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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改嫁,渣男跪地叫皇婶无删减全文

无名小莲花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扔下这话,凌水洲直接抬脚踹向宋里里。这一脚正中宋里里胸口,踹得她跌落马车,滚得浑身都是雪。马车扬长而去,茫茫白皑中只留下车辙印。宋里里秀眉低垂,看着自己因为长期挨冻而红肿溃烂的双手,心口犹如被一道细网勒紧,豁开道道伤口,疼得几乎喘不上气。宋梨分明红光满面不似病人,而她待在贞女堂这段时日,差点就活不下去了。未来世子妃?她怎么可能嫁给这样一个男人为妻!倒是那个睡着了都会梦呓出名字的男人,才应该是她心中所属。迟聿。宋里里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跌跌撞撞爬起来,朝着那队驶来的马车走去。她身材瘦小,周身又迅速被白雪覆盖,到跟前才被发现。马车勒紧缰绳,高扬的马蹄差不定就要踹在宋里里的脸上了!本来就冒火,看清是宋里里后,马夫更是厌恶,“宋三小姐这是何...

主角:宋里里迟聿   更新:2025-04-24 19: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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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里里迟聿的其他类型小说《失忆改嫁,渣男跪地叫皇婶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无名小莲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扔下这话,凌水洲直接抬脚踹向宋里里。这一脚正中宋里里胸口,踹得她跌落马车,滚得浑身都是雪。马车扬长而去,茫茫白皑中只留下车辙印。宋里里秀眉低垂,看着自己因为长期挨冻而红肿溃烂的双手,心口犹如被一道细网勒紧,豁开道道伤口,疼得几乎喘不上气。宋梨分明红光满面不似病人,而她待在贞女堂这段时日,差点就活不下去了。未来世子妃?她怎么可能嫁给这样一个男人为妻!倒是那个睡着了都会梦呓出名字的男人,才应该是她心中所属。迟聿。宋里里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跌跌撞撞爬起来,朝着那队驶来的马车走去。她身材瘦小,周身又迅速被白雪覆盖,到跟前才被发现。马车勒紧缰绳,高扬的马蹄差不定就要踹在宋里里的脸上了!本来就冒火,看清是宋里里后,马夫更是厌恶,“宋三小姐这是何...

《失忆改嫁,渣男跪地叫皇婶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扔下这话,凌水洲直接抬脚踹向宋里里。
这一脚正中宋里里胸口,踹得她跌落马车,滚得浑身都是雪。
马车扬长而去,茫茫白皑中只留下车辙印。
宋里里秀眉低垂,看着自己因为长期挨冻而红肿溃烂的双手,心口犹如被一道细网勒紧,豁开道道伤口,疼得几乎喘不上气。
宋梨分明红光满面不似病人,而她待在贞女堂这段时日,差点就活不下去了。
未来世子妃?
她怎么可能嫁给这样一个男人为妻!
倒是那个睡着了都会梦呓出名字的男人,才应该是她心中所属。
迟聿。
宋里里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跌跌撞撞爬起来,朝着那队驶来的马车走去。
她身材瘦小,周身又迅速被白雪覆盖,到跟前才被发现。
马车勒紧缰绳,高扬的马蹄差不定就要踹在宋里里的脸上了!
本来就冒火,看清是宋里里后,马夫更是厌恶,“宋三小姐这是何意?”
宋里里舔了舔干涸皲裂的嘴唇,“我好像失忆了,靖王在马车上吗,我想见他。”
“宋三小姐,上回你说自己什么都不记得,就诓骗得我家王爷在护送你时废了条手臂,这次又来,打算让王爷双腿也残疾?求求你,就当积德行善,别逮着我家王爷算计行吗?”
宋里里喉头发涩,只得改了口,“抱歉,但我......”
