儿子。
在这种情况下,杨云的誓言,反而是一种比较有力的证据。
何况,杨玉昭在青山村都不算有钱,没有哪个大小伙子,会主动认他做爹。
见杨四德将他的名字誊写在族谱上,杨云扶着姜梅缓缓站起来。
从今天以后,他的身份再也不是问题。
杨四德将名字写好,看向杨云的眼光中多几分亲近,
“杨云,日后在村里遇到什么难处,尽管开口,大家会一起想办法帮你解决的。”
杨云扶着腿软的姜氏,冲着杨四德躬身致谢,
“多谢族老关怀,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和我娘先回去了。”
母子二人刚回到青山村,还有很多事要忙。
杨四德轻轻点头。
今天最重要的事是杨云的出身问题,既然已经搞清楚,那可以散会回家了。
没想到众人刚准备离开,却见一直伫立不动的杨玉昭上前一步,冲着杨四德拱手说:
“族老,我有件事要说!”
刚准备起身的杨四德又坐回去,看着杨玉昭满脸笑容地说:“玉昭,你有什么事?”
作为杨家最有学问的读书人,就算是族老,要给杨玉昭三分面子。
杨玉昭从怀中拿出一张字条,双手呈给杨四德,侧头看着杨云母子说:
“族老,玉明生病之时,曾向我借过十两银子,约定一年之后归还。”
“只是没想到还钱之日刚到,玉明撒手人寰。”
“当时我想姜氏一人生活不易,故此没有着急追讨。”
“而今玉明的儿子回来,父债子还,他应该把这十两银子还我。”
十两银子!
这已经是庄户人家一年的收入!
四周的杨家人议论纷纷,没想到杨玉昭和杨玉明的感情这么好,这么多钱说借就借!
唯有杨云眼睛微眯,刚解决出身问题。
杨玉昭又拿出一张借条催他还钱。
此人为得到父亲留下来的房子,真是贼心不死!
祖庙中的族老看看借条,都认为没有问题,接着递给姜梅。
“姜氏,你是否知道此事?你看看借条上的指印,是不是玉明的?”
姜梅不知道丈夫背着她,借过这么大一笔钱。
她用颤抖的手接过借条,仔细看半天后确认,这确实是杨玉明的指印!
“娘,借条有问题吗?”杨云见姜梅久久不语,低声问道。
姜梅歉意地看杨云一眼,早知道青山村有这么多麻烦,她不会带他回来。
只是木已成舟,再后悔也没什么用。
姜梅只能闭着眼睛,艰难地点点头。
杨云眉头紧皱。
十两银子,这对以前的他,只是随手打赏下人的小钱。
但他不再是天应府世子,十两银子成一个天文数字。
一边,杨玉昭看到姜梅点头,心里都要乐出花。
这张借条是杨玉明病重之时,稀里糊涂签下的。
杨玉昭根本没有把钱给他!
杨玉明死去,事情真相已经无人知道,杨玉昭说什么是什么!
想到这里,杨玉昭故作大度地对杨云说:
“看在同族的份上,你们要是拿不出钱,用那几间破草屋顶账,我吃点亏就吃点亏。”

杨云看一眼杨四德,忽然反应过来。
杨四德这么大岁数,肯定知道哪位童生教得更好,与其闷头苦想,不如问他。
“族老,您见多识广,您觉得我跟着哪位童生学习更好?”
连喝好几口高粱酒的杨四德,眼神有些飘忽。
他打个酒嗝,慢慢悠悠地说:
“你要真想在一年之内念出个眉目,那不能在咱们村上学。”
“在咱们村北边五里,有个四方村。”
“他们村里有个姓周的童生,学问深,教得好。”
“只是这周童生脾气古怪,收学生全凭心情,你就算去拜他,他也未必收你。”
杨云眼睛一亮,既然是杨族老特意点出的人,肯定差不了。
想到这里,杨云起身冲着杨四德深深一礼,谢过他的指点之恩,兴冲冲地回家去。
阳光下,杨四德拿着酒葫芦又抿一口,自言自语地说:
“这小子是有几分机灵劲......”
