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卫东君卫执命的女频言情小说《斩尘缘 全集》,由网络作家“怡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卫东君闭了闭眼睛,随即睁开,死死的盯着朱红色的大门。“时间越久,人心越乱,要是外头的学生越聚越多,只怕......只怕两个时辰都撑不住,咱们得赶紧想办法。”卫承东呼吸狠狠一滞,脸上一片哀色。“事到如今哪有什么办法可想,雷霆雨露,都是君恩,无非就是等着,受着。”“我不等,我也不受。”卫东君活了十八年,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恐惧、害怕过,但越恐惧、越害怕,就越激起她心底对活着的渴望。“哥,咱们一起想办法,总会想出来的。”少女顶着一头乱七八糟的头发,乌黑的头发被风吹得籁籁发颤,眼底却是一片烈火灼然。这烈火灼烧得卫承东五脏六腑都痛了起来。他想都没想,大喊一声:“来人,架梯。”众人见大少爷发话,不敢耽搁,立刻搬来梯子,架到墙边。卫承东爬上梯子一看,...
《斩尘缘 全集》精彩片段
卫东君闭了闭眼睛,随即睁开,死死的盯着朱红色的大门。
“时间越久,人心越乱,要是外头的学生越聚越多,只怕......只怕两个时辰都撑不住,咱们得赶紧想办法。”
卫承东呼吸狠狠一滞,脸上一片哀色。
“事到如今哪有什么办法可想,雷霆雨露,都是君恩,无非就是等着,受着。”
“我不等,我也不受。”
卫东君活了十八年,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恐惧、害怕过,但越恐惧、越害怕,就越激起她心底对活着的渴望。
“哥,咱们一起想办法,总会想出来的。”
少女顶着一头乱七八糟的头发,乌黑的头发被风吹得籁籁发颤,眼底却是一片烈火灼然。
这烈火灼烧得卫承东五脏六腑都痛了起来。
他想都没想,大喊一声:“来人,架梯。”
众人见大少爷发话,不敢耽搁,立刻搬来梯子,架到墙边。
卫承东爬上梯子一看,顿时心凉了半截。
磅礴大雨中,有三三两两的百姓,撑着伞正在向卫家跑来。
他突然想到一件事,国子监的学子是有限额的,就算整个京城的学子都跑来闹事,也不过是数千人。
但四九城的百姓却是成千上万,如果他们也趁机跟着闹起来......
卫承东哪里还敢再深想下去,抬腿便要下梯。
余光一扫,他停住了。
远处,有一道人影向卫家这头冲过来,速度十分的快,不过须臾,就冲到了学生们跟前。
那人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大声喊道:“不好了,都察院门口打起来了,血流一地,大家伙快去瞧瞧啊。”
众人纷纷愣住。
血流一地意味着发生了冲突,能和学子们起冲突的......
领头的脑子转得最快,立刻大喊:“兄弟们,朝廷派人来镇压,他们要护着那奸臣,咱们赶紧去支援啊!”
所有人被这一声吼,吼得热血直往头顶涌。
“去支援。”
“我要和他们死磕!”
“朗朗乾坤,昭昭日月,我就不信没地说理去。”
“走!”
呼啦一声,学子们像潮水般涌出柳树胡同,十几个混在其中的百姓,也纷纷跟过去瞧热闹。
转眼之间,卫府门口只剩下那道人影,孤零零地在雨中站着。
倘若此刻站在墙头的不是卫承东,而是卫东君,定能看出那道人影,正是白日里冷冷看着她下山的少年天赐。
天赐目光扫过卫府正门,鼻子里呼出道冷气,转身离开。
他走到巷口,迅速钻进一把黑伞下,昂起头:“先生,卫家门口聚着的人,都走光了。”
伞下,宁方生脸上晦暗无光,一言不发地把伞往天赐那边挪挪,替他遮雨。
天赐掸了掸衣服上的雨丝,“先生,你干嘛帮卫家?那卫东君走投无路了,岂不是对咱们更好。”
“旁人可以,她却未必。”
宁方生掏出帕子递给天赐:“她那样的人,得留点希望。”
“那......”
