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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舔狗后,老婆抱着墓碑绝望萧闻秦黛

杨金豆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岑老:决定了可不能反悔。你在油画方面非常有天赋,到时候我再介绍几个这方面的老前辈给你,这段时间你记得把出国的手续办好。萧闻紧握着手机,目光坚定的回复:岑老,我一定不会反悔的。原以为这个话题就这么结束了,哪知道岑老又发来信息:我听说你有个感情很深的女朋友,这两年为了她连画都不画了,我提醒你,咱们这次出国短则半年,异国恋不稳定,你可要提前处理好感情的事。萧闻知道,岑老是怕自己到时候半途而废,浪费这么好的学习机会。他看着手机上“女朋友”三个字,心像是被针狠狠扎着一般。病房里那些女人肆无忌惮的笑声和沈初霓提及他时厌恶的表情在他脑里回旋。沈初霓到底要多恨他、要多爱邵云舟,才会花两年的时间陪他演这场戏,甚至不惜和他同居上床。两年,那么多他以为甜...

主角:萧闻秦黛   更新:2025-05-09 20: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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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萧闻秦黛的女频言情小说《不做舔狗后,老婆抱着墓碑绝望萧闻秦黛》,由网络作家“杨金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岑老:决定了可不能反悔。你在油画方面非常有天赋,到时候我再介绍几个这方面的老前辈给你,这段时间你记得把出国的手续办好。萧闻紧握着手机,目光坚定的回复:岑老,我一定不会反悔的。原以为这个话题就这么结束了,哪知道岑老又发来信息:我听说你有个感情很深的女朋友,这两年为了她连画都不画了,我提醒你,咱们这次出国短则半年,异国恋不稳定,你可要提前处理好感情的事。萧闻知道,岑老是怕自己到时候半途而废,浪费这么好的学习机会。他看着手机上“女朋友”三个字,心像是被针狠狠扎着一般。病房里那些女人肆无忌惮的笑声和沈初霓提及他时厌恶的表情在他脑里回旋。沈初霓到底要多恨他、要多爱邵云舟,才会花两年的时间陪他演这场戏,甚至不惜和他同居上床。两年,那么多他以为甜...

《不做舔狗后,老婆抱着墓碑绝望萧闻秦黛》精彩片段

岑老:决定了可不能反悔。

你在油画方面非常有天赋,到时候我再介绍几个这方面的老前辈给你,这段时间你记得把出国的手续办好。

萧闻紧握着手机,目光坚定的回复:岑老,我一定不会反悔的。

原以为这个话题就这么结束了,哪知道岑老又发来信息:我听说你有个感情很深的女朋友,这两年为了她连画都不画了,我提醒你,咱们这次出国短则半年,异国恋不稳定,你可要提前处理好感情的事。

萧闻知道,岑老是怕自己到时候半途而废,浪费这么好的学习机会。

他看着手机上“女朋友”三个字,心像是被针狠狠扎着一般。

病房里那些女人肆无忌惮的笑声和沈初霓提及他时厌恶的表情在他脑里回旋。

沈初霓到底要多恨他、要多爱邵云舟,才会花两年的时间陪他演这场戏,甚至不惜和他同居上床。

两年,那么多他以为甜蜜的时光,都是假象,萧闻的心脏猛地收缩,痛得他几乎喘不上气,打字的指尖在颤抖。

岑老您放心,我和她结束了。

追了沈初霓三年,相好了两年,一千七百多个日夜的一厢情愿,是时候画上句号了,这一次,换他不要她了。

分手的时候沈初霓一定会因为摆脱了他非常开心吧,或者冷言嘲讽他有自知之明也说不定,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一切都该结束了。

回完消息,他光脚踩着冰凉的青石板进了别墅。

这栋别墅是沈初霓的,两年前她答应他的追求时,让他搬到了这里。

萧闻家境普通,要不是因为从小喜欢美术,父母是不会花钱供他念这么烧钱的专业的。

他不愿意在经济上占沈初霓的便宜,当时说什么都不接钥匙,但是沈初霓说,她是豪门千金,如果他的生活太寒酸,就是在丢她的脸,最终萧闻顶着“吃软饭”的帽子,搬了进来。

他还记得那天,他忐忑的看着她漂亮的眼睛试探的问:“那你呢,会搬进来一起住吗?”

沈初霓的脸上一贯没什么表情,只冷淡的“嗯”了一声。

他兴奋得差点抱住了她。

他们同居了,那这就是他们的家,是他们往后的余生。

现在想来,沈初霓当初答应同居,甚至愿意和他上床,只是为了更方便报复他吧。

沈初霓在大学时就接触家里的生意,要兼顾学业和工作,又忙又累,为了照顾好她,萧闻毕业后拒绝了有前景的高薪工作,选择做一个自由职业者,利用空闲时间接单画画。

沈初霓说,她不喜欢家里有陌生人,所以三层楼的别墅没有佣人,一直是萧闻一个人在打理。

他会在沈初霓起床前准备好早餐,在她回家的时候接过她的包递上拖鞋,在她晚上做完健身运动后给她放好洗澡水,等她泡好澡后替她吹干头发,收拾她扔在浴室的脏衣服。

比起爱人,他其实更像佣人。

要把关于沈初霓的一切都打理妥当,他的时间才属于自己,他才能关起门来拿着画笔。

这两年沈初霓对他虽然冷淡,但是在钱方面挺大方的,给了他不限额的银行卡。

但在萧闻看来,男人养女人天经地义,他支付不起沈大千金的奢侈品包包首饰,但两人的生活开支,必须由他承担,沈初霓的卡,他一次都没用过。

好在他在画画方面水平出众,找他订制画的客户不少,价格也还过得去,他的收入足够支撑两人的生活开销。

回到别墅,萧闻打算把自己的东西整理一下,毕竟要分手了,他不想在这个房子里留下自己的痕迹,可是坐在沙发上环顾四周,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抽了太多的血,加上精神上遭遇太大的打击,他整个人肉眼可见的垮下去,最后无力的蜷缩在沙发上,回想这两年他和沈初霓之间发生的事。

现在想来,沈初霓对他的报复一直都是赤裸裸的,只是他太过深爱导致愚钝眼瞎,一直没有反应过来而已。

他记得有次林晚晚说,沈初霓把一只很喜欢的耳环不小心弄丢了,他便在雪地里趴着找了一夜,导致发了三天三夜的高烧。

不久以后,他在家里的抽屉里看到林晚晚描述的那对宝蓝色的钻石耳环,沈初霓轻描淡写的说可能没丢,是自己记混了。

还有次沈初霓肚子疼,吃了药也不见好,林晚晚说肯定是撞小鬼,要萧闻虔诚的去跪佛诵经,从不信这些的萧闻硬是去寺庙里跪了一个礼拜,导致后来两个月膝盖完全打不直,走路都费劲,但是看到沈初霓真的痊愈了,他还以为是自己的诚心感动了上天。

