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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她一身反骨,重生杀穿系统全局

沉江皎皎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墨色发丝在火舌下翻飞,江洛棠转过身,神色如常,只有那紧握而颤抖的双手彰显她的兴奋与快意。“江洛,你个疯子,你不要命了吗!”慧觉怒吼着,可是火光中人充耳不闻,还是那般不似凡人的冰冷神色。他只觉得自己像是待宰羔羊般无力,慢慢瘫在地上,眼中是无尽的绝望。疯子,无可救药的疯子!扈珀已然是看呆了,薄唇微张了些,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又闭上。他靠在塌角,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算了,他怕这人也给他杀了。09只是浑身一震,毛都炸起来了,但也没其他动作。它老实挡在扈珀身前,看着呆住的扈珀轻叹。少年,学学它,习惯就好!江洛棠缓缓凑近慧觉,后者恐惧地跪地求饶,“江公子,您冷静点,别杀我啊!我也是被逼无奈,王爷久未归京,我若不倒向扈契,只能是死路一条啊!”江洛...

主角:江洛棠尉迟淞   更新:2025-05-09 14: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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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洛棠尉迟淞的其他类型小说《庶女她一身反骨,重生杀穿系统全局》,由网络作家“沉江皎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墨色发丝在火舌下翻飞,江洛棠转过身,神色如常,只有那紧握而颤抖的双手彰显她的兴奋与快意。“江洛,你个疯子,你不要命了吗!”慧觉怒吼着,可是火光中人充耳不闻,还是那般不似凡人的冰冷神色。他只觉得自己像是待宰羔羊般无力,慢慢瘫在地上,眼中是无尽的绝望。疯子,无可救药的疯子!扈珀已然是看呆了,薄唇微张了些,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又闭上。他靠在塌角,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算了,他怕这人也给他杀了。09只是浑身一震,毛都炸起来了,但也没其他动作。它老实挡在扈珀身前,看着呆住的扈珀轻叹。少年,学学它,习惯就好!江洛棠缓缓凑近慧觉,后者恐惧地跪地求饶,“江公子,您冷静点,别杀我啊!我也是被逼无奈,王爷久未归京,我若不倒向扈契,只能是死路一条啊!”江洛...

《庶女她一身反骨,重生杀穿系统全局》精彩片段

墨色发丝在火舌下翻飞,江洛棠转过身,神色如常,只有那紧握而颤抖的双手彰显她的兴奋与快意。
“江洛,你个疯子,你不要命了吗!”
慧觉怒吼着,可是火光中人充耳不闻,还是那般不似凡人的冰冷神色。
他只觉得自己像是待宰羔羊般无力,慢慢瘫在地上,眼中是无尽的绝望。
疯子,无可救药的疯子!
扈珀已然是看呆了,薄唇微张了些,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又闭上。他靠在塌角,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算了,他怕这人也给他杀了。
09只是浑身一震,毛都炸起来了,但也没其他动作。
它老实挡在扈珀身前,看着呆住的扈珀轻叹。
少年,学学它,习惯就好!
江洛棠缓缓凑近慧觉,后者恐惧地跪地求饶,“江公子,您冷静点,别杀我啊!我也是被逼无奈,王爷久未归京,我若不倒向扈契,只能是死路一条啊!”
江洛棠只是一笑,“我怎么会杀你呢。慧觉师父既然有威胁我的魄力,想必肯定留了后手。”
“说,密道在哪!”
江洛棠早就发现屋内的空气流动不对。
她又癫又狂,一刀扎进慧觉的伤口,半寸不差。而后慢慢旋动,搅得血腥模糊,令人牙酸。
“啊啊啊!”
慧觉中一片空白,痛喊到失声,浑身上下除了疼痛再也感受不到别的。他从未受过这种苦楚,根本熬不住,头皮仿佛炸开一般,还不如被一刀割喉来的痛快。
饶是扈珀也皱紧眉头,感叹江洛棠的狠厉手段。
09更是用一双爪子捂住双目,耳朵也蜷缩起来。
吓兔!
慧觉又痛又怕,感觉眼前的人就是厉鬼降世。
“我说,我说!你放过我吧!求你了,给我个痛快也行......”
江洛棠拔出刀刃,一道血花绽开,温热的血溅在她半张脸上。
半张玉面,半张阎罗。
她像开在地狱的曼珠沙华,危险至极,又迷人至极。
“说。”
冰冷的话让人遍地生寒,慧觉颤颤巍巍地指向墙角一个瓷瓶。
“转,转一下。”
他捂着腹部,因为失血过多,已是气若游丝。
江洛棠偏头一看,09立刻示意。它动作很快,避开火焰,攀上架子,两只爪子灵活地转动了一下瓶身。
它身后的墙壁轰然打开个缝隙,一条窄小的密道展现出来。
又黑又深,仿佛能吞噬一切。
此时火焰愈烧愈烈,09大喊道:“棠棠,得快点了,会被烧死的!”
江洛棠看了一眼半死不活的慧觉,后者在她修罗般的眼神下瑟瑟发抖。
时间不够,反正慧觉也是个必死之人了。
江洛棠没再管他,朝着扈珀走去。扈珀缓过神来,烈火已经烧至他身侧。
江洛棠见状迅速拉起扈珀,将他一条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一手握住他手腕,一手揽住他劲瘦的腰身。
“四皇子,还能不能走?”