回到家里,杨云把周童生的事,跟姜梅说一遍。
姜梅听完,有些担心地问:
“既然族老说周童生脾气古怪,万一你要是不能拜他为师怎么办?”
儿子去找外村童生拜师,要是周童生不收,村里的几个童生肯定也不会收他。
杨云心中却没有丝毫担心,只是笑着对姜梅说:“娘,不用担心,只要咱们心诚,一定能顺利拜周童生为师。”
见儿子这么有把握,姜梅眼中的忧色仍未褪去,主动提议说:“明天咱们去一趟县城吧,你要拜师,没有拜师礼不成。”
母子说话间,天色已晚。
杨云找些新稻草铺在炕上,准备休息。
只是睡惯前世绵软床垫的杨云,陡然躺到硬邦邦的土炕上,多少有些不适应。
他辗转反侧,直到后半夜才睡着。
第二天一早,杨云和姜梅吃过饭,带上姜梅织的布,搭同村人的牛车,来到县城。
相比青山村,县城热闹不少,街上有不少小贩摆摊。
酒楼的伙计站在门口热情招呼客人,让杨云有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姜梅看着杨云东瞧瞧西看看的新奇样子,不由生出几分心疼。
十八年,她这个当娘的,却是第一次陪儿子逛街。
她的眼中泛起几分怜爱,笑着对杨云说:“云儿,你想买什么?娘给你买。”
尽管家里用钱的地方很多,但姜梅还是决定给杨云买些东西,尽一次母亲的责任。
每个摊位上的东西,杨云都会拿起来看看,可他只是新奇,不是真想要。
见到姜梅要把他看过的一个猴子面具买下。
杨云连忙拦住他,笑着摇摇头说:“娘,我都多大了,还戴面具,您不用给我买。”
姜梅将面具放下,跟着杨云继续逛,最后硬是买一把半个指头长短,桃木做成的宝剑。
她亲手给杨云戴上,小心地将宝剑放到衣服里面,口中叮嘱说:“老板说,这个宝剑戴在身上能辟邪。”
“以后不管干什么,都不要摘下来,它能保护你,干什么都顺顺利利的。”
杨云知道,这是小贩推销的话术。
但他仍旧笑着点头,决定以后不摘这把桃木剑。
桃木剑不会保佑他,但娘的爱会。
两人在街上逛一盏茶时间。
姜梅带着杨云来到一家名叫福兴的布庄,小心地迈步进去,轻声问:“请问,你们这里收布料吗?”
布庄伙计脸上的笑容顷刻间下去一半,懒洋洋地点点头,“收,按布料的好坏定价。”
姜梅让杨云把背着的两匹布都放在柜台上,脸上带着几分期待问:“小哥,你看这匹布,你能出多少钱?”
伙计懒洋洋地将布拉开,一边看一边用手摸。
没多久,他的脸色变得认真起来。
继续摸几尺,伙计惊讶地看着姜梅,小心地说:
“大嫂,您这布我定不了价,得叫我们掌柜过来。”
姜梅自无不可,伙计一溜小跑去后堂,将掌柜叫出来。
福兴布庄的掌柜是个胖胖的中年男人,上唇留着两撇小胡子。
他出来,先是冲着姜梅拱拱手,十分客气地说:“大嫂久等,这是您要卖的布吧。”
掌柜抓起布料的一角,仔细揉搓,又使劲拽几下,最后摇着头将布料放下,满脸惋惜之色。
“如果这布是用上等的长绒新棉织成,凭您的手艺,一尺能卖到五十文钱。”
“可惜您用的是陈棉,一尺的价格只能给您二十文。您觉得怎么样?”