后来无意中发现自己跪拜的视频在沈初霓的姐妹群里被大家调侃嘲笑,沈初霓却解释说那群姐妹只是无聊而已,让他别这么小气。

这样的事情发生过太多,每一段回忆都诉说着萧闻的不堪,他迫不及待的想逃离,最后咬牙站了起来,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他在这个房子里的东西少得可怜,衣服没有几件,连一个行李箱都装不满,至于那些名表袖扣之类的奢侈品,都是沈初霓送他的,他不会带走。

收拾完衣服,他拉开抽屉,一个厚厚的笔记本映入眼帘,是他的日记本,里面写满了关于沈初霓的点点滴滴,他苍白的手指把它翻开。

“她叫沈初霓,名字和人一样漂亮。”

“今天打篮球的时候看到她了,我们队赢了,她好像很高兴,只是不知道在为谁喝彩。”

“原来她也喜欢看美术相关的书,我们居然有共同爱好!”

“我终于鼓起勇气和她说话了,面对面才发现,她的声音真动听。”

“沈初霓,纪念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天,余生我会用尽全力来爱你!”

“我们接吻了,她的唇好软......”翻着厚厚的日记本,萧闻的眼睛红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一段充满算计的感情,简直要了他的命。

“嗡嗡嗡——”他的手机震动起来,是林晚晚发来的消息。

萧闻,初霓还在昏迷中,好在有你为她输血,医生说她已经脱离危险了。

她今年是本命年,运气实在太差了,我听人说开过光的佛牌能挡灾,你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去云珉山给她求块佛牌吧。

云珉山是附近有名的佛山,据说石阶有九千九百九十九个,求佛的人为了表示自己的虔诚,都是从山脚跪着上去的。

如果是以前,萧闻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连夜就赶往云岷山,但是现在看清真相的他已经知道,这不过是沈初霓连同小姐妹们一起筹谋的报复计划而已。

萧闻的眸光泛着冷意,盯着这条信息看了半分钟,回复道:好。

退出微信,他点开购物软件找到一家两元店,面无表情的下单了一块佛牌。


众人看着她骇人的目光,暗自吞口水,不敢再接话。

“滚出去!”

沈初霓低喝一声,几个小姐妹扯着林晚晚鱼贯出去。

萧闻把眼睛又闭上装睡,唇边苦涩的笑也收敛干净了。

病房里安静下来,沈初霓在萧闻床前坐下,脑子里回荡着那群女人刚才那句话。

“你是不是对萧闻动情了?”

她从小到大喜欢的异性只有邵云舟一个,要不是邵云舟的妈不同意,她早就嫁进邵家了!

两年前邵云舟答应她,只要她报复了萧闻,他一定有办法让她嫁给他,到时候如果他母亲反对,他就带她私奔!

私奔,爱情的最高礼仪,她等待这一天太久了,怎么可能会在报复计划马上收尾的时候,喜欢上自己讨厌的男人呢?

不会!

沈初霓再一次对着自己坚定的否认,自己绝对没有喜欢萧闻!

想到这些,她眼底的担忧散尽,变成了仇恨的怒火,“萧闻,你可一定要快点好起来。”

快点好起来,她才好实施最后一次报复计划,然后彻底甩掉这个烦人的跟屁虫,奔向她的邵云舟。

手机响起,沈初霓看到是邵云舟的来电,唇边立马挂起温柔甜蜜的笑意,她看着紧闭着眼睛熟睡的萧闻,直接当着他的面接了起来。

“云舟。”

邵云舟的声音有些冷淡,“今天的事我听说了,我还听说,你挺生气,捅了那几个人好几刀。”

沈初霓有些紧张:“你是不是生气了?

怎么说萧闻也还是我明面上的男朋友,如果发生那种事,别人会嘲笑我的。”

邵云舟低笑一声,情绪意味不明,“我怎么会生气呢,我是恨萧闻,但是那种报复手段是违法的,而且要是不小心传了出去,对你的影响也很大,我就是怕你被林晚晚她们连累,不过还好你赶过去阻止了她们,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呢。”

沈初霓面对他的时候总是降智,现在压根没听出他语气里的揶揄,还松了一口气:“云舟,你真的不怪我?”

“我什么时候怪过你呀,傻瓜。

你不是说国内吃不到正宗的法国菜吗,中央街新开了一家法国餐厅,听说超级正宗,座位很难订的,你今晚有没有时间?”

听到他如此为自己的喜好费心,沈初霓心里甜甜的,看着还在打点滴的萧闻,她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有啊,几点钟?”

挂了电话,她起身就出去了,关门声音响起以后,萧闻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眼底全是浓得化不开的自嘲。

这两年沈初霓背着自己和邵云舟一定没少约会吧,亏他一直以为她是在忙工作,经常想尽办法在家给她炖滋补汤。

要不是身体不允许,他真想现在就出国,结束这荒唐的一切。

沈初霓去了就没回来,第二天上午萧闻独自去检查室做完了检查,回来的时候迎面过来一群年轻人,有人眼尖先认出了他,惊喜的打招呼。

“萧闻!

真的是你,怎么穿着病号服,生什么病了?”

萧闻停下缓慢的脚步,抬头诧异的看着这群大学同学。

因为沈初霓不喜欢,所以和她在一起后,他就没再和之前的同学联系过,现在突然遇见,心里欣喜,脸上挂着蓬勃的笑意。

“一点小病,你们怎么都在这里?”

一个叫乔欢的女同学笑着道:“马玲玲生宝宝啦,我们组队来探望她呢,真没想到会遇到你!

你呢,听说你和你女朋友感情非常好哦,你们结婚了吗?”

这个话题让萧闻情绪瞬间就变得糟糕,却不得不硬着头皮笑着道:“她工作比较忙,还顾不上。”

乔欢,“你在哪个病房,我们扶你回去,正好大家好久不见,一起聊聊啊。”

“好呀。”

萧闻远离美术这个群体太久了,现在和他们在一起,感受到了热血重新在身体里沸腾。

进了空无一人的病房,乔欢发出好奇的疑问,“你女朋友没在照顾你吗?”

萧闻靠在床上,脸上带着浅笑:“她工作很忙的,我没让她来。”

乔欢和大家都挺惊讶的,“啊,你一个人啊?