江洛棠低声问。
因为身高原因,她只能靠在扈珀胸口,有一种依偎的感觉。
怀中人很软,还有一股兰花香气,扈珀耳尖通红,“可,可以。”
一个人怎么能又娇媚,又残暴呢。
江洛棠不懂扈珀的兵荒马乱,馋着他走进密道。09紧随其后,慧觉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待他们离开,而后两眼一黑晕死过去。
密道很深很窄,只供一人通过,江洛棠耳听八方,生怕有人偷袭。
扈珀却是完全不同的心境。
黑暗中,少年的脸雌雄莫辨。
他心脏砰砰直跳,结巴着开口,“谢......谢谢你......和晋王。回到京城,有需要我的地方,我定万死不辞。”
他用的是“我”。
江洛棠能感觉到他的赤忱和不自然。
这位自视甚高的孤傲四皇子,想必是第一次说这样的话。
江洛棠被逗笑,“我是爱情保安,义不容辞。你感谢晋王就好。”
扈珀抿唇,什么也没说。
穿过狭窄的通道,视野变得越来越明亮,这条密道竟然直通寺外。
江洛棠还在疑惑,凭慧觉一人,如何造得了这条密道,但很快她就知道了。
“你这阳奉阴违的小白脸,孤险些叫你骗了!”
扈契满脸怒气,身后站着广亮,堵住了他们。
他们身后还有十几个黑衣人,想必是隐藏过的亲兵。人数太多会引起注意,想必留下的都是好手。
好么,原来太子营帐在这儿。
扈契双眼似要喷出火,“皇兄,好久不见啊。”
他像被刺伤的猛虎,到死也不肯放下威仪,发出不甘的怒吼。
扈契得意一笑,“别来无恙啊老四,孤为了你上下打点,想必你定过得舒坦。”
舒坦?
扈珀猩红着眼探出身子,“都是拜你所赐!”
江洛棠“啧”了一声,把他往身后一扔,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要吵就吵,别在我身上扭来扭去。”
江洛棠嫌弃。
扈珀又磕倒伤口,脸色一僵。
“死到临头,江施主还是如此云淡风轻啊。”
广亮摸了摸白胡子笑着道。
“太子殿下果然一手遮天,运筹帷幄。我等必死无疑,何必惧怕。”
江洛棠抱着胳膊悠哉道。
扈契残忍一笑,“孤先杀了你,再杀老四,然后嫁祸给晋王。”
江洛棠惊叹:“一石三鸟,佩服佩服。”
扈契被她的模样气的跳脚,“你们给孤下毒,利用孤进雷音寺,孤岂能忍气吞声!”
江洛棠憋笑,“你知道就好。”
“还能笑得出来,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就连这只兔子孤都不会放过!”
扈契背过手,冷哼一声。
09用爪子挠挠脸。
凑合死吧,还能跑咋的。
江洛棠抬起手止住他,“等等。太子殿下以多欺少是否胜之不武?”
扈契脸色难看,“你还敢跟孤谈条件!”
江洛棠皱眉,“怎么说我也给你干过活,怎么不能要报酬?”
扈契都要被她气笑了,“你干什么活?孤让你杀老四你杀慧觉,让你嫁祸晋王你烧孤的雷音寺!想来,你对白宛婉根本无意,从一开始就是做戏给孤看。”
江洛棠这下是真的惊讶,“你才想过来啊,以本公子的容貌与才情,怎会爱白宛婉。”
她摇头叹息。
扈契恨得牙痒痒,广亮及时拦住他,“殿下,速战速决,以免节外生枝啊。”
江洛棠眸光一闪,“这样,你不是想折磨我么,给我一个痛快可太便宜我了。不如你们一个个来,给我凌迟处死。”
扈契不傻,当然看穿了她的诡计,“不就是想拖延时间吗,呵,那孤就成全你。”
他太过自信,挥了挥手,两个黑衣人出列,拔出刀对着江洛棠。”喂,言而无信,不是一个一个来吗!”
扈珀嚷嚷着。
扈契瞪他一眼,“等杀你的时候,孤保证一个个来。”
江洛棠:“......”
她就活该?
江洛棠抽出还在滴血的匕首,勾勾手指。
两名黑衣人瞬间暴起而上,直冲面门与要害。
江洛棠故意留手,微微侧身,肩膀被划出一道血痕。
两个黑衣人却被她两刀封喉。
“再来。”
江洛棠毫不在意流血的伤口,目光坚毅。
黑衣人接连而上,扈契脸色越来越黑。
只见江洛棠白衣已残破得不成样子,上面有血迹、有焦灰。
唯独那半张脸还是干净的,熠熠生辉。
“江洛,别管我了,你走吧!”
扈珀看得眼热,少年身上每一道伤口都刺进他心里。
他悲叹自己的无用,需要被人以死相护。
江洛棠却厮杀得带劲,“行了,我从未想过全身而退。”
眼看她越战越勇,广亮暗道不妙。
他向后退了一步,背在身后的手缓缓探出,瞄准扈珀的方向,一把小刀瞬间甩出。
扈珀正紧张地盯着江洛棠,意识到危险时已经迟了,他只能仓皇地闭上双眼。
这样也好,不会拖累任何人。
“噗呲。”
是刀刃贯穿皮肉的声音。
但是扈珀没有痛感,只觉得有东西滴在他鼻尖。
是血。
他浑身一震,缓缓睁开眼。
少年俯身而来,以手握住刀刃,那刀还有一寸便扎入他心脉。
只见少年脸上惨白,手也颤抖起来。
扈珀将视线下移,发现她腹间绽放出一朵血莲。
暗器意外袭来,江洛棠为保护扈珀来不及多想,被黑衣人钻了空子,一刀刺入。
她咬牙旋身,刺进腹部的刀被拔出,用手中小刀将黑衣人封喉。
她晃了晃身子,几近极限。
光芒刺眼,江洛棠看见广亮对她露出残忍的笑容。
但是太模糊了,她眼皮似有千斤重,身体也轻飘飘的。
“江洛!”