“闪开些,马蹄不长眼,伤了你我可不负责。”
宋里里只好往大道边上让。
车队往前行驶,中央的那辆马车到了宋里里跟前。
远比凌水洲的那辆马车更加精致豪华,甚至大了好几倍,气派非常。
宋里里想了想,硬着头皮凑上去,“靖王殿下在里面吗,我是宋里里,如果可以的话,你能不能捎我一段,我想回家。”
天寒地冻,如果她一个人留在这荒郊野外,必定会死。
马车停下了,里头传出低沉喑哑的声音,“上来。”
简短的两个字,却让宋里里好似打开了委屈的闸门,巨大的酸涩从鼻尖涌出,眼泪差点没忍住滚落。
她顾不上先前那个马夫投来的杀人目光,冻得僵硬的手脚并用,艰难地爬上了这辆马车。
坐进车里,她看清了男人,呼吸都为之一滞。
迟聿剑眉星目,仪态矜贵,皮肤冷白,脸颊轮廓如精雕般完美无瑕,五官更是惊艳绝尘。
这就是她喜欢到梦呓的男人吗?
的确不凡。
可方才的马夫说,她害得迟聿废了条手臂......
宋里里不禁局促地搓着手,“多谢靖王殿下,日后会报答你的。”
迟聿眸色幽深地看向她,喉结滚了几滚,到底只是说了个嗯字。
他吩咐车队改道去宋家后,便阖眼养神了。
宋里里便缩着角落,小心翼翼怕打扰到他。
彼此沉默,只有身形随着马车同频摇晃着。
面前火炉烘烤,暖如春阳,宋里里手上的冻疮遇热就开始发痒,她控制不住地去挠。
尽管放轻了动作,但迟聿还是睁开了眼。
“抱歉,我吵到你了吗?”
迟聿打开暗匣,取了盒药膏递给她。
宋里里去接时,手有点颤抖。
这是她失忆后,头一个对她这般好的人。
她捧着药膏舍不得用,指尖摩挲着药瓶上凸起的花纹,怎么也压不住心中翻涌的激动。
“这药膏,我会好好用的。”
“这冻疮,哪儿弄的?”
宋里里抬眸,“贞女堂受罚时得的,他们说,我被送去贞女堂,是因为......”
话未说完,就被迟聿冷声打断,“算了,本王没兴趣知道。”
马车里的温度都随着这话被席卷,冻得宋里里打了个寒颤。
她不明白,是迟聿要问她的,可怎么刚说了一半,他却突然生了气?
此时也抵达了宋家,马夫急不可耐地跑过来,“请”宋里里下车。
等宋里里下车,又飞快离开,好似后面有鬼在追似的。
车帘翻动,车上的迟聿端坐着,侧脸隐匿在阴影里,似乎是向宋里里投去了一个目光,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
宋里里抬眸,看着大门口的匾额,龙飞凤舞永昌侯府四个大字。
她家,原来是做官的。
只是她作为官小姐,竟没一个下人搭理,找了个丫鬟问话,还被翻了白眼。
好在,总算摸索着去了饭厅,见到了宋家众人。
宋家人正在用膳,满桌佳肴,桌前围坐着一对中年夫妻,两人将宋梨护在中间,你夹菜我舀汤,场面和谐温馨。
饭菜味飘到门口,宋里里的胃愈发抽痛了,连带着心脏也跟着像针扎,痛得她几乎站不住,用手死死扶住门框。
“宋里里,”妇人发现了她,语调讥讽恶毒,“摆完谱舍得回来了?还以为你真有骨气能一辈子待在贞女堂呢!”
宋梨站起来温柔道,“娘,姐姐失忆了,大概是不记得回家的路吧,再说也怪我,没劝动世子殿下捎她一起回来。”
妇人宽慰地拍宋梨的手背,再看向宋里里时只剩下厌恶,“她哪次不是装失忆,无非就是嫉妒你和世子殿下情投意合,故意要耍小性子,利用你的心软愧疚,逼你离世子殿下远远地,早知道她是这样善妒恶毒的玩意儿,当初生下她时就该直接丢尿桶里溺死!”
“可姐姐这些年在外面过得苦,好不容易回了宋家,大家多补偿一下,也是应该的。”宋梨轻声叹气。
“还要如何补偿?”妇人声音愈发尖锐,“自打三年前她被寻回府中,吃穿用度哪一样不是最好的,她却还要计较你以往比她拥有的多,生怕自己吃了半点亏。
说到底,是她自己小时候贪玩钻狗洞溜出去,要不然怎么会被人牙子拐走,大家寻她这些年花了多少人力物力,早就不欠她什么了!”
“倒是你,本来和世子殿下情投意合,却因为她回了侯府,这先皇定下的婚事就被她这个徒有虚名的嫡长女给霸占了,若是可以,倒不如她被人牙子拐走就再也找不回来才好!”