你知不知道一个人住院可以列进十大最孤独的事件之一了。

你要是没人照顾,可以给我们打电话嘛,我们大多数同学的时间都很灵活啊,可以来医院陪你的,对了,你都不在我们班级群里,我拉你进去啊,以后有事常联系嘛。”

乔欢性格活泼开朗,以前和班上的同学关系都处得很好,毕业后同学间的关系维护一直是她在做。

萧闻拿出手机,“好啊,以后有活动记得叫我一声,我也要参加。”

他扫了乔欢的微信二维码:“加你了,拉我进去。”

紧闭的病房门突然开了,大家都转过头,看着穿着职业又美又飒的沈初霓出现在门口。

沈初霓看到一堆陌生人围着萧闻,眉头一皱,声音很冷淡:“他们是谁?”

萧闻没想到她突然回来,声音温和的回答道:“是我大学同学。”

乔欢站起来,热情的打招呼,“学妹你好,我们是萧闻的同班同学,你比之前在学校的时候还漂亮诶。”

沈初霓的脸上依旧没什么温度,像是没听见她的话,视线落在萧闻的手机屏幕上,然后又看了看这位长相和声音都很甜美的女同学,声音里多了寒意,质问的语气,“你们在做什么?”

这样的冷冰冰的态度让同学们有些尴尬了,萧闻没想到沈初霓这么的没有礼貌,他心里腾起火气,但不想当着同学们的面和她闹起来,只能耐着性子,“我很久没和他们联系了,加个班级的微信群。”

“删掉!”

沈初霓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半卧在床的他,没给他留任何脸面的发出了命令。

萧闻放在被子下的手缓缓攥紧成拳头,保持着微笑对同学们道:“谢谢你们陪我,先回去吧,回头电话联系。”

同学们都是知趣的人,纷纷道了别离开了病房。

他们刚转身,萧闻手里的手机就被沈初霓拿了过去,她点开萧闻手机上乔欢的微信看了看,然后毫不犹豫的删除了好友:“萧闻,耐不住寂寞了是吗?

趁我不在就开始勾搭别的女人了!

这样的事以前是不是没少干!”

萧闻第一次觉得沈初霓有些无理取闹,第一次对她生出厌烦,为了快点平息这场战火,他拿出最大的耐心解释:“你误会了,真的只是同学而已,刚才也是偶然碰见她们的。”

此刻的沈初霓心里全是怒火在跳动,只要想到萧闻趁她不在加了别的女人微信,她就有种莫名的烦躁。

“我告诉你萧闻,当初是你求着我和你在一起了,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我早就看你厌烦了,如果你想分手,我随时奉陪!”

这些难听的侮辱人的话,这两年萧闻没少听,他的心脏已经麻木了,这次的他不再像以前一样被“分手”两个字吓得魂不守舍,而是静静的看着沈初霓,语气淡淡的把这句话吐出一句话。

“好啊,分手。”


群很快被解散了,她们捉弄萧闻的证据,随之销声匿迹。

穿错衣服、头孢加酒、故意带他踏入泳池、换药。

只要想到这些所有的事都有他曾经最爱的女人参与其中,萧闻就觉得自己难受得像要死掉一样。

群解散没三分钟,沈初霓的电话打了过来,沉声质问,“你人呢?”

萧闻的手按住乱跳的心脏,声音沙哑:“太难受睡不着,来医院了。”

沈初霓:“怎么不叫我?”

萧闻:“你说别打扰你。”

沈初霓那边沉默了两秒,“你刚才看手机群消息没有?”

萧闻就知道,沈初霓不会无缘无故的给自己打电话,她只是想确认他有没有看到群消息,这关系到她们接下来的报复计划。

他语气装得和往常无异,“刚挂着点滴睡着了,没来得及看,怎么了吗?”

他能听到沈初霓明显松了一口气,“没看到就算了,不是什么要紧的,哪家医院,我过来。”

曾经让萧闻求而不得的关心和陪伴,此刻对他来说,比草还轻贱,他拒绝了:“大晚上的你别跑来跑去了,我没事了,一个人没问题的。

你明天不是要出差吗,白天我已经把行李箱收拾好了,在衣帽间最下排的柜子里,白色的那个,你别提错了。”

他习惯了打点沈初霓的一切,就算现在在病中,仍旧细致交待她。

沈初霓那边再次沉默,可能是终于被他感动了一点点,最后道:“哪家医院?”

她是半个小时后到的,那时候萧闻刚刚睡下。

医生来换吊瓶,得知她是萧闻的女朋友,对她低声责备:“你们做家属的对他也太不上心了,他好在是晕倒在医院,要是晕在大马路上,这命还要不要了?”

“他晕了?”

沈初霓诧异的看着医生,之前萧闻在电话里不是说自己没事吗?

医生道,“刚到急诊门口就晕了,同事把他弄醒的,不然连个病症都问不出来,耽误治疗了后果不堪设想。”

萧闻被吵醒,声音虚弱无比,皱眉对医生道:“你别说她,她很忙的。”

医生叹了口气,换了药出去了。

沈初霓坐在病床边,似有怒意:“这么严重也不告诉我,不知道事情有轻重缓急吗?”

萧闻望着她的眼睛,眼底情绪难辨。

他这么严重,不都是拜她所赐吗,他的药,不就是她亲手换的吗。

沈初霓啊,你好会演戏。

可是就算知道她是演戏,就算知道她的关心是假的,看到她为自己微拧的眉头,萧闻心里还是起了细细密密的疼。

深爱五年,哪有这么容易彻底放下,他抬手抚着她的眉心:“别皱眉,不好看了。”

沈初霓把他的手抓住,握在了掌心:“萧闻,是不是很难受?”

被关心了,萧闻的鼻腔不争气的酸涩起来,眼睛有些潮湿:“这不算什么,只是我病了,不能照顾你。”

沈初霓收起平日的咄咄逼人,温声嘱咐:“别想这么多了,以后走路当心点,别再掉进泳池了。”

别人精心设计,不是萧闻小心就能躲过去的。

这虚假的关怀让他的心再次冷了下去,他把手抽了回来,“不早了,你回去吧。”

在医院住了几天,萧闻身体康复得差不多了,出院后趁沈初霓出差不在家,他去办理出国的相关手续。

沈初霓不在,加上不用赶订单画画,萧闻的手续材料都提交后,时间就多了起来,他把藤条躺椅搬到了别墅的花园里面,自己躺了上去,一摇一晃的看着翩翩落下的红枫叶。

已经入秋,天气转冷,他穿得不厚,身上搭着盖毯。

他要出国了,没有添置新衣的打算,免得到时候带走不方便,丢掉又可惜,再说了,他需要凉意让自己保持清醒。

回想这五年,基本都是他在追着沈初霓跑,尤其是正式确定关系同居以后,他得了照顾她的机会,更是把全副心思都放在了她的身上,却忽略了好好爱自己。

沈初霓只要有个头疼脑热,他就慌慌张张的带她去医院,寸步不离的守着,而他自己有次陪沈初霓一行人户外徒步,从山上摔下去腿骨折了,却还想着自己住院没人照顾她的起居,硬是早早的就从医院出来,拄着拐杖给她做早餐晚饭,而沈初霓也只是淡淡的说一句“你别做这种自我感动的事”。

