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畜生！”
爸爸一巴掌扇在我脸上，火辣辣的痛感让我偏过头去，“我们怎么会教出你这种……”妈妈扑上来抱住我：“为什么啊……村里人对你那么好……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们认罪好不好？
我们等你，出来后我们还是一家人……”看着面前的两人，我猛地推开她，歇斯底里地吼道：“滚！
都给我滚出去！
少给我假惺惺的恶心我！”
拳头砸在墙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指关节渗出血丝。
当张远再次出现时，警服凌乱的他扔来一叠打印纸：“看看你干的好事。”
满屏都是“立即处决杀人偿命”的怒吼。
我无所谓的看了一眼。
张远猛地附身到我面前，他的眼睛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你踏马还是人吗？”
手铐在审讯桌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我仰着头，挑衅地迎上他的目光：“怎么？
张警官要替天行道？”
“你父母这半个月跑遍了所有能求的人！”
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他们这么爱你，你居然这样对他们？
你妈妈跪在局长办公室门口求着见你，你爸爸甚至还卖掉了祖宅请律师……而你……”他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我嗤笑一声：“谁让他们多管闲事？
真遗憾……要是那天他们在村里就好了……你什么意思？”
张远的声音突然冷静得可怕。
我转过头，直视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我说，真遗憾那天他们不在村里，不然我就能亲手送他们下地狱了。
还有张警官你的怀柔战术对我没有用的。”
张远的瞳孔剧烈收缩，他的拳头在半空中颤抖着，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我能听到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的声音，额角的青筋暴起。
很快他又离开了。
张远再次来的时候，目光变得深邃：“你知道吗？
我调查了你所有的同学和老师。”
我扯了扯嘴角，手铐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王教授说，你经常通宵帮学弟学妹改论文。”
他推过来一叠照片，上面是我在实验室辅导同学的场景，“同学说，你把自己辛苦研发的实验数据无偿分享给他们。”
我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
“最奇怪的是，”张远的声音突然放轻，“现在全网都在骂你，可你的同学们……”他打开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相信笺律#的话题标签，“他们正在被千万网友围攻，却还在坚持为你发声。”
审讯室的灯光突然变得刺眼，我别过脸去：“一群傻子……给点小恩小惠就……”张远突然放缓了语气，眼神变得复杂：“你以为现在的年轻人都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他轻轻摇头，手指轻叩着桌面。
“也许社会上很多人会权衡利弊，”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但这些大学生不一样。
他们还没被世俗磨平棱角，眼睛里还闪着那种纯粹的光。”
张远的目光透过我，仿佛在看很远的地方，“多少人在步入社会后，最怀念的就是这个敢爱敢恨不计得失的自己。”
我咬紧的下颌微微抽动，手铐在桌沿磕出细碎的声响。