宋母絮絮叨叨地骂,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化作利箭,扎得宋里里心口血肉模糊。
恨不得她没出生,盼着她去死,希望她永远回不来,对她只有无尽的厌恶和嫌弃。
原来,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娘亲啊?
“够了!”始终沉默的老侯爷猛地拍桌,怒气横生扫向众人,目光最后落在宋里里身上,“有你在就总是家宅不宁,你若不喜欢这里,大可以永远不回来!”

翌日清晨,宋里里梳洗好,去了侯府门口坐马车。
沈海萍和宋梨先到,此刻正指着面前的马车说话。
“小梨,这是娘特意托人买的南州红酸枣木,又请了城中手艺最好的木匠做的马车,结实稳固,坐在里头更是冬暖夏凉,日后等你嫁给世子殿下,少不了要出去赴约应酬,你把这马车带过去当陪嫁,喜欢吗?”
宋梨羞涩地点头,“喜欢,谢谢娘。”
说话间,宋里里走到了他们跟前。
一句话还没说,沈海萍已经翻着白眼怒斥,“宋里里你又想干什么,上次说好去退婚没退,还害得你二哥被革职,我们没找你算账也就罢了,你现在还主动往上凑,怎么,还想把我给小梨的嫁妆给拿走,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儿!”
“宋夫人放心,我没打算要这马车。”宋里里微笑,琥珀色的眸子里古井无波。
沈海萍如遭雷击,不可置信地看向她,“你方才叫我什么?”
“宋夫人,反正你也不想要我这样的女儿不是吗,那我自然该叫你宋夫人。”温念回答道。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看着宋里里那张冷漠的脸,沈海萍心里居然不是个滋味。
以往宋里里也总是惹她生气,却从未说过这样的话,更是在她喊一声里里后,便又会凑上来继续喊她娘亲了。
宋里里继续道,“宋夫人放心,我不似某些人,总是肖想霸占别人的东西,这马车,你爱送谁就送谁,我不稀罕。”
“娘,要不这马车还是给姐姐吧,她都朝你发脾气了,怎么也应该哄哄的。”宋梨眼眶微红道。
沈海萍瞬间回神,眼底的茫然化作厌恶和鄙夷。
就说嘛,宋里里哪有什么大本事,只不过是演戏想骗走原本属于小梨的东西罢了。
“她还敢发脾气?闯了这么大的祸我都没罚她,足够她偷着乐了,再说这是给你和世子殿下成婚备的嫁妆,她气也没用,娘就要给你!”
宋梨靠在沈海萍怀中,“娘你对我真好,来,我扶你上马车,娘你坐正中间,不容易颠簸。”
宋梨一脸得意地瞥向宋里里,期待她冲上来大吵大闹,却发现宋里里的目光看向了左侧。
下一瞬,籽棉牵着马从左侧的拐角处走出来,“小姐,这马膘肥体壮,一看肯定跑得很快!”
这马是宋里里一大早便让籽棉去城里的马铺租的。
毕竟今日参加的是赛马会,自然是要骑马的。
宋里里不知道宋极星会不会给自己准备,便干脆自己先准备了。
不曾想,这会儿就已经派上了用场。
等那匹枣红马到跟前,宋里里便翻身上马,又拉着籽棉坐在自己身前。
双脚夹紧马腹,手拽缰绳微扬,那马便嘶鸣着疾驰离去,只留下黄土扑了宋梨满头满脸,呛得直咳嗽。
从始至终,宋里里表情淡漠,甚至连个眼神都没给过宋梨。
宋梨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浑身都不得劲。
深吸一口气,宋梨收回目光,也钻进了马车里。
骑马速度快,宋里里便比她们先抵达赛马场。
刚将籽棉扶下马,便瞧见有人风风火火地冲过来,劈头盖脸朝着她问责,“谁让你穿成这样来的?!”