姜梅算一下,这一匹布有十丈,按二十文一尺算,能卖二两银子,价格不算低,立刻点头。
“这个价格挺合适的,掌柜,这两匹布我都卖了!”
趁着掌柜验货的工夫,姜梅在心中算了笔账。
她辛苦一点,每天织八个时辰,能织出四尺左右,一个月是十二丈,总共能卖二两四钱银子。
这些银子,应该够杨云读书。
“两匹布,总共四两银子。”
掌柜验完货,十分痛快地将银子给姜梅,顺便招呼着说:“以后您要是还有布料,到我这来,保证给您全县最高价。”
姜梅织出来的布柔 软细腻,弹性适中,根本不愁销路,掌柜自然是有多少要多少。
想到以后要供杨云读书,姜梅冲着掌柜点头,“多谢掌柜关照。”
在姜梅和杨云准备离开布庄的时候,老板忽然抬手叫住两人。
“大嫂留步。我看您身上这件衣服,好像不是咱们县城有的样式,是您做的吧?”
福兴布庄是县城最大的布庄,如果真有新的成衣样式,掌柜不可能不知道。
姜梅微微点头,不卑不亢地看着掌柜问:“确实是我做的,不知掌柜问这个干什么?”
一般百姓为省钱,都是买布料回去做衣服,做鞋袜。
有钱有势的富户,家里会养几位绣娘,按照府上人的身形,量体裁衣。
掌柜没说话,只是仔细打量着姜梅身上的衣服,甚至围着她转好几圈,口中啧啧出声。
杨云以为掌柜心怀不轨之意,迈步上前,将姜梅挡在身后,冷冷地盯着他说:“你想干什么?”

杨云冷冷地扫他们一眼,没有理会,扶着姜梅想离开。
“怎么?做野种后,连话都不敢说啊?”
为首的,是兵部尚书之子赵明远。
他身材瘦高,一袭月白锦袍,手中把玩着一把玉骨折扇,以前没少被原主欺负。
见杨云要走,立刻围过来。
他身旁是工部侍郎的儿子徐子陵,长得白净,却总是一副阴阳怪气的样子,也是原主以前经常捉弄的对象。
还有刑部郎中之子孙德,个子矮小,却偏偏要踮着脚走路。
赵明远扇子一收,假惺惺地说,“怎么这般狼狈?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啊?”
杨云冷眼看着他们,没有说话。
他自然知道,这些人是来看他笑话的。
“听说你为这个贱婢,连世子之位都不要了?”
徐子陵阴阳怪气地说,“真是情深意重啊!”
“是啊!”
孙德附和道,“杨兄,你看你脸上的伤,要不要去看大夫啊?”
赵明远忽然眼睛一亮,“我有个提议,不如你从我胯 下爬过去,我给你十两银子看大夫,如何?”
“哈哈哈!”其他人大笑起来。
杨云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拉着姜梅要离开,却被他们拦住去路。
“怎么?要走?”
赵明远冷笑道,“以前你不是最喜欢耍威风吗?怎么成缩头乌龟了?”
这时,一个略显沙哑的声音响起:“杨云不稀罕你们那几个臭钱,别为难他了!”
众人回头看去,只见一个胖乎乎的少年挤过人群走过来。
“唐铭铭?”赵明远眉头一皱,“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管我们的事?”
杨云定睛一看,这胖子不是别人,正是礼部侍郎之子唐铭铭。
他记得,这人以前总是默默跟在原主身后,任人欺负也不吭声。
“以前你们欺负我,是杨云把我当兄弟。”
唐铭铭挺着胖胖的身子,“他落难,我自然要挺身而出!”
他转头对杨云说:“杨哥,你先走,我帮你拦着。”
杨云心中一暖,没想到这个平日里看起来懦弱的胖子,竟会在这时候站出来。
“这份情,我记下了。”杨云郑重地说。
他刚要离开,赵明远挥手叫来几个家丁。
唐铭铭见状也喊来下人,双方对峙起来。
但很明显,赵明远他们人多势众。
“呵呵,一个礼部侍郎的儿子,也敢跟我们叫板?”