天赐接过帕子擦擦脸上的雨水,犹豫道:“三天后她一定会上车吗?”
“会。
“可万一......”
“在我这里没有万一。”
宁方生看了眼卫府的方向,沉沉目色蓄起一点冷意,淡淡道:“回吧。”
“先生,我来打伞。”
“不用。”
没走几步,有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很明显是奔着卫家来的。
这么晚了,会是谁?
天赐好奇,从伞下探出一点脑袋。
“不用看。”
宁方生头顶像是长了眼睛:“定是那个叫陈器的。”
卫东君最怕听到这样的喊声,一声急过一声,跟催命似的,听得人头皮发麻。
“春来,是祖父被砍头了,还是锦衣卫要来抄家?”
“小姐,都不是。”
春来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是夫人她......她吃的东西又都吐出来了。”
卫东君只觉得胸口一阵刺痛。
小叔吊死。
祖父下狱。
大哥本来和杨家二小姐定在年底成亲,事情一出,杨家立刻上门退亲。
这还不算最坏的。
国子监那头直接把大哥除名,理由是纨绔成性。
大哥前程尽毁。
他们一个是祖母最宠的儿子,一个是同床共枕几十年的男人,还有一个是卫家寄予厚望的大孙子,接二连三的急火攻心,突然有一天她老人家就不省人事。
再醒过来,眼也斜,嘴也歪,说话都不利索了。
爹亲自去请太医,跪地苦苦相求,没有一个太医愿意上门看病,都怕受了牵连,临了只能去医馆,请个坐堂的郎中来诊脉。
郎中医术有限,祖母的病好一阵,坏一阵。
“红豆,替我更衣;春来,你去备车。”
卫东君一掀被子,“我去找太医。”
两个丫鬟吓得脸都白了。
红豆赶紧阻拦:“这些都是府里爷们的事,哪有千金小姐抛头露面去外头的?”
“天都要塌下来了,还顾着规矩?”
卫东君手握拳头:“再说了,真到了抄家那一步,我算哪门子千金小姐?”
这话如同一把利刃,砍在两个丫鬟的心上。
春来颤着声道:“小姐打算找哪位太医?”
卫东君转头看向窗外,镂空的窗户里洒着斑驳的阳光,细细碎碎。
“哪个医术最好,我就找哪个!”
......
太医院医术最好的,自然是裴景太医。
裴太医上午刚替宫里的贵人请完脉,马车驶出二里地,拐到了一处街角,车身忽然一顿。
“回老爷,卫府的马车拦住了去路。”
怎么又来了?
裴太医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告诉卫大爷,今日我身子有恙,不替人......”
车窗一掀,裴太医抬眼,正对上一双如曜如漆的双眸。
竟然是卫府的三小姐。
裴太医眼露不悦,立刻呵斥道:“堂堂大族小姐,当街拦车,你成何体统?”
还有更不成体统的呢。
卫东君一拎裙角,手脚并用蹭蹭蹭爬上马车,往裴太医身边大大咧咧一坐。
裴太医吓得脸都绿了,身子赶紧往后一缩,大喊道:“来人,快来人......”
车夫一听老爷喊,赶紧跳下马车。
还没站稳呢,只听马车里又传来老爷的喊声:“不用来了,都别来......”
为啥别来?
因为裴太医的一条长腿,被卫家三小姐死死抱住,他急得胡子都要翘上天。
这,这,这成何体统啊!
“裴叔。”
卫东君仰起头,莞尔一笑:“我祖母的病劳你出手看一看,诊金加倍。”
这是诊金的问题吗?
裴太医怒道:“你先放手。”
“不放。”
“放手!”
“不放!”
“三小姐。”
裴太医全身的气血都往头顶涌:“别仗着我替你诊过几次脉,你就......”
“就肆无忌惮,任性妄为,胆大包天,连世家千金的脸皮都不要了。”
她苦涩一笑:“可脸皮是假的,千金是假的,世家也是假的,只有我祖母的病是真真切切的。”
裴太医:“......”