镖头带着宋里里和其他人去了作诗宴的地方,是一处私宅,亭台楼阁好不阔气,处处彰显奢靡。
但宋里里并没有多打量,她今天是来当镖师挣银子的,老实干好自己的活儿最要紧。
不远处的亭子里,几个身着绫罗绸缎的公子哥,正将凌水洲簇拥在正中,谄媚讨好,极尽巴结。
“今早我在街上看见宋里里了,挨个铺子的进,肯定又是在找世子殿下。”
“乡下回来的野丫头,除了那张脸还能看之外,哪一点能配上我们世子殿下,不过要是当妾玩玩,应该还是有一番滋味的。”
“世子殿下果真是将她迷得七荤八素,去了贞女堂都不长记性,还要死缠烂打,说不定这会儿又去世子殿下的府邸门口眼巴巴等着了。”
听着这些话,凌水洲心里痛快得很。
敢问世上哪个男人不喜欢这样极致的追捧,实在是太有面子了!
男人嘛,面子大过天。
就算他对宋里里没什么兴趣,但一想起有这么个长得好看还身材好的侯门嫡女黏着自己,自信便膨胀了极点。
端起酒杯喝了口,他得意开口,“本世子早就叮嘱过门丁,若是她去了就直接轰走,看着就叫我头疼,不过她那么贱,肯定会想出别的法子来接近我,这女人,一日不得到我,一日就不会消停的。”
话音落地,身旁的谢效忠抬起手,指着连廊处的身影惊呼出声,“世子殿下当真料事如神,瞧瞧,那不就是宋里里吗?!”
凌水洲顺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见了站在连廊处负责看守安全,一身镖师打扮的宋里里。
没办法,虽然宋里里女扮男装,但她模样实在漂亮,眼尾处还有颗妖冶的红痣,叫人看上一眼就再难忘记。
此刻宋里里身着粗布男装,手脚处都用宽布绑紧,干净利索,透着一股飒爽英气,阳光洒在她透白的脸蛋上,像上好的羊脂玉一般。
凌水洲眼底一闪而过的惊艳,但又很快变成了厌恶。
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为了能接近他,宋里里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如今连女扮男装这招都用上了。
宋里里如此这般,当真是贱到了骨子里!
谢效忠摆手,让人将宋里里带到跟前,阴阳怪气道,“哟,这不是宋三小姐吗,打扮成这样差点没认出来,去贞女堂一趟,学的怎么都是勾栏院里那些女人讨好男人的手段啊?”
他说完,其他人哄堂大笑,眼底满是蔑视鄙夷。
凌水洲则是不看她,但往旁边挪了挪,仿佛她是什么脏东西,生怕沾上似的。
宋里里心口不受控地涩痛了一下,但面上却毫无波澜。
真是没想到,她会在这里遇到凌水洲,看来镖头口中说的那位,雇主请来的不得了的人物,就是凌水洲这位世子殿下了吧。
宋里里思索着,挺直了后背,眼神平静地对谢效忠道,“公子也不怎么样,杂耍学了那么久,嘴里还是吐不出象牙。”
谢效忠气得脸都绿了,“你说什么,你骂我是狗?!”
宋里里眸色古井无波,“礼尚往来而已,我都没生气,公子发什么火?”
一句话,就把谢效忠给噎死了。
宋里里则道,“我今天只是来当镖师而已,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回去继续站着了。”
她转身要走。
但谢效忠咽不下这口气,眼珠子骨碌碌转了圈,询问凌水洲,“世子殿下,这宋里里出言不逊,我能不能让她长个教训?”
凌水洲全然不在乎,“随便,若是能帮本世子摆脱了她这个狗皮膏药更好!”
有这话,谢效忠就放心了。
他颐气指使地叫住宋里里,“你说今天是来当镖师的对吧,镖师总有点真功夫,这样,看见那边的木板了吗,你徒手劈开给我们掌掌眼,放心,不白劈,一块板子十两银子。”
宋里里站住脚,“一块板子,十两银子?”
谢效忠以为她怕了,“不敢啊,看来你果然是滥竽充数混进来的,真想离世子殿下近些,装什么镖师,不如跟我认个错求求我,我给你拿身舞女的衣裳,这样还能坐在世子殿下腿上去呢!”
凌水洲微微蹙眉,但并没有反驳这话。
要是宋里里真为他做到这一步,穿上那几片布料的舞女衣裳,他倒可以勉为其难让她靠近一次。
男人嘛就是这样,面上说什么讨厌得很,但如果是主动送上门的,这便宜自然是不占白不占。
宋里里的目光却只落在谢效忠身上,“你说话算数?”