现在想来,那次一起爬山的小姐们那么多,自己身上挂满了她们的水壶和包,那块导致他摔跤的方方正正的石头滑溜溜的,像是涂了什么一般,大概也是人家精心策划的杰作。

他的腿伤至今没有恢复好,阴雨天气就会隐隐发痛,这怎么不算是报复呢。

沈初霓喜欢吃城东的一家甜品,尤其是情绪不佳的时候,吃上一块心情就会好很多。

她从来不会主动对萧闻说自己的喜好,这些都是萧闻自己观察出来的,所以每次她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哪怕排队两个小时也会去给她买。

有次他提着包装精美的甜品盒子敲开她书房的门,看到她脸色烦躁的在讲工作电话,就放轻声响把甜品拿出来,示意她等下记得吃,结果沈初霓直接把甜品狠狠的扔到了他的脸上,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喊“我在控糖你天天给我吃这个是什么意思,滚”!

萧闻没有太多的时间惊讶难过,也没有时间把脸上的奶油擦去,他跪在地上用衣袖把摔烂在地的甜品收拾干净,几乎是连滚带爬的逃出了沈初霓的书房,那之后,他再也没买过那款甜品。

想到这些不堪的往事,萧闻的唇边扯出苦涩的笑意。

自己怎么会活得那么没有尊严,要知道作为油画才子的萧闻,曾经也是太阳一般闪耀啊。

那天发生的一切他记忆犹新,除了记得震怒发狂的沈初霓,还记得摔在他脸上的甜品沾到唇上的那种香甜。

的确是一种很能安抚人心的甜,他今天决定也试一试。

还剩半个月就出国了,他决定往后要对自己好一点,心里想着那款甜品,他已经从藤椅里站了起来,进屋套了件衣服就出了门。

半路在想,沈初霓没说出差结束的时间,要是突然回来撞见他又买了那个让她生气的甜品,恐怕又会发疯折磨他,迟疑了一下,他就给她发了微信。

你什么时候回来?

这种内容的信息他平日都是不太敢和她发的,因为她要么直接不回,要么会生气说“工作的事你懂什么”,但是如今他不在乎她的感受了,所以想问就问了。

等车到了城东的甜品店,还是没等到回复,他不想她突然回来扰了自己品尝美味的兴致,就发消息问了沈初霓的助理。

周助理,初霓什么时候回虞城?

沈初霓刚结束和客户的会面,目前在回酒店的车上。

助理看到萧闻的消息,便对沈初霓道,“沈总,萧闻问您什么时候回去,我要告诉他吗?”

沈初霓正在闭目养神,闻言掀开眼皮,眸光流转,不知道想到什么,冰冷的唇角微微勾出一抹好看的笑意,道:“今天回吧,你把机票订了。”

助理:“可是你不是约了这边的朋友明天看音乐会吗?”

沈初霓不耐,“我说了今天回!”

助理没敢再问,拿着手机给萧闻回消息。

沈初霓又制止她,“不用告诉他。”


林晚晚又传来一张图片,是头上裹着纱布、闭着眼睛、挂着氧气面罩的沈初霓。

照片上的沈初霓唇色苍白,看起来虚弱无力,这样的画面,任谁看了都以为她受了重伤,只有萧闻,再一次被沈初霓的忍耐力和演技折服。

林晚晚:你安心的去求佛牌,我会照顾好她。

萧闻冷冷的盯着照片里的人,回道:谢谢。

他没有揭穿她们,因为他要看看,沈初霓还有些什么样的手段。

男人的心死好像也就是一瞬间的事,他不爱沈初霓了,只是还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这段腐烂的感情。

放下手机,他继续收拾自己的旧物。

接下来两天他没过问沈初霓的情况,倒是林晚晚,戏做得挺足,每天一次给他报备沈初霓的“病情”。

第三天的时候,萧闻收到了网购的快递,他的指腹摩挲着塑料感极重的廉价佛牌,找了个古朴贵重的木盒子装上,叫快递送到了沈初霓的手里。

他已经停止了接单,把手上的订单加班加点的画完,画都寄给客户以后,他把画具打包送到父母那里。

第五天,他把被颜料污染过的画室墙面刷新了一遍。

第七天,所有的大件和贵重物品都处理掉了,最后就剩下一本日记和几本贴满沈初霓照片的相簿,被他一把火烧成了灰烬,他的心死了,他爱她的痕迹,也彻底消散无踪。

最后看着没有自己痕迹的房子,萧闻心里有一种解脱的轻松,以后,他不再是沈初霓的舔狗了,他要做回萧闻。

正提着装灰烬的铁桶往外走的时候,沈初霓的车进了院子。

“你烧了什么?”

离开病房的沈初霓如往常一样明艳动人,只是表情依旧冷淡。

七天未见,放在以前,萧闻早就扑上去献殷勤,克制住自己浓浓的思念,试探亲吻。

可是今天,看着又完成一个报复计划的沈初霓,他目光非常的平静:“没什么,一些没用的东西。”

沈初霓没多问,踩着高跟鞋往屋里走,原以为萧闻会立马过来递拖鞋,哪知道她进了门才发现萧闻这次没像跟屁虫一样跟上来,而是继续提着铁桶去了花园的方向。

沈初霓的眉头不耐的皱了皱,转身跟出来,看到萧闻蹲在一珠月季旁,把灰烬小心翼翼的倒在月季根部,像是当做花肥。

“你在做什么?”

她难得对他的事有些疑惑。

萧闻回过头,冲她浅笑,只是这个笑意让沈初霓觉得有些说不上的怪异。

“你以前说,我不是玫瑰,顶多算野生的月季,我在滋养我自己。”

沈初霓眉心闪过迷茫:“我说过吗?”

萧闻没回答,他回过头继续用双手把灰烬小心翼翼的压埋在月季根部,唇边闪过一抹自嘲的笑。

他一米八五的身高,身上有薄肌,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这一挂的,但是样貌偏柔和,总给人一种宁静的美感。

有次沈初霓的小姐妹调笑,说他长得好漂亮,冷白的皮肤上沾了鲜艳的油画颜料,像玫瑰,沈初霓语气里带着些嫌弃。

“他算什么玫瑰,顶多是野生月季。”

沈初霓早就把这些话忘记了,此刻她没得到他的回应,但对答案也不关心,不耐烦的说:“饿了,给我弄点吃的。”

萧闻只“嗯”了一声,慢条斯理的把铁桶清理干净,才缓缓站了起来往回走。

经过她身边的时候,没看她一眼。

沈初霓从未被他如此冷淡过,心里涌起一股无名火:“我住院这么多天,你为什么不去看我!”