赵明远冷笑道,“给我打,往死里打!”
一声令下,他的家丁一拥而上,朝着杨云和唐铭铭等人扑过去!
这么多人一拥而上,不死也得落下个半残!
这时。
一辆雕花镶金的马车缓缓驶来。
车帘掀开,露出一副倾城绝色的面容。
那是一张足以让人忘记呼吸的脸庞。
她眉如远山含黛,眸若秋水盈盈,朱唇皓齿间似有清香溢出。
女人慵懒地靠在车窗边,淡淡开口:“这是在做什么?”
几个公子哥看清马车上的人影,眼睛放光。
他们争先恐后地凑上去,连声音都变得谄媚起来。
“原来是郡主啊。”
郡主名叫盛婉兮,乃当朝盛王之女,也是京城第一美人。
她自小展露出过人的天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精通诗词歌赋。
这样的才女,自然引得京城无数公子哥趋之若鹜。
但她性子清冷,从不理会那些示好之人。
赵明远给家丁使个眼色。
那些家丁立刻收手,恭敬地站到一旁。
姜梅松一口气,仍心有余悸地抓紧杨云的衣袖。
“回郡主,我们......”几个公子哥支支吾吾,眼神闪烁。
最后还是赵明远硬着头皮说,“我们......我们是在教训一个不懂事的家伙!”
唐铭铭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大声说:“是他们在欺负人!郡主明鉴!”
几个公子哥咬牙切齿,连忙解释。
“郡主明鉴,我们只是想教训教训这个冒充天应府世子的骗子!”
盛婉兮微微蹙眉。
这几日她也有所耳闻,说是大将军杨成罡的天应府出个假世子的事,闹得沸沸扬扬。
“什么假世子?”唐铭铭挺身而出,“杨云本是杨将军的亲生儿子!”
“恐怕要让唐兄失望啊。”杨云忽然开口,声音平静,“我与天应府,已经没有任何瓜葛。”
“就算没有瓜葛,你也永远是我杨哥!”唐铭铭倔强地说。
盛婉兮打量着杨云,淡声道:“过来。”
杨云上前几步,拱手一礼:“草民见过郡主。”
他自称草民,是表明立场。
“他们欺负你?”盛清澜望着面前的男人,若有所思。
记忆中,这世子是个纨绔子弟,见她时不是轻佻就是傲慢。
但这个男人,举手投足间竟有一种说不出的从容。
更让她不解的是,这样一个人,为何会为一个普通妇人放弃世子之位?
“让郡主见笑。”
杨云苦笑,“只是草民要带母亲回乡下,还请郡主行个方便......”
盛婉兮听后,转头看向几个公子哥,语气带着一丝警告:“你们几个,不要仗势欺人,都散了吧!”
几个公子哥不敢违抗,只得悻悻离去。
她又吩咐身边婢女取出一个钱袋:“这些盘缠,你拿着。”
“我也有!”唐铭铭不甘示弱,从怀里掏出一个鼓鼓的荷包塞给杨云。
杨云看了看蜷缩在他身后的姜梅,想到还有很远的路要走。
虽说他不在意,若饿着母亲,却说不过去。
“多谢郡主,多谢唐兄。”他深深一揖,收下银两,扶着姜梅慢慢走远。
盛婉兮望着两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一旁,婢女翠儿忍不住问:“郡主,您为何要帮他们?”
盛婉兮收回目光,淡淡道:“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翠儿又道:“奴婢听说,那杨云以前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怎么竟像是变个人似的。”
盛婉兮轻笑一声:“人总是会变的。”

若掌柜真有什么龌龊的想法,杨云定然会暴打他一顿,从今以后再不来这里卖布!