“当然!”谢效忠得意点头,暗自搓了搓自己的手,心里已经开始有点期待宋里里穿上那舞女衣裳的模样了。
但宋里里却在他的注视下,直接走到了游湖旁,拿起了地上堆放的木板。
这都是修缮湖面廊桥剩下的,两指厚的柳木,敲上去硬邦邦作响。
宋里里拿着打量,想起自己昨日挥鞭的力气,这木板应该也不在话下。
她连眼皮都没眨一下,当着众人的面,将木板悬空半截压在假山石上,手刀劈下,木板应声碎成了两截!
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宋里里又拿起了第二块,同样干脆利落地劈下。
第三块,第四块,第五块......
转眼河边的碎木块就堆成了小山,少说也有三四十块了。
不是,宋里里怎么真能劈开木板啊,一个乡下回来,只会在世子殿下屁股后头转悠的蠢货,哪来的这本事?
最关键的是,这算起来,他要给宋里里三四百两银子!
谢效忠嘴角的笑意凝固了。
他虽然吏部尚书的儿子,但毕竟只是个妾室所生的庶子,每月也就二百两银子花销,就这还得办酒宴养外室呢。
眼下白白给宋里里这么多,他肉疼得脸颊都抽搐了。
“还有板子吗?”宋里里已经把湖边的那堆都劈完了,此刻抬起头询问道。
还要再劈,还让不让他活了?!
宋里里一眼洞悉他的窘迫,“没那么多银子吗,给不起?”
这么多人看着,谢效忠怎么可能承认自己没钱,“我自然是给得起,只是看你这种乡野村妇劈木板有什么意思,浑身使不完的牛劲,半点文良贤淑都没有,难怪世子殿下不喜欢你,就你这种女人,白送给我,我都要考虑会不会浪费粮食。”
宋里里表情严肃,“那便给吧,三百七十两,最好是给我银票,这样比较好装,拿不出的话也没关系,换上舞女的衣裳,一支舞抵五十两,虽然我不贤良淑德,但我起码大方慷慨。”

宋里里走出府门,门丁没有阻拦,甚至是暗暗翻了个白眼。
她全然不在乎,继续往前走。
眼下最重要的,是出去找点活儿挣银子。
不光是为了填饱肚子,更是为了日后从宋家自立门户出去,能有带着籽棉活下去的能力。
在街上转了好几圈,宋里里总算瞧见了一家首饰铺子在招工,给的工钱还不低,每个月三两银子。
她立马凑上去,揭了那张招工告示,“请问,你们这里是需要人干活吗?”
店掌柜本来笑眯眯地,但扭头发现是宋里里的那瞬间,脸色就不好看了。
“宋三小姐,你别拿我寻开心了,之前世子殿下来我这里买东西,你非常送他,他不收你就要死要活上吊打滚的,世子殿下早就吓得不上我这儿来买东西了,你在我这儿当小工也等不到他的。”
说着还朝宋里里作揖,“宋三小姐,我这庙小,还请你高抬贵手放我一马,我上有老下有小,指着这铺子过日子呢,实在玩不起。”
宋里里尴尬地摸了摸鼻尖,讪讪地说了句抱歉,然后转身出去了。
又问了两个招工的铺子,店掌柜的反应都如出一辙。
折腾到中午,宋里里一无所获,肚子倒是饿得前胸贴后背,咕咕地叫个不停。
烈日骄阳,她又累又饿,便找了个屋檐蹲了下来。
没想到屋子里居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王爷,皇上这次召你进宫,是不是重新再议世子殿下的婚事啊?”
宋里里听声辨人,这是迟聿身边那个马夫的声音,叫什么来着,踏风?
而且听这话,迟聿也在屋子里呢。
宋里里也没想到,自己随便蹲个屋檐下,就能蹲到迟聿的窗户下。
而且聊的还是凌水洲的婚事。
如果再议,是不是她就不用当世子妃了?