“裴叔,求你出手治一治吧,否则......”
卫东君咽了口唾沫:“你的这条腿就只能与我同生共死了。”
威胁。
赤裸祼的威胁!
裴太医看着这孩子一脸“你看着办”的无赖表情,想着过往与卫家的交情,一瞬间倒有些无所适从了。
“不是我不肯出手治,实在是这个骨节眼上......”
“裴叔。”
卫东君眼睛一弯,笑眯眯道:“我不让你为难,按你的规矩来,如何?”
裴太医吓得一个激灵,破口大骂。
“卫东君,你疯了不成?”
裴太医就是裴太医,三指一落,病人什么病,怎么起的病,说得一清二楚。
卫东君见一屋子人都松一口气,悄无声息的转身离开。
这院里没她什么事了。
只是刚走出院子,就看到门房小厮探出半个头,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
一个看门小厮也能跑内院来,卫家没了祖父祖母这两个主心骨,什么都乱套了。
卫东君厉声道:“什么事?”
小厮弯着腰,小跑着从袖中掏出一封信:“三小姐,外头送来的,非要小的亲手交给你。”
卫东君有些诧异:“你有没有多问一句......”
“小的问了,那人死活不答,只说你家三小姐看了就知道。”
倒是奇了。
如今人人都对卫家避之不及,谁会主动送信来?这信里写的什么?
卫东君从信封里抽出信,展开,扫一眼。
眼前猛的一黑。
信上白纸黑字写了三个字——枉、死、城!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信团成一团:“那送信的人呢,还在吗?”
声音都呲了。
小厮狐疑地看了卫东君一眼,“在呢,说在门口等着小姐。”
天旋地转!
天崩地裂!
卫东君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浑身抖得跟个筛子似的,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
枉死城里都是鬼。
大白天的,莫非鬼找上门了?
红豆和春来从未见过自家小姐吓成这副模样。
四爷被人发现吊死在梁上,旁人都不敢靠近,小姐却冲上前抱住四爷的一双腿。
她的胆儿大着呢。
问题一定出在那封信上。
红豆:“小姐,这信上写的什么?”
这一嗓子,直接把卫东君的魂给喊了回来。
她把信往怀里塞,“都别跟着,我去去就来。”
她就不信了,这青天白日的,还真有鬼找上门。
没王法了?
......
卫东君雄赳赳走得很快,没一会就到了角门口,但心里头还是怵的要死,跨出门槛时,迟疑了好一会。
菩萨保佑。
神仙保佑。
阎王爷保佑。
她掏出颈脖上的镇魂木,眼一闭:“哪位英雄好鬼......找我卫东君?”
两个丫鬟:“......”
“我也不是故意要夜闯枉死城的,是误打误撞......”
“咳咳。”
谁咳嗽?
卫东君鼓起勇气,睁开眼睛一瞧,愣了。
门口停着一辆黑色马车。
车前站着一个黑衣少年。
那少年十四五岁的样子,一双黑眸冷冷看着她。
卫东君眼睛瞪大一圈。
爹说的,鬼没影子,但那少年有影子。
她迟疑了好一会,“你......是人?”
那人翻了个白眼,声音冷冷:“来者可是卫三小姐?”
“正是。”
“那走吧。”
卫东君一怔:“去哪里?”
“......”
“谁请我去?”
“......”
“请我去的人有没有影子?”
那人像看神经病一样看卫东君一眼,随即跳上马车,抓住缰绳。
他什么意思?
卫东君看着那黑衣小子一动不动,这才明白过来,是在等她上车。
这车能上吗?
卫东君额角的青筋跳了两下。
眼下的局势很明显,有人用“枉死城”三个字,给她来了一个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这钩子直接钩在她的七寸上。
她是亲眼看到小叔进了枉死城的,如果她能再进去一次,说不定就能解卫家的困局。
问题是——
请她去的人是谁?
鬼,还是人?
有什么来头?