看见杨云冷峻的面容和略带敌意的眼神,掌柜愣一下,连连摆手,笑着说:“这位小哥不要误会。”
“令堂穿的这件衣服,材料是再平常不过的粗布,颜色刺绣也极为简单。”
“裁剪之后却让人有眼前一亮的感觉,这么纯熟的技艺,真是让人佩服!”
“在下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请她做我们福兴布庄的制衣师傅,每个月,二十两银子!”
二十两银子!
在场的人都惊得瞪大双眼。
姜梅有些心动,仔细想一下,却摇头拒绝掌柜。
“多谢掌柜抬举,只是我家里有事走不开,只能辜负您的一番美意。”
掌柜给的价格确实很高,但杨云马上要进学,家里不能没人照看。
听姜梅拒绝,掌柜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又举手伸出五个指头。
“大嫂是嫌我给的价格低?我再加五两银子如何?每个月二十五两!”
“这是我能给出的最高价格。”
“整个县城能拿这个数的制衣师傅,屈指可数。”
福兴布庄的掌柜是真想把姜梅招到布庄。
以她的手艺,定然能在富太太,贵小姐中打出名气,到时布庄每个月能多进账数千两银子!
见姜梅还是不为所动,掌柜看向旁边的杨云着急地说:“小哥,你劝劝你娘,这么高的价格,错过可惜啊。”
杨云的眼睛转转,低头对姜梅说:“娘,您是因为我,才不想来这里做工?”
刚才姜梅说家中有事,杨云稍微动动脑筋知道,这事定然跟他有关。
姜梅轻轻点头,小声对杨云说:“你马上要进学,每天起早贪黑地读书,家里没人管你的饮食起居不行啊。”
杨云很想说,他能照顾自身。
但转念一想,哪怕他说得天花乱坠,姜梅也不会听。
他稍微思索一下,脑海中忽然蹦出个想法,转头对掌柜说:“掌柜是看重我娘的手艺,想让她为贵店做衣服是吧?”
掌柜见杨云开口,以为他被价钱打动,连连点头。
“没错,我是诚心想请令堂做我们布庄的制衣师傅。”
杨云嗯一声,用商量的口气说:“既然您真想请我娘,那您看这样如何?”
“以后有制衣的活,您派人通知我娘,我娘拿布料回家去做,做好后给您送过来。”
“当然,您说的二十五两工钱,我们不要,只要每件成衣拿个一成利,你觉得能行吗?”
掌柜稍微想一下,觉得杨云的办法确实不错。
有活多给点,没活少给点,布庄完全不会吃亏。
他冲着杨云拱拱手说:“小哥这个办法不错。大嫂,您觉得怎么样?”
姜梅也想赚钱补贴家用,见有两全其美的办法,欢欢喜喜地答应。
“掌柜,我们家在青山村,我姓姜,这是我儿子杨云。”
掌柜脸上满是笑意,冲着姜梅杨云拱拱手。
“姜师傅,杨小哥,咱们这算是定好,进屋喝杯茶吧。”
凭空得一个别具匠心的制衣师傅,掌柜心情好得不得了。
姜梅摇摇头,歉意地看着掌柜说:“我们还有些事要办,不叨扰掌柜。”
“日后要是有活,您派人到青山村通知我即可。”
客套几句,姜梅带着杨云,喜滋滋地从福兴布庄离开。
原本只是想卖布,没想到还找到个零活。
以后有活的时候做衣服,没活的时候织布。
这样能赚更多钱,让儿子更好地读书。
母子两人说说笑笑,来到县城最大的书肆文宝坊。
伙计满脸笑容地迎上来,“二位,想买点什么?”