毕竟事关自己,宋里里便忍不住又往墙上贴了贴。
嘎吱——
头顶的木窗被推开,踏风面无表情地低头看向她,“宋三小姐好生厉害,竟然能跟到这儿来,还做听墙根这种事。”
宋里里尴尬地站起来,视线越过他,看见了那张俊朗又寒凉的脸庞。
迟聿今日穿了件玄青色的圆领袍,浑身说不出的凌厉和威严,左手握着象牙筷,此刻正在夹菜。
虽然极力保持着平衡,但宋里里还是能看出来,他筷子用得很费劲,而右手则无力地垂着,更是帮不上忙。
踏风更不乐意了,闪身挡住了宋里里的视线,“宋三小姐何必跟做贼似的偷偷摸摸,想知道什么,直接坦荡地问多好。”
宋里里的确想问,眼下便开口,“靖王殿下,我和世子殿下的婚事,是不是......”
话还没说完,迟聿便撂下了筷子。
啪嗒的一声脆响后,他俊美的眉眼被云翳覆盖,“尚未商议定夺的事情,本王也无可奉告。”
语气中满是疏离冷漠,宋里里只好将剩下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她垂下羽睫,“真是抱歉,我只是想找个地方歇会儿,没想到你们在里头,我现在就走,打扰了。”
她一站起来,肚子便又疯狂叫嚣起来,声音贯彻了迟聿和踏风的耳膜。
宋里里脸颊腾然红了,死死摁住自己的肚子,飞快地往前走。
“里里。”迟聿低沉喑哑地开口。
这声音仿佛有什么致命的吸引力,将宋里里的脚步桎梏在原地,再也动弹不了。
“进来。”迟聿又开口道。
踏风急了,“王爷,你怎么还叫她进来一起吃饭啊,她......”
“今日没什么胃口,这些菜倒了也是浪费,吃饱了,也省得她没力气又蹲在旁人的窗下。”
迟聿说着,已经站起身走出酒馆,准备进宫去。
要上马车时,宋里里忽然抬起头,过去拽住了他的衣角,“靖王殿下,如果可以的话,你能借我一两银子吗,我过几日就还你,一定还你!”
“宋三小姐这又是要唱哪出?”踏风声音更加不悦了,“还请放开我家王爷!”
宋里里知晓于礼不和,便松开了手,声音讪讪地,“我真的会还的。”
迟聿俯身在她头顶上方,幽邃的眸子自上而下的望着她。
半晌,唤了声踏风。
踏风不情不愿,从怀里掏出了一两银子给宋里里,眼底满是鄙夷,“宋三小姐手攥紧了,这点碎银可别从你指头缝里溜出去找不着了。”
宋里里果真攥紧了银子,又认真地看向迟聿,“这银子我一定还你。”
“不必了。”迟聿拒绝。
宋里里想了想,从自己身上解下了那根长鞭,“就当是我的典当物,过几日我就来找你赎回去。”
踏风扫了眼那长鞭,被狠狠地惊艳住了。
他习武,当然知道这长鞭有多好,手不自觉地伸了过去。
指尖快要触上的瞬间,又瞬间清醒过来,手指蜷紧,恶狠狠地瞪了宋里里一眼。
这样的长鞭若是拿出去卖,少说也得上百两,宋里里却拿一两的价格典当给自家王爷。
为什么?
不就是知道王爷要进宫商议她和世子殿下的婚事,所以故意卖惨装可怜,摆出一副自己可怜到要靠典当物品才能换一两银子,饿得饥肠辘辘的悲惨模样,好叫王爷替她说话,帮她保下世子妃的位置吧?
他刚才差点就上当了!
满肚子坏水的女人,真是讨人厌。
踏风对宋里里的厌恶又多了几分,赶着马车飞快离开。
还不忘向迟聿嘀咕,“王爷,你可千万别上了她的当,她故意卖惨想让你帮她留下这桩婚事,我看啊,最好直接给她搅黄!”
迟聿撑着额角,透过被风卷起的帘角去看仍旧站在原地的宋里里。
直至彻底看不见,这才开口,“这事自有皇上定夺,轮不着本王操心。”
宋里里攥着那一两银子走进酒楼。
她挑着桌上的汤汤水水吃饱,剩下可以打包的,统统用油纸装好,还和跑堂说好,自己傍晚的时候再来取。
至于现在,她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宋里里拿着那一两银子去成衣铺子,挑了件粗布的男装,然后找地方换上,把自己打扮成了个男人模样。
刚才迟聿的话提醒了她。
她有的是力气,而且籽棉还说,她的功夫开个武馆都不成问题,那为什么不去找点这方面的活呢?