萧闻的脚步停了下来,脸上划过讥讽。

林晚晚昨晚发了一条朋友圈,视频里沈初霓正和一堆小姐妹在会所狂欢。

她们自以为屏蔽了萧闻,却不知道,萧闻为了知晓关于她更多的事,专门申请了一个微信小号,这个小号不仅添加了沈初霓,还加了她最好的闺蜜,林晚晚。

萧闻背对着沈初霓,“林晚晚不让我去打扰你。”

沈初霓仍旧不悦,“所以电话也不打?”

萧闻:“她说会打扰你休息。”

沈初霓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一丝怨气,她找到了他今天怪异的缘由,心里舒坦了一丁点,走到他身侧:“为这个生气?”

萧闻看着她笑:“我哪敢。”

这样阴阳怪气的语气,沈初霓还是第一次从他身上见识到,她还想说什么,萧闻道:“不是饿了吗,进屋,我做饭。”

看着他缓慢摇摆的步伐,沈初霓眉头微蹙:“你腿怎么了?”

是那天听到她受伤入院,萧闻太心急,从楼梯上滚下来摔伤的,因为没有及时处理,疼痛一直没有缓解。

他语气淡淡,“云岷山要跪着上去才心诚。”

他转头看着她白嫩的脖子:“佛牌没戴?

林晚晚说那可是挡灾的。”

快递员把佛牌送到医院的时候,沈初霓的小姐妹们拿着取笑了大半天,说要不是因为这几天下暴雨山路不安全,她们真想跟过去看看萧闻跪着上山的下贱样子。

沈初霓有点无法直视他真挚的目光,“我不信那玩意儿。”

萧闻扯出一个淡笑:“其实我也不信。”

以前他不信的事有很多,但是只要是为沈初霓好,他通通都愿意去做!

沈初霓觉得那种怪怪的感觉又冒出来了,蹙眉问道:“这几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我感觉你好像变了。”

“哪里变了?”

萧闻问她。

沈初霓没说话,答案两人都知道。

是萧闻眼里独属于她的那种浓烈的爱意、占有欲,没有了,他变得冷淡了。

人就是这样犯贱,别人做她的舔狗时,她嫌弃厌恶,现在人家不舔了,她又觉得少点什么,不得劲儿。

她声音有些闷:“我听说那天你给我输了很多血,自己有没有好好补补?”

迟来的关怀对萧闻来说就是一个笑话,原来,他也能试着做一个掌控者,他喜欢沈初霓现在的表情。

他很期待,自己提分手时,她到底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他道,“只要你能好起来,把我抽干我也愿意。”

这句话像是一枚定心丸,让沈初霓又安心下来。

晚上,沈初霓在书房处理完工作回到卧室,环视一圈,总觉得屋子里少了些什么,她蹙眉问道:“你把什么丢了?”

萧闻倚在床上翻着一本美术杂志:“一些没用的东西,这两天清理了一下。”

沈初霓没多问,进了浴室很快又出来,脸上带着些怒意:“没给我放洗澡水?”

萧闻欠了欠身,原本想说自己腿痛不想动,但是大晚上的,不想惹她不高兴,不然这一晚上他也别想得到安宁,便起身去给她放水。

沈初霓洗澡出来,也不管他还在看书,直接把灯关掉了,萧闻只能把书放下,扯过被子闭上眼睛。

几分钟后,一只柔软的手从他的睡衣下摆钻进来,这是沈初霓给他的信号,意思是,今天可以做。

以前这种时刻,萧闻一定会兴奋的翻身压过去,但是今天,当那只手游走到他胸膛的时候,被他捏住手腕。

他嗓音低沉制止。

“你刚出院,别乱来。”


萧闻下车,老远就看到甜品店外排起的长龙,他走过去站在队尾,看了几次手机,没收到任何人的回信,便叹了口气,把手机收进兜里。

沈初霓漠视他,她身边的每一个人,也都可以漠视他,他已经习以为常了,再说了,“吃软饭”这样的帽子在头上顶了几年,谁会瞧得起他?

“萧先生,您来了。”

甜品店的一个店员上来打招呼。

萧闻来过的次数太多,店员已经认识他了。

萧闻微笑着和她打招呼,“您好,之前我买的那款今天还有吗?”

店员点头,“有的,店长交待说,您上次帮我们画了宣传海报,是我们的特殊顾客,您可以不用排队。”

因为以前沈初霓喜欢他家的甜品,萧闻就多关注了一些他们家的信息,在网上看到他们招募宣传海报画手,就免费帮他们出了一张,这对他来说是信手拈来的事,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此刻面对店员的邀请,他拒绝了:“谢谢,如果是以前,我可能会享受这个特权,但是今天我想排队。”

店员和前后排队的人都用不解的目光看着他,毕竟他这个位置,没有两个小时轮不到他。

他面带温和的笑意解释:“因为这次我是买给自己吃的。”

店员虽然不理解这句话真正的寒意,但也没有再坚持,转身离开了。

秋风瑟瑟,等萧闻拿到他心心念念的甜品的时候,他已经冷得打了几个喷嚏了。

开车回去的路上,想着都花了这么多精力买甜品了,索性再给自己多一点的仪式感。

爱情需要红玫瑰,而他喜欢向日葵。

老板娘把一束向日葵精心包好,“先生,需要写卡片吗?”

萧闻想了想,“写‘向阳而生’吧。”

往后,他要从这泥泞糟糕的爱情里挣脱出去,向阳而生。

花束和甜品放在副驾驶的位置,他唇边扬着满足的笑意,开车往回走,就快到达别墅的时候,手机铃声响起,看到是沈初霓的来电,萧闻眉头一蹙,有些不悦,好像是美好的心情突然被破坏了一样。

他没有沈初霓那种讨厌的电话就不接的臭毛病。

“初霓。”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

“我到机场了,来接我。”

是她一贯发号施令的语气。

萧闻脸色难看起来,几个小时了,她和助理都没回消息,他还以为她不回来呢。

这短暂的沉默让沈初霓以为是他被惊喜冲昏了头脑,声音有些少见的柔和,“怎么了,不愿意啊?”