杨云抬头看一下。
书坊中,笔墨纸砚放得井井有条。
各种书籍整整齐齐摆在书架上,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墨香,沁人心脾。
他不由自主地压低声音,对伙计说:“我想要买些日常练字用的笔墨纸张,还有一套进学的书本。”
想要科举,字迹工整是基本功。
不然文章写得再好,考官看字写得七扭八拐,会被判落。
伙计整日在书房中跟书生们打交道,猜到,杨云是准备拜师的学生。
他打量一下姜梅和杨云的穿着,略微沉吟,说:
“既然是平时练字用,笔可以用十文或者十五文的羊毫,就算写秃,换起来也不心疼。”
“墨的话,买十文钱一锭的大松墨即可,虽然味道有点重,但练字足够。”
“至于纸,我们这里最便宜的是大青白纸,十文一百张,胜在便宜量大。”
“砚台的区别不大,您随便选一块就行。”
“进学的书籍我们这里有成套的,一会儿走的时候拿。”
杨云看看伙计推荐的笔墨纸砚,上手试试质量,确定没问题,一样让伙计来一份。
进学后,先生布置的作业得用笔墨,平时练字,用笔沾水写在石头或者木板上就行。
等伙计包好,杨云没有着急结账,不慌不忙地问:“我过几日准备拜师,你觉得送什么东西比较合适?”
文宝坊是县城内最大的书肆,往来的读书人不知凡几,伙计肯定知道什么拜师礼最好。
姜梅听到杨云的话,秀眉微蹙,带着几分不解地问:“拜师礼不要准备芹菜,莲子,红 豆什么的吗?这里应该没有吧?”
杨云还没说话,伙计笑着开口,“夫人,您说的是束脩六礼,那个是正式拜师时,走过场用的。”
“真正的拜师礼,您还得另备一份,不然大家都送一样的东西,先生怎么会对令郎上心?”
姜梅似懂非懂地点头,没想到小小拜师礼,还有这么多门道。
伙计站在杨云身边,口若悬河地说:“不知道您想拜哪位童生为师?县城和附近村子里的童生,小的都略知一二。”
“您说说名字,要是小的恰好知道,能给您省不少事。”
杨云想想,拜师也不是什么秘密,用不着藏着掖着,对伙计说:“我想拜四方村的周童生,不知道他喜欢什么?”
听到周童生的名字,伙计的脸拉下来,不假思索地脱口问道:“你怎么拜他啊!”

正值大梁朝开元六年,天下承平,百姓安居乐业。
自开国皇帝定鼎以来,已有近百年太平盛世。
杨云和姜梅离开京城,沿着官道向南走去。
姜梅所住的石泉村,在都城南面二十里处的山脚下。
虽不算远,但对姜梅这样的妇人来说是不小的负担。
“云儿,你脸上的伤......”姜梅心疼地看着儿子脸上的淤青,“要不要去抓些跌打药?”
“不用,娘。”杨云轻轻握住姜梅的手,“这点小伤不碍事,钱还是留着要紧。”
以后他不再是天应府的世子,没有锦衣玉食的生活,一切都要从头开始。
在这个陌生的古代,他思来想去,最好的立足之地是科举。
自古以来,读书人受人尊敬。
十年寒窗苦读,一朝金榜题名,光宗耀祖,封妻荫子。
即便不能高中,也能凭借学识谋得一份差事,衣食无忧。
只是,读书并非易事。
书籍、笔墨纸砚、束脩......哪一样不需要花钱?
虽然不知道刚才唐铭铭和郡主给多少,但沉甸甸的两袋银子肯定不少,也许......够吧?
杨云前世虽然只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但好歹也经历过残酷的高考,是个文科生。
对于科举,他非是完全没有自信。
更何况这大盛朝的科举,说到底只是考些四书五经、诗词歌赋罢了。
走到城郊,一辆破旧的牛车正在揽客。
赶车的是个皮肤黝黑的老汉,见他们过来,咧嘴笑道:“去哪儿?”