她一个内宅女子,手无缚鸡之力,万一遇上什么歹人......
“卫东君——”
一声中气十足的喊声由远及近。
她忽的咧嘴笑了。
菩萨保佑。
神仙保佑。
阎王爷保佑。
瞌睡遇到枕头,这人来得正是时候。
马车越驶越快,快的像是要把人的五脏六腑都颠出来。
这个时候跳车,不死也伤。
陈家习武出身,祖上跟着太祖东征西战,硬是凭着一双铁拳,立下军功。
到了陈器这一代,陈家当家人虽然藏头缩尾,贪生怕死,但儿孙好歹打小冬练三九,夏练三伏。
陈器艰难地爬到车尾,伸手掀起一条缝。
透过缝隙,他看到车外的一切,飞快地向后移动。
景致有些熟悉,大约是在往北走。
扭头再看一眼那个被摔成狗吃屎的丫头,陈器松开手,翻个身,往车里大大咧咧一躺。
认命了。
一时,车里安静下来,耳边只剩下车轱辘声和呼呼的风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卫东君肚子咕噜咕噜两声。
她立刻看向陈器:午时了。
陈器:跑了整整一个半时辰。
卫东君心里一盘算,无声回答:六十里。
陈器:还有多久?
卫东君:鬼知道。
陈器怒目:你/丫的。
卫东君挑眉:我说错了吗?
陈器差点双目飙泪。
没错,卫东君说枉死城装的都是鬼,还真的就只有鬼知道。
突然,马车的速度慢下来,车身也变得有些倾斜。
卫东君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马车吱呀一声停下,帘外传来黑衣少年的声音。
“车只能到这里,请卫三小姐顺着这山路往上走一盏茶的时间。”
只请卫三小姐?
陈器迅速跳下车,冲到前面,“那我呢?”
黑衣少年收住缰绳,用一种近乎嘲讽的目光看着他:你谁啊?
跟下来的卫东君,赶紧拦住即将暴怒的陈十二,冲黑衣少年甜甜一笑。
“小兄弟,能不能行个方便,我手无缚鸡之力,别说爬山路,就是走平地,都走不了一盏茶,关键时候,他能扶我一把。”
黑衣少年目光在卫东君身上逗留片刻,袖子一甩,自顾自往山上爬。
“他什么意思?”陈器怒火蹭蹭往上冒。
“管他什么意思。”
卫东君一扯陈器的袖子:“走,跟上。”
上山的路不算难走。
只是越往上,树林就越密,头顶的阳光几乎照不进来,四周一下子暗了下来,显得阴气森森。
若只是阴气森森倒也罢了,林间一层薄薄白雾,像极了跟着卫四爷走的那一路。
卫东君也不知道是兴奋多一点,还是害怕多一点,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饶是这样,她还不忘盯着那黑衣少年看。
这小子一步一步踩在小石路上,喉咙里偶尔几声低低的喘气声。
嗯。
应该是人没错。
是人的少年突然停下来,转身,意味深长地看了卫东君一眼。
卫东君也不知怎么就明白了那一眼的意思,挤出一丝笑:“我昨天睡得好,脚下劲大,属于超常发挥。”
少年面无表情,手往林中一指:“到了。”
卫东君脚步一顿,赶紧顺着他指的方向去看——
只见山路蜿蜒而上,很快就变得开阔起来,一幢方方正正的宅子,在薄雾中伫立在平地上;
宅子四周,都是一棵棵参天的柏树。
陈器见卫东君的脸白的跟什么似的,凑近低声问:“有什么不对劲吗?”
当然不对劲。
黑衣小子在诓人。
这根本不是什么枉死城。
枉死城浓雾环绕,城墙高耸入云,城门巨大无比......
等等。
她看到了什么?
卫东君拎起裙角,往前快速走了几步。
铜环。
那门上有一对铜环。
一张苍白的脸,蓦地钻进卫东君的脑海。
是那个男人的家。
难不成......那个男人跟枉死城有关?