萧闻把车打了转向灯,开始调头:“这个时间点恐怕会堵车,你可能要等挺久。”

要是沈初霓能说“那不要你管”就好了,就算是生气也无所谓,哪知道这次她好像挺有耐心,“没事,等你。”

挂了电话,萧闻叹了口气,靠边停车,把花和甜品都放到了后排,给沈初霓腾出位置,才开着车徐徐往前走,这次他一点点都不着急见她。

天上开始下小雨,天黑得很快,这个时间点加上这样湿滑的路况,堵车是必然的,等萧闻到达机场,是一个半小时以后。

他已经预想到见面时沈初霓是何等的生气了,作为虞城沈家的千金,作为一贯的上位者,沈初霓非常讨厌等人,尤其是萧闻这种,可以任由她发泄所有情绪的人。

萧闻想到等下沈初霓发疯怒骂自己的场面就心里烦躁,头疼,今天的好心情彻底没了。

等他慢腾腾的停好车找到沈初霓的时候,已经做好了挨骂的准备,哪知道却看到了她春风和煦的脸。

难道是这次出差的大生意谈成了,所以心情好?

萧闻随便揣测了一下,拉过她的行李箱,“路上堵车,让你等太久了。”

沈初霓的视线落在他身上,“怎么穿这么少?”

“车里不冷,走吧。”

萧闻拉着箱子转身引路。

他的目光没有在沈初霓脸上过多的停留,眼底也没有汹涌得快要克制不住的思念,更没有试探性的去牵沈初霓的手,这一切和沈初霓预想的都不一样,这让她心里窜起一股无名火来。

她的脸又冷了下去,“这几天在家做什么?”

萧闻像个机器人一样回答:“出院后在家发呆。”

“没有偷偷画画?”

萧闻的脚步慢了下来,回头看她。

沈初霓冷哼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自己在家弄了个画室,趁我不在就躲在里面画画!”

萧闻以前不懂她为什么讨厌自己画画,但现在知道了,因为她的邵云舟都不能画了,他凭什么还能画?

他收回目光,声音淡淡的:“以后不会在家画了。”

他的画室已经不存在了,还有十五天,他也会彻底的离开那个叫做“家”的房子。

这样的回答在沈初霓看来就是听话、妥协,她多少有被取悦到,但是看到他眉宇间微拧的褶皱,她心里又有些不爽快,声音软和了一些:“如果你真的还想画画,我给你......弄个正经的画室”这句话还没说完,萧闻打断了她,语气坚定了很多,“我保证,再也不会在家里画画了,走吧,外面堵车,回去都很晚了。”

机场人潮汹涌,有急行的人从沈初霓身边匆匆跑过,差点把她撞倒。

萧闻的手比脑子还快,看沈初霓拿着手机低头回消息,手臂把她快速的揽了过来,紧紧护在自己胸前,低声嘱咐:“别光顾着看手机,小心点啊。”

因为突然受了惊吓,沈初霓双手紧紧的抓着他腰际的衣摆,头靠在他肩膀的位置,惊魂未定。

好几天没见面了,身体零距离的紧贴在一起,她的鼻腔里萦绕着他淡淡的沐浴露的香味,觉得好闻又撩人。

她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在不受控制的加速,而且越来越快。

这种陌生的感觉让她亢奋,激动。

她微微侧目,看到的是萧闻滑动的性感喉结,她有种凑上去把它含住亲吻的冲动。

她比任何人都知道床上的萧闻有多好,是那种可以让她暂时忽视仇恨的沉迷。

她现在就想要。

就在她遐想的时候,萧闻抓住她的手腕往前走,把她脑子里的旖旎全都击碎。

到了车旁,萧闻习惯性的先帮她拉开副驾驶车门,然后去车尾放行李箱。

沈初霓刚坐进去就闻到一股熟悉的香甜味道,她一回头,看到车后座上熟悉的甜品包装袋和一大束绽放的向日葵!

红唇勾起,她把甜品袋拿过来打开,正是自己最爱吃的那一款。

大概有半年没吃过了,现在还真是想念。

说什么雨天堵车,明明就是来机场的时候顺路去给自己买心头好去了。

视线落在向日葵上,她唇角笑意更加明显。

不再是千篇一律的红玫瑰,算他有心了。

萧闻放好箱子过来,看到沈初霓怀里抱着甜品和向日葵,有点傻掉了,本能的结结巴巴解释起来:“对不起,我......”他以为沈初霓看到这个甜品会像上次一样发脾气。

沈初霓脸上带着属于她这个年龄段的明媚又陌生的笑:“这次的惊喜有取悦到我,走吧,回家。”

萧闻:“......”既然她误会了,自己也没有解释的必要。

一路上他能感觉到沈初霓时不时的看自己,他不敢对视,怕自己一个眼神不对又惹她冷嘲热讽,装作专心开车。

车到了别墅的车库,他解开安全带正打算下去,沈初霓的手落到他的大腿,缓缓滑动。

萧闻浑身激灵一下,一动也不敢动,几秒后缓缓转头,忐忑的看着她。

沈初霓脸颊微红,眸底带着欲望,声音撩人:“车里试试?”


病房安静极了,两人在久久的对视。

沈初霓眼底布满了惊愕,这样的表情萧闻从未见过,他知道,她的沉默,是在酝酿暴风雨。

果然,下一秒沈初霓的手死死的卡在了他的脖子上,让他几乎喘不上气了!

“萧闻,我是不是给你脸了,敢对我说这样的话!”

“......咳咳......是你提的......”萧闻脸色逐渐涨红,但没有挣扎,他想看看,沈初霓对自己,到底还能有多狠,另一方面,他心里偏执的在想,就用这种极端的方式,让自己彻底放下她吧。

“我可以提,但我没说你能答应!”

沈初霓的眼里像是藏着要撕咬人血肉的怒兽,“是谁?

是不是刚才那个女人?

我不在的时候,你们是不是经常见面,有没有把她带到家里去过?!

你们上过床没有,她碰过你没有!!!”

她的手在逐渐用力,指甲已经划破了萧闻冷白的皮肤。

萧闻却一动不动,一双眼睛静静的看着发疯的沈初霓。

原来把一个深爱的人从心里连根拔起,是这么的痛。

他的沉默在沈初霓眼里完全就是默认,这进一步的惹恼了她,“我说你最近怎么开始对我冷淡了,原来是有了别的女人,萧闻,想分手是吗,想和她在一起是吗,我成全你们啊,只是,你们只能做亡命鸳鸯、在地狱里相会了!”

萧闻脖子上的手松开,他得了喘息的机会,捂着脖子剧烈的咳嗽起来。

沈初霓拿起手机,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开始拨电话,然后是她发号施令的声音。

“去给我查一个人,萧闻的大学同学......”萧闻知道她要做什么,现在是真的吓到了,他顾不上喘气,用尽全身的力气抱住她的手开始服软解释:“没有,我和她什么都没有!