“去青山村。”
“那得走半天呢,一人五文钱。”
杨云扶着姜梅上车,牛车颠簸着驶上乡间小道。
道路两旁,稻田里不时传来农人的吆喝声,远处青山隐隐,炊烟袅袅。
一队赶着毛驴的商人迎面而来,身后驮着的瓷器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路过一片竹林时,几个提着竹篮的村姑从林中走出,见到牛车经过,羞涩地低下头快步走开。
牛车又走一个多时辰,终于到青山村。
这青山村乃都城脚下一座郡县之地,村口有一棵巨大的老槐树,枝繁叶茂,像一把巨大的遮阳伞。
树下坐着几个老人,一边聊天一边摇着蒲扇,悠闲自在。
牛车夫将车停在树下,杨云扶着姜梅下车。
“云儿,咱们到家了。”姜梅指着不远处一间破旧的茅草屋说。
杨云点点头,环顾四周。
村里的房屋大多是土坯房和茅草屋,低矮破败,与京城的繁华景象形成鲜明的对比。
几个小孩光着屁股在巷子里追逐嬉戏,看到杨云和姜梅,都好奇地停下来张望。
老槐树下的几位老人也注意到杨云和姜梅。
其中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喊道:“哎哟,这不是梅子吗?”
“这是你那个亲生的儿子?”
周围几个正在洗衣服的妇人也竖起耳朵,一脸兴致勃勃。
古代娱乐活动匮乏,家长里短的八卦自然是茶余饭后的最佳谈资。
姜梅换孩子这事儿,在村里早传开了,只是碍于杨云不在,大家不好当面议论。
这正主回来,她们自然要好好“关心”一番。
周围几个大婶也都围上来,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听说是当年和侯府世子换的呢。”
“这孩子是生得俊俏,怪不得人家侯府没发现。”
“侯府养得真是不一样。”
姜梅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眼神不安地瞥向杨云。
她最担心的是这个,生怕儿子会因为他的身世,或是这破败的家境感到难堪。
杨云却面带微笑,朝着说话的老妇人拱手行礼,“小子杨云,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这一举动,让周围的大婶们愣住。
这孩子,好教养啊!
一点都没有纨绔子弟的架子,反而像个读书人似的,温文尔雅。
胖大婶率先反应过来,拍着大腿笑道:“哎哟,果然不愧是抱去侯府养的,真是有礼貌!姜梅啊,你真是好福气!”
另一个妇人也跟着附和道:“是啊,这孩子看着聪明伶俐,以后肯定有出息!”
虽然夸赞声不断,但言语中还是夹杂着对姜梅“换孩子”一事的议论。
甚至有人低声嘀咕:“姜梅真是造孽哦,换掉人家孩子,也不知道侯府会不会找她算账......”
姜梅听得心惊肉跳,却也只能强颜欢笑。
她拉着杨云进屋,关上破旧的木门,仿佛这样能将外面的流言蜚语隔绝开来。
屋内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
几件简单的家具摆放得乱七八糟,墙角甚至还有蜘蛛网。
杨云环视一圈,这与他之前住的雕梁画栋的侯府,简直天壤之别。
但,他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反而安慰姜梅道:“娘,屋子虽然破旧些,但收拾收拾能住人的。”
姜梅欣慰地点头,开始收拾屋子。
杨云也主动帮忙,将破旧的桌椅擦拭干净,又把床上的稻草重新铺一遍。
母子俩忙活大半天,总算将这个破旧的小屋收拾得勉强能住人。
姜梅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关切地问:“云儿,饿了吧?娘去做饭。”
“不用,娘,我来做吧。”杨云笑着说,“您歇着。”
姜梅一愣,眼眶湿 润,望着儿子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这孩子在侯府养尊处优十八年,哪里会做饭?分明是在安慰她这个当娘的。
“云儿,你别......”
她话未说完,“吱呀”一声,破旧的木门被推开。
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挡住射入的阳光。
杨云回过头。
门口站着一个身着青衫的男子,约莫四十出头的年纪。
男子头戴竹冠,腰间别着文房四宝,一看是童生打扮。
他的目光在屋内扫视一圈,在杨云身上停留一瞬,又若无其事地移开。
男人浑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漠气息。
“这是......”
“这是你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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