江洛棠突然向后倒去,扈珀瞪大双眼,挣扎着起身去接她。
但还没等他伸出手,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便将她揽去。
熟悉的气息让江洛棠颤抖地睁开眼,一张轮廓分明的脸带着她从未见过的怒与急。
“本王来晚了。”
低沉醇厚的声音带着后怕,抱着她的手狠狠收紧。
靠山来了。
尉迟淞毫不在意她身上的血迹和脏污,小心避开她的伤口,任由她埋进自己怀中。
江洛棠靠在他坚实而温暖的胸膛上,安心闭上双眼,喃喃道。
“不晚,是刚刚好。”

不出几日,机会就到了。
一众人在书房,江洛棠与尉迟淞对坐,令一抱着萎靡的09站在一旁。
江洛棠拿着送到晋王府的帖子端详,似笑非笑道:“各位,千载难逢的绝妙时机!”
三日后,太后寿宴。
令一翻了个白眼:“这算什么时机?太后又没死,跟雷音寺能扯上什么关系。”
尉迟淞却笑了,点点头。
“她说的不错。”
江洛棠指指点点道:“不与傻瓜论短长,太后七十大寿,即便是宫里的狗也得给面子。”
令一震惊,“你,你要利用哪只狗?”
江洛棠笑而不语。
当然是想通过此次宴会干坏事的蠢狗了。
东宫。
扈契摩挲手中喜帖,眼中是熊熊燃烧的野心与恨意。
尉迟淞,这次定叫你有去无回!
白宛婉柔弱无骨地靠在他身上,媚意横生。
“殿下,是在想如何报复那个不识抬举的瘸子?”
扈契勾唇一笑,捏了下她脸颊,“不愧是孤的贤内助啊。”
白宛婉娇羞一笑“殿下可是相信我了?妾这一颗心啊,可全都栓在殿下身上呢。”
扈契遮住眼中的阴霾。
自然不信。
御花园一闹,他算是丢尽了脸面。
晋王身边的小白脸肯定见过白宛婉的身子,这贱女人,跟符棠一个货色。
但是白宛婉的身后是定国公,自是不能与她撕破脸。
“当然了,孤何曾怀疑过你?咱们可是有婚约在身,更何况,你还有了孤的骨肉。”扈契轻轻抚过她的发丝道。
埋在他怀中的白宛婉浑然不知他的阴谋,只沉浸在他为她编织的温柔海中,无法自拔。
“婉儿,这件事,需要你帮忙。”
扈契语气温柔,白宛婉几乎没有犹豫就点头答应。
“只要太子哥哥开口,妾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东宫与晋王府看似没有什么大动作,实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三日后。
慈宁宫内,轻歌曼舞,好不热闹。
百官齐聚一堂,太后慈笑着坐在周帝身旁。
一个风韵犹存的美妇坐在皇帝另一侧,是如今宠冠六宫的柔贵妃,也就是太子生母。
扈契刚好坐在尉迟淞对面,二人一个奇怪,一个了然于心。
扈契:瘸子身边只有那个呆头侍卫在,小白脸去哪了?
尉迟淞:白宛婉果然不在,一切尽在掌握。
御膳房。
宫女们鱼贯而出,一个个手里都捧着精致的菜肴。
白宛婉带着面纱,扭着腰肢,叫住其中一个手持玉碟的小宫女。
宫女见她衣着不凡,盈盈一拜,“这位小姐,有何事?”
太后专用的玉碟中盛着晶莹剔透的鱼冻,正是她老人家最爱的水晶脍。
白宛婉低声道:“我是晋王府的人,出来透口气,结果迷路了。你能给我指个路吗?”
那宫女很耐心地给她指了指路。
在小宫女没看见的角度,白宛婉趁机将藏在指甲中的药粉撒进玉蝶之中。
小宫女指完路,白宛婉才微微欠身道:“多谢姑娘,晋王殿下怕是要等急了。”
白宛婉悠悠离去。
不远处,江洛棠将这一切收入眼中。
精彩!
这扈契为了把晋王拉下马,心思真够歹毒啊。
亲奶都敢害!那么大年纪,也不怕把人毒坏了。
还有,这手段也太过低端了。
江洛棠摇摇头,从身后拿出一罐酒,猛猛灌了几口。
然后很是豪迈地擦擦嘴,摇摇晃晃向前走去。
“啊!”
小宫女被撞了一下,玉蝶“啪”一声掉落在地。
“谁,哪个不长眼的!给我......”
小宫女本是怒气冲冲,看到撞她的人瞬间泄了气。
好,好俊的公子!
江洛棠脸色酡红,迷离的眼睛使劲眨了眨,这才恍然大悟道:“这位姑娘,真是对不住啊,我被人逼着喝了太多酒,头疼得很,没看清路。”
“一身酒味,熏着你了吧,真是对不住。这碎了的玉碟,怕不是装的太后最爱的水晶脍,真是对不住啊!”
任谁也扛不住这张脸盯着你连说三个对不住。
明明被人欺负了,语气还是这样温柔。
小宫女红透了脸。
“没关系的,这是冷菜,我回去再盛。就是这玉碟,虽有不少,但......”
“姑娘放心。”江洛棠从怀中取出一枚银锭递给她。
小宫女红着脸准备接过,两手相触碰时,小宫女感觉那公子好像用手指勾了勾她掌心。!
小宫女脸色爆红。
刚要喊一声登徒子,那公子却依旧笑盈盈地望着她,一脸正气。
难道是她多想了?