上学时也只是普通同学关系,毕业后从没有联系过,今天他们来看马玲玲,真的是偶然遇上我的,初霓,我一直爱的人只有你一个,从来只有你一个!”

他真的害怕了,沈初霓是疯子,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她说要让他和乔欢做亡命鸳鸯,就真的会送他俩去死!

父母健在,他不想死,也不想连累无辜的人。

因为动作激烈,萧闻手背的输液针管被扯飞,手背汩汩流血,刚才他险些窒息,此刻眼角还淌着生理性的泪水,看起来真是糟糕透了。

沈初霓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苦苦哀求的样子,捏住他的下巴,声音缓缓,宛如一条爬行的毒蛇:“这么怕我弄死她,你还说你们没私情?

萧闻,你要知道,我动动手指,就能把她查个底朝天,我劝你最好说实话。”

萧闻双眼猩红,在病床上朝她跪着,姿态低到尘埃:“我发誓,我要是和她、和除你以外的任何女人有感情纠葛,我不得好死,我下十八层地狱!

初霓,我对你的心,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的,我除了你,谁也看不上,初霓,你真的不相信我吗......”就算心已经死了,他的肢体也能把“我爱你”演得毫无破绽,这是他多年的习惯和本能。

看着他这副卑微求饶的样子,沈初霓的瞳眸微微一缩。

大学时期的萧闻,也是闪闪发光到被无数女同学追随的,他的人阳光活泼,他的画也充满了生命力,他从里到外,都给人一种想要蓬勃生长的力量,但自从臣服于她以后,他变了。

一段正常的健康的恋爱,应该是让双方都变得更好更优秀才对,可是萧闻,他在这段畸形的感情里逐渐凋零了。

沈初霓望着萧闻满是祈求和深情的眼睛,心口突然揪痛了一下,她现在能确认一点:萧闻仍旧是爱她的,爱得不要命的那种。

这几天萦绕在她心头那种淡淡的不好的预感得到了安抚,她抬手摸着他的脸,声音虽然还是冰冷,但总算没之前那么让人胆寒:“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最近变了。”

萧闻不可能告诉她自己已经知晓真相的事,眼神黯淡下去,迟疑了一下,开口道:“那天聚会,你和邵云舟穿情侣款衣服,你的朋友还开那种玩笑,我......”他的视线移开,一副受气的样子。

沈初霓心下一松,原来是因为这个!

“是吃醋了?”

萧闻没回答,这次是真的默认。

沈初霓居然耐着性子和他解释起来:“都说了那天只是碰巧,我那套衣服是小周订的,我这就把她开了。”

萧闻抬起头,这才看着她的眼睛:“不关周助理的事,是我自己想多了。”

战火平息了,他松开沈初霓,靠回床上,“你有事就去忙吧,我保证,再不会加别的女人微信了。”

沈初霓看他略带幽怨的眼神,心里情绪有些复杂:“我今天没事,就在这里。”

萧闻根本不想和她待在一起,劝道,“我可以的,医生说明天就能出院了,你别耽误了工作,去忙吧。”

两人冰释前嫌,沈初霓难得爱心泛滥,“今天没什么重要的工作,我在这里办公是一样的。”

她叫来护士帮萧闻处理了手,然后真在沙发那边坐下处理起了工作。

暴风雨刚刚过去,萧闻远远的看着她,摸不透她突然的殷勤是怎么回事。

因为自己“吃醋”,所以她在弥补吗?

这不像是沈初霓能做出来的事,她对自己,可没这么慈悲。

难道是在酝酿下一次的报复?

沈初霓偶尔抬头,总能迎上那道注视着自己的目光,不知道为何,以前让她讨厌的追随,此刻让她觉得安心。

午餐送来的时候,萧闻要下床,沈初霓起身:“你别动,我来。”

她把病床的小桌板撑起,把饭菜摆在萧闻面前:“我去洗手。”

萧闻第一次被她照顾,诧异大于欣喜,沈初霓刚进洗手间,刚才随手放在病床上的手机震动一下,屏幕也亮了起来,萧闻本能的扫了一眼,看到手机上的手机内容时,墨黑的眸子缩了缩。

云舟:我下飞机了,有点想你。

萧闻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坠入冰窟一般,冷得他有些发抖。

难怪说今天沈初霓时间多呢,原来那个姓邵的不在啊。

她怎么有脸说自己趁她不在的时候勾搭别的女人啊,在外面搞暧昧的人,分明就是她自己!

沈初霓的脚步声传来,萧闻立马收回视线整理了情绪,脸上还带着浅笑:“要不还是去餐桌那边吧,这里你都不好坐。”

“哪这么多话啊,让你吃你就吃。”

沈初霓在床边坐下拿起筷子,另一只手随后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然后眼底闪过温柔,单手回复消息。

萧闻装不知道,像往常一样给她夹菜。

只要有萧闻在,沈初霓从来不用为吃东西费心,带刺的鱼她可以闭着眼睛直接吃,因为她知道,只要是萧闻放她盘子里的,一定都是处理好了的。

现在她一边小口享受着萧闻的服务,一边给邵云舟发消息:昨天的法餐我很喜欢。

邵云舟:我知道你当然会喜欢。

那我生日要到了,可以问你要一样生日礼物吗?

沈初霓:当然,虽然我早就已经准备了礼物,但还是想问,你想要什么?

邵云舟:你萧闻看到沈初霓的动作顿住,然后脸上闪过一抹娇羞,想象到那两人此刻正在手机上打情骂俏,他心里有些作呕。

邵云舟:之前是我愚钝,才舍得把你让给别人。

霓霓,我后悔了,在我生日那天,你可以和我在一起吗?

沈初霓抬眼,看了看正在认真给她剥虾壳的萧闻。

她等邵云舟的这句话等了很多年,可是现在,却迟迟无法给到他回复。

要和邵云舟在一起,就得完成这最后一次报复计划,可是看着隔三差五为了她进医院却始终爱她如初的萧闻,她有些动摇了。

他吃过的苦头已经足够多,不差这一次了,她想放过他。

邵云舟的信息又来了:霓霓,为什么不回答,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如果你真的爱上了他,我退出,祝福你们。

这样的内容让沈初霓慌了神,连忙回复:我答应你!


萧闻光凭沈初霓脸部的表情变化就猜到二人此刻聊的内容一定不清白,说不定还和自己有关,他表面装得不动声色,对沈初霓越发的温柔体贴。

沈初霓正在专注的回消息,他抬手用大拇指替她抹去唇角的饭粒,声音宠溺:“跟个孩子似的,吃得到处都是。”

收回手,动作自然的把饭粒送入自己嘴里:“工作再忙也要好好吃饭,可以先别看手机了吗?”

