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陆时安是对门的邻居,从会走路起就形影不离。
我运气不太好,出生就被诊断出重度凝血功能障碍,稍微磕碰就会血流不止。
而陆时安健康得像头小牛犊,爬树打架样样在行。
“小鹿!
你又偷跑!”
陆时安总在操场边气急败坏的喊我。
阳光下他小麦色的皮肤泛着健康的光泽,和我苍白到能看见血管的手腕形成鲜明对比。
“要你管!”
我嘴上犟着,却在他真的转身要走时慌了神。
结果一脚踩空摔在石子路上,膝盖立刻渗出血珠。
陆时安骂骂咧咧的跑回来,从书包里掏出随身携带的凝血剂和绷带:“早晚有一天被你气死!”
他动作粗鲁却小心翼翼,包扎时指尖都在发抖。
后来我才知道,他书包里永远备着三倍剂量的凝血药,连手机快捷拨号都是我的主治医生。
十二岁那年,陆时安送了我第一份生日礼物——一个装着止血草药的小香囊。
“戴着它,流血了先按住。”
他凶巴巴的说,“再敢像上次那样哭到休克,我就……”话没说完,他自己却先红了眼。
十五岁生日,他送了我镶着蓝宝石的银手链。
“宝石底下有感应器。”
他低头给我扣上,“心率异常会自动报警。”
十八岁那年,他骑车三小时去城郊的寺庙,为我求来据说能保佑平安的长生锁。
二十岁那年的礼物是一本空白笔记本。
“写满它就来找我换新的。”
陆时安揉乱我的头发,笑得神秘。
我随手塞进书架,直到他离开后的某天,我才在紫外灯下发现每一页都写满了字:“小鹿一定要平平安安的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