小宫女正疑惑着,江洛棠已经转身离开了,走前还用一个布袋将地上碎片和撒掉的凉菜收拾起来。
她一边揉着脑袋,一边提溜着布袋,看着就叫人担忧。
“公子,你,你随我一同去吧,我给你盛些醒酒汤。”
小宫女鼓起勇气道。
江洛棠背着她露出一个得意的笑。
再回头,他朝着小宫女皱起眉头,“太麻烦姑娘了。”
小宫女羞得低下头,转身走了。
江洛棠悠哉地跟着她,拎着手中布袋晃来晃去。
扈契,第二份大礼马上送到哦。
慈宁宫。
江洛棠笑着回来时,各色菜肴也上齐了。
“解决了?”尉迟淞低声道。
江洛棠站在他身后,手中折扇得意摇晃,“你就等着看戏吧。”
令一大惊失色,“看谁的戏?你不会又等着看王爷的好戏吧。”
御花园,一个伤心地。
江洛棠翻了个白眼没理他。
09这两天身体不适,没来就宴,错过一场好戏啊。
对面,白宛婉换了一身衣衫,还重新编了发髻。
甚至连耳饰都换了。
白宛婉见江洛棠打量她,恶心地直皱眉。
流氓!
她转而向扈契撒娇,却见扈契一脸阴翳地盯着太后方向。
白宛婉疑惑,“殿下,怎的了?”
扈契回头看她,眼里带着冰冷的审视。
“我交代你的事,你究竟办了没?”
他亲眼看见太后将菜肴都尝了一遍,什么事也没发生。
白宛婉很是委屈,“你不信我?我亲手撒进去的。”
扈契深吸一口气。也是,白宛婉对他一往情深,更何况孩子都有了,一向对他言听计从。
他瞬间换了语气,“是孤心急了。”
白宛婉娇哼一声,但也不敢太过任性,顺着扈契的话道:“殿下别急,想来是还有膳食没上。”
扈契点点头。
“这么久了您一口没吃,来,尝尝吧,这是太后的最爱。”
白宛婉亲手夹起水晶脍,递到扈契嘴边。
扈契没多想,张开嘴。
对面的江洛棠激动不已,狠狠拍了尉迟淞一巴掌,“他吃了,他吃了!”
尉迟淞:“......”
本王没瞎。
尉迟淞面无表情地揉揉肩膀,“你真准备那样做?”
江洛棠“嗯”了一声,眼中尽是兴奋的光。
尉迟淞轻叹。
造孽。
令一还一脸疑惑,谁知扈契突然脸色大变,挣扎着栽倒在地。
“殿下!”
“太子殿下!”
白宛婉失声尖叫,顾不得礼仪,蹲下身查看扈契情况。
百官瞬间噤声,歌舞也停了。
定国公一下子站起来,用眼神示意白宛婉退下,可后者只将注意力放在痛苦的扈契身上。
周帝起身震怒,“传太医!”
“所有人待在慈宁宫,不准离开!”
太医很快赶来,看着嘴唇发紫的扈契一脸凝重。
“太医,太子可有碍?”
周帝忍着怒气问道。
太医擦擦冷汗,弓腰道:“陛下放心,此毒虽烈,解药却好寻,太子殿下静养一月便可恢复如初。”
周帝安下心。
他转身,眼神扫过,无人敢对视,帝王的威压让百官透不过气。
“是谁,给太子下的毒!”
白宛婉早已梨花带雨,哭着跪倒,“陛下,是晋王,是晋王!”
周帝皱眉,看了一眼云淡风轻的尉迟淞道:“你可有证据?”
白宛婉:“陛下,定是有人动了手脚,找负责上这冷菜的宫女一问便知。”
周帝思索片刻道:“传。”
小宫女懵懵然上殿,看着晕倒的太子一阵心慌,不知所措地跪在地上。
什么情况?
环顾四周,她注意到了江洛棠。
江洛棠面带笑意地眨了眨左眼,让她心下稍安。
“奴婢蝉儿,拜见陛下。”
周帝沉下脸:“是你盛的水晶脍?你可知,太子食后中了毒。”
蝉儿大惊,不住磕头,“陛下,奴婢不知情啊!”
那模样委屈至极。
周帝头疼至极。
“你想想,有何人接触过膳食?”
蝉儿吓得快哭出来了,“有,有一个女子找奴婢问过路。”
“自称是晋王的人。”
全场哗然。
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尉迟淞。
“可是,可是我当时拿的是太后膳食啊,而且与那女子分开后,盘子还被......”
蝉儿突然想明白了什么,看向江洛棠。
江洛棠对她微微一笑,毫无恶意。
蝉儿顿时说不出话了。
周帝也是捋不清了,刚要让蝉儿继续说,江洛棠突然出声。
她丝毫不慌,挡在尉迟淞身前,对周帝道:“陛下,还是让草民说吧。”
“草民喝醉了,本想出去透口气,不料撞见了一个身影熟悉的白衣女子拦住蝉儿问路。趁着蝉儿没看手中玉碟,偷偷撒了些药粉进去。然后......”
江洛棠似笑非笑地看向白宛婉,后者一脸心虚,紧张得浑身发抖。
完了,这登徒子看见了!
就在此刻,扈契也悠悠转醒。
“草民该死,一时鬼迷心窍,撞碎玉碟,将沾了药粉的菜混入太子盘中,草民罪该万死啊!”
江洛棠跪倒在地,懊悔不已。
白宛婉一脸懵。
什么?!

第二天天亮,慧觉带江洛棠去诵经抄书,广亮也在。
他坐在蒲团上,拨弄手中念珠,闭着眼,嘴里叨叨个不停。
对,在江洛棠看来就是紧箍咒,不仅不能净化心灵,反而令人生厌。毕竟这老和尚根本没什么道心可言。
她与慧觉不动声色地坐下,开始抄经文。
敌不动我不动。
午时,广亮才睁开双眼,看着江洛棠抄了厚厚一叠经文,微微一笑,“江施主心诚,定能......”