沈初霓看着又像曾经一样温柔的萧闻,有些心虚,把手机收了起来:“干嘛要吃掉,脏兮兮的。”

“你的任何东西都是香喷喷的,才不脏。”

萧闻答得自然,“等下吃了饭你就回家去休息,医院又不是什么好地方,你别一直待在这里。”

这次沈初霓没坚持,“那我等下回公司,你有事就打给我,或者找小周也行,我晚上再过来。”

听说她还要来,萧闻的眉头几不可查的皱了一下,制止了,“别过来,医院这种地方你哪里睡得着啊,别折磨自己了,我又不是什么大病,明天自己出院,出院后回家做好晚饭等你。”

沈初霓随口问道,“那你一个人在医院不会无聊吗,你好像没什么朋友。”

她对萧闻的事了解非常少,因为她没兴趣去了解。

萧闻心里发出冷笑,自己和她在一起后住院的次数可不少,她陪着自己的次数,确实屈指可数,怎么到了现在,才问起这个问题。

他说,“不无聊啊,我在网上看到个小游戏,很好玩,能消磨时间,我发给你呀,你要是工作累了的时候也能玩一玩。”

说着把一个链接发到沈初霓的微信上:“点一下链接,微信登录就可以玩了,超解乏。”

沈初霓对这种弱智游戏没什么兴趣,但还是拿起了手机点了进去:“什么游戏还要点链接啊,不是病毒吧。”

萧闻点开自己的游戏给她看,“病毒?

不会吧,你看我都玩到六十多关了,一分钱没充啊,不过你这样一说好像是不太安全,你还是别点了。”

沈初霓看他认真的样子,笑了笑,“随口一说而已,已经登录了,没事的时候玩玩这些不需要动脑子的小游戏倒是不错。”

吃过饭后她离开了,从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的时候,萧闻原本脸上的柔情瞬间消散,蒙上一层冰霜。

他点开手机上的一个隐藏的软件,进入了沈初霓的微信界面,把刚才她和邵云舟的聊天记录看了个一清二楚。

沈初霓有一点没有说错,萧闻发给她的就是一个伪装成小游戏的病毒软件,只要她点了链接,她的微信和手机通话功能都会被萧闻窥探,这可是萧闻花了大价钱找人做的。

晚上的时候林晚晚给沈初霓打了电话,萧闻的手机同步响起,他点了屏幕上的确认键,立马就听到两个人的声音。

林晚晚应该是和那群小姐妹在一起,声音比较嘈杂。

“初霓,上次的事你别生气啦,我们也是想让你和云舟早点在一起嘛。”

沈初霓的声音没有太多的感情,“有别的事吗?”

林晚晚,“只要这最后一次计划实施完成,云舟就真的解恨了,你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云舟和萧闻的生日不是在同一天,最后一个计划我们就在这天实施,当是我们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你觉得怎么样?”

沈初霓这边沉默了一下,问道:“你们打算怎么做?”

林晚晚继续道:“我们商量过了,到时候你骗萧闻说给他办生日派对,把他约到城南空置的别墅里面,你出来后,我们给他放把火......不可以!”

沈初霓果断拒绝,“我说过的,不能闹出人命!”

“你先别这么激动嘛,听我说完,咱们不要他的命,就是吓吓他,等火真烧到他面前,我们再把他救出来,让他好好长长记性,再滚得远远的,永远不要出现在你和云舟面前!”

沈初霓还没作声,另一个小姐妹的声音传来,“初霓,这两天我们好好复盘了一下,以前的计划都是伤害萧闻的身体,既然咱们不能要他的命,这次咱们诛心,等他困在火里的时候,我们把这两年报复他的事告诉他,他那么爱你,这样的报复方式对他来说,才是最惨烈的!

到时候我们也会偷偷守在外面,效果达到了我们就把他救出来,不会真的烧出事的。”

林晚晚又道,“初霓,你知道云舟这次去外地是做什么吗?

那天你不是在杂志上看到那对收藏款的耳环觉得好看吗,云舟今天特意飞去找那位收藏家,说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把耳环带回来送给你,作为你们在一起的第一件礼物。”

“真的?”

沈初霓声音变得柔和了些,夹杂着一丝惊喜。

“是不是真的等你收到礼物就知道了。”

林晚晚道,“这次的报复计划你点不点头,点头的话我们就开始具体策划了,毕竟时间只有几天,我们还要布置现场呢。”

沈初霓这次没有犹豫,“那就吓一吓他,但我再说一遍,不能出人命,闹大了后果很严重。”

“不会不会,你要不信的话,到时候你提前去检查现场,保证万无一失。”

电话挂断了,萧闻脸上勾起苦涩的笑意,他知道沈初霓不想要他的命绝不是因为怜惜自己,而是她不想受到牵连,毕竟沈家的生意那么大,据说最近还在试图牵线接近京市的荣家,以便打开京市的市场,如果她手上沾了人命,会吓跑很多合作方不说,荣家也绝不会和她这样的人做生意;另一方面,真出了人命,邵家绝对不会允许她进门!

萧闻盘算了一番,拨了一个电话,声音非常的冷静。

“岑老,有件事我想拜托您。”

聊完挂断电话,他默默的换了衣服,从医院出来,去了林晚晚她们电话里说的城南别墅。

她们不是要看好戏吗,那自己就给她们再添一点节目吧。

在城南别墅转了一圈,他回了家。

那个软件能监控沈初霓的地理位置,萧闻知道这个时候她不在家。

进屋后他直奔沈初霓的书房,打开了她的电脑和保险柜,拷贝了一些资料后,把一切恢复原状,返回了医院。

在他生日这天的早餐桌上,沈初霓道:“今天是你生日,我陪你一起过。”

这么多天了,终究还是等来了这句话,萧闻看着她的眼睛,“你陪我过生日?”

这样惊讶的反问让沈初霓目光有些躲闪,毕竟这些年的这一天她都是在陪邵云舟。

“怎么,不愿意呀,不愿意就算了。”

她先把脸拉了下来。

萧闻心里发笑,觉得沈初霓和自己的演技也不知道谁高谁低,他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别生气嘛,我当然开心啊,就是怕影响你工作。”

看他真的答应了,沈初霓暗松一口气,“那等下你跟我走,我都安排好了。”

萧闻满脸期待,故意问道,“去哪儿啊,不会是有惊喜吧?”

“当然是惊喜,”沈初霓抬头看着他,“让你终身难忘的惊喜。”

萧闻话里有话:“你这样说,我还真有些迫不及待了!

希望这个让我终身难忘的生日,也能让你记一辈子。”

沈初霓的回答也别有深意,“自然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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