虽然需要女扮男装,但起码能挣到银子,总比在城里跟无头苍蝇似的乱转强。
宋里里收拾打扮好,在城南看见一家镖局招人。
镖头看她虽然模样清秀,但力气非凡,腰上的鞭子更是耍得虎虎生风,当下就拍板定了。
“你叫什么?”镖头问道。
宋里里胡诌了个名字,“侯爽。”
“爽仔,待会儿有个作诗宴,雇主说是请到了不得了的人物,务必要保证那位的安危,镖师越多越好,一人给十两银子,你要不要去?”
十两银子?
宋里里毫不犹豫地点头,“我要去!”

“我想提的要求是从侯府脱离出去,自立门户,不当这个宋家嫡长女了。”宋里里解释道。
既然和世子的婚事是归属宋家嫡长女的,那么,宋里里就把位置让出来好了。
“你不缠着世子殿下了?”籽棉问道。
宋里里点头,“嗯,等搬出去,我就去找靖王。”
咳咳!
籽棉猛烈咳嗽起来,怀疑自己耳朵出了什么问题:“三小姐,先前你为了给世子殿下出头,多次与靖王起冲突,好几次我都以为他会把你弄死呢,小姐你怎么还主动往前凑,太想不开了!”
宋里里听着她的形容,再回忆起马车里的迟聿,总觉得不是一个人。
那个男人是很冷,但绝对不可怖。
她又往嘴里塞了口蛋炒饭,努力咽下去,痛了一天的胃总算舒服了些,“凌水洲说,靖王是我魂牵梦绕的人,我想嫁给他,做他的靖王妃。”
听到凌水洲三个字,籽棉无语了。
“所以三小姐你说了这么多,只是想用追求靖王这件事刺激世子殿下,让世子殿下后悔错过你吗?行吧,若你真的能拿下靖王成为靖王妃,那世子殿下就得叫你一声皇婶,奴婢到时必须佩服你。”
籽棉说完这话就出去干活了。
宋里里在屋子里转悠,打开柜子,发现她衣服不是花花绿绿颜色艳俗,就是乡下老妪都穿不出去的那种老气样式。
她以往的审美这么差吗,难怪会黏在凌水洲身后做跟屁虫。
想着,又发现垫平柜脚的东西不太一般。
流星锤,斩马刀,短刀长剑,软鞭硬枪,此刻当石头被压在柜子下,可刃上闪着的寒光却仍旧能说明,它们以往是多么厉害的兵器!
宋里里想了想,从里头挑了根长鞭,打算去院子里试试手。
她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但鞭子在手,以往学的那些武功总应该能使出两三层吧?
刚走到院子,门口便传来斥责。
“宋里里,你举着鞭子干什么,难不成又要去欺负小梨?”
来人一身玄铁铠甲,马尾高扬,满脸少年飒爽姿态,只是此刻俊朗的剑眉皱成墨点,写满了对宋里里的失望。
“听闻你今日回府,就将爹娘气得够呛,被拐走后吃的那些苦头不够,又被送去贞女堂反省,可你怎么还是屡教不改,知不知道因为你回来,侯府被多人奚落,就连我在军营中都抬不起头,宋家欠你的吗?”
说着,宋极星走上前,“鞭子给我。”
宋里里收了鞭,负手于背后,“这是我的鞭子。”
她攥得很紧,心脏砰砰狂跳,心里有个声音在狂喊,让她不能交出鞭子。
这鞭子,对她来说一定很重要!
“给我!”宋极星发怒,“以后你不许再碰这些,待会儿随我去向小梨好好认个错,若是她打你骂你,你也好好受着,她原谅你之后,你再去洗衣裳,还和以往一样,冷水揉搓,再熨烫平整送到我院里,府中这些下人没用,做得都不如你细致。”
他边说边去抢那根鞭子,宋里里扬手,鞭子抽在他手臂上,铠甲化作齑粉,胳膊皮开肉绽。
宋极星吃痛缩手,看着汩汩冒血的手臂,两只眼睛喷火,“宋里里,我可是你二哥,你居然敢打我?”
以往的宋里里对他言听计从,眼巴巴地给他洗衣熨衣,听他说一句不错就开心得双眼泛光。
可如今竟然对他动手,那双眸子里,也只有看不透的冷漠。
这还是他认识的宋里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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