广亮看清江洛棠写的字后,嘴角微微抽搐。
都说字如其人,这狗爬般的字是怎么回事!
江洛棠则是扭扭手腕,很认真地欣赏自己佳作。
“我自然有心赎罪,绝不懈怠。”
慧觉默默低下头。
丢人。
广亮笑得尴尬,起身道:“江施主赤诚之心,老衲佩服。还请江施主稍等片刻,老衲端来素斋,与江施主同食。”
说完,他也不给江洛棠拒绝的机会,兀自出去了。
临走时他收起笑容,眼中闪过狠厉。
江洛棠知道,她的考验来了。
她收回目光,注意到广亮坐的蒲团旁边有一张叠起的信纸。
江洛棠眸光一闪,迅速上前捡起纸条。
“白家长女突染凶疾,危在旦夕,请广亮禅师为妻诵经祈福。”
落款扈契。
不愧是扈契,好土的手段。
江洛棠眼中闪过不屑,背过身后却换了另一副样子。
她紧紧将信纸攥在手中,死死咬住下唇,整个人微微颤抖。
慧觉大惊,“江公子,发生什么事了?”
江洛棠恍然抬头,下意识将信纸往身后藏。
“没,没什么。”
她面色甚是紧张,魂不守舍,颇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慧觉心下诧异,却不敢多问,生怕江洛棠也给他来一巴掌。
“慧觉,给我点药,吃了就晕的那种。”江洛棠思索良久开口道。
“蒙汗药?你要给谁用啊?做什么用的?”慧觉瞪大眼睛,冒着冷汗。
江洛棠很是不满,“你小点声。放心,我自有分寸。”
她握紧双拳,眼神中是无法动摇的坚定。
慧觉微微一愣,从怀中掏出个小包递给她。
“无色无味,药效甚猛,千万别下多了。”
江洛棠煞有其事地点头。
“放心,待会务必配合我。”
这时,门外传来响动,江洛棠与慧觉对视一眼,迅速回到原位。
广亮端着三份素斋回来,慧觉关上门,气氛瞬间有些诡异。
三个人各心怀鬼胎。
江洛棠很是热情地帮广亮端饭菜,布好菜后,她把注意力放到广亮身后,惊呼道:“大师,您后面!”
广亮瞳孔一缩,迅速回头。
而江洛棠趁他回头之际,迅速掏出药包,一点不漏地撒进广亮碗里。
表情兴奋有狰狞,甚是精彩。
慧觉:......
为什么他不是个瞎子!
这药量,来头大象都被放倒了。
广亮带着疑惑回过头,江洛棠堪堪把药撒完。
“江施主,老衲身后有什么?”
江洛棠摆摆手,“一只老鼠,已经窜了。”
广亮微微叹气,坐下道:“寺内常见,江施主得习惯才是啊。”
江洛棠笑眯眯地点头,:“我尽量,大师快吃吧。”
她一脸期待,傻子都能看出她的目的,让广亮无语至极。
这怎么装啊!
他顶着那炙热的目光,硬着头皮吃了一口素菜。
“广亮大师感觉如何?有没有感觉晕乎乎的?”
广亮:“......”
药效那么快吗!
他缓缓抬起头,眼神迷离,手支着额头,“老衲怎么,头晕眼花?”
广亮一头栽倒,双眼只留下一道缝。
江洛棠瞬间换了个模样,冷笑出声,“那就对了。”
她缓缓起身,偷偷踢了慧觉一脚。
慧觉瞬间揪住他的领子,“你这贼子,对住持做了什么!无赖,混蛋?”
表情认真,语气到位,看来是有点真情实感在里面。
江洛棠冷哼一声,一掌打在他胸口。
慧觉被打倒在广亮旁边,表情痛苦,指着江洛棠忿忿不平,然后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江洛棠飞快离开禅房,向马场奔去。
只见她在几个小和尚中间穿梭,她急得双眼发红,一把推开喂马的马夫,夺去马鞭,随手牵了一匹黑马。
江洛棠翻身上马,狠狠抽了一下。
马儿长啸一声,飞驰狂奔。江洛棠横冲直撞,小和尚们根本拦不住她。
“婉儿,等我!”
就这样,她轻而易举、声势浩大地离开雷音寺。
禅房内,广亮早已睁开双眼,把这一切收入眼中。
“住持,江洛擅自离开,是死罪啊!弟子立刻上报!”
一个面色焦急的小和尚来报,见到晕倒在地的慧觉微微一愣。
只见广亮拍拍他肩膀,“此事为师自有定夺,你们莫要插手,各干各事吧。”
......
江洛棠还没出去多远呢,马就被人绊了。
她狠狠摔在地上,还没爬起身,就被一个麻袋罩住。
她没反抗。
“得手了。”
“快带他去见殿下。”
麻袋里有股子怪香,江洛棠只觉得自己被人扛起来,然后就晕过去了。
再睁眼,她在冰冷的地上盘腿坐着,眼前是一片漆黑。
江洛棠懵了,他睡了一下午?
她想抻个懒腰,不料手抬不起来。
手腕上是粗糙的摩擦感,她被绑了。
“江公子醒了?”
江洛棠这才发觉,屋内还有一人。
“你是什么人!”
那人没答话,反而点了一盏油灯。
屋子很小,一下就照亮了。
江洛棠眯眼看去,大惊道:“太子!”
扈契轻笑,“江洛,能让孤亲至的人,可不多啊。”
他缓缓走来,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婉儿怎么样了!是不是你搞的鬼,我告诉你,你若敢动她,我拼了这条命也要杀你!”