卫东君眼底迸出孤注一掷的光,“走,咱们进去。”
说的好像他们有退路似的,陈器悄无声息地摸上腰间的匕首,跟在卫东君的身后。
卫东君深吸口气,大步走到宅门前,伸手一推。
哪知,手指还没碰到大门,大门“轰”的一声,向两边缓缓打开。
树上,吊着一盏孤灯。
灯下,摆着一张竹榻。
竹榻上,盘腿坐着一个男子。
那男子,一袭黑衣。
悄然。
抬头。
陈器被她逼视的后退半步。
来卫家之前,娘也是这么说的,你如果娶了卫家小三儿,以后前程什么的就别想了,至于咱们陈家......就看造化了。
“卫东君。”
陈器眼泪突然在眼眶里打转,“你是不是缺心眼啊,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别人。”
“恰恰相反,我只想着我自己。”
卫东君声音很轻:“我这条命,是爹娘给的;我这性子,是爹娘宠出来的,他们生,我生;他们死,我死。”
陈器急得要跳脚:“卫东君,你个狗东西,你,你......”
他不知道,狗东西其实早就谋划好了。
没有教坊司,真走到绝路就学小叔,一张床单结果自己,还能落个干净。
“陈十二。”
卫东君一把拽住陈器的前襟,把声音压得极低:“你知道我想把小叔从阴间唤上来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吗?”
“......”
“我就想问问清楚,那封信是不是东宫那位逼着他写的。”
“......”
陈器瞳孔倏的一缩,整个人像被抽掉了魂,呆愣住。
卫东君早料到他会是这个反应。
小叔在詹事府任录事,一个小小的九品芝麻官。
她记得很清楚,当初祖父强烈反对他调任到詹事府。
原因很简单,詹事府是替东宫太子办事的,而祖父一向不怎么喜欢太子,为此,父子二人还闹腾了好一阵。
祖父虽然是奸臣,但他忠君啊。
如果是太子逼着小叔写下那封信,说明太子不安好心,她就能替祖父叫冤去。
皇帝看在祖父忠君的份上,说不定会饶他一命,卫家也会因此躲过一劫。
这才是她要找小叔鬼魂的真正原因。
出事以来,爹和二叔到处求爹爹告奶奶,碰一鼻子灰,正经路子走不通,她就想着能不能走走“歪门邪道”。
见陈器还傻愣着,卫东君又把他的身子往下拉一点,一脸无畏道:“陈十二,眼下这个情形,我恨不得明天就坐上那辆马车。”
陈器:“......”
疯了。
这丫头真的疯了!
但好像疯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反正都要抄家灭族了,再差还能差到哪里去?
但发疯之前,还得先弄清一件事。
陈器深吸一口气,轻轻拨开胸前的那只手,冷沉道:“找个没人的地方说话。”
......
没人的地方就是小花厅。
门一关,陈器十分干脆地问道:“你真能入梦?”
卫东君:“不确定,他说我能。”
陈器:“他的话,你信?”
卫东君:“不确定,但好像不信也不行。”
“姓卫的。”
陈器瞬间暴怒:“什么都不确定,你还想上那辆马车?”
若是往日听这话,以卫东君的性子肯定要刺他一两句,但此刻......
此刻,烛火在陈器周身勾勒出一圈淡淡的红晕,那点暴躁落在卫东君眼里,便是有情有义。
“事情的关键,是我到底有没有入梦的能力。”
“事情的关键,是你到底有没有入梦的能力。”
异口同声。
一字不差。
都想一处去了。
陈器脑袋凑过去:“有,如何?”
卫东君:“有,代表宁方生没有说谎,他确实要用我,我也确实进了他的梦,他说的事情,就可以考虑一二。”
陈器:“没有,又如何?”
卫东君:“那就代表这个宁方生满嘴胡话,完全不能相信,是个江湖骗子。”
啪!
一只大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卫东君吓得一哆嗦,“陈十二,你干嘛?”
陈器:“今天晚上就试一试?”
卫东君又一哆嗦:“试,试什么?”
陈器两只眼睛里都是光,贼亮。
“试你能不能入我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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