她目眦欲裂,牙关间发出不甘的声响。
扈契静静看着这个美貌少年,像欣赏跳梁小丑。
那白宛婉到底有什么好,让她甘愿以命相救。
“你一口咬定是孤搞的鬼,有何证据?”
江洛棠胸膛剧烈起伏,“不是你还有谁!棒打鸳鸯,强抢民女,定是见白家倒台,才想害婉儿,另寻他人。”
扈契微微一惊,“孤还以为,你是有勇无谋,没想到,有几分心思。”
不过白家没倒,只要有宰相之职,白家也能叱咤朝堂。
江洛棠偏过头不理他。
她破口大骂,扈契却一点不动怒。
扈契就是这样,若你对他有利用价值,便儒雅至极。利用完后,翻脸比翻书还快。
扈契抽过一张木凳,坐下与她平视,“做个交易如何?”
江洛棠冷哼一声,没理他。
“你助孤灭了扈珀和尉迟淞,孤赐你万两白银。”
江洛棠很是不屑地看着他,“富贵于我如浮云。王爷真心栽培我,我岂能辜负他!”
扈契低头一笑,“你倒是忠肝义胆,殊不知,你誓死效忠的晋王却把你当垫脚石啊。”
扈契拿出一张信纸,在她眼前展开。
“救出扈珀后,立斩江洛,万不可走漏半点风声。”
江洛棠愣住了。
“你家王爷的字迹,你应该认得吧。”
扈契满意地看着江洛棠脸色越来越苍白,“晋王府戒备森严......”
“孤为太子,怎么可能连这点城府都没有。”
扈契一脸自信,江洛棠差点笑出声。
如她和尉迟淞所料,这厮一点也不怀疑,掉进了别人圈套还浑然不知。
江洛棠双眼赤红,“这是我与晋王的私事,与你无关!”
扈契摇摇头,叹息道:“孤只是看不下去,像江公子这样忠诚勇猛的人才被人蒙在鼓里。”
他缓缓凑近她,“你可知,广亮是孤的人?”
“什么!”江洛棠大惊。
“难道今天这一出,都是你故意为之!”
扈契闻言长笑,“你倒不笨。”
“全寺都看到你策马出了雷音寺,没有圣旨擅自离开可是必死无疑的大罪。”
“白宛婉无事,是孤故意试探。不出所料,江公子果然情深义重。”
扈契每一句话都砸进江洛棠心里,脸色越来越难看。
眼看她理智即将崩溃,扈契丢下最后一个饵,“若你能按孤说的做,这杀头大罪孤给你瞒,白宛婉孤也赐给你。”
江洛棠不可置信地抬头看他,“你......太子所言可真?”
扈契微微勾唇,“君无戏言。”
江洛棠已然动摇,却仍有戒备,“可婉儿怀了你的孩子,你真舍得?”
扈契愣住。
他原本以为,白宛婉肚中的孩儿不是他的。但看江洛的神色,也不像撒谎。
扈契有些后怕,差一点他就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
他幽幽开口,“孤不在意。孤还年轻,将来还会有很多孩子。”
江洛棠犹豫了。
扈契不紧不慢地起身,背对着她,神色淡然。
果然,扈契听到身后传来沙哑的的声音,“我愿助太子扫除障碍。”
扈契露出笑意,转过身,那人双眸似野兽般熠熠生辉,“还望太子遵守诺言。”
扈契满意点头,“还望江公子牢记,白宛婉在东宫等你。”
变相的威胁。
江洛棠脸色难看地点点头。
扈契轻敲桌面,两个侍卫进来解开她手腕的绳索,然后蒙上了她的双眼,熟悉的迷香再度袭来。
“孤派人送你回去,至于该怎么做,广亮会告诉你。”

江洛棠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回到了自己的禅房。
她摸摸混涨的脑袋,狠狠唾弃扈契。
两次迷药,也不怕给她吸傻了。
“啪,咻!”
屋门大开,一个白影飞快窜进来,狠狠砸进江洛棠怀里。
江洛棠拎起心急如焚地09,“什么情况?”
09揪着她衣领哇哇哭,却不敢发出声,江洛棠看懂了它幽怨的眼神。
棠棠,你可算回来了,昨天闹的那一出可吓坏我了!
它哭得很惨,本来盯着一个煞神就很害怕了,江洛棠还丢下它跑了。
若她真出了事,不仅它会愧疚,尉迟淞也绝不会放过它。
09深觉自己命苦。
江洛棠叹气,耐着性子哄它,“好了,我没事,还很顺利。”
隔墙有耳,她没说这是她与尉迟淞计划好的。
09放下心,随后拉动她袖子,示意江洛棠跟它走。
江洛棠瞬间明白,定是四皇子那边出了事。
扈珀扶着墙壁,苍白的脸上挂着汗水,眼神却坚定狠厉。
他挪着步子,一手扶腰,一手已经摸上门板。
“四皇子,这是要去哪啊?”
门被外面打开,扈珀的手僵在半空,脸色难看。江洛棠抱着胳膊笑得奸诈,肩头坐着那只怂了吧唧的兔子。
扈珀比江洛棠高一个头,手正好落在她脸前。
他真想一巴掌扇到这张俏脸上。
她竟然没死?那天她策马离去,他便以为晋王不怀好意。
谁曾想,这人竟全须全尾地回来了。
扈珀青筋暴起,看着她的脸,伤口隐隐作痛。
江洛棠很不客气地捏住他胳膊,一个大男人跟小鸡仔一样被扯回屋。
“你没死?放肆!本宫贵为皇子,岂容你随意摆弄!”
江洛棠看都没看,把他甩到塌上,一脚踩在他腿边。她一手搭在腿上,俯下身子凑近他。
扈珀呼吸一窒,白玉的脸微微泛红。
他不禁打量起这近在咫尺的面容,唇红齿白,凤眸翘鼻。鼻尖萦绕着似有似无的香气,缱绻诉情。
一个男人,长得如此阴柔。
扈珀轻咳一声避开目光。
江洛棠声音极轻,“四皇子这幅样子,怕是走不出多远就被乱棍打死了。”
扈珀很想破口大骂,这一切都是拜江洛棠所赐。
但他忍了又忍,“晋王到底何意?”
江洛棠眼中带着疑惑,“四皇子不懂?”
扈珀一愣,看向她,声音沙哑,“打什么哑谜。”
不是撒谎。
江洛棠瞬间直起身子,眼神复杂。
尉迟淞为扈珀做了这么多,可惜人家根本没领会他的心意。
原来堂堂王爷也是舔狗。
也有道理,毕竟直男最有吸引力。
江洛棠摇摇头,痛心疾首,“绝望的直男。”
扈珀:“?”
江洛棠看了看他,终是没出声。
尉迟淞的私事她没资格管,先把人救出去再说。
“四皇子,该换药了。”
慧觉推门而入,看着二人一兔愣住了。
“江公子,您没事!”
慧觉扑过去,眼泪瞬间涌出来了。
江洛棠很是迅速地往旁边一闪,“小点声,我能有什么事。”
模样嫌弃。
慧觉也不在意,抹抹眼泪道:“对,您神机妙算,今后我都听您的。”
江洛棠目光不明,“这可是你说的。”
“好了,先给四皇子上药吧,我还有别的事。”
江洛棠照常把09扔到扈珀枕边,与慧觉错身而过时轻声道:“务必看好他。”
慧觉用力点头,扈珀脸色难看地叫住她,“到底什么意思!”
江洛棠没回头,“四皇子安心等着便是。”
扈珀咬牙。
事已至此,这条贼船他不得不上。
江洛棠刚出门,就有个小和尚迎上她,神情有点奇怪。
“江施主,住持请您一叙。”
他说完双手合十一拜,逃走了。
对,逃。
寺外有军,寺内乱成一团,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多方争斗,生怕自己被卷进去。
江洛棠摇摇头,自己去找广亮了。
“能与江施主并肩作战,老衲很是激动啊。”
广亮笑眯眯地给她斟了杯茶。
江洛棠举起茶杯,没喝,只是她遮住作呕的眼神。
虚伪老秃驴。
刚刚在扈珀屋里发生的事,他定是一清二楚。
放下杯子,她又回到那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为了婉儿,我万死不辞。”
广亮摸着下巴上的白胡子,叹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
“行了。”
江洛棠抬手止住,“说正事吧,我急着回京见婉儿。”
想尽快回京不假,她要亲手送夫人下葬。
广亮一愣,有些不悦,摆摆手,“如此,老衲也不多言了。”
他目光一寒。
既然急着死,老衲就成全他。
“江施主,那位知道您急,特意安排您来解决四皇子。”
广亮从桌下抽出一把短刀,递到她面前。
江洛棠没接,“谋杀皇子可是死罪。”
广亮也不恼,把刀放在桌上。
“江施主怕是忘了,您纵马离开雷音寺已是死罪,如今不也安然无恙吗?有太子殿下在,您安心便是。”
江洛棠看他高谈阔论、毫不避讳地谈论太子阴谋,便知道整个雷音寺都在他的控制之中。
手够长的。
“至于那个慧觉,呵。江施主不必管他。”
江洛棠意外地看他一眼。
广亮微微一笑,“怎么,老衲知道他是晋王的探子,江施主很意外?”
江洛棠很缓慢地摇头,“为什么不杀了慧觉,再杀四皇子?”
广亮目光一闪,“总要有个替罪的。”
江洛棠盯着他看了良久。
广亮甚至都要被这目光盯得暴起,江洛棠突然轻笑出声。
“反正,我也没得选。”
她苦笑一声,拿起短刀朝外走去。
广亮这才呼出一口气。
他叫来个小和尚,“告诉太子,江洛准备动手,速速布人。”
......
“啪。”
江洛棠踢开门,转着手中的刀,面无表情地走进来。
“公子,您干嘛呢,这么唬人。”
慧觉被吓了一跳。
扈珀更是被惊醒,随后如临大敌地盯着江洛棠,“你想干什么!”
09迅速跳到江洛棠肩头。
江洛棠冷笑一声,一言不发地盯着扈珀,慢慢靠近他。
“江洛!你考虑清楚!”
扈珀翻坐起身,也顾不得伤口撕裂,抽出枕下的长刀,威胁着她。
江洛棠气势汹汹而来,却突然转了方向,一刀扎下去。
“额啊!”
撕心裂肺的痛苦叫声响彻整寺。
屋外的侍卫大惊,却没有贸然动手。
慧觉痛苦地捂住腹部,嘴唇因为剧痛失去全部血色,蜷缩着躺在地上。
“江洛,你这个疯子!你要干什么!”
江洛棠舌尖轻舔红唇,拿刀的手垂下,沥沥地流血。
她挡在扈珀身前,后者彻底愣住了。
他看着面前这个单薄的身影,复杂的思绪一下涌上心头。
酸涩不堪,难以用言语描述。
好像,赌对了?
江洛棠漫不经心地走到慧觉面前,蹲下身。
“咱们是同行啊。”
她笑了,却让慧觉更加恐惧。
“我,我根本听不懂!你就是个疯子,我要禀告王爷!”
江洛棠嗤笑,“装什么装!第一次怀疑你,是因为四皇子。你一个在雷音寺混得如鱼得水的卧底探子,竟连晋王对四皇子的心思都看不出来。”
扈珀愣了。
晋王对他,有什么心思?
慧觉一脸懵。
江洛棠叹气,“就当你是个直男,看不出来,倒也说得过去。”
“但,我给广亮下药那次,我问你要迷药,你一下子就掏出来给我,很难不让人怀疑,是你们早有准备啊。”
慧觉垂眸不看她,“我是医者......”
“行。就当你格外小心谨慎,也能说得过去。”
“但你可知,广亮毫不避讳,在寺内直呼太子名讳。”
“这说明,整个雷音寺都在他和扈契的掌控之下,包括你!”
江洛棠揪住慧觉的头发,使他被迫抬起头,一张惶恐到极致的面容毫不保留地展现出来。
“扈契收买了你。慧觉,你背叛了王爷。我猜,他们找到替罪羊不是你,而是我。”
慧觉脸色越来越难看。
“若我真杀了四皇子,外头的人会瞬间闯进来将我拿下。”
慧觉彻底绝望,闭上眼睛。
江洛棠缓缓起身,转身去扶扈珀。
“不准动!”
慧觉嘶吼一声。
他双目赤红,一手攀着墙壁,一手捂住汩汩流血的腹部。
站稳后,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火镰,神色癫狂,“屋内屋外都被我泼了火油,你若不动手,我便烧了整个屋子!你若动手,我会劝太子殿下留你一命。”
饶是扈珀也心中一寒。
看来今日,他必死无疑。
江洛棠定定看着他,“慧觉,我只问你,为何背叛晋王。”
慧觉笑了,眼泪流下来,“为什么?一个失去虎符的残废王爷,一个只手遮天的东宫太子,这不是背叛,这是大势所趋!”
“江洛,别扯东扯西拖延时间,你到底选不选!”
慧觉威胁似的摇了摇手中火镰。
江洛棠也笑了,让09不安。
这是江洛棠刚借尸还魂时露出的笑。
没有任何感情,只有冰冷的杀戮。
“你威胁我?”
江洛棠靠近他,像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鬼,缓缓吞噬他。
“别过来,别过来,你再敢靠近一步,我就点火......”
慧觉手上剧痛,却不及心中震颤,狠狠愣住了。
火舌拔地而起,颇有燎原之势,将整个屋子包裹住。
江洛棠就站在火光下,还保持着刚刚扔火镰的姿势。
“现在,你拿什么威胁我?”

屋内小榻上,躺着个俊俏少年郎。白皙的皮肤被熏红,红唇微张,手脚张开,被褥有一半掉在地上。
尉迟淞:“!”
令一:“!!!”
只见尉迟淞“腾”一下从轮椅上站起,背过身去,令一大惊着去关门。
令一撸起袖子,气冲冲道:“这疯女人有没有礼数啊。王爷息怒,属下这就把她扔出去。”
尉迟淞抬手拦住他,声音很轻。
“低声些,你出去吧,带着09。”
江洛棠被令一吵了,皱着眉翻了个身,嘴里嘟嘟囔囔的。
令一张大嘴巴,讪讪点头,憋闷着轻手轻脚过去拎起09两只兔耳朵走了。
关门时怨恨地看江洛棠一眼。
一夜没回也不报备,不知又去惹了什么麻烦,主神也不怪罪。
他从没见主神这般耐心好脾气,这江洛棠怕不是系统拐来的妖女!
长得这么妖异。
09被揪疼了耳朵,吱呀一声,被令一狠狠捂住兔嘴,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脚步声走远,尉迟淞才深吸一口气,缓缓转过身。
塌上的人依旧睡得香甜。
累成这样?
尉迟淞摇摇头,坐在离江洛棠不远的太师椅上,倒了杯茶。
他拿起一卷兵书,却久久未翻页。
视线忍不住停留在那熟睡人儿的脸上。
阳光打在脸上,红扑扑的,像樱桃。
这人睡着时倒是安静,不像醒着时那样怼天怼地、损人损己。
江洛棠手背抬起遮住眼睑,尉迟淞抬眼看了看。
小塌正对着窗,洒下的阳光晃了眼。
尉迟淞沉默着站起身,走到窗前拉起帷幔,整个屋子一下变得半明半暗。
再回头,尉迟淞微微一惊。
塌上那人睁开了眼,正懵懵然的看着他。
尉迟淞不语,眸子一刻不眨地盯着她,他从未见过这般姿态的江洛棠,心中更多的是好奇与疑惑。
怎么会有人这么多面,让人分不清到底哪一个是真实的她。
二人遥遥相望,终是江洛棠缓过神来,嘟囔一句:“怎么每次睡醒,第一眼就看到你。”
尉迟淞眸光一闪,回到太师椅坐下道:“你睡在本王房里,本王还未怪罪。”
江洛棠摸摸鼻子,自知理亏,但她向来是脸皮厚如城墙的。
“我不知道自己卧房在哪。昨晚回来的晚,总不能把人都吵起来问吧。”
尉迟淞皱眉。
江洛棠站起来,见他没回话,拱了拱手道:“属下给晋王殿下赔礼了,还不成吗?”
她眉眼带笑,尉迟淞无奈地摇摇头。
“下不为例,本王会让吴管家带你去。现如今,正事要紧。”
江洛棠这下来了兴趣,“又到我大显身手的时刻了?”
尉迟淞回想起御花园那回,面无表情道:“这次收敛点。”
丢人。
江洛棠捂嘴一笑,“咱俩都知道系统,也算有缘。况且你既保我,我自然要付出我的诚意。”
她正了正神色,“殿下,需要我做什么,你尽管开口。这次是杀人